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jer8gtykt 发表于 2007-4-27 21:37:28

第三章 撒旦降临时(三)光明藏的契约(1)

魔王的封印
公元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四日晚。

窗外的大雨如瓢泼,稀里哗啦,从天而降,雨幕茫茫,雷鸣阵阵,耀眼的电光如长蛇飞舞,于翻滚的云层之间时隐时现,狂风漫卷,将夏季的炎炎酷暑扑杀于雷霆闪电之中,给小城的人们带来久违的清凉,然而,外境的炎热酷暑可以让风雨雷霆来降温,内境的炎热与烦躁又该拿什么来降伏与熄灭?

苍穹不答,只任那雨水幕天席地,畅快淋漓的奔泻于天地之间。

雨声里,客厅里二人的战争还在延续。

王建民正来回走着步,神情激昂,对着周仪清大声吼叫着,而周仪清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面无表情,无言的对抗着王建民对自己的大声吼叫。

这是周仪清、王建民结婚四十多年以来,二人第一次争吵到了雷霆决裂般的地步。四十多年的人生旅途中,周仪清和王建民都是风雨同舟的走过来了,即使是在“文化大革命”的红色恐怖时期,王建民被小城县水利局的红卫兵、造反派们打成了走资派,被游街示众,即使是那样的形势下,周仪清和王建民也携手走了过来,四十多年的相敬如宾,荣辱与共,不想今日在镇压法轮功的撒旦降临时刻,二人对法轮大法的认识却发生了本质性的巨大分裂,矛盾之激化竟然使得二人四十年的夫妻恩义走到了近乎决裂的边缘。

窗外的电闪雷鸣,雨声哗哗,风雨交错间给夏夜里烦躁的人们带来阵阵清凉,却拂不开王建民心头的焦虑与愤懑。

王建民对法轮大法的态度,从 “七·二二” 镇压当天的“怀疑”走到了现在的“否定”,不是说大法是宇宙大法吗?不是说师父保护弟子吗?不是说动了我就动了整个宇宙吗?为什么还是出现了这样的迫害?不但自己的徒弟们保护不了,连师父自己都跑到美国避难去了,可见的这个功法是骗人的谎言,王建民以自己几十年的政治人生经验对自己所修炼的法轮大法下了这样的断言。可是幼稚的周仪清依然死死的抱着骗人的法轮大法不放手,一心一意的为法轮大法辩护,竟是丝毫不考虑这样坚持的后果,这让王建民又是焦虑,又是愤懑,不知何故,修炼大法三年来所修成的理智与清醒竟都在此时抛的无影无踪,王建民竟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着自己多年恩爱的伴侣、对着自己相敬如宾的同门弟子,王建民暴跳如雷,大发雷霆。

这个状态即使是在王建民当年任小城县水利局副局长的时候也极少出现。

周仪清坐在客厅沙发上,欲哭无泪,不知道王建民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今天上午中午都是好好的,夫妻俩已经互相约定好了,不管出现什么魔难,一定要坚修大法到底,周仪清能够感受到王建民的心愿是发自本性的,虽然周仪清知道王建民在前天“七·二二”抄家的时候是有所动摇的,但是周仪清还是相信王建民一定会坚定起来,毕竟,他们两人算小城最早得法的弟子,修的也算扎实。周仪清相信,这么多年从大法中修出的理性与清醒一定会带领自己和老王走过这生死的大关。

今天下午,小城公安局又把王建民和周仪清传唤到了公安大楼四楼的一科办公室,一科的科长张万青一见二人進门,便热情的招呼道:“王叔叔,周阿姨,你们坐——”,言辞之间对王建民、周仪清甚是客气,站起身来,一边走到门口将办公室的房门关上,一边招呼他们坐下,并给他们倒了杯开水,泡上茶叶,寒暄起来。

因张万青的父亲张鼎盛原是小城水利局的职工,正是王建民的下属,当时张鼎盛家境贫寒,上有双亲,下有四子,他的老婆又没有工作,一家八口全靠张鼎盛微薄的四十几元钱工资维持生活,经济着实困难。也是二人的因缘所致,王建民在任时便对张鼎盛家格外照顾,安排张鼎盛的老婆到水利局食堂做临时工,又安排他的长子张万雷到水利局行政科水电班上班,解决了张家的大问题,对张鼎盛一家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张鼎盛一家老小对王建民也是感恩在心,每逢过年过节都会提着礼物拜会王建民家,王建民自是不收,而张鼎盛也甚是固执,强调不是送礼贿赂,只是他张家的一片心意,王建民推辞不下,感其真诚,也便收下,同时在张鼎盛回去时也回赠相应的礼物,两家算是礼尚往来。多年下来两家竟是结下深厚的情义,这个友好温暖的友谊关系一直延续到现在。

