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大学的“人情味”
<table align="center" border="0" width="450"><tbody><tr><td align="center"><font size="4"><img style="width: 228px; height: 152px;" src="http://www.news365.com.cn/wxpd/wz/hqjj/200707/W020070725557612038373.jpg" align="middle" border="0"></font></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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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class="S10_g"><font size="4">剑桥的魔力<br><br>“剑大在哪里?”很多初到剑桥的人都会这样问。<br><br>
我后来才清楚,剑大在哪里?其实很难说,剑大与剑城是分不开的。最合理地说,剑大不是一个地方,虽然它也有本身的教务大厦、图书馆等,还包括一群学人的组
合:大学校长、学院院长以及学者,还包括一年级以上的学生。真正的剑大分散在剑城各个具体的学院里,学院有自己性格的建筑,有自己骄人的传统,但的的确
确,学院又是大学的有机的一部分。所有的课程都是大学主持的,学位的考试与授予也是大学的事。学院只是宿合,是吃饭、睡觉、谈天、讨论的地方。有社交的成
分,也有知识的成分。这是一个与中国、美国,乃至欧陆大学都不同的制度,它是很独特的英国历史的产物。谁设计的?没有人,剑大是慢慢成长起来的,不是一下
子创造出来的。<br><br> 当踏入剑桥时,一股浓厚的古典气息就扑面而来。剑桥的建筑很少有鲜明的颜色的。虽然满眼是红砖的房屋,但那种红是深沉的,
带点褐色的,是那种经过几世纪的风雨洗礼的红,已经不红了,这种不红的红更好、更有味道。那街头远处的尖塔楼阁,最高的是王家学院的礼拜堂,是15世纪享
利六世建造的,它对面的是大学的教堂,是13世纪初叶盖的。王家学院的礼拜堂有一种王者气象,有点旁若无人的睥睨感。<br><br> 剑桥有许多教堂、礼
拜堂,这就是剑桥之所以为一中古大学城吧!是无数的尖塔楼阁把时间冻结在这个小城里,赋予了它历史的悠久感与庄严的面貌。剑桥的学术生命是与寺院、教堂长
期结合的;大学不只本身有教堂,剑大的所有学院也都有自己的礼拜堂。没有了教堂,在剑桥就听不到向晚的钟声了。钟声激发了剑桥的诗情,也是钟声把中古带到
了20世纪。<br><br> 转过了剑桥中心,多的是参天的古树,多的是一块块绿得想在上面滚一滚的草地。街道上最少的就是人,不需要到剑城郊外的格兰赛斯德草原去踏青,绿就铺在每个人家的门口。<br><br>
去看剑河,除了夕阳钟声里,最好是晨星的冷雾中。剑河轻盈地穿过皇后学院、嘉萨琳学院、王家学院、克莱亚学院、三一学院、圣约翰学院、麦特兰学院,她穿过
世界上这些最古老学院的园,为这些男性化的建筑带来了妖娆与明媚。剑河两岸的学院的草地像一块块蓝玉,像一幅幅锦绣,也像一片片浮云,而跨过剑河的则是一
座座如雨后的彩虹的桥了。<br><br> 剑桥出过不少真正灵秀的人物。不去算那一长列叱咤风云的政治家了,只消举几个熟悉的学术史上的名字好了,牛顿、
达尔文、哈维、马尔萨斯,凯恩斯、培根、罗素,这些名字在物理学、生物学、医学、人口学、经济学、哲学上,不是巨手开凿新纪元,便是在知识的旅途中树起了
里程碑,至于斯宾塞、拜伦、弥尔顿、华兹华斯、丁尼生,则都是诗国的桂冠和骄子。<br><br>科学精神是求真,艺术精神是求美<br><br> 说真话,剑桥之可以骄人处,不全在于它的古老,而在于各学院基本上几百年未变的格局,尤在于特殊的教育制度与学术性格。<br><br> 剑桥有许多独特的、古老的制度与习惯,如——<br><br> 学院制:剑桥是大学与学院并立的双元体,教师在大学与学院各拿一份薪水。学生在大学上课考试,在学院则接受导师指导等。<br><br> 三脚凳试:这是指修读学士荣誉学位的考试,多数三脚凳试分为二个部门,3年读完,相当有弹性。<br><br> 高脚台:指院士的餐台,与学生的分开,菜肴不一样,服侍亦不同,但都要着学袍,饭前学生全体肃立,恭候院士入位,待念完一段拉丁文,然后就座开动。<br><br> 导师:指所有院士,甚或包括学校行政人员。<br><br> 导修:学院对学生之学业有专人指点、切磋,以及替学生整理床单的女士等等,这些都不是哪个人刻意设计的,而都是从来就有的传统。<br><br> 剑大的历史最有趣的不在制度、习惯,而在人物,最有趣的人物传奇不在大学,而在各个学院。<br><br>
皇后学院不是剑桥最响亮的学院。她最有名的建筑是跨过剑河的一座木桥,这座木桥又称“数学桥”,这是因为它系利用实用数学的原理造成,由于它的精巧神奇,
便相传是牛顿的杰作。皇后学院最可傲人的是它在1510年~1513年曾经有文艺复兴最伟大的人文学大师伊鲁斯玛士在此讲学。伊鲁斯玛士把希腊文带进剑
