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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弹]激情燃烧成灰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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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6 00:08: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FONT color=#008000 size=3>作者:</FONT><A href="file:///F:/browse/listwriter.asp?vwriter=袁_丁&amp;idwriter=0&amp;key=0" target=_blank><FONT color=#0000ff size=3>袁_丁</FONT></A></P>
<P>&nbsp;</P>
<P><FONT size=3>很多年以前,我正年轻,在京都大学音乐学院读书。</FONT></P>
<P><FONT size=3><BR>  那时京都所有的大学都在暗暗地流行一本朝廷cha禁的手抄本,叫《日月高悬照神州》。里面有很多词激奋着大学里那些正年轻的心:独立、自由、平等、ming主等等。于是只要朝廷传来什么消息,他们便会bai课,上街游xing,高喊着上面这些词。于是有很多同学被朝廷的兵抓起来,他们就更加愤怒了,觉得自己所活的这个世界简直不是人间。<BR>  <BR>  我也看了那手抄本,那些词也激动着我的心。但我不去游xing,我觉得游xing是件很傻B的事。一群人到街上喊几声,那些手握重兵的皇帝王爷们就会听你的主张了?明摆着是去挨刀子!所以我不去,我要干真正有用的事。<BR>  <BR>  我暗暗打听写这册子的人是谁。不久,我就打听到了,这册子是一个叫日月教的组织编写的,他们的总舵在黑木涯。我想加入这个教,跟我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三个人,一个是棋院的黑白子,他在棋院很不得志,觉得自个是世界冠军的料,什么三星杯啊,富士通杯啊,他通通能包揽。但他得罪了上司,连参赛资格都没有。所以他决定另投门路,参加日月教。一个是书法协会的秃笔翁,他老想着能像班超那样投笔从戎,但朝廷只让他抄书,他抄秃了很多枝笔,也抄烦了,决定改变自己的生活。还有一个是国画系的丹青生,这家伙是个好酒之徒,好几次上课都醉醺醺的,系里敬告过他好几次,他都没改,最后把他开除了。他没地方去,我们就把他当小弟一样收留了。我们四个结拜成弟兄,说了一通有钱一起花,有妞一起泡之类的话。我们那时已不流行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因为我们都变聪明了,知道那话假得很,是不可能的事,不如有钱一起花,有妞一起泡来得实在。<BR>  <BR>  结拜后,我就成了大哥,黑白子老二,秃笔翁老三,丹青生自然是小弟。我们便出发去找黑木涯。那时,黑木涯是我们心目中的圣地。在路上,我们的心中燃烧着熊熊的激情,因为我们将投向一个光明灿烂的前程,我们将创造一个伟大的新中国。当然,寻找的过程不是没有艰难险阻的,但我们怀着对圣地的渴望,新生的激情,任何困难都是阻拦不了我们的。<BR>  <BR>  在赶往黑木涯的路上,发生了一件小事。这事原本不值一提的,但跟相关的人现在大大有名了。我的传记里没有几个名人出现,那岂不是不够份量,虽然我后来的生涯出现了很多大人物,但多一个是一个,都能增加我生命的份量。</FONT></P>
<P><FONT size=3><BR>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那天,我们爬上了一列南下的火车,因为听说黑木涯在南方。老四酒瘾上来了,但没钱买酒。我口袋里虽然有些碎银,但不能给他,火车上的东西贼贵,让他这样浪费我们就要讨饭了,所以就没理他,继续躺在我的铺位上假寐,憧憬我们未来的美好生活。老四在下面难过得团团转。老二见他这模样,便拉着他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他们回来了,一路大笑着。老四嘴里还直嚷嚷,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傻B。我就问他们干什么去了。老四从口袋里掏出两大锭银子,说老大,我们发财了。我呼一下站起来,问他们从哪来弄来这么多银子。老四说,是他和老二设局把一个假古董卖给了一个羊祜。</FONT></P>