张万青是张鼎盛的第二子,在张家兄弟中甚是出类拔萃,当年考入中国警官大学,毕业后便分配在小城县公安局,短短几年中青云直上,如今已是小城县公安局最年轻的科长,都说张万青乃是小城县公安局重点培养的苗子,深得上级的赏识,显见前途无量。

且说张万青神态谦恭,与王建民、周仪清寒暄完毕,便進入正题。

只见他神色一变,高天上的众神看的分明,一个邪恶而强大的神灵突然显现在这场中,瞬间没入了这具年轻人的身体,刹那间,这邪恶的神灵便以大神力阻断分隔了张万青身体与灵魂的联系,将这具凡人的躯壳操纵在了自己的手中。但见这具躯壳的面目神情中立刻透射出强大的邪恶与妖异,一股邪恶而强大的黑色能量场立刻出现在这小城县公安局大楼四楼公安一科的办公室内。

以张万青的躯壳为中心,这个黑色的能量场汹涌澎湃,怒浪滚滚,向坐在椅子上的王建民和周仪清冲击而去。透过张万青的躯壳看过去,操控这具身体的神袛乃是一位黑暗系的魔王像,黑的莲花,黑的光焰,黑色的身体化现出黑色的三头六臂,正面之像呈静寂像,双手持黑莲花与黑明珠;左面之像呈狂笑像,双手持定黑色巨斧与黑色神剑;右面之像呈怒吼像,双手持定黑色骷髅与黑色人骨,奇怪的是,此神袛本源之光虽然显见是暗黑之光,但是显现在众神眼前的这黑暗之光却同时透射出妖异的血红色,每一个微小黑色能量粒子的外围都同时镀上了淡淡的血红,尤其这魔王像的正面之像的额头正中的天目乃是一颗血红大神眼,红光耀眼,显然便是宇宙天体中血红系神袛的标志之一。

黑暗中夹着血红,这变异的能量场瞬间便充斥满了公安一科办公室范围内的所有空间。

黑暗的恐怖顿时向王建民和周仪清袭来。

王建民和周仪清立刻感应到了这恐怖的能量场,浑身一震,顶上的金色功柱冲出泥丸宫,直冲天穹,小腹部的法轮瞬间逆时针旋转,神圣的能量场极速扩展,二人另外空间所成就的神体光芒大盛,本能的放射出自己的神圣之光。但见光明神圣的能量场中,两朵巨大的金色莲花台端立场中,周仪清和王建民同时呈现出佛家体系的庄严如来之像,这两尊圣像都极其的庞大,极其的圣洁,头上光芒四射的智慧海如日中天,各披一匹金黄的黄布,金色的法轮旋转于胸,双手结定印,巍然不动,身外的金色圆光如巨轮,显见体内玄关已然成就了各自的小世界。

这神圣光明的能量场顿时与黑暗恐怖的能量场形成对峙。

宇宙茫茫。
天体无尽。

无量无际的宇宙巨神,无量无际的目光海,齐刷刷的注视着这一粒地球尘埃之上的小城县公安大楼四楼房间里的这一处正邪交战的能量场。

只见那黑色的魔王挥舞着六只黑色的手臂,大手印起处,那张万青的躯壳便开口道:“王建民、周仪清,咱们现在说正事,你们知道,法轮功组织现在已经全面取缔,你们的师父也跑到了美国不敢回来,现在全国所有的法轮功练习者都要人人表态,表示脱离法轮功组织,这是全国‘六一零’办公室和公安部的对法轮功问题的处理原则,尤其是你们站长、辅导员,必须表态脱离法轮功,明天我们将请小城电视台对你们進行采访报道,希望你们配合我们的要求,完成这次电视采访,明确表示脱离法轮功,你们看如何?”

