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那个穿旗袍的女子！
记忆里,小城还是当初的模样,只是不知道哪个着一身改良的淡紫色旗袍,眉目如画,盈盈浅笑的女子,依然还站在彩虹桥的一端轻轻的呼唤我吗?还清晰的记得,初入小城时是在初夏的时节,那时的我,刚刚被公司委派去小城接手新的工作,哪天,请几个合作伙伴吃饭,大家吃完饭后兴致都很高,于是邀约着一起去唱歌,由于我是初来乍到,便跟在她们的后面,一行人说说笑笑而行.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推开玻璃们,拉开红色的门帘,入眼边看见小小的吧台里,一个身材高挑,着一身改良旗袍,高挽着秀发的女子,正对着我们微笑,看见我们进来,她连忙走出来招呼大家就坐,然后一一的为大家把茶倒上,随手把歌本(点歌的一本册子,哪个时候,小城的大多数歌吧还没有电脑点歌.)
她做这一系列的动作的时候,我一直静静的看着她,也许是琼瑶小说看多了的缘故,我从心底里认可她应该是琼瑶笔下的女子,那微笑,那装扮与神情,完全符合故事里女主角的感觉.正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也许她也感应到我的目光,回头对着我微笑,这下,反而把我自己弄的不好意思,我连忙以上洗手间为名,离开了哪个尴尬的场地.
再回来时,她们已经开始唱歌了,而且也叫我点歌,我回头看时,她已经安静的坐进了哪个红色的小小的吧台,正在和我的同伴认真的说着什么,抬头再次目光相接的时候,我们都不由得微笑了.
熟识之后再聊起这件事情时,我把开初的那些想法说给她听,她笑的前俯后仰,最后甚至夸张的连眼泪都掉下来了,她说当时还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让哪个满脸写着问号的小女孩看的心虚,而后在转身倒茶时还认真的去悄悄照镜子,听她如此说到,我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一面之缘,让我深深的记住了这个穿旗袍的女子,原来不只男人好色,连女人也好色,呵呵,只是或者色的感觉不一样,至少于我,这更多的代表一种欣赏.以后每当有请客唱歌什么的,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把他们带去她那里.
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微笑的点头,算是打招呼,去的次数多了,我们便渐渐的熟识了起来,在喧闹的歌声里,我会安静的坐到她放碟的哪个小小的吧台前,一边磕瓜子,一边和她天南海北的聊天.
大约去了7、8次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除了聊天,也会在彼此不忙的时候一起邀约逛街,吃饭.而碰面的地点大都会约在彩虹桥,每次远远的看见我在桥的这头的时候,她总会站在那边呼唤我,那场景,一直铭刻在我的记忆深处.也是小城留给我的唯一的回忆.
我一直叫她姐姐,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其实她给我说过的,可我用姐姐这个词把一切都取代了,她听见我第一次这样亲热的叫她的时候,还打趣说以我的年纪,叫她阿姨才对,叫姐姐把她叫年轻了,不过听着挺舒服,也就随我叫了.
工作不忙的时候,我总是在傍晚的时候去店子里找她一起吃饭,然后在客人来唱歌的时候,帮忙招呼客人,端茶倒水,由于她这里收费合理,设备也比较好,客人通常络绎不绝,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几个包房跑,时常忙不过来,虽然老板有时候也会帮忙(哪个时候我才知道她是在这里打工,老板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可大多数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我来帮忙之后,她也轻松了很多,我们会在不忙的时候一起边磕瓜子,一边说些开心的事情,一直到打烊.然后她会叫车送我回去.我推脱不过,也只好听从.
相处的多一些了,我陆续的把我的工作以及我的家庭情况,都原原本本的告诉她,也是在这时候,我才知道她和老公离婚了,有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儿子跟着他老爸.她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活.
离婚的时候,老公把房子什么的都留给了她,只是带着儿子去了成都,现在还每个月准时给他汇1000块钱的生活费.她自己还有单位,每个月几乎不上班,但是还有几百块的工资,然后自己还有个铺面出租,她轻描淡写的告诉我她的故事时,那种神态像是说别人的故事.
我小心的问她为什么不再找一个人,重新组合一个家庭的时候,她笑了,但是那笑里的苦涩才让我体会了那种没有言说的痛,而后像是对我说,又像是对着自己说:"这个社会,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我的好奇心驱使我想知道她还没有说完的故事,本来以为会遭到拒绝,但是她的信任让我意外.
这才知道她老公是她的大学同学,两情相悦,相恋6年携手走进婚姻,本以为是一辈子,谁知道结婚不过5年,就因为另一个人的进入而结束了,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做了场梦,原以为天长地久的爱情,走过了整整11年的岁月没,却终止于一个走近他不过半年的女人.
虽然她明明知道他还是爱自己的,可是就不能原谅那粒渗入彼此之间感情的沙砾.于是选择了亲手结束那段婚姻.她老公在无数次请求失败之后,终是同意了,而后把这边的房子,铺面都留给了她,只是坚持带走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去了成都,并且从离婚之后,每月准时会给她的帐上打入生活费.
每月的铺面租金,以及她老公给的生活费还有自己的工资加起来,有好几千,完全足够她在这个城市过上舒适而安逸的生活,可她觉得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曾经的幸福.........说完这些,她好象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赶紧为她去吧台倒了杯水给她,看她有些恍惚而虚弱的端着那杯水,开始为自己的好奇心自责起来.姐姐在几分钟之后恢复了常态,哪个熟悉的微笑又挂在了脸上."别相信爱情会永恒,更别做爱情里的聪明人."这是哪次我们结束谈话时,姐姐慎重的告诉我的一句话.
