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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人神探李昌钰
世事关心：专访华人神探李昌钰
主持人：从克林顿的性丑闻到辛普森案件，从挽救肯尼迪家族声誉的手帕到纽约世贸中心爆炸案的调查，从惊心动魄的波黑尸骨案到319台湾总统选举中的枪击案，美国人称他为“当代福尔摩斯”、“现场重建之王”。 他就是华人神探李昌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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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 李昌钰，1938年出生于江苏如皋，1960年在台湾从警，1965年赴美留学，1975年获博士学位，三年后成为刑事科学终身教授，1998年出任美国 首位华裔州警政厅厅长。李昌钰亲身参与8000多个离奇要案的侦破调查，是美国三所大学终身教授，全球800 多个荣誉大奖得主。
主持人： 那些世纪大案使李昌钰名声大振，但是对他来说，它们仅仅是许多案子中的一小部分。在30多年的办案、教学过程中，所有的惊心动魄都渐渐淡去了，而只有沉淀下来的智慧和对世界的洞察，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渐明澈。让我们走进李昌钰的内心世界来探寻这些宝藏。
旁白：这就是美国康涅狄格州警政厅刑事化验室，这个有30年历史的化验室是李昌钰和一些所谓的“老弱残兵”当年一手组建起来的，也是他工作时间最长的地方。
李昌钰：美 国当时在70年代的时候，所有的刑侦的方法还是靠侦讯，刑讯。所以很多案件呢侦破不了。而且有很多的大案件抓错人了。有的逼打成招。一般的人民对于警察的 信心开始动摇了，对美国整个司法制度开始动摇了。所以当时在1970年代的时候，美国的司法制度，刑侦制度开始改变。从早时候刑侦执白到开始注重现场的物 证。所以州长当时就邀请我，希望我能建立一个刑事鉴定中心。
旁白：如今，当人们看到这个拥有大量专业人员和先进设备的现代化化验室的时候，很难想像它30年前的样子。
李昌钰：但是那时康州的鉴定中心也非常小，大概只有20多个同仁。是在一个旧宿舍改造的实验室里。我们的实验室是一个厕所改装的。20多个同仁呢都是老弱残兵，都是州警不能巡逻啦，受伤啦，没有地方去就送到鉴定中心。
旁白： 在此之前，李昌钰在New Haven 大学任教授，来到康州的刑事鉴定中心不仅意味着放弃大学终身教授的职位，同时也意味着年薪从4万3降到1万九。
李昌钰：当时我在做New Haven教授呢，年薪是4万3千块。那到州警来做，最高的薪水是1万9千块。所以我从4万3降到1万9。所以很多朋友就说，你怎么搞的？人家是事情越做 越好的时候，钱越来越多，你怎么越来越少？但是我把它当作是一个挑战，因为当时全美国很多鉴定中心都没有一个非白人做鉴定中心主任。这个刑事鉴定领域传统 上是白人占领的，很少中国人或东方人在里面。所以我把它看作是一个挑战。
主持人：李昌钰喜欢挑战，而且每每把挑战变成向 理想攀援的阶梯。如今，他已经是桃李满天下，声名远播。除了康州刑事鉴识研究和培训中心主任，他还曾经担任过美国康州警务厅首席执行官。是美国警界迄今为 止官职最高的亚裔人士，他的工作效率令人咂舌。经常每天工作16个小时，睡4个小时，每天开30-40个会议，几百个电话。人们认为他是当代的福尔摩斯， 甚至是超人，上帝给每一个人都是一天24小时，那么李昌钰是如何用同样的时间做出不一样的成果呢？
