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给“八一”打上反动的印记

纪兴良

“六四”给“八一”打上反动的印记
帝国貔貅——一支没有灵魂的军队——杀人工具、嗜血怪兽
一
那茫茫的草原，
那茫茫的沙漠，
那茫茫的雪山，

那茫茫的塞外风；
前不见古人，
后不见来者，
只有雁阵书写着域外的神秘……
那厚厚高大的龙墙——
盘绕在起伏连绵的山顶，
烽火台将它分割为成千上万的站段；
那是始皇帝的御笔圈定，
那是万里长城。
是数不清的中原人的骨骸堆砌，
是罄竹难书的强暴和血泪筑成。
有什么值得自豪？
那是我们的悲哀和耻辱，
那是我们的落后和无能。
用高墙围起的九州方圆，
到处充斥着勾心斗角、尔争我夺，
时刻飘溢着烛光斧影、血雨腥风。
这儿是冒险家的天堂，
这儿是阴谋家的温床，
这儿是积怨蓄仇的覆盆（注），
这儿是囚禁思想的牢笼，
这儿是独夫民贼的摇篮，
这儿是妄自尊大的墓城
……
    二
奴隶还知道反抗哩？！
斯巴达克，
柳下跖，
吴广、陈胜……
都是叛逆的枭雄。
我们紧握刀把子，
我们用反抗者的鲜血将旗帜染红。
我们几千年如一日，
总是揣着十足的奴性，
总是混混沌沌地演操“雄风”，
总是瞟着领袖不停摆动的手爪
以及那皮肉不协调的笑容；
总是穿着新鞋、走着老路，
总是列着方阵、行着军礼，
听着呵呵、喊着号子：
“首-长-好！”

“向前向前向前——
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脚踹着工农的心肝，
枪杀着民族的精英……
为总皇上（总设计师）站岗，
为总皇上扩疆；
不准学生议政，
不准异己进城，
不许发表言论，
不许结社游行……”
我们是那样“勇敢”，
我们是那样愚忠；
我们是那样滥施淫威，
我们是那样好战常胜。



三
然而——
有人瞧不起我们：
撒切尔夫人斥责我们杀戮自己的灵魂，
克林顿夫妇睥睨我们甘受暴君的愚弄；
戈尔巴乔夫劝解我们顺应历史，
世界民主的潮流试图把我们推向光明。
我们“坚定”地说——

“不！”
我们咬定牙根：

“坚持……稳定（稳住腚下的座位）……
一百年、一千年不动摇”。
我们苦守着那秦皇汉武、唐宗宋祖，
我们死守着那光辉灿烂的五千年一贯制。
我们咬牙切齿、声嘶力竭：
我们高举的不是骗人的招摇鬼幡，
我们供奉的不是害人的百岁幽灵，
我们坚持的不是封建专制独裁，
我们不是方坑中被人参观的兵马俑啊……

注：蒲松龄在《聊斋》‘胭脂’一篇中将天下比作‘覆盆’。

1999·6·4初稿
同年8·1定稿

好人好孟

我们高举的不是骗人的招摇鬼幡，我们供奉的不是害人的百岁幽灵，我们坚持的不是封建专制独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