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 (22)

AstrologerJulia

第四章     从彼得堡到莫斯科，普京进入克里姆林宫权力中心
( 接上集)



       当普京在卢比扬卡办公期间，普京还是秘密的进行了一次不同寻常的操作。联邦安全局录下了当时
的检察总长尤里.斯库拉托夫和两个妓女共浴桑拿的影像，普京命令将这卷录像被一家电视台曝光，来阻止
斯库拉托夫对腐败的政府官员的调查，包括帕维尔.鲍罗丁卷入的瑞士麦柏泰克斯公司丑闻一案。因为这个
案件将叶利钦及其家人也牵连进去, 作者有在第三章结尾部分详细叙述过。斯库拉托夫同时还正在调查 800
名政府官员和中央银行官员合谋在国内证券市场 GKO 的投机行为。正是这些投机行为部分造成了 1998 年8月
的俄罗斯金融危机。GKO 的支票被以超高的利率支付，很快就造成了一个金字塔式的以新融资还旧债的骗局，
也就是庞氏骗局。在这些指控调查中，其中一个被指控的就是阿纳托里.楚拜,前任副总理和总统行政班底长
官。覅马克理财公司，一个位于美国泽西岛上的基金管理公司，充当了俄罗斯中央银行的中介人将从国际货
币基金组织IMF 带来的几亿美元贷款和联邦储备的硬通货储备用在了投机的 GKO市场。于是国内经济俯冲式
跌入崩溃的边缘，几乎所有中产阶级的储蓄不翼而飞，银行大量坏账，卢布急速贬值，外国投资人的信心与
俄罗斯国家信用尽失。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要求调查覅马克公司的行为，并且指责俄罗斯中央银行对外汇储备的水准说了
谎。这是一起政府在职官员和俄罗斯中央银行共同谋划的恶性金融欺诈犯罪，差一点就让这个国家破产了。
当时的总理普里马科夫和检察总长斯库拉托夫决心把这些银行家、寡头和腐败官员都揪出来，包括叶利钦的
家人。他们试图将克里姆林宫里的那些巨兽一网打尽，这些巨兽正在为谋求私利而将国家推向深渊。斯库拉
托夫自从任监察总长以来还没有将一起主要的腐败大案关闭。被总理普里马科夫壮胆以后斯库拉托夫决心纠
察到底。1999年初俄罗斯国家杜马给与全国大赦，几十万服刑中的犯人获得自由。就在大赦后不久普力马科
夫就警告国会说:“监狱里的空位是留给那些经济罪犯的”。几天后，别里佐夫斯基在莫斯科的公司就被警
察局闯入。当年春天，最高检察院下达了他的逮捕令，罪名是他欺诈性转移俄航的售票收入。尽管叶利钦对
他的总理的反腐败调查给以非常恶劣的环境和态度， 普里马科夫还是决定干到底。但是结果是不论总理普
里马科夫还是检察总长斯库拉托夫都没有能够将他们的政治生涯持续多久，叶利钦和家人不是那么容易就被
推翻的。

      普京主导的斯库拉托夫嫖妓丑闻的录像带在国有的 RTR 电视台 1999 年 3月 16日被曝光。斯库拉托
夫和其他很多人声明录像带是伪造的，但是不管电视曝光的材料对于斯库拉托夫多么不利，针对叶利钦和其
直系家人腐败的调查还是到了克里姆林宫。在这个对叶利钦来说千钧一发的时刻，普京组织了一个非常关键
性的会议，邀请了叶利钦和斯库拉托夫直接见面，那是为了逼迫斯库拉托夫辞职。因为在叶利钦的危难时刻
普京替他的老板解了围，出手毁坏斯库拉托夫的信誉和仕途，普京成为叶利钦和他的家人倚重的人，并再一
次证明了普京的不容置疑的忠诚。叶利钦明白了这是一个他和家人可以绝对依赖的人，这个人会保护他和家
人的利益，这是普京当时唯一需要的评价。还不到两星期后，普京被任命为极具权力的联邦安全委员会秘书
长同时兼任联邦安全局局长。他的联邦安全委员会秘书长前任尼古拉.保德由扎因为和总理叶夫根尼.普里马
科夫走得过近而开罪了叶利钦。普里马科夫可是叶利钦潜在的敌人和最忌讳的人。在上议院和联邦委员会的
支持下，斯库拉托夫在检察总长的职位上又干了一年。尽管同克里姆林宫水火一般的斗争，因为得到了极受
大众欢迎又野心勃勃的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的支持，斯库拉托夫并没有马上就倒下。但是一年后普京被任命
为总理时，斯库拉托夫很识趣地安静地马上离开了。普里马科夫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斯库拉托夫嫖妓丑闻事
件曝光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叶利钦就罢免了总理普里马科夫。

