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私有財產是自由的依托
<font size="4">人的生存需要物質，地球本來就是物質與能量組成的星體，因此人的生存本不缺乏物質。但是人所能利用的物質不是一般的，而是特定的，是存在於特定時間．空間．具有特定形式的物質。這些物質需要人付出勞力去採集．打獵．種植．養殖．製造．搬運．儲存．．．以便滿足人的生存需要。鑒於每個人的需要很多，能力卻
很有限，所以人需要在生產勞動中進行合作與分工，同時也產生出分配與交換的問題，如何合作與分工，如何促成更合理．更有效的分工．如何裁定其間的爭執．這
就涉及人的技術問題.產權問題，也涉及人與人之間的權力問題．倫理規則問題 。<br><br>在
人類的歷史長河裡，各種形式的合作與分工，分配與交換，不斷的演化著，總的來說，人類社會不存在完美的制度，也不存在固定的生產真理.分配真理。生產與分
配的形式需要配合人類的技術能力，生產關係，財產關係與權力關係。不過基於人類生命自有自為的特性，人類社會很早就發展出人權的理念，人不可被別人佔有與
奴役，人必須做為平等.獨立.自主的身份參與勞動，並以此身份參與分配。基於這個前題，我們可以說奴隸社會是非人的社會，它把人降為奴，降為獸，它容許人
佔有他人，容許奴隸主剝奪他人的獨立性.自主性，容許奴隸主借著對他人的佔有，進一步佔有他人的勞動與勞動成果。如果用奴役與自由的兩元模式來論述的話，
我們可以說，人類努力與社會進化的方向，就是盡可能的減少奴役增加自由，在生產關係與財產制度上，盡可能增加人的自主性獨立性。通過私有產權的保障，以實
現人以自由人的身份參與生產，以自由人的身份成為市場經濟的一造，以自由人的身份享受成果承擔風險，自由激發人的創造力，從而增加社會共同體的生產效能。
我們知道奴隸社會之所以是反人性的獸類社會，就是因為這種社會是建立在武力威迫之上，借著武力剝奪他人的獨立性.自主性，更借著對奴隸的佔有，進一步剝奪
奴隸的生產物，使奴隸基本失去人的屬性，而沉淪為奴隸主的生產工具，為奴隸主而生，為奴隸主而死。奴隸體制剝奪奴隸生命自有自為的特性，使奴隸不知為何而
生．為何而死．為何而工作？這種違反生命本質的剝奪，使奴隸失去生活與工作的熱情，只有不斷依賴武力的威迫，才能使生產活動持續下去。這種欠缺主動意志的
生產是效率低下的，而建立在暴力脅迫上的社會，也是非道德．非倫理．非法律的不正常社會。<br><br>因此，私有社會的產生，正是對奴隸社會的一種克服與超
越。私有社會的基本憲章就是“人不是物，也不是鳥獸，人不可以被販賣與佔有，人有他天生的獨立性”。在此前題下，人擁有他的生命．他的身體．他的智慧與技
能，並可以依此條件介入生產活動，賺取他的生活所需。然而社會總是陰陽合和黑白同在的，私有社會對奴隸社會的超越只是相對的，只是拋棄了武力威迫的奴役形
式，並不能徹底超越所有的奴役模式。在私有社會弱肉強食的規則下，大資本家大地主依然可以憑藉著手中的財富奴役沒有財產的人，在生產活動中迫使沒有財產的
人，做長久的重勞動，卻只得到很小的收益，從而在實質上幾乎將人打入被奴隸的境遇。但是話說回來，窮人．無產者畢竟不是奴隸，他仍然是自由民，他的身體不
被佔有，他的活動仍然是自由的，他可以遷徙，他可以尋找更好的老闆，他可以尋找更好的工作機會。<br><br>再說，社會絕不是只有資本家與無產者兩個階級，資
本家與資本家．勞動者與勞動者之間也不是利益一致鐵板一塊的。社會還有政治人物．中產階級．知識份子．法律人士．道德與宗教人士….。通過人類良知以及道
德．法律．宗教之努力，不公平不適宜的勞動條件．還是可以逐步克服的。因此私有社會雖不是公平至善的社會，卻是一個以人為本可以改善的社會，更重要的是私