李昌钰：管理一个公 司，一个学校，或者一个警察局是同样的。你要有管理才能。这个管理技能主要要有5项。第一项是处理人际关系的才能。人和人相处，你不能说你是厅长，马上摆 个威风架子，任何人在你门口要等30分钟才能见到你，或者没有预约不能见你。我有一个开门面谈时间。人民有什么反映，他可以来见我，或者是我的助手。第二 个，假如警察他能从内心服从你，这很重要。其实美国人很容易领导的，他只要从心底尊敬你。你看，我现在已经退休3次了，为什么人家还继续请我在这边做，所 有的工作人员还是很尊敬我。我并没有管他们升迁哪，或者是加薪多少，但是他们从心底里，全美国各地的警察都尊敬我。美国人他一旦尊敬你以后，做事很容易 做。不像东方人他表面上服从，但是背地里他想：这有什么了不起！互相攻击，很不幸。美国人，他有什么不一样的观点他们可以辩论，把它说开了。但是你只要说 服他以后，他会服从你。第2个是安排时间的能力。一个人每天只有24个小时。这24小时怎么运用？在很多时候你在思考的时候，一心不要二用，但是你的脑 筋，一脑要3用。你的脑子要分成区。我一天睡得很少，一天工作时间大概都在16个小时以上。一个礼拜7天，从来没有说要休息呀。我太太开玩笑说，你从来不 度假。我没有正式的渡过假，一般都是和工作混合起来的。大概一年半前，我开始学打高尔夫球，很多人开玩笑说，李博士你以前写过备忘录，通知所有的警察下午 不准出去打高尔夫球，怎么现在你开始打了？我说，人总要运动，第2个，你在高尔夫球场上你可以打球，但是同时你可以思考，还可以同时和其他人开会。更重要 的是球打到树林里面不见了，你可以训练自己怎么找寻证据。我每次出来都收一大包球，他们说你怎么这么会找球？因为你找物证找惯了，一看就看到这么多球。所 以我的球越打越多，现在几千个球。第3个呢，你要有财政管理的才能。一个州的警察局的经费很大的，人事，车辆，你就想一想一天要用多少车油？想起来都可 怕。所以我接手之后就在想什么地方可以节省的，什么地方可以开源的。我们到华盛顿跟他们开了很多会议拿到很多经费。同时我们提出了进口一个系统，价值9千 7百万美元。没有人相信我们找到这么多经费，但是我们找到了这么多经费，把这个信息沟通网络做好。他们说历任警政厅厅长在位的时候财政状况从来没有这么好 的。我订了20个目标，这就联系到下面一个，怎么做项目管理。人的一生你一定要有目标。不管你是电视台，还是新闻记者，还是在办公室里上班，你都有一个目 标。目标不仅是事业方面的，还有家庭方面的，财政方面的，还有关于小孩子的。比如我和我太太说，我们很忙，所以今年我们多一点时间在一起。我出去讲学你就 跟着我一起去。她已经退休了。这样我们就有多一点的时间。孙子那边，我没有时间，你要是有多一点时间就去看看他们。美国的家庭制度就是小家庭。中国以前的 家庭制度是很好的，就是大家庭，祖父祖母照顾小孩子，但在美国就很困难。那么怎么样保持家庭的联系？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怎么样保持中国家庭的传统？ 怎么让孙子讲中文，这都是很重要的。你办公室的目标更重要啦！这个州的警政厅，我们今年做什么，明年做什么，后年做什么？十年之后做什么？即使我不做厅长 了，这个警政厅应该向什么方向发展？这个管理很重要，要让每个员工都知道。因为很多人做领导的时候不希望人知道经费有多少啊？今年要做多少事啊？如果你底 下的主要干部，巡逻警察不知道我们警察局要为民服务，要怎么样为民服务，你不是只叫一个口号，有些警察局长说要给罚单，我就很反对。老百姓很辛苦赚一点 钱，他稍微开快了几码，你给他一个罚单，两百块，三百块，你想想，这个老百姓会不会喜欢警察呢？很自然的。我说，假如我拿了一个罚单，你认为我会送一把花 给你说，谢谢你啊，你给了我一张罚单。这些老百姓为什么恨警察，因为警察变得不是为民服务，而是惩罚人民。我就是要把这个概念告诉他们：我们要侦破案件， 我们要为民服务。