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10)
第二章 年轻的弗拉季米尔，从普京出生到实现理想成为克格勃国际特工(接上集)
其实在沃洛加决定报告列宁格勒国立大学法律系的时候, 他的父母和教练都很担心他的冒险,
他们恳求他选择一条相对容易的道路. 他们建议她在高等技术教育学院找一个好的位子, 因为他在体育方面
的突出特长可以确保他的前途, 同时他还会有足够的时间继续练习柔道(他的教练当时是计划送他进国家柔
道队的)。他们这样打算有着非常现实的考虑, 原因很简单: 如果他万一不被列宁格勒国立大学法律系录取,
那他在本应上大学第一年就哪里都去不成了。 这就意味着他要被征兵入伍, 那谁都不能保证它会被派到苏
联的哪片地区, 或者甚至被派出国, 战争总是有可能的, 而且苏联红军的严酷机制是出了名的。 但是年轻
的弗拉基米尔不愿考虑任何退而求其次的方案, 即使没有考取他也愿意接受现实。 他并不认为考不上而进
军队有多坏, 毕竟从军队进入克格勃也是一条路; 而且自己有精湛的身手和多才多艺的特长, 就是按最坏的
可能进了军队他也还是有前途的。
进入大学的普京全心全意学习着, 变得更加独处. 他主修的专业是国际法, 但同时也学共产
主义运动史和唯物辩证法。 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著作成了他的睡前读物, 他唯一的课外活动就是继续练
习散搏和柔道。 沃洛加在进入大学的头一年就得到了散搏黑腰带, 两年后又拿到了柔道黑腰带. 但是因为
学习占用了他太多的时间, 他练习散搏和柔道的时间比以前少了。他在共青团的活动中表现得不积极, 他不
喜欢共青团的那些条条框框。 因为助学金给的很少, 他不得不继续在家里吃饭睡觉。有一次暑假他在北俄
科米地区的建筑队打工, 给木材加工工业砍树, 六个星期普京挣了 1000 卢布。 那在当时真是一比不菲的收
入, 因为当时买一辆车不过3500 卢布。 他用这笔钱和大学同学到黑海去度了一个痛痛快快的假, 他们在海
里游泳被晒得黝黑黝黑。
尽管他性格内向, 但他并不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 他在大学期间是有浪漫的爱情生活的, 一
位漂亮的医学院女生柳达和他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但最终这对恋人还是分手了, 是他在最后一刻结束
了关系. 当时他们都已经填了结婚申请表了, 他们的父母当时都已经在置办结婚戒指, 新娘的婚纱和新郎的
礼服了. 他后来回忆说那是一次真正的“蠕变”,但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 决绝的分手了。 直到今天他也
不会谈到这第一次爱情和这段关系 (看起来确实受伤很深)。
谢尔盖. 罗杜金，普京最早的朋友之一, 后来解释了问题可能的症结在哪里 :“弗拉季米尔事
实上是个情感丰富的人, 但是他完全不会表达他的情感; 我以前曾经经常提醒他, 他会在和人交流的时候把
事情弄糟.” 也可能是因为普京的心中已经固有了他未来妻子应该的样子, 因为他想要从事的职业问题他希
望自己的妻子是传统和保守的, 甚至默默无闻的那种类型, 只有这样的妻子能符合他作为一个将要被外派的
克格勃情报人员的要求。他的第一个爱人显然不是这样性格的女孩, 她经常告诉他应该做什么, 吃什么,干
什么。也许她性格太独立太自主了一些(应该明白普京自己的祖母和母亲都是那种俄罗斯传统的旧式妇女的
形象, 所以这个女孩显然是不符合普京心中对一个妻子和主妇的天然印象的)。幸好他并没有孤单的太久.
与第一位爱人分手六个月之后, 普京遇到了未来的妻子柳德米拉。但是第二次恋爱普京没有让事情发展得太
快,也没有急于考虑结婚。有趣的是普京的母亲玛丽亚好象更看好第一位女友而不是特别中意普京最终结婚
的对象，而且老太太(当时的玛丽亚已经60 多岁了)竟然对未来的儿媳当面把这话说了出来!
在普京大学三年级的时候, 幸运之神降临了。他的父母中了乐透,可以选择钱还是汽车。 他们选
了汽车并且送给了沃洛加。 这辆车是扎波罗比茨牌子的, 那是一种又小又方苏式汽车, 但是对于当时才二
十岁的普京来说有这样的车是很风光的事情了。 在 1970 年代的苏联, 没有几个家长会给他们十几岁或二十
出头的孩子置办汽车。 他也象所有那个年龄的大男孩一样喜欢满城的飙车， 也从不拒绝朋友的要求要他把
他们送这儿送那儿。 普京知道拥有一辆车是成功的标志，而且他也喜欢开车显示他的成功。有一次一个不
认识的人停在他的车面前， 他也不问对方是谁就让他上了车， 也许碰到的这个人是醉鬼来搭他的车。但是
当普京问起他是谁和怎么回事的时候，这些醉汉就下车了。如果这件事算是和不幸事件擦了个边的话，那真
正的悲剧在一年之后发生了。一位好友在一次柔道回合中出意外死了。莫洛蒂. 车永穆什金是普京的大学好
友, 在普京的催促下加入了柔道训练. 在新手还没有真正准备好之前, 教练就迫不急待的让他参加 1973 年的
春季比赛. 在比赛中莫洛蒂. 车永穆什金头部着地因而导致颈椎错位, 最终导致全身瘫痪并在 10天后死去。
在公共葬礼上普京没有表显出任何情感, 显得阴沉而平静。 但是当他陪死去好友的母亲和姐妹到了墓碑前
的时候, 普京没有能力再控制感情, 伤心得痛哭了起来。他冷静甚至冷漠的外表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但是在
墓前的痛哭之后普京变得更加沉默阴沉和内向了。
在大学期间普京每天都在等待着克格勃的消息。但是四年过去了,他即将毕业了,情报部门依然
没有联系他。他当时在考虑是不是先找一份检查官或公务员的工作。当他几乎放弃继续等待的时候, 一位克
格勃的军官来到法律系找到了他, 问他是否愿意为情报部门效力。普京感到心花怒放,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这不就是他10年以来朝思暮想的事情么? 普京在同克格勃的入门对话里是非常有策略的， 他说他不去想战
后的斯大林的列宁格勒大清洗事件, 他对克格勃的印象主要来源于那些童年时代就开始的浪漫主义的憧憬.
“我自己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苏联爱国主义教育的成功例子”，他后来谈到这件事的时候说。接受了
克格勃主动给予的工作机会, 那时的普京22岁, 脑子里充满了自己即将成为英雄特工报效苏维埃祖国的浪漫
想象。 其实在毕业之前克格勃来找到他之前,情报部门已经暗中观察他好几年了！这是吸收每一个新情报人
员必须做的工作。他们已经秘密地跟普京的老师和教授们谈了话, 详细地调查了他的家庭背景和家庭历史,
他所有的在校记录和他在共青团里的表现。在大学最后一年一位克格勃军官已经和他爸爸详尽地交谈了多次。
普京祖父母和父母的经历,与普京父亲在卫国战争中所做的贡献和牺牲无疑是为他被克格勃选中加了分的;在
普京青少年时代性格形成最主要的影响毫无疑问是他的父母，这对集中着苏联工人阶级普通劳动者特征和好
品质的夫妇。普京后来的成功也不是一代人努力的结果，这种命运的积累从普京祖父就开始了，虽然普京的
祖父母和父母都是苏联社会的普通人，没有在政治上取得任何成就;但是命运之星显然从祖父一辈开始就已
经选中了这一家。三代人不解的努力终于诞生了从平民之家走向政坛顶峰的总统普京。
普京并没有瞒着他知心的朋友们他即将成为情报官员的事实。谢尔盖. 罗杜金, 一位马林斯基
剧院交响乐团的演奏家, 也是普京第一个女儿的教父, 后来回忆道:“ 沃洛加直接告诉了我他将要为克格勃
效力了, 非常直接的说了, 这对于情报人员里说是很罕见的; 他告诉大部分人他在警察局工作。但是我非常
小心提防情报口的人, 希望和克格勃的人保持距离, 因为我在出国演出的过程中总是发现文化部里面就蹲着
克格勃的人, 他们以文化官员的身份在监视着一切艺术活动;你即使知道这样的人物在身边也要紧闭嘴巴装
作什么都不知道。”
在列宁格勒有一种共识:你跟克格勃走得越近,他们就会在你的档案上加上更多脏东西，也许是
用来在将来对付你。很多学生不愿引起克格勃的注意成为被发展的目标而故意低调。克格勃总是能找到可以
敲诈你的理由，让你为他们工作。 因此一般被克格勃发展中的学生是不愿告诉其他人的。但是普京一开始
并没有严格地保密，但是很快从他真正开始情报工作之后他就变得守口如瓶。他的爸爸从一开始就认可了他
在情报部门的工作，在普京十年级的时候他也告知了自己的柔道教练想加入克格勃的打算(在苏联小学和中
学是连在一起的, 六年级相当于初一)。维克多. 鲍里斯申科,普京的一位好友, 甚至为了庆祝他被克格勃招
募在喀山大教堂的高加索饭店为普京办了一桌酒宴。年轻的弗拉基米尔当时实在不能掩饰多年梦想一朝成真
的兴奋, 虽然他知道情报人员必须守口如瓶。有一些情报人员终其一生都对自己妻子和家人隐瞒了自己的真
实身份。 苏联人把他们这样的人叫“契卡”。这个词是列宁的“特别委员会”几个词的缩写, 也就是列宁
建立的秘密警察组织。“契卡”是所有苏联安全部门的前身，包括苏联人民委员会国家政治保安总局、
内务人民委员部NKVD(也就是普京父亲在战争中担任游击队领导的部门)、克格勃以及俄罗斯联邦安全局
(在1997年普京被叶利钦任命为联邦安全局局长，成了后克格勃时代“契卡”的头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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