有社會通過勞動自由，通過市場交易機能，通過財產的擁有與交易的自主，已經在法權上充實了人的獨立自主，剩下來因為技能與財產的高低而形成的不公平剝奪，
一方面是需要通過人類社會的不斷改革而逐步克服，而另一方面〔物之不平物之性也〕，人在智慧上．技能上．機會上的不一樣是永遠也不可能消除的，因此人間財
富的不均等，是不可能．也不需要完全消除的。<br><br>但是西方的馬克斯沒有看到這一點，通過他一廂情願的烏托邦想像，他幻想將上帝的天國建設到人間來，要
求一個無階級．無壓迫．至善至美至公平的社會。而其實現此烏托邦幻想的辦法就是───共產，通過一個黨奪取政府，再通過政府的合法暴力，剝奪一切財產收歸
公有，再通過官僚行政體系，經營資產，分配工作，決定收入，使人人有工作，每人的收入均衡化，每個人的福利．醫療．住房．生活所需，都得到政府公權力的管
制與保障。這是一個很美的夢，很善良的夢，甚至是一個人間上帝的夢，但卻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活在雲裡霧裡的夢。<br><br>勞動者的生活條件由權力者給予並
控制，勞動者的勞動成果由權力者佔有與分配，正是古代奴隸制度的核心邏輯。馬克斯反對私有制，幻想一個至善至美至公平的社會，卻在不經意間完全接受並肯定
了奴隸制度的核心邏輯，從而重建了一種奴隸制度───現代共產奴隸制度。這個奴隸制度也同樣的表現出古代奴隸制度的特徵───軍警管制武力特別發達；勞動
者磨洋工，不願幹活，不願幹好，沒有幹活的自主意識；勞動者沒有遷徙與選擇工作的權力，一切由權力者安排；勞動效率上不來，欠缺勞動創造力，生產的產品品
質低劣；生產資源的投向欠缺市場配置的合理約束，無效而浪費的投資比比皆是。<br><br>經過７０年慘烈悲壯的試驗，共產第一國───蘇聯崩潰了，全世界的共
產運動基本上也已全面失敗，但是共產幽靈並未離去，在許多勞資糾紛中，在許多窮人的夢想中，也在許多政治運動者的腦海裡，他們還夢想者共產樂園，還希望窮
人能借共產而翻身。海畔有逐臭之夫，人各有所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但７０年慘烈試驗之後，人類總應該學到一點經驗與教訓吧！<br><br>◎結論<br>人是自
由的，生命價值與意義也必需通過自由才能彰顯，而自由不能生存於虛空之中。人的自由，必須有權力與法律的保障，必須有思想與意識形態的支撐，尤其必須有私
有財產．自由勞動．自由交易的體制依托。當此共產運動沉落之後，市場經濟與人的自由重新得到彰顯，此時回思共產運動的理論與實際，我想我們可以得到若干經
驗與結論，用作人類進一步追求自由與尊嚴的依托：<br><br>１．天國不會在人間。無論是上帝的天國，共產天國，抑或是其他任何天國，用做自己的心靈想像，用做自我的心性修為是無傷的，但千萬不要在人間推行，更千萬不要用殺人放火的方式去推行。這只能是一種害人害己．毫無意義的瘋狂。<br><br>２．
生命．生存優位於物質。〔天聽自我民聽．天視自我民視〕，“人者，其天地之德，陰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氣也”(《禮運》)。人為天地之心，人是第一
位的，人天生就是獨立自主自由的，物質為人服務，不是人為物質服務。所謂的“生產力”，“生產關係”都是由人創造，為人謀福利的，捨棄人的自由與福祉而單
獨談“生產力”，“生產關係”，根本是一種荒唐的顛倒。<br><br>３．用天人合一的框架看，“生產力”－“生產關係”根本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人的生產不是