<P><FONT size=3><BR>  我有点好奇那个羊祜,便下床去看。一看却是哲学系的方证。他在京都大学是有名的呆子,一天到晚木头木脑地想天地宇宙的问题,把脑子想傻了。我就过去跟他聊天,原来他最近迷上了禅学,准备去当和尚。我问他把银子都用来买佛像了,以后靠什么吃饭。我这一问,他才想起这个问题来。这个一直研究天地宇宙的哲学家却不懂如何生活。我想让他也加入到我们团队中来,这样既解决了我们的物质问题,也解决了老二老四的道德问题。但当我把改造旧中国的伟大理想告诉他后,他却摇着头说,人间何处不地狱。</FONT></P>
<P><FONT size=3><BR>  我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叹了口气,有些可怜他,便把口袋里的碎银子拿出来给他。在物质和道德面前,我决定还是选择物质。毕竟他只是一个,我们却是四个。我们是集体,他是个人。集体的利益为上。方证感激得涕泪俱下,把我当成大恩人,说我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只要他能办到,一定会给办。我当时还暗暗笑道你这个呆子还能给我办什么事。却没料到,多少年后,这个我们嘲笑的傻子成了全国宗教界领袖,而我们四兄弟却……唉!</FONT></P>
<P><FONT size=3><BR>  我们后来找到了黑木涯,见到了黑木涯上人人歌颂的伟大领袖任我行。在最初见到任教主的时候,我们被巨大的幸福感笼罩住,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任教主那时很亲切,说我们能放弃优越的小资生活,投身到伟大的革命中来,就是了不起的。这些话让我们受到莫大的鼓舞,当即向任教主表示一定不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任教主接见我们的事登载在《日月神州报》上,发遍全国。</FONT></P>
<P><FONT size=3><BR>  黑木涯上绝大多数教众都是文盲。我们四个一到,立即尊以为知识份子,处处有着别样的眼光跟随着我们。那时,我们连开天辟地的思想都有,觉得世界是我们的,我们拯救的将不仅是全中国,而且是全世界。<BR>  <BR>  然而还没有等我们从这狂热中清醒过来。任教主突然下令,要整肃全教纪律,清除教中不纯粹的思想。每个人都得向组织交待清楚个人以往的经历,存在的思想问题,说是给我们的灵魂洗澡。只有我们拥有了纯洁的灵魂,才能真正融入组织中去。我们都按照任教主的要求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思想,在反省过程中,我们发现自己的灵魂确实是多么地肮脏,我们痛不欲生,我们要悔过自新。我们向组织彻底坦白了以往的经历、思想。黑白子坦白了自己想升官发财的思想,秃笔翁坦白了自己的暴力倾向,丹青生坦白了他十六岁梦遗,特别喜欢画裸体模特儿的经历。我坦白了自己贪图物质享乐,喜欢抚琴吹箫的封建地主阶级腐朽的生活方式和小资产阶级生活情调。</FONT></P>
<P><FONT size=3><BR>  因为彻底的坦白,我们被下放到黑木涯农场劳动改造。下放之初,我们原本无怨无悔的。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的信念才轰然倒塌。<BR>  <BR>  下放到农场后,我郁闷无聊,在一个月亮的晚上,我坐在高高的草垛上面看星星,随手扯下草垛旁边柳树上的一片叶子,吹起来。这是我小时候姥姥教我的,我姥姥是彻底的农民,所以我想吹柳叶是农民兄弟的生活方式,跟吹箫抚琴是完全不同的。吹的是我临时瞎编的曲子。我一看见月亮就忧郁,所以我吹的曲子也有点忧郁的味道。唉,都是那曲子惹的祸——其实应该说都是月亮惹的祸。我吹柳叶的声音传出去,被两百二十三米——这是我后来专门用脚步去量过的——之外的另一个草垛上独自看月亮的女孩子听见了。她跑过来对我说,你吹得真好听。她的脸在月光下很白很白,眼睛大大的黑黑的。在那大眼睛的注视下,我的心就有些晃荡,然后我就一直吹,一个曲子接着一个曲子吹给他听,把音乐学院学到的本事全用上了。于是每个有月亮的晚上,她都来听我吹柳叶。她一开始瞪着她的大眼睛看我吹,后来跟我学着吹,我的手就握住了她的手,我的心跳得厉害,她的心也一样。我告诉她,我想娶他。她拼命地点头,然后钻进我怀里。</FONT></P>