桥,并在此播下了宗教改革的种子,改革剑大教育,开设希腊文,使剑大首次成为学术中心。<br><br> 圣彼得学院是剑大最古老的学院,成立于1284
年。这个学院的精彩故事是关于大诗人格雷的。格雷性情懒散,胆小如鼠,有点“神经质”。学生哥在他楼梯口堆满了酒罐。他担心这些学生哥有一天会不小心把学
院烧掉,于是在自己的窗口改装了一根铁棒(另加绳梯),作为“逃火梯”。学生哥在夜半时分,假闹火警,这位平时懒散的诗人一骨碌翻身下床,迅速从逃火棒滑
下。不想扑通一声滑进了一个大水槽里。原来大水槽是学生哥恶作剧为这位诗人准备的。诗人一气之下,跑到对街潘波罗克学院去避难了。那根“逃火棒”至今犹在
呢!<br><br> 三一学院毫无疑问是剑桥最大也最著名的学院,这里远者出过牛顿、培根,近者出过怀海德,罗素、维特根斯坦。在三一的大门左边草坪上,
有一棵矮小的苹果树,它就是牛顿悟“道”的“菩提”。走进三一门,便是走进传奇之乡了。这儿出过大数学家巴罗(牛顿的老师)和经典学者班德莱。<br><br> 三一是科学家的王国,也是诗人的天地。丁尼生进校做学生时,院长汤姆生一眼望见这位器宇特出的少年就说:“那个人一定是诗人!”不错,后来“那个人”的一首十四行诗就被认为值得“康可达”(印度古都)的全城财富。<br><br> 拜伦也是三一之子,他在校时,风流倜傥,热衷于拳斗、骑射、豪饮、赌博、游泳,他常游泳的地方在格兰赛斯德原野的剑河上端,现称“拜伦池”。<br><br>
讲剑桥的传奇不能不讲基督学院。这是《物种始原》的作者达尔文的学院,也是《失乐园》的作者弥尔顿的母校。达尔文在基督学院时就狂热于收集昆虫了。而最富
传奇性的该是弥尔顿的故事了。话说一位风姿绰约的外国少女,在一个晚春初夏的日子,访游剑桥,她被一位睡在树下的少男的美色所震惊,情不自禁地用意大利文
写下了几行爱慕的诗句,轻柔地放在睡者的手中。当弥尔顿醒来时,读了留下的诗句,认为是“天赐良缘”,从此对这位未谋一面的佳人朝思暮想。后来,他买棹远
去意大利寻芳,无奈音容茫茫,仙子无踪。直到临终一刻,长恨以殁,这真正成为了他的“失乐园”!<br><br>剑桥的“人情昧”<br><br> 剑桥的特色是她的学院制。学院制是700年的历史传统演变递嬗而来的。它不是创造的,而是成长的,就因为这个缘故,它很难学,也不易学到家。世界上有不少大学模仿剑桥,规章制度倒是像模像样,却终不能得其精神。<br><br> 在剑桥,只听人说这个学院、那个学院,很少听人讲大学本身。对剑桥稍有认识的人,都会知道剑桥的第一个学院——圣彼得一一诞生于1284年。剑桥目前的学院就有30个之多,写剑桥史的人,爱的不是大学史,而是一个个的学院史。<br><br>
这些学院,有的庄严宏伟(如三一),有的秀雅高贵(如克莱亚);有的庞大(如唐宁),有的娇巧(如克兰);或具大家风范(如纽南),或如小家碧玉(如鲁
茜、开温第士);或有王家气(如王家),或具平民味(如丘吉尔);确是各有风姿,各有趣味,新来者一点儿不庸俗,老旧者又没有一种要难为情的寒伧。此所以
剑桥被称为“学院式的剑桥”。<br><br> 在“学院式的剑桥”里,每个成员,不论是教师、行政人员或学生,在原则上,都有双重的身份,双重的忠诚。一
个属“大家”的大学,一个属“自己”的学院。这双重身份、双重忠诚有时合一,有时分离,有时冲突,有时和谐。出了剑桥城,每个人都只有“剑桥人”的感觉。
剑桥不是一开始就是学院式的大学。在13世纪初叶剑大很像现代的大学,学生不是住校的。事实上,在没有学院之前,所谓学者不少是流浪汉,行为放荡,暴烈少
礼,颇有几分流氓气。在13世纪末叶,两位衣黎的主教先后把那些流浪汉收容在一个叫圣约翰的医院里,供住供食,还立了生活的规矩,长者督责,少者受训,这
样剑大的第一个学院便无意中产生了。<br><br> 根据剑桥史学名家狄凡凌之说,最早的学院之严规峻戒把学生的流氓气清除净尽,使学术开始“文明化”,
功不可没。克莱亚学院院长艾雪培在哈佛的演讲中指出,英人之重视学院,是由于英人相信大学教育非职业教育,认为师生之不拘形式的接触,以及学生们共食同
宿,具有道德教育之效果,此为养成领导群伦及保护文化遗产之人物的正途。<br><br> 今日剑桥的学院,古典清雅的气质还弥漫在学院的方庭、回廊、草地
上;切磋辩难的心灵活动还充溢在食堂、休息室的杯酒交谈之间。一柱一石,一桌一椅,看来是古代的,但一言一思,一投手一举足,都是现代的。在学院里教育不
是冷冰冰的,不是单轨的,不是那样机械式的,它是温文的,双轨的,带有很浓的“人情味”。<br><br> 不管如何,剑桥之为剑桥,主要是因了这些学院,
剑桥的学院从传统中走来,但没有与传统割裂;它们不是存在“过去”里,但确是在“历史”中。学院有许多制度习惯不是不可批评,并且大可批评,而火辣辣的批
评也不少,但—般地说,剑桥人很少不喜爱它,不是剑桥的人很难不欣赏它。<br><br> 摘自《共鸣》</font></td></tr></tbody></table></div></td></tr></tbody></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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