個人肌肉，個人勞動力的生產，人的生產本來就是社會的生產，整體社會的生產力就包括其法律體系．政治制度．產權關係，人文素質…也包括其地理．歷史的種種
積累…。社會生產力不可以單獨用技術能力．生產設備界定，整體社會生產力與整體社會生產關係是相契的。用命名邏輯將整體社會分成“生產力”－“生產關
係”，並讓他們互相對抗，根本就是西方上帝──撒旦兩元鬥爭思維模式的另一種版本，嚴重背離互滲互涉的社會整體性。<br><br>４．暴力與殺戮，恨與鬥爭固然
有其作用，但其負作用更大，有害於人的生存，有害於社會的健康，更違背人性善良的追求。任何社會或政府都不該鼓吹暴力與殺戮，恨與鬥爭。暴力掛帥的社會是
不義的社會，暴力不可能建立正常的社會，暴力必將趕走道德．趕走理性．趕走社會正常秩序的產生。社會或政府都必須擔任人道的尖兵，道德的衛士，法律與政治
是為道德正義而服務，失去道德正義的法律不是法律，失去道德正義的政治就只是非法暴力而已！<br><br>５．財產為人所有．為人所享，也為人所創造。財產不是
只有一個義函，也不是平面運作的。財產是多種多樣的集合體，必須分門別類，分層次分主體分性質的對待。財產有個人性．有家庭性．有社會性．也有公共性，不
能用一個單一觀點全面定位，自由社會的財產制度必須將產權歸位給個人，以及個人依法而產生的相關法人。財產是人生存的依托，也是人與各種社團獨立自主行使
其意志的依托， 當然必須私有，為每個獨立人與團體所擁有。 權力部門對財產權，財產關係的調整，必須在保障人的獨立自主與自由的前題下，通過協商與法律
來解決，對財產的非法侵犯都應該視為對人權的一種侵犯。<br><br>６．人間也許會有絕對真理，但此真理只能存在人類社會整體的不斷追求與論辯之中。真理來自
論辯，真理的論辯依托於自由的研究與討論。正常的人類社會不能容許任何宗派壟斷真理，更不能容許權力壟斷真理，權力即真理。權力來自社會共同體的每一個成
員，必須得到自社會共同體成員的認可，為每一個成員的福祉而服務，權力不可以自我授權，自我定義。〔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權力不可以一元化絕對化，
社會所有成員，所有團體，都應該擁有其相應的位格與權力，通過互相協商與制衡的共和精神，運作社會總體權力，以保障自由與理性，道德與善良在社群中彰顯。<br><br> 附言：<br>總的來說，自由不是西方的專利，追求自由，彰顯自由，早已是中國先秦思想家的核心價值。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只是說人與土地都為王權所及，都必須服從王國的法規與秩序。並不是說人民不能擁有財產，不能追求自由。<br><br>隨
著共產運動的失敗，鄧小平啟動了市場經濟與私有化改革，為中國的“和平崛起”打下了經濟基礎。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財產的私有化與社會的自由化也澎湃而
來，於此同時，中國傳統文化再次為人們所認可而呈現復興之勢。中國人希望以儒學義理取代西方的馬列義理，成為社會主流義理與意識形態依托，這當然是合理合
宜的方向。但奇怪的是，若干以儒學自許的人，竟不肯談自由，否定自由的價值與必要性，而將儒學樹到了自由的對立面。馬列主義因為要追求極度的公平而剝奪自
由，畢竟有其邏輯一貫性，儒學是講究正心誠意的，講究己立立人的，沒有人性自由自主的信仰，己立立人如何可能，良知誠正如何可能呢？這值得儒者們思考。<br>孔子２５５６年１０月１０日 <br></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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