黑浪腾腾。
煞气冲天。

那魔王手印翻飞,黑色的能量随着张万青的语言一字一顿,涌向神圣之场上的二位尊者。

王建民与周仪清闻声不语,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巍然间,隐隐的金色光芒仿佛要突破空间的封锁,要显现在这人类的空间。

魔王如是三语,要二人答应明天完成电视采访,二人不语,默不作声,金色的能量场毫不退让,显然是在无声的抗拒。

魔王大怒,六只手臂齐齐舞动,打出一种复杂的大手印,黑光大盛,但见那魔王正面之像额头正中的大血红眼开启,红光冲天,一卷金光闪闪的卷轴从红光中现出形来,魔王正面双手于胸前结成神圣契约之印。张万青之躯壳并不动作,魔王却早已用宇宙信息波大喝道:“神圣之契约——,开!——”但见那红光中的金色卷轴金光暴涨,应声而开,卷轴开启间,金色的光芒海从卷轴中奔泻而出,直直的照射向王建民、周仪清二人的能量场,这卷轴所释放的光明洪伟壮观,气象恢弘,正而不邪,显然并不属于此魔王的能量系,而是典型的佛家的慈悲能量。

王、周二位尊者封闭感观,垂帘入定,并不理会这突然而来的熟悉的能量。

那魔王呵呵大笑,笑曰:“光明藏,汝之契约,汝安能背弃!——”

长笑声里,那魔王弹指如飞,将那卷轴全然显现,但见那卷轴金光如海,有五光十色的文字显现在卷轴之中,却见周仪清的元神并无反应,依然入定,而那王建民的元神却闻声抬头,一见卷轴之中的文字,浑身一震,那金色的卷轴早化为金光一道,没入王建民的身体里,刹那间,便将王建民的元神及其神体全部封印。

此时的王建民顿成凡夫俗子,元神封印,只留下常人之观念主宰着这具躯壳。

然而,凡夫俗子焉能对抗神魔也,但见王建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竟是冷汗涔涔,浑身竟是抖个不停,整个的身心都处在巨大的恐惧之中,周仪清显然感知了王建民的异样,转头一看王建民,大惊,道:“老王,你怎么了?”

那魔王大笑,手印施展,那张万青的躯壳继续说道:“王叔叔,你是老党员,又是水利局的前任领导,而且是经过了历次的政治运动,应该比我更清楚的知道,如果你背离党的领导,背离党的要求,你知道会有怎样的严重后果——”

王建民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回答道:“我知道后果,我知道后果,我坚决服从党的纪律要求,坚决拥护党中央的英明决定,我宣布即刻起脱离法轮功组织,明天我会配合电视台的要求,在小城县人民的面前宣布脱离法轮功――”

周仪清大惊,抓着王建民的手,道:“老王,你疯了?——”

王建民将周仪清的手一推,道:“我没有疯,你才疯了,我们是被法轮功骗了,哪有什么佛?哪有什么神?如果真有神佛,法轮功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仪清,你也不要炼了,我们夫妻俩一起发表声明,脱离法轮功,党和政府会宽大处理我们的。”

周仪清又是惊,又是气,一时间手脚无促,神性的光辉刹那间被人性淹没,在这个人与神、生与死的关键时刻,一念之间,周仪清也跌落成为了凡夫俗子,陷進了夫妻的恩情爱恨之中。

王建民便转过身,当着张万青的面,现场开始做起周仪清的思想工作起来,周仪清头脑一热,立刻跟王建民理论起来,边哭边说,说王建民你怎么能够诽谤师父,你怎么能够诽谤大法,你是大法弟子,都修炼这么多年了,大法的真假你还不知道吗?……二人在张万青的办公室里边激烈的互相对吵起来,直到张万青下班。

王建民和周仪清一路争吵,回到自己的家里,二人都无心做晚饭,也无心吃晚饭,连什么时候窗外开始下起了雷阵雨也不知道,周仪清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概念,绝不能够让老王做这样的坏事,一定要劝阻他。周仪清的神性因人心而自我封锁,唯有剩下人的良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与王建民争论着大法的是非曲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吵累了,两人都坐在各自的沙发上不发一言。
这样的争吵让两人都身心极度的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沙发上的两人都沉沉的睡去。

窗外的风雨连天。
窗外的电光刺眼。
窗外的雷鸣震耳。

但是无论这风雨雷电怎样的呼唤,也唤不醒这两个法轮大法的弟子,唤不醒他被魔王封印的元神。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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