<P><FONT size=3><BR>  第二天,我就向农场领导打报告要求结婚——这是组织的规定,结婚生孩子出门走亲戚等很多事都要打报告。可报告没有批下来,说我不够资格——也就是说我的职务太低。TMD,我结婚还得够资格?我决定去找任教主。可那个曾经热情接待我的殿堂现在却向我关闭了,门口的卫兵阻挡了我,也拒绝给我通报。我在外面守了九天九夜,毫无结果,只得回农场,跟兰子——也就是听我吹柳叶的女孩商量,我们都说我们要一起等,一直等到能结婚的那一天。</FONT></P>
<P><FONT size=3><BR>  事情往往不随人的意志发展。有一天,兰子慌慌张张地跑来对我说,说日月教上面有个领导来做媒,说有教中一个长老相中了她,让她考虑考虑。她回绝了,可来人说这是对神教的不忠诚,让她再好好想想。我气得直想骂娘,什么狗屁理论啊,《日月高悬照神州》上明明说了婚姻自由的。兰子说她也这么说了,可人家说日月教的利益高于一切,长老是日月教的重要代表,照顾好他们,就是对神教事业负责,如果她不同意,就是背叛神教。我目瞪口呆,兰子那天哭着走了。过了几天,我听到兰子和教中一个长老结婚的消息。那一晚,我一个人坐在草垛上吹了一夜柳叶。老四过来骂我在哭丧,我也不理。那天晚上,也有月亮,只是像被狗咬了一大口似的,不圆。</FONT></P>
<P><FONT size=3><BR>  风声越来越紧,不断有消息传来说,教内查出某某反神教集团以及分裂神教主义者,大量的人被秘密处死。<BR>  <BR>  我们的日子过得惴惴的。可不知怎的,分管农场的东方不败香主对我们兄弟四个非常好。给我们分派的活也不累,还经常给我们送些好吃的,跟我们喝喝酒吹吹牛。在跟他喝酒吹牛的过程中,我们慢慢知道了,任教主有九个老婆,天天练那个吸星大法以壮阳。他每练一次吸星大法都要吸尽一个教中弟子的元阳——他选的都是童男子。这让我们感到害怕。但我们都向教主宣过誓,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向教主尽忠,献出自己的一切,哪怕生命。我们当初宣誓的时候是充满了激情的,有一种强烈的献身感。我们都为自己的这种勇于牺牲的精神感动。但我们绝对没有想到,这献身竟是这样的献身。东方不败看出了我们的害怕,也看出了我们对任我行的不满,他告诉我们,他联合了很多兄弟,准备推翻任我行的统治,按照《日月高悬照神州》那个册子上所说的管理全教。于是,我们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秘密参加了东方不败的组织。</FONT></P>
<P><FONT size=3><BR>  东方不败凭着农场的优势,经常给任我行的九个老婆送些鸡鸭鱼肉,还有包装袋上贴着无污染纯绿色标志的蔬菜大米。于是她们在任我行的面前说尽了东方不败的好话。东方不败也就成了火箭干部,很快升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教主,经常出入任我行的私人内宅。任我行便把日月教的镇教之宝《葵花宝典》赏给了他。<BR>  <BR>  在某年月日凌晨四点半,东方不败带着一帮子人冲进任我行的内宅,把任我行抓了起来。这个时间是任我行的九个老婆中的五个告诉东方不败的,她们都说任我行在这个时候最为疲软。东方不败正是凭着这五个人的相同消息确立了夺位的时间。</FONT></P>
<P><FONT size=3><BR>  一切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很多人并不知道内幕。我们四个因为较早加入东方不败的集团,所以能成为其组织的核心成员。</FONT></P>
<P><FONT size=3><BR>  把任我行囚禁以后,东方不败向外宣称任我行因病隐居,传位于他。教内虽有人怀疑,但无证据,而大势已在东方不败一边,于是都向东方不败俯首称臣。</FONT></P>
<P><FONT size=3><BR>  我们本以为将有一个新天地将出现。然而,我们很快发现,事情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东方不败为了掩盖其发迹史,开始渐渐地清除知道内幕的人。他为人多疑,下属稍有怨言或可疑之处,立即遭到诛杀。教内上下,表面上东方不败称颂之声不断,仿佛全教上下,以东方不败中心,团结在一起,事实上却各怀疑虑,只是慑于东方不败的威权,不敢稍有异动。<BR>  <BR>  我日思夜虑,知道离教而走的可能性是不大的。有好几个人偷偷从黑木涯逃走,立刻就遭到东方不败的追杀,其惨状令人目不忍睹。离教不能,但离开黑木涯,离开这个政治中心还是可能的,这样危险无疑能小不少。于是我想起被囚禁的任我行,向东方不败请求把任我行带离黑木涯,另囚西湖湖底。