他假如超速，你停下来警告他，开快车容易出事，你家里有小孩，有太太，小心开车。这样老百姓对你都会很尊敬的，将来看到什么犯罪分子啊他 自动会打电话协助你。最后一个，怎么讲呢，叫政治技巧。因为美国的政治生态，环境都很不同的，有民主党，共和党。我一共为6个州长服务过。通常新州长上任 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高级官员都换掉。民主党用民主党，共和党用共和党人。我是唯一留任的，每个州长都打电话给我问：李博士，你可否留任？你怎么样在这样 一个复杂的环境里生存而且保持中立？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做的这个刑侦工作就要客观。不管是哪个党，哪个派，这是你的指纹就是你的指纹，是你的DNA就是 你的DNA，不能受任何的压力改变你的立场。
主持人：多年以来，李昌钰的名字一直伴随着轰动的案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另一方面，李昌钰说，无论美国民众当时喜不喜欢这些刑事鉴定的结果，他欣慰的看到，从长远看来，他赢得了人们的尊敬。
李昌钰：你一定要公正。因为美国是一个很两极化的社会。你像辛普森，开始的时候，80%的白人都认为他有罪，80%的黑人都认为他没有罪。你一定要公正，不管哪一 边请你，你还是讲同样的话。短时间，白人会恨你，黑人会喜欢你。长久以后，黑人白人都会尊敬你。因为事实会说明一切。像当时我处理Vincent Foster的案件，共和党的人希望我说是克林顿杀掉他，民主党的人就希望我说不是克林顿杀掉他。一天都收到50万封信，都是有组织的运动，邮递员每天一 卡车一卡车的送信。我根本不看，马上丢掉。因为你一开始看就会左右你的思想。多少人打电话，多少朋友来见我。就像陈水扁的案件一样，泛蓝，泛绿，每个人都 有不同的意见。不是我不愿意回他们的信，我想借这个机会说一下，我很想回他们信，很想见他们，但是问题是，我们做鉴识工作的一定要客观。
旁白：在30多年的刑侦过程中，李昌钰经手了8000多桩案件的刑侦工作，其中不乏轰动世界的大案，要案。但是当记者问他哪一件案子给他印像最深的时候，他提起的却是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孤苦老人被杀的案子。
李昌钰：这个案子大概几年前一个老太太那里，感恩节的晚上，邻居做了一个苹果饼，因为老太太一个人，所以给她送去，发现她死在厨房的地上。所以他们马上叫警察，发现 这个老太太怎么一个人死在地上，身上这么多血，身上有刀伤，刀口，所以马上请这个重案小组，所以重案小组到了之后，法医，检察官到了之后就说马上请李博士 来看一看。通常一个没有钱的老太太死了，半夜又下雪，一般人就会说，你们自己处理处理吧，明天来向我报告。半夜我就爬起来到了现场，一看厨房擦得很干净。 老太太身上很多血，32刀。我说这个现场有点问题吧？这是我有名的口头语。他们说，李博士，什么事情有问题呢？我说31刀应该怎么样？大家想到，哎呀，应 该地上满地都是血。那为什么地上没有血呢？是人家拖过，擦过，清洗过。为什么要清洗呢？当然是清洗物证。但是同时告诉我们这个人一定知道老太太的起居，知 道没有人来看老太太，因为是感恩节嘛！所以很多时间。31刀，很多是死后刺的。这叫做变态谋杀，就是他或者是喝醉了，或者是心理变态。当时我们就用镭射， 用化学药剂处理找到几抹脚印。我看这个鞋子，因为我看鞋子看多了，就知道是什么公司，什么球鞋。我说现在动员200个刑警。我的侦探长说，李博士，现在要 调200个刑警，半夜，很困难啦！我说我们几千名警察，两百名警察还找不到吗？另外一个管行政的说：李博士，这样要付很多加班费。我说，我来解决这个问 题。通常一个没有钱的老太太死了，派两个警察处理一下就过去了。