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大學語文(廿六)
黃松峪的同學咧著嘴微笑的不置可否的口吻道:「搞不清楚,反正就是那樣。」是啊,年輕孩子沒有出過遠門,當然沒有比較了。「你家是南方的吧?」王老師看著另一位男同學問道。「是長沙的。」
「山裡人還是城裡人?」那個黃松峪的同學開玩笑的口氣在問。
「郊區人。」
「成份中農,靠不住。中流砥柱還得依靠貧農。」物理老師依舊開玩笑,大家樂了。「湖南的菜,是真辣。個個菜都是辣的。北方人冷丁去真受不了。江南水鄉啊,一到夏天沒有一絲風兒,那個水呀、田呀、樹啊,竹子呀什麼的,就是那個房子,都是靜靜的感覺。在悶熱中靜立著。人也是,戴著那個尖頂的草帽,靜靜的走來,靜靜的走去,靜靜的站立在房前屋後,或者無聲的忙活於水田中。真的很美,是一種細緻、文雅的美。到處綠色蔥蔥,充滿生機。是這樣吧?」說完,王老師問那個湖南學生。
「嗯,就是這樣。北方不同,特別東北人,太野蠻。好動手打人,鬧著玩的時候也打人。不好。」那個湖南同學說。
「東北都是山東或者河北闖關東去的。可能闖關東時把禮儀都闖沒了。再加上嚴寒天氣,廣闊的土地人煙稀少,人們就更不講究了。都撒歡兒吧,撒野吧,沒有官府管了。」物理老師說。慧麗略顯羞慚的神情抿嘴一笑。
「無從考證。不過我見到一位老太太,老家山東的,她說她們那裡還是保留很強的禮儀規矩。晚輩的見到長輩的必須問好。吃飯時賓主的坐次,輩分的坐次非常講究。」 王老師說。慧麗和丹萍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一句話也不說。「還是回歸禮儀文明吧,禮多人不厭哪。」一個男同學說。「五千年文明,禮儀之邦。笑話,中國人現在是世界上最粗俗的民族之一了。」另一個男同學說。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晚飯時間了。於是,物理老師看看手機,「呀,這時候了,得去接孩子了。」於是,微笑著起身告辭。大家也都紛紛的離去了。慧麗手裡拿著王老師給耀善的裝在牛皮紙信封裡的信,和丹萍逕直向大食堂走去。
慧麗是明天考完最後一科,所以耀善這兩天沒有去找她,讓她專心複習。自己早早的考完了,本來想馬上回老家,可是不忍心。還是想給慧麗買了票,送上車,然後自己再動身。而歸心似箭的煎熬,搞的心煩意亂。
心裡惦記媽媽,她的老風濕腿,一到冬天就犯病,出門收拾羊糞啊,擠奶呀,都很費勁,一蹲下就得半天才能站起來。記憶中,媽媽總是緊鎖眉頭的叨咕,「唉!一年不如一年啊!」坐在炕上,常常掄起拳頭使勁的捶打兩個膝蓋。而自己這些年的醫藥理論學習,似乎有了翅膀硬了一些的感覺,所以有些躍躍欲試。今年寒假,他準備回去給媽媽針灸,也準備了一些湯藥,是求導師給出的方子。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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