事后我在想,也许姐姐在离婚不久就后悔了,毕竟11年的感情,更何况还有孩子,可当初自己的坚决也许真的伤了对方的心,而使他在离婚不久后就和哪个女人走进了婚姻,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再多的伤心和自责也只能自己承受.想到这里,内心有些隐隐的作痛,女子可以为了坚持自己的爱情而孤独一身,而男人却不能.人和人之间,就存在如此大的差异.
这次倾谈之后,由于工作问题,四处出差,我们有好长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当我从公司开会回来,再次去歌吧找她的时候,才知道她由于长期的饮食不规律而导致严重的肠胃问题,必须得做手术.
我慌忙的赶去医院的时候,看见她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了,正在输液,由于麻醉剂还没有完全失效,她睡得很沉,沉睡中的姐姐像个天使,感叹时间在她脸上除了几条细细的之外,她的皮肤还如少女一样的光滑细腻,真是个睡美人.只是那微微搐紧的眉头,证明了她悄悄掩藏的忧伤.
见她还没有醒来,我便和守着她的哪个姐姐打过招呼之后,就急急忙忙赶回家,买了只鸡,用向邻居奶奶请教来的方法炖上.我耐心的守着锅,一步也不敢离开.晚上,当姐姐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喝着我给她熬的鸡汤的时候,我无意看见晶莹的泪花在她那美丽的眼睛里闪烁.
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星期,姐姐一直郁郁寡欢,即使我和她的另外几个朋友一直轮流陪着她,她脸上的笑也是如此的牵强,直到出院的前一天姐姐接到了她前夫和儿子打来的电话,她的心情才又恢复了从前的开朗,晚上我去接班的时候,她一直不停的和我说她的儿子,我耐心的听着,说到高兴处我们都会大声的笑起来。
也许姐姐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我从她的手机里翻出了她老公家里的电话,告诉他们她生病住院了,她老公听了很着急,不住的问这问那的,我告诉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情绪有些低落,让他们打电话宽慰一下.感觉得到,其实他老公还是很关心她,可事过境迁,也只留遗憾了.
出院后,姐姐在家里休养了段时间,就很快的恢复了健康,我们就又可以一起吃饭逛街,偶尔还看看电影.经过这场大病之后,姐姐把在歌吧的工作辞了,问起她时,她笑着说以前只是因为打发时间,加上看老板忙不过来,大家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才去兼职,他付的那点工资还不够每天晚上回家的打的费.我听了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心里明白了她的寂寞.
我也曾劝过姐姐干吗不重新找一个时,姐姐叹了口气才又说到,不是没有找,在离婚了3年左右的时间,她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温和,体贴,幽默,高大帅气,集合了好男人所有的优点,两个人爱的轰轰烈烈的,彼此对对方都很中意.
直到两个人已经在商量着结婚了的时候,姐姐才意外的知道原来是使君有妇,虽然对方一再的强调和妻子早已没有了感情,离婚是握在手里的问题,可姐姐依然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有欺骗的爱情,只好忍痛割爱,放弃了这段感情."谁能经的起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呢?哪怕机器也不行,更何况我只是个弱女子."姐姐有些无可奈何,好象命运总是和她开着玩笑.我们彼此都沉默了.
转眼到了中秋节,一早姐姐便给我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她已经定好了位置.她知道我喜欢吃火锅,便在小城最有情调的火锅城定好了位置.晚上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把菜都点好了.环顾四周,看见布置得浪漫的场景,那些飘来荡去秋千似的位置,我不由得感叹这老板真是别具一格,把原本江湖味道很浓的火锅,也可以搭配的如此的和谐,让人不由得敬佩.
于是两个女人在你为我夹菜,我为你添酒中,温馨的过了一个中秋节.
姐姐或者不知道,那是我离开家过的第一个中秋节,也是这辈子到现在为止过得最浪漫的一个中秋节,在离开小城后的每个中秋节,我都会想起那个场景.
原本姐姐一直说要去重庆玩,让我陪她去,可我总是很忙,抽不出时间,好不容易说等到元旦放假去,姐姐也高高兴兴的等待国庆的到来,谁知道在离元旦还有几天的时间里,公司却安排把我从小城调去成都工作.
于是接至而来的交接工作,对帐,收货等等事情在短短的几天里安排的密密麻麻,甚至于,我连见面亲口给姐姐辞行的时间都没有,只能走的前一天匆匆的给姐姐挂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被公司外调的事情,电话里,看不见姐姐的表情,可是我分明听见了姐姐轻轻的叹息,我安慰她说也许只是暂时的,或者有一天公司又会把我调回来的,这样的安慰分明格外苍白,可我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
姐姐原本执意要给我饯行,可公司安排得太紧,根本腾不出时间来,只好婉言谢绝,说是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了一定回去看她,我知道姐姐肯定有些伤心,因为她舍不得我,就像我舍不得她一样,可她更明白,我是个有梦想的女孩,只能祝福我,并叮嘱再三一定安顿好之后和她联系,我不住的点头答应,却泪如雨下.
就这样离开了哪个生活了几个月的小城,也离开了亲爱的姐姐,本来我说过到了成都会和她联系,谁知道我的手机却在到了成都的哪天在车站被该死的小偷偷了去,也因此失去了唯一的联络方式.我和姐姐,就这样在茫茫人海里失散了.我不知道姐姐在等待的日子是否责怪了我,我时常在梦里看见她那双动人的眼睛里,有抹叫忧伤的东西.
直到现在,我展转了几个城市,还是时常想起她,想起哪个撒满过欢笑的小城,时常想回小城去看看她,却总是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没有实现,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过的好.是否还记得我?是否能听见我对她的祝福和牵挂?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