除非说，百万富翁，或有名的人，你派几百个刑警。但是我照样调派了。半夜，刑警搜查垃圾 桶。刑警队长说：你常常教我们说天气不好，视角不好的时候最好把现场封锁，明天再继续。怎么你今天变了？我说你们想想看，假如现在不搜垃圾桶，清晨会有什 么现象？大家想一想，清晨垃圾服务就把垃圾统统收去了。垃圾就到了垃圾场了，你想搜垃圾场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 那么几千吨的垃圾，你在里面挖，要找一双鞋子。现在这个机会，在没有收垃圾之前找到，这个时机很重要。你不管要花多少人力，财力，要马上做。30分钟后他 们就找到了。在一个垃圾桶里。我们就调了警犬到处搜查，没有任何的线索。那些刑警说：李博士，你真是行，你怎么知道鞋子在垃圾桶里？我说，这很简单，他的 鞋子上有血，他当然丢到垃圾桶里。那么鞋子是谁的呢？我们看了鞋子上有血迹，有毛发，是老太太的血迹，是一个白人的。我们知道他穿8寸半的鞋子。但是是谁 就不知道。我说这个垃圾筒在哪里？他们说在一个百货公司附近。我说把这个店的老板请来，4点多种，店老板爬起来，好生气呀！一看到我说：啊，李博士，你是 我最尊敬的人！能不能跟你照张相做纪念。我说: 好好好！请把你的店打开，从4点到7点有没有人买鞋子？因为4点还有人看到老太太，7点邻居去送苹果饼，所以我就知道是这个时间。他打开帮我们找，果然找 到一个人用VISA信用卡买了一双鞋。这个人名字，地址都在上面。6点钟不到，刑警就到他家门口敲门。他马上自首了。动作很快我们就找到他了。他很难过， 杀掉老太太，他说是他姑妈。他用毒品，每次问姑妈要钱，那次他毒瘾又发了，去问姑妈要钱。姑妈不给他钱。他失手推了姑妈一下，姑妈跌倒在地上，他发现姑妈 已经受伤了，但是还没有死，但是他怕姑妈讲出来就刺死了姑妈。然后把现场清洗，他以为就找不到他了。但是我们6点钟就把他逮捕了。所有的媒体都不知道这个 新闻，它很快，也没有人在意。
主持人：传奇人物都有着传奇的经历，而李昌钰的传奇在他刚一出生的时候就开始了。李昌钰的母亲信佛，她的名字里也带一个佛子，李昌钰一生非常孝顺母亲，他曾经说这世界上最害怕的就是让母亲生气。而他的人生中的第一段传奇也恰恰是和佛有关的。
李昌钰：我妈妈说，我小时候一生下来就哭，无缘无故的哭，一天到晚哭。我父亲母亲都不知道怎么办，这小孩在也没有病但一天到晚哭。有一天，一个和尚来化缘，我父亲很 忙，所以就让佣人给他点米，给点钱就好啦。但是和尚坚持要见我父亲母亲。和尚说你们是不是刚刚家里生了一个小孩子？我父母说，这个和尚怎么知道，大概是听 别人讲的。他说，这个小孩是不是一天到晚哭？我父母说， 是啊。他说我要见一见这小孩子。那和尚一见到我就跪下说，师父！我父母说，这怎么是师父呢！？他说他的师父法名叫解成，他一直不愿意下凡间，但是给送到凡 间了，所以一直哭。说你给他的名字一改，他就不哭了。我父母半信半疑把我的名字改成解成，果然不哭了。
主持人：李昌钰虽然不相信投胎转世，但是他相信佛家所说的缘，也认为这个世界中有超人力的力量在主宰着万事万物。他认为人活着要有目标，但是不要做比自己的力量更大的梦想，只要你尽了你的力量，你就是一个成功的人。
李昌钰：一天尽你的力量，你早上起来，看看镜子，是，我昨天尽了力了。有人看镜子，头发梳得好不好啊，口红擦的对不对啊。我看镜子的时候我会问自己：你昨天有没有好 好做，尽你的力量？ 我看说是啊， 昨天我已经尽了我的力量。 像我昨天回到家里已经12点， 再做我该做的事情到2点多钟才上床， 今天早晨5点多就起床， 7点多 就有一个会议 ……
(新唐人电视台【 世事关心】第4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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