东方不败还不想杀任我行,但知道把他关在黑木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于是接受了我的建议,把任我行带到杭州,由我们兄弟四人看守。<BR>  <BR>  我们兄弟四个在杭州西湖边上筑一座庄园,取名梅庄。往日的雄心壮志已烟消云散,我们各自重操旧业以自娱。借着日月教的经费,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只是在有月亮的晚上,偶尔想起年轻的岁月,不免有些惆怅,对着月亮滴下几点泪来。<BR>  <BR>  这样过了十多年。直到有一天庄上来了一个叫童化金和一个叫风二中的人——当然后来我知道他们其实是日月教的光明左使向问天和令狐冲,我们的生命就此终结。<BR>  他们使计救出了任我行,又来威逼我们臣服于他。过去苟且偷生的日子我早已过腻了,如何又能再回到比这更屈辱的境地,进入另一个轮回。浮生只欠一死,于是我把一把匕首刺进了我的心脏。<BR>  我死之时,并不怨恨任何人,包括那个骗我的令狐冲。他给我送来了《广陵散》,在那和平中正,清幽孤绝的琴声中,我看到了嵇中散白衣飘飘,临刑抚琴的风姿,领略了前人的傲岸独立。我达不到前人之境界,却也不必畏死。此时死去,还留有些尊严。看着三弟四弟在我面前痛哭,我真想告诉他们,当我们偷看《日月高悬照神州》时,我们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死,是最好的解脱啊。<BR>  我突然想起那个迂腐的方证说的那句话:人间何处不地狱。我这才发觉,其实傻的是我们,聪明的是他。<BR>  <BR>  <BR></P></FONT>
<TABLE cellSpacing=0 width="100%" bgColor=#f5f9fa border=0>
<TBODY>
<TR>
<TD><FONT color=green><BR>
<CENTER><FONT size=3></FONT></CENTER></FONT></TD></TR></TBODY></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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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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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vAlign=bottom align=right width=100><FONT size=3></FONT></TD>
<TD><FONT color=green><BR>
<CENTER><FONT size=3>作者:</FONT><A href="file:///F:/browse/Listwriter.asp?vwriter=袁_丁&amp;idwriter=0&amp;key=0" target=_blank><FONT color=#0000ff size=3>袁_丁</FONT></A><FONT size=3> 回复日期:2007-7-1 16:40:44</FONT></FONT><FONT color=#000000 size=3> </FONT></CENTER></TD>
<TD vAlign=bottom align=right width=100><FONT size=3>&nbsp;</FONT></TD></TR></TBODY></TABLE><FONT size=3>  广陵千古成绝唱<BR>  <BR>  “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但任教主性子暴躁,威福自用,我四兄弟早萌退志。东方教主接任之后,宠信奸佞,锄除教中老兄弟。我四人更是心灰意懒,讨此差使,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不必与人勾心斗角,二来闲居西湖,琴书遣怀。十二年来,清福也已享得够了。人生于世,忧多乐少,本就如此……”<BR>  这是黄钟公临死前讲的一段话。<BR>  <BR>  《笑傲江湖》中,黄钟公的戏份不多,但所表现出来的人格风范却不由得不让人慨叹。令狐冲毫无条件地把《广陵散》送给他抄,他却不愿白白地占这样的便宜,一定要比剑。比剑输后,令狐冲坦承自己内力全失,黄钟公也不用武力豪夺,反送令狐冲疗伤良药。