       就在斯库拉托夫丑闻爆出的同时，鲍里斯.叶利钦迫不及待地寻找一位忠诚而又可靠的接班人。1999
年5 月的时候在国家杜马，俄国共产党提出了弹劾总统的提议，克里姆林宫不得不以每人 3万美元的条件平
息议员的弹劾投票(也就是说俄共医院接受了贿赂而作罢)。总统叶夫根尼.普里马科夫从而成为了最受欢迎
的政客,而且显现出将要成为未来总统之龙象。当时的普里马科夫正在和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组建政治联盟
的风口浪尖上，而克里姆林非常害怕这样的联盟。该联盟一旦形成就会成为超级不沉航母，于是叶利钦一定
要阻止普力马科夫与卢日科夫联盟的形成。 叶利钦的第一反应就是在 5月 2 日刻不容缓地罢免了普里马科夫，
以谢尔盖 斯杰帕申来接替总理职位。这是一举两得的，不但解除了来自普里马科夫的威胁，同时也分散了
杜马预意弹劾总统的注意力。但是解除普里马科夫的总理职务只是在很短时间里解了叶力钦和家人之围，普
里马科夫和卢日科夫会再次结盟来竞选下任总统。 叶利钦在这段危机岁月中经历了五次心肌梗塞，即使奇
迹出现叶利钦能顾第三次当选总统，他也会在竞选胜利后死去。在 1999年夏季的一次民意调查中，叶利钦的
支持率只有18%左右。将这个已经被民意抛弃的酒鬼拖入选战中，不但是个政治冒险，也是沙皇叶利钦体力
所不能胜任的。

       在1996 年的总统竞选中,叶利钦的身体状况是如此不佳,以至于他自己不能亲自到他居住的莫斯科西
区的奥塞纳亚街上的投票站去投票。当时的总理维克多. 切尔诺梅尔金向等候中的世界媒体们担保叶利钦的
身体状况良好，正在家里办公。事实上他和他妻子已经搞了一个提前投票，在投票日前一天已经安排好了，
使他能够在他所在的医院投票。因为当时叶利钦还在突发心脏病的恢复期，于是四个国际媒体所期待的叶利
钦亲临现场投票的现场报道就这样熄火了。一些俄罗斯媒体开玩笑说俄国正在选出一名“死人”担任总统,
叶利钦和家人实在不能让这尴尬一幕再2000年重演。

      为了确保家族的利益，在那时叶利钦需要从他的总统行政班子里秘密低调地选出一人做王储。 当
然了，这个人必须是态度正确的，并能担保叶利钦卸任以后家族的利益不但任何风险。他曾经考虑过谢尔盖.
斯杰帕申, 这也是个圣彼得堡人, 他曾经是个鹰派的内政部长，就在车臣宣布从莫斯科独立之后曾经马上制
定入侵车臣的计划。但是叶利钦很快就发现，斯杰帕申令人失望，有着特立独行的品味，而且对寡头有批评
的倾向。在一次访问美国的过程他曾经“错误”地公开表态他要承办寡头。更坏的是，他竟然不愿意停止对
叶利钦的家人的腐败调查。“不当言论”两个星期后他就被叶利钦解职了, 他当总理一共不到三个月。

       在1999 年八月，出乎所有人意料，叶利钦突然任命不为人知的普京担任总理。这是 17 个月来第五位
总理了！斯杰帕申对他被解职简直惊呆了，但是没办法来抗拒总统的命令。普京和斯杰帕申彼此认识但不是
很熟。叶利钦直接要请斯杰帕申到他的高尔基大街 9 号的度假屋来就地解职了斯杰帕申。当时普京就坐在一
旁，普京觉得叶利钦解除斯杰帕申职务的整个过程又粗暴又没品味，但是他至少见识了如果他的大老板不再
满意他，他会得到什么。已经疲惫了的大众和莫斯科的政治精英们以为普京不过是下一位将会被突然废掉的
总理。在叶利钦任期内他废了五位总理、三位外长、六位检察总长、七位联帮安全局长、九位财政部长和六
位内政部长。他的分而治之的策略似乎看起来到了不可自控的程度。在大多数俄罗斯人眼中，叶利钦总统已
经陷入癫狂的状态，统治俄罗斯的方式越来越不可理喻。叶利钦这一次更进一步惊呆了整个地球，突然宣布
普京是他中意的总统职位的继承人！在任命普京为新总理的电视直播中，叶利钦告诉观众:“一年之后，整
整一年之后就是总统选举了;我宣布提名我认为可以团结整个俄罗斯社会的各方各面, 进行宪政改革, 得到
最大范围的政治支持的人,他一定能团结和统一他周围的所有人,在即将到来的 21世纪让俄罗斯再次强大! 这
个人就是弗拉季米尔.弗拉基米耶维奇. 普京!”政治评论家们记得在 1996年他在宣布亚历山大.列别德将军
为他的继承人的时候在电视上说过同样的话。但是在列别德将军担任了才三个月的联邦安全委员会主席之后，
叶利钦就把他解职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