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unes 发表于 2007-7-18 20:30:35

女人眼中的理想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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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某地铁站里的年轻慈祥的奶爸。诚祈天下的父亲节日快乐!身心平安!

要嫁人了,花猫忽然想起和我谈理想男人这回事。当然,谈话中没有提及她的准老公。所谓当着矬子不说矮字,我竭力地运气,终于将硬嘎嘎一句“你早干什么去咧”生哽了回去。

当然,我知道,花猫是聪明的:第一,她清楚自己不具备孤独到老的勇气,遂宁可老来卧榻边酣睡个冤家;第二,自来误会最伤人,何必将来因了解而分手?第三,人生最大的苦楚之一,莫过于你更爱他多一点。可惜人以类聚,花猫的聪明终究有限,你看,盛大婚礼在即,跟说起准老公时些微的甜蜜与更多的闪烁其辞相比,说起另一个冥冥中的男人时,她的眼神多么地……幸福像花儿一样:“我理想中的男人……”她的声音绵软、甜蜜、悠长,像她最爱吃的那道家乡小菜:蜂蜜桂花糯米藕。

“18岁时,他白衫黑裤,斜签在琳琅夜雨中拨吉他,嘴里脉脉衔着一枝玫瑰花——不好意思是俗艳的红色,当然上头的刺已事先被削去。我对自己九流言情小说培养起的品位毫无办法。

“19岁到28岁,因为正被太多不理想男人所包围,我没有空想我的理想男人。

“29岁时,我的理想男人是一个盖世英豪,出则横刀立马,进则柔情万千,所有那些伤害过、伤害着,或将要伤害我的人,都因为他的到来,而得到各自应有的报应——并不是我越活越天真,而是我原本就这么天真,作为一名薄有姿色而仅有小聪明的年轻女子,直到快30岁,我才头一回拨出思绪一回的空儿,像白痴也在所难免吧。

“不用说,接下来的几年,我都在抻长脖子踮足脚尖找我的英豪——有一回几