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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岁月那些人:细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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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5 14:07: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博讯螺杆 于 2017-12-5 14:15 编辑

那些岁月那些人:细粮票

闲散之人0 于 2017/12/5

    那些岁月那些人:细粮票

    昨天的这个系列里的一篇《魁富哥》其中的一个细节,引起了一个看起来性格很偏执的坛友的“穷追猛打”,在他看来,一年都见不到一次白米饭,属于谣言,属于污蔑,尽管做了很多解释,但是遇到一根筋思维的,你怎么解释也没有用,所以,也就不解释了,信或者不信都无所谓,经历就是那样。

    写着,就想起类似这方面的内容,不妨也展开说说。

    我1975年走进工厂以后,首先体会到的是工厂的集体生活,当然,更多的意味着一种独立。生活上的独立,经济上的独立等等。

    在工厂吃食堂,真正的大锅饭。

    那是一个贫瘠的年代,一切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随着父母备战搬迁尽管到了农村,我们一直是吃商品粮,保留城市户口的。所以,尽管那时候也是定量,而且每个月每个人多少几斤米或者面都是一清二楚的。除了有限的细粮,剩下的就是所谓的五谷杂粮,其实就是诸如苞米面,高粱米之类的,小米这都属于稀罕的东西,基本也鲜见,至于红小豆,绿豆更是属于一年也见不到的东西。

    等到了工厂,吃上集体伙食,一切更糟。从1975年到1978年这期间,每个月的饭票,都有着明确的规定,基本没有超过每个月两斤半细粮的时候。

    两斤半细粮是一个什么概念,基本是这样的,馒头二两一个,也就是每个月有十二个半的馒头定量。当然,你如果要吃米饭也可以,你自己可以算计能吃几次。食堂的师傅们也算是把功夫演绎到极致,四两的米饭,他们能用专用的盛饭耙子把米饭之间梳理的几乎每个米粒之间都有空隙,支楞着,看起来蓬松和好大一碗,其实三两口基本就见底。

    细粮短缺,催生了一个我们住在大宿舍的这群年轻人,最无聊的游戏,三两句不来就是打赌,赌局就是:二两细粮票,有关这个话题后面还有故事,这里先放下。

    除了细粮,剩下的二十多斤的定量,都是粗粮。

    工厂内部的饭票分两种,一种是钱票,一种是饭票,钱票每个月十几块不等,也是一个窄窄的装订,里面有元,角,分,其中以角和分居多。粮票大小和装订与钱票大同小异,里面分五两,四两,三两,二两,一两之类的。最初是一种颜色,要么是白色的,要么是粉色的,上面清晰的印着工厂的名子,以及总务后勤盖的章子。细粮和粗粮唯一区别的在于,在粮票上有一个细长方的章子,上面写着:细粮两个字。

    所以,每个月月初最开心,领到这些之后,大家先翻看一下细粮的配给,数来数去,二斤半细粮能有几张?当然你可以节省着花,这玩意儿不过期,可以结转下去。

    粗粮有什么?基本只有一种那就是玉米面,偶尔会有高粱米。

    我的一个哥们告诉我,这一生最愤恨的粮食就是玉米,我知道他说这话的原因不奇怪,基本属于吃伤着了。

    那会儿的玉米面哪里有今天这样子?说起来有点无奈的感觉。那种很粗的玉米面,蒸出来饼子,真的是难以下咽。一掰能掉一桌子渣的那种,吃到嘴里,粗粗的,几乎没有玉米的香气。这个就是我们的主食,不打折扣的主食。

    工厂后勤供应的人,也算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给职工提供好一点的副食,所谓好一点的副食品,其实也就是什么猪牛羊的下水之类的,那就算开斋了。

    运气好的时候,能搞到面包,我们习惯称其为:牛屎面包。因为它那个造型确实有点像牛屎,圆圆的一滩。当然,这个是不需要细粮的,只不过要看你运气,遇上了每个人一个,遇不上那也只能是“失之我命”。

    我们的大宿舍挨着食堂。最初到工厂的时候,毕竟是青工,还有点规矩,日子久了,规矩也就淡漠了,比如每次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会走门绕着去食堂。后来,有家伙觉得绕路,干脆就走窗,于是靠近食堂那一面的七八扇窗子,就成为通道,文明一点的翻出去,粗鲁一点的,一脚踹开蹦出去。

    只有两斤半细粮的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三年多,算是到一九七八年下旬略微见好一点,细粮开始有三斤,最多没超过五斤。

    那会儿,工厂的生产很紧张,其中有一个车间是三班倒,也就是干通宵。食堂也就为夜班的工人们准备了夜班饭。那是不需要细粮票最好的餐饭。就是挂面头,煮出来的面汤。所谓挂面头,就是碎断的挂面,我们一直很奇怪的是,为何这些挂面能碎的如此整齐,基本都是二十到三十毫米长短。食堂的做法非常简单,就是面汤。而这种面汤则成为我们如今谈起来都感觉很好的“美食”。因为挨着食堂,我们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一般说来二班饭都是在晚上十点半左右。我们就盯着食堂的灯,只要灯光一开,我们就直接跃窗而出,端着饭钵直奔而去,就为了喝一碗热气腾腾的挂面汤。

    粮票的粗细粮因为印章的标准区分,很快就有人找到了门道。我一个哥们美术功底不错,这厮神不知鬼不觉的照着细粮的戳子,在粗粮票上画印章,居然也得逞了一两次。当然,很快就被抓现行,被车间大会批评教育啊。

    当然,还有更绝的,一个姐们,看到粗细粮票的区别之后,利用大休假的机会,在城里刻了一枚细粮的章子,然后人家滋滋润润的吃了好久细粮,不过人有大意的时候,被宿舍其他人看到而举报,这个在当时算是比较恶劣,当然是背了处分。很多年后,邂逅这姐们,我们说起这段往事,都笑的直不起腰。

    还有一种情况,如果你病了,厂卫生院给你出具诊断书,是可以吃上病号饭的,病号饭是面条,包子和饺子。因此,如何和卫生院的大夫们搞好关系,蹭一两顿病号饭也是“技术活”啊。

    说实话,现在我也很少吃饼子,因为内心也确实存有当年的那种难以下咽的感觉。至于那一个月只有两斤半细粮的事情,没有半句夸张,完全是亲身经历,如果有喜欢较真的可以邀请你来,问问当年亲历者。

    多说一句,我在《魁富哥》里说的一年吃不到一次白米饭往事,绝非夸张,有人甚至更长时间都见不到白米饭。北方农村的艰苦,真的是很难用文字描述。

    其实后来我们说过一个话题,那就是在当时我们也都是城市集体户口,为何细粮这么少,大家后来觉得是不是被工厂克扣了,这个也真的是说不准啊。

    当然有一点是要说的,其实那会儿工厂在搞好职工伙食上也是真下功夫,其中还有这样的笑话,有一次总务科搞副食的科长,搞来一批猪头肉,现在看确实是质量有问题,结果是,全厂的上吐下泻,不夸张的说厕所都不够用了,拉的人们扶墙走。

    事后总务科长全厂大会抱拳检查:对不住老少爷们,下次争取弄点好肉,不能让大家拉了。

    “不能让大家拉了”这话在厂里流传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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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21 00:52:0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想说,你写得内容非常丰富。很有趣的一篇文章,我都读入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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