<BR>  在地牢中,令狐冲因误解而冲撞他,他也不生气,只是静心解释,并不摆前辈高人的姿态——以书中所写,黄钟公的武学修为当不亚于日月教的十大长老,也就是足以和五岳剑派各大掌门抗衡。而且从他给令狐冲的解释中可以看出,他囚禁任我行不是忠于东方不败,而是知道任我行重出江湖,意味着一场江湖甚至天下的浩劫。从这也可以看出黄钟公的胸怀。<BR>  当他明白那本《广陵散》是一个阴谋时,断然将书掷还给令狐冲。面对任我行的威逼,毅然自绝——他转向墙角悄悄把匕首插入胸口,不给人任何阻拦解救的机会。<BR>  <BR>  这样一个可以说有着许多号称正派人士都没有的人格风范的人物,怎么会加入像日月教那样杀人如麻,邪气浓重的组织?从他临死前的话看,他加入日月教,是为了“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如此说来,日月神教原本的教义应该是正义的。但被人称为邪魔,一方面大约是因为统治阶级——当时的朝廷的宣传,因为日月神教是反朝廷的。另一方面教众本身行事诡秘——反朝廷的肯定是地下组织——而且毒辣。这日月教应该跟《倚天屠龙记》中的明教相类。<BR>  由此可以猜想,黄钟公是那种中国传统的以天下为己任的知识分子,他的胸怀不是江湖,而是整个天下,他所谓的作一番事业,是像历代开国功勋一般建功立业。而日月神教是反朝廷的,他加入时,可能更多的只是看到教中的宣传材料。于是热血上涌,加入组织。<BR>  然而进入组织后,发觉一切并非如他所想象的那样。这时,他又希望改变这种状况,于是又投靠了东方不败,想借东方不败的力量改变日月神教的面貌,忠实地执行教义。黄钟公兄弟四人应该跟东方不败的关系很不一般,因为东方不败囚禁任我行是一件绝密的而且极其重要的事,如果不是东方不败绝对信任的人,没有参与东方不败的政变,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去执行这看守的任务的。<BR>  然而东方不败并不比任我行好到哪儿去。他很快便失望了。脱离日月神教,叛教而走的可能性是很小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西湖边看守任我行。<BR>  <BR>  《笑傲江湖》是一部政治寓言小说。书中的主要人物除了令狐冲,大都是那种权力角逐的人物。其实如令狐冲这样的形象,只是一个理想,在现实中并不具备多少典型性。而戏份不多的黄钟公却是中国现当代典型的知识分子形象。他们以天下为己任,有着崇高的理想,优秀的品质,他们真诚地希望能改变现状,并愿意为理想献身。然而他们又有着知识分子的通病,盲目、轻信,缺少手腕,陷入政治的旋涡无法自拔,即使求退一隅以独善其身,留一方弹琴吹箫以自娱的小院都不得,最后只能丧身于政治势力。<BR>  金庸某种程度上是比较欣赏黄钟公的,这从江南四友的名字中可以看出。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只是棋、书、画的别称,并不存褒贬,黄钟公虽然也是音乐的别称,但却不是一般的音乐,所谓黄钟大吕,是形容音乐或文辞正大、庄严、高妙。有黄钟来为之命名,已把褒扬隐喻在内。<BR>  <BR>  金庸在《笑傲江湖》中着重揭露政治中的权力斗争,却通过日月神教无意中暴露了政治中的另一个问题。这就是我们以往过多的向往某种政治理想,却很少思考有什么样的体制能实现这种理想。我们常常把理想的实现寄托在某个圣主身上,这样便造成个人崇拜以及集权与人治现象。而圣主往往是靠不住的,这就必然造成一个又一个社会悲剧,尤其是知识分子的悲剧。这个体制问题,可惜金庸没能有意识地深入开掘。所以金庸无法从根本解决任我行的问题,只能让他意外死亡。我们无法想象,如果任我行不死,《笑傲江湖》将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BR>  <BR>  所以黄钟公的悲剧是中国历代优秀知识分子的悲剧,他们要么成为集权的奴仆,要么就是在与集权的对抗中悲壮死去,却无法独立于体制外以个人的姿态傲立于世。这一方面由于中国知识分子自身依附性太强,缺少独立的人格,另外也是由于体制对知识分子的镇压无比残酷。故自魏晋以后,嵇康之类卓立特行的知识分子鲜有,而《广陵散》遂成绝响。<BR>  <BR>  金庸让黄钟公在临死前见到了《广陵散》,这未必是个巧合。令狐冲与任盈盈的《笑傲江湖》曲,是《广陵散》的变种,能存活下来,只是个偶然罢了。<BR>  <B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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