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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人游泳的时代和社会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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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0 16:55:1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FONT size=3><STRONG><BR></STRONG>文/<B>秋歌</B><BR><BR>一直有人说我“很有个性”,我不断听到这样的话,一开始不以为然,到了后来,我只好承认了。其实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依照自己内心或者身体的感受,做事说话罢了。<BR><BR>前些时候,我们一伙人提到了游泳问题。夏天了,能够游泳是多么有趣啊!但是说老实话,我并不喜欢正儿八经的游泳池。在南京上学的时候,我们到游泳池里游泳,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趣味。在一个面积有限的池子里,大家按部就班,空间拥挤,貌似游泳。你也不想想,水是死水,游泳能有多少意思?<BR><BR>当我这样想,并且如实表达的时候,马上有人说我“有个性”了。这简直是滑稽,这跟个性有什么关系呢?<BR><BR>怀念1980年代在乡村小河、湖荡中游泳的日子。那时候的暑假,如果天气炎热,我可以和同伴们在水里泡上一整天。从早上开始下水,沿着小河游来游去,像一尾快活的鱼,直到浸泡到自己的手脚有点“浮肿”……那是一段多么有趣的游泳生涯,我们整天游泳,没见谁因此而得病,也没见谁因此而淹死,我们天生地具有自我保护的本能。岁数大一点,我们走上1公里的路,跑到京杭大运河里去游泳,仗着自己技术好,我们开始吊轮台,在运河里抓住一条开往苏州或者杭州方向的船,漂流一阵,然后再以同样的方式,返回原地。<BR><BR>1980年代的身体快活而自由。在水里,你能不停感受到有小鱼来啄你的大腿,那种痒痒的感受超棒啊!如今的游泳池里会有鱼吗?我靠,我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那时候在水里比谁强,就是潜水,俗话叫做“打没团团”。深呼吸,然后一口气潜下去,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你的物理位置发生了显著的移动……移动得越远,证明你越强!当然,最好还是那种特深层的、不让人看到的潜水,有一些家伙的潜水,只是浮在表面,能够让人看见其移动的影子,那不算什么。<BR><BR>那时候,没有谁会想到有一天由于河水肮脏而无法游泳。<BR><BR>从1990年代初期开始,江南的水质不断恶化。1990年代中期,这样的恶化已经很明显。以我家背后的小河为例,自从附近来了一家安徽卖烧鹅等熟菜的人家后,这条河里淤积了太多动物的器官。随后,河里的鱼类虾类大量减少,水的颜色逐渐变化。我读小学的时候,这条河里曾经发生过一次“药虾”行为,大概是有人在河里投放了什么药,结果到了第二天,河岸边都是一些奄奄一息的小虾,你随手可以抓上一大把。如果现在再有人去投放这样的药,我保证他什么也得不到。因为河里已经没有什么活物了,至多也就是一些水生生物还存活着,我怀疑数量也极为稀少。即使是龙虾这样的生命力极强的生物,恐怕也难以在如今的河水里存活。<BR><BR>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一段日子,正是苏南地区经济发展上的黄金时代。无数的外来资本在这一块富饶的土地上驻足,这里有足够丰富的土地资源和廉价然而勤奋、懂得并且遵守市场经济规则的劳动力。本土的民间资本也随着世界市场要素的重新配置而迸发出活力,尤其是在乡镇企业转制的过程中,一大批企业管理层通过银行贷款、抵押等方式,以足够的低价获得了企业的所有权和经营权,这些民营企业在转变了企业性质后,得到了迅速发展,其扩张的规模和热情是惊人的。在这过程中,政府的鼓励和推动作用可谓至关重要。<BR><BR>鼓励个人创业,增加就业,从政策层面来说,这一点也没有错。光凭工资性收入,一个地区的富裕,能够富到什么程度呢?那显然是有限的。然后,在鼓励增加经营性收入的时候,决策层似乎根本未考虑到一个地区的环境容量是有限的。在整个世界产业大转移的背景下,即使是在苏南这样的原来资本主义经济曾经获得过重大发展的地区,由于几十年来的规则断裂,也只能承接一些传统型、重污染的产业。一段时间内,先发展、后治理,成为各级政府官员的普遍理念。人们知道矛盾总有一天会爆发,但是“鸡的屁”翘上去之后,臭气熏天关我何事?何况臭气熏天也会在一个较长的时段内被冲淡、稀释。真到了有一天,空气里都是臭气,太湖水完全变质,那会说不定人已跑到中央了……<BR><BR>不错,经过这么多年不计代价或者说代价高昂的经济发展,整个苏南地区据说实现了“高水平的小康”,我所在的城市更是如此,大量的私家车奔跑在拥挤的公路上,大量的农家别墅矗立在拥挤的地界上,人们购买力强劲,一年比一年的收入增加……似乎可以永远这样下去,似乎经济的高速增长是理所当然的。<BR><BR>然而,太湖蓝藻事件一爆发,整个苏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态似乎完全变化了。人们忽然在一夜之间不仅是意识到而且是切身感受到:我他妈的没水喝了!这是一个多要命的事啊!虽然事件局限在无锡,然而,环太湖地区的其他城市如苏州、常州、湖州等,其主政者也“汗毛凛凛”,不知哪一天这个鸟事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仅以太湖为例,就我所知,其附近水面围养面积就大大超标,据说超过了大概有20倍。至于苏南地区的大小湖荡、河流,我这么说一句吧,没有污染的大概已经不多了,程度轻重而已。就在昨天,江苏省委、省政府还在无锡召开会议,要求各地落实中央对治理太湖的意见。<BR><BR>古人面对兵燹叹曰“国破山河在”,国虽破,山河依旧;如今,国在山河破,国虽在,山河已碎。这种“碎”,落实到我个人身上,便是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内,无法到身边的河流去游泳。而我知道,一个不让人游泳的时代和社会,是可耻的!</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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