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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知青自曝当年曾不得不拿虫子和猪肉一起熬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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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5-31 11:53: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 禹传兰

   标题:《围着锅台转》;此文在作者的博客中的具体地址是:http://yuchla.blog.163.com/blog/static/7298746920092151944872/。“中国通辽网”的这个网页上有对他的生平的介绍:http://www.tongliaowang.com/zhuanti/content/2011-03/07/content_103654.htm(通辽是内蒙古的一个市),其中这样说道:禹传兰,男,1952年5月生,北京市110中学1968届初中毕业生。1969年1月去姐姐禹传梅所在的(通辽市)扎鲁特旗巨力河公社巨力河大队六队(第六小队)插队落户。1971年1月参军入伍,落户河北省石家庄市,为河北电力建设公司职工,大专文化程度,中级技术职称,……现从事电力工程技术管理工作,在职。

   在我们插队的日子里,始终被一个难题困扰——吃饭。“民以食为天”,“人活着就要吃饭”,这个道理悟得很透。饥饿!给我们好好的补上了这一课。



   巨力河六队男女十几个知青,清一色“初中生”,而且大多是初一、初二的,还有69、70届的最大年龄也只有18岁(巨力河村隶属于内蒙古兴安盟扎赉特旗巴彦高勒镇——楼主附注)。正值青春年少,能吃能干,吃点苦咱不怕,吃不饱饭可就傻眼啦。头一年情况稍好,有国家的供给粮,只是品种和质量上的问题,从粮站领回得粮食又陈又瘪,加上我们没有菜园,没有“酱”、咸菜等的储备,吃饭时基本就是白饭。偶尔有热心的社员送来一碗酱或咸菜,感激之情难以言表。当地的无霜期短,要等到阴历的五月才有些羊角葱之类的“菜”下来。挨到夏天可以去生产队或大队的园子买点儿或是“赊”点儿(转工分)蔬菜。肚子里没有油水,又缺少菜,饭量更加的大,男女均背每人每天二斤来的米。接踵而来的问题:碾米。

   夏季天长,劳动强度大,农活都比较累,正是吃得多的时候。集体户主要的粮食是粮站换回的谷子,碾成的小米。100斤谷子,长帆布袋扎口整一袋,放在炕头粇上几天,去去潮气。干地里的活,日落而息,从沟里走回村已有八、九点钟了。吃过饭,简单的洗一洗全体出动碾米。漆黑的碾道,灯窝里放一盏墨水瓶做的小油灯,豆大的灯火忽闪忽闪的,把人影投在碾道的泥墙上恍恍惚惚,一进去就是那么的压抑。没有牲口,男生抱碾棍,踩在堆积了大量驴粪的松软的碾道上,弯着腰、低着头吃力的蹬着早已疲惫、酸软的双腿,围着碾盘的中轴,做着无休止的循环。当速度降到几乎再迈不出第二步时,另外两人主动换上去。有时恰巧碾道里有扇车,男生要去摇扇车。女生们主要负责添谷子、落米、簸糠,使用簸箕要有技术,而且很累,好在姐儿几个都很灵能掌握,只是体力支持不住。100斤谷子,这样推要干上四、五个钟头,鸡都叫了才整个差不多。每次上碾道几乎同一规律:沉寂(只有碾子碾压谷子的沙沙声和碾轴的吱吱声)——唱歌(有人轻声的哼唱起头渐渐地全体加入)——哭泣(某一女生开始感染到大家)——沉寂(哭声变为抽噎伴着无奈无助和无泪)。哭也没用,100斤陈瘪的谷子出60多斤小米,只够吃四五天呀。下一个循环很快就到来!忘不了善良的好心乡亲们,当有人借给我们一头毛驴时,跪下磕头的心都有!这样的好事太少了,一是太晚二是太多,牲口承受不了,只有我辈知青自我奋斗啦。(借我们牲口最多的是饲养员崔本,向九泉下的老人深深地叩拜!)


碾子

    有米之炊也要靠我们这些少男少女加工料理。说实话,陈米做出来的饭总不如老乡家的香。(要不总爱去蹭饭呢)开始我们自己轮流着做饭,大家都很自觉、精心,反正都是把米做熟了。小米饭煞沙子是技术活男生有困难,女生就帮一下忙,女生摇辘轳打水有难度男生就帮一下。渐渐地轮流变成了结合、组合(明摆着有人开始谈朋友了嘛),六队的同学们始终都很团结、齐心这是我们在那么艰苦的环境里得以生存的基础。有了饭大家开始各显神通争取“赞助”,并和所有集体户一样,开始养猪、做酱、腌咸菜、汲酸菜拿出“扎根”过日子的样子。通过上园子干活的机会,和“老园头”搞好关系,取得信息争取方便。巨力河是公社,又是大镇,相对方便,加上工分能煞一元多,生产队粮、菜、肉、烟、盐都分,日子也能过下去了。只是缺油水,肚子象永远填不满,吃的陈米肠胃总不好受,尤其苞米碴子饭,闹得整天放屁,也避不开忌讳,尤其女生更为尴尬。因为我们的炊具简单,品种花样很难调剂,女生们有时借个“疙豆床”之类的费劲做出来新花样,也是难以解馋。永远的小米饭、碴子饭伴我巨力河这两年。轮到我做饭,晚饭后都会腾出一口锅,为女生们热上一锅水,男生脱光膀子在院子里就解决了,女生们不方便。五队孙大姐她们从鲁北定做了一个大白铁盆,真羡慕,想着给六队女生也整一个,没那条件没能实现。谢谢姐妹们,要没有你们均背着,或是你们过于计较,傻小子们早饿死啦!

