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 (17)
第三章 普京的克格勃生涯和在圣彼得堡市政早期从政经历(接上集 前14集都是放在阳光历史版块中发表的 因为对比发现我在阳光天下文章的阅读量更大一些 所以从这一集移过来)
不必怀疑工作中肯定要卷入外国投资、赌场和当地商业事务的普京可以利用职务之便为自己弄到
千百万美元的外快。但是在所有这些案例中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他用职务和身份之便为自己弄钱。即使在十年
以后，他的政敌也没能从找出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些关于普京个人贪腐的谣言。普京作为副市长在西方政客眼
中和当地商业圈子里的名声是正面的，是一个高效的胜任的执政者。在这段时间里其他很多市政要员都要求
从西方或当地的商人那里分一杯羹，很多腐败的俄罗斯的政客和官员尽管掩盖贪腐的技巧很高，绝大多数还
是没能保持住自己的名誉，但是普京保住了声誉。他对自己的廉洁 、爱国和正直感到骄傲，而且作为一名
市政最高级的官员，可以享有很多其他方面的合法津贴，普京觉得没有必要去接受那装在棕色信封里的一叠
叠硬通货的贿赂。
普京在圣彼得堡市从政期间的几个小故事可以让人们对他的性格有所洞察; 有时似乎是普京已经抛
弃了人的情感,作为人的同情心和感情在他身上似乎是真空的。这些故事听上去有些骇人听闻的,似乎即使是
最亲近的家人对他来说也是无动于衷的。他的秘书,玛林娜.燕塔茨耶娃在 1991到 1996年为他服务,叙述了一
件困扰和让她感到不适的事情经历:柳德米拉一天从他们的度假别墅打电话到办公室,告诉他他们的狗, 一只
叫马利什的高加索牧羊犬出了意外被车撞死了。玛琳娜将此事告知了普京,并以为会看到普京为此而难过。
“我看着他的脸, 脸上的反应是零。我是如此惊奇的地看到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我控制不住继续问道
“是不是已经有人告诉了你?” 普京一如平常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 你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于是我知
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件类似的在公开场合下缺乏人情和同情心的表现是普京在 2000年八月普京的第一任
总统任期危机的时候,库尔斯克核潜艇的沉没和艇上 118名船员全部丧生的事件(我们在第六章会详细讲解该
事件)。
第二件事情是关于柳德米拉在1993 年十月出了一次严重的车祸的事情。那时的普京夫妇看起来日子
过得越来越好了，他们买了一辆新的拉达车，并且在装修位于瓦西里夫斯基岛上的一套房子，就在穿过涅瓦
河通向东宫的地区。尽管面积只有63平米，但这是普京夫妇在圣彼得堡第一次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住房。
装修耗费了很多钱也用了不少时间，除此之外普京夫妇在时髦的泽莱诺戈尔斯克 ，圣彼得堡城外靠近芬兰
湾的地方享有一间小型的官方所有的乡间别墅。 老普京夫妇依然住在他们在 大街上的套房里。在泽
莱诺戈尔斯克地带充满了城市精英们的特殊的度假屋。柳德米拉带着七岁的卡提亚去学校的路上，被一辆闯
红灯的车撞了。当卡提亚被斯莫尔尼普京的同事接走时，柳德米拉意识清醒但是被打了镇静剂后送到十月二
十五日医院。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地方，走廊里充满了已经死了的和正在死的人。
时至今日柳德米拉回忆当时的情景心中依然充满恐怖的回忆。那是一家典型的急救医院，因为极
度削减医护人员而使得医院根本不正常运转，被送进这样的一家医院差不多就是被宣判了死刑。生命是不值
钱的，但是医疗备用却很高 。柳德米拉被裸体地送进一间冰冻的手术室里，医护人员说她不需要任何治疗
就直接缝上了她的耳朵把她晾在了那里。尽管一遍遍地往医院打电话，普京的下属还是没有被告知柳德米拉
的真实情况。当普京自己最终从一个会议中抽出身来赶到医院的时候，医院的人告诉他她已经经受住了考验，
正在恢复中。所以他也就没见上她一面就离开了。当时的普京正在会见泰德.特纳和国际电影明星简.方达，
商量关于来圣彼得堡拍摄影片的国际公关计划。但是普京要他的下属将柳德米拉转到彼得堡的军事精英研究
医院，那里她可以得到非常高级的治疗和护理。军事精英研究医院的人员发现柳德米拉在脊柱上有一条裂缝，
在她的头骨底部也有一处骨折。柳德米拉能幸村下来多亏了这次转院。她后来回忆道，“我意识到当时的医
生怀疑我是否能够活下来，但是万幸的是我还是挺过来了。”
普京最终在军事精英研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看到了手术后的柳德米拉，但也就呆了一会儿。因为他
随后还要去开会，而且说也许他赶不回来，因为会议要一直延续到深夜。从那时起普京和两个女儿规律地来
探望柳德米拉，柳德米拉在医院住了一个月，但是回家后整整用了三年才彻底恢复她在头骨和脊柱上的伤。
普京在家庭危机中的表现是却乏同情心的还是表现适当的，恐怕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了。他确
实几次三番的检查了妻子的状况，也要求他的下属尽心做了同样的事。至关重要的是,普京及时地安排了柳
德米拉的转院,得到医术精湛的莱昂那多维奇.舍普琴科博士的亲自治疗。恐怕这位医生后来成为普京总统的
卫生部长也绝不是偶然的。但仍有一些人批评普京没有中断和取消会议来陪在妻子的身边。但很多政治家和
权威人士恐怕与普京的风格是相同的，但是普京的确没有在危急时刻守在妻子身边的事实让人怀疑普京是否
少了一些人性天然的感情因素。但是政治家通常就是这样的，政治家通常是人类中最理性和最擅长取舍利害
的一群人。
普京在1996 年主持了索布查克连任圣彼得堡市长的竞选。但是竞选结果索布查克败给了弗拉季米尔.
雅科夫列夫，在其主政下圣彼得堡市开始了新的机制。普京从来没有原谅过雅科夫列夫，因为后者也在索布
查克任期的市政管理中任职。普京认为这是背叛。而且他在一次电视采访中称雅科夫列夫为“犹大”。普京
对雅科夫列夫的敌对态度主要是因为，他认为雅科夫列夫作为副市长中的一位，不该鲁莽地挑战自己正在经
历着受欢迎程度日渐减少的老上司。可能更让普京受伤的是雅科夫列夫在当选后把普京从原来的位子上拉了
下来，这份工作可是普京的最爱。这两个人在后来的日子里又发生了碰撞。当时的普京正在竞选总统而雅科
夫列夫支持了普京的反对党“祖国-全俄罗斯党”。普京对雅科夫列夫竞选成功的态度显示出了他后来的性
格中两个有趣的方面: 第一,普京没有西方那种传统的民主价值观;合法的政治对手在公众生活中在自己的选
线上在西方不被认为是背叛、不论他们私下的交情和关系是什么样的情况,普京就认为凡是威胁国家稳定的
和他自己的政治立场的就是背叛;这样的态度在克里姆林宫他的第一任总同时也得到了验证。西方价值观下
的民主经常让一个党派突然失去权力,这极不和他的胃口。第二方面，普京不会忘记和原谅那些惹恼了他的
人。尽管他更喜欢把他的政敌挂在一个不重要的位子上，而不谁去正面的毁灭他们。这种性格特征在普京十
几岁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他的老师，维拉.季米特里耶夫娜.古莱维奇说道:“ 我觉得沃洛加骨子里是个好
人，但是他不会原谅那些背叛他的人和对他刻薄的人。”
普京性格中僵化的一面表现在他对朋友的弱点几乎是瞎的。但是他对自己这一点并不这么看，他对
朋友是及其忠诚的，而且不惜一切代价和朋友绑在一起 。在 1996 年时索布查克的政府陷入了腐败和犯罪的
指控中，坦波夫黑帮，俄罗斯最有实力的和势力的有组织犯罪集团之一，正在控制着圣彼得堡市。黑帮招募
从圣彼得堡军事学院上学的军事学员并给他们武术训练，整个城市的结构性机能日复一日在被毁坏。尽管普
京的招商引资取得了成功，在1991举行的全民公投将列宁格勒改回圣彼得堡的举措并没有改变城市面临的窘
境。主要是那些年轻人希望以此举来同这座城市的共产主义时期做出割裂。与此同时城市中的旧沙俄时代的
标志性建筑已经坏得一塌糊涂，而且无钱修缮。主要的国内投资都象潮水一般涌入卢日科夫任市长的莫斯科
市， 圣彼得堡市民已经对索布查克无穷无尽的民主言论感到厌倦，不再投他的票让他落选市长。对普京来
说令人惊讶的是与他后来的抗议行为相反，普京当时并没有预见到即将到来的失败。索布查克决定自己和妻
子以及他的顾问团队一起为竞选造势，但是他的人都太得意洋洋了。普京掌管着竞选的指挥部，但同时有用
很多时间来准备他自己博士论文。他当时是圣彼得堡格尔尼研究机构的候选博士生，他的论文是关于圣彼得
堡地区的经济问题的研究调查。事实上就在投票的前一个月他还在忙于写论文的事实显示出普京对民主竞选
缺乏经验和他对竞选的不在意的态度。
投票的时间被安排一个月提前于计划，为的是让索布查克的竞争对手手忙脚乱，没有充足的时间
来组织自己的竞选活动。这位市长企图操控所有的媒体不让他的对手有任何宣传自己的机会。而结果事与愿
违。当普京最终认识到索布查克有可能在五月的竞选中败落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普京和亚历山大.库德
林,也是一位副市长(后来跟随了普京的克里姆林宫班子),试图在最后的几周里不惜一切挽回局面;但是所有
人都该知道,一场选举的结果在最终投票日的几个月前就已经明了了,甚至在最终投票日几年前就明确了。普
京就是根本没有任何自己所在的党派会输的准备和选举经验，他甚至没有想过。在竞选活动开始的时候他甚
至根本没有会败选的概念。他毕竟是一个在苏维埃体制下长大的人，而苏维埃的那种预先确定选举结果的模
式才是他认知深层的模式。他的仕途基本上是很顺利的，他根本没有尝试过去沉思失败。他在 1996年经历的
索布查克竞选中落败的记忆，教会了他民主制度是如何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和不愉快结果。一旦竞选失败所有
人都将失业。他于是从那时就决心以后的政治生涯中尽量避免这样的不愉快的事情。在索布查克落选后这位
前市长被各种不间断的犯罪调查所困扰，不得不自我流放到国外在巴黎生活。支持他这一切的就是他昔日的
学生和副手，弗拉季米尔.普京。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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