    为了填饱肚皮,曾干过许多难以忘怀和羞于启齿的事情。鸡、捡蛋的事做过,“趴蛋”的死羊吃过,野蒜、生葱刨过,菜娃娃、菜帮捡过,青苞米、嫩瓜豆摘过,一切能入口的尝试全坦然的去做,完全不避“瓜李之嫌”。“民以食为天”?!饿“嗝屁”了全完蛋。最难忘那年的“米芯猪”(就是身体里有很多“猪肉绦虫”的猪。——楼主附注)。粮站一口大猪要杀,社员们都想买点肉,秃噜完毛一开膛米芯往下掉,买家全走啦。我们断了油,大家咬咬牙低价买下来。规定:高温熬油,用具高温消毒。切肉时那叫一个恶心,“米芯豆”霹雳扑噜往下掉,下到油锅噼啪乱崩。好大的肥猪,耗了一小缸油又肥又白,刚吃时还硬着头皮,不到半年消灭干净。以后这几十年,我都蒙着这个阴影,每当触到皮下有个小硬块小硬豆,就联想到会不会是绦虫。倍受摧残!更残酷的是那年冬天,我们有了一些经验,做了不少准备:汲了两缸酸菜,腌了两盆芹菜、胡萝卜,埋了点土豆、疙瘩白,和葱蒜等。上冻后大家都准备回家,为防止菜出问题,临走时用热水和了一大堆泥,把门窗用土坯碴死,用稀泥抹上,泥一上冻非常结实。春节后返回,意外还是发生了,靠牛圈那墙脚的山墙上被刨开一个大洞,不但菜没有了,连缸和盆也搬走了(就是说被人走了!——楼主点评)。就像晴天霹雳,都懵了、傻了!天呐,这哪儿是要菜,分明是在要我们命呀!好在知青命硬,靠我们团结吃苦,大队也做了些调整也给生扛过来啦。

    我在巨力河仅呆了两年,后话不说,仅就离开时的心情主要还是饿怕了、吓怕啦。以至我离开时连姐姐都不清楚我的打算。由于呆得时间短,容易记住事。拿出来一些,供大家回忆。有出格的地方同学们拍砖!


禹传兰

现贴出他在“中国通辽网”一个名叫“科尔沁知青”的频道上发表的另一篇文章:

扎旗知青接待站(“扎旗”是“扎鲁特旗”的简称)

原网址是:http://www.tongliaowang.com/zhuanti/content/2011-03/07/content_103654.htm

   大家都没忘吧,反正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坐落在鲁北街里的知青接待站。因为去鲁北镇的次数较少,具体方位说不太准了,但那院落还依稀记得:一栋平房带院套,院内有水井,角落有茅厕,堆放着不少柴火。男生这边好几间打通的屋,一溜通炕,接着电灯也备着小油灯。外屋有两口大锅,取院内柴垛的柴火就可以烧水做饭。对过是女生的领地了。管理员 (应该这样称呼吧?)是位老人家,可惜实在想不起来大爷姓什么。是位慈祥的老人,善解人意,不论男女只要表明是知青身份,大爷就会安排你位置,告诉你怎样洗漱、吃饭、就寝,不用登记的。铺盖少了点,炕总是热的,即便冬天和衣睡也没事。

   在这里清一色的知青,没人带老乡来住。加上大爷的性格好,随你们怎样发泄,于是有人肆无忌惮了:墙上刻了不少的字,有“文化”也有脏话;有在这“拔份”的,“较碴倍儿”的,反正也是当年知青文化的一部分,回想起来也挺亲切的。比起大车店来氛围更适合知青们。接待站给我们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和温暖,知青们在这里相互的交往、交流,非常好的落脚点。现在出门住酒店、宾馆,装出斯文模样,拿着一副派头,假!没当年亲切。

   在接待站住过几次。印象比较深的是那年去五区修道,完成任务以后回村到鲁北已是下午了。老板子和老乡去住大车店,我和刘永等知青就去了接待站,和大爷打了招呼以后一看天还早上街去逛逛。发现了一个卖鱼的—活鲫鱼七八两的个儿,两毛一斤,反正也准备打打牙祭改善一下,于是凑钱(虽然便宜也买不起呀!也算原始的AA制吧)买了六七条,又买了一些肉馅和一大块熟牛肉拿回了接待站。大爷帮我们收拾好了鱼,我们把拌好的肉馅揣进鱼肚内由大爷提供油和佐料,下锅了烟雾腾腾,香气袭人。切好了牛肉,摆上炖鱼,大爷拿来一棒子(瓶)烧酒—混浊的带着铁锈的颜色。和大爷盘腿坐在炕桌旁,土酒、土菜推杯换盏,美!香!酒足饭饱,大爷拿了个旧毡子,哥儿几个横着铺睡得沉。只能去比朱洪武的珍珠翡翠白玉汤了。

   那年(1970年)回北京,与全国各地的知青聊起了我们的接待站,他们无不佩服。除了扎旗的知青,他们没那缘分!离开扎旗以后也不知接待站怎样了,但美好的回忆永留在了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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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6-1 17:42:59 | 显示全部楼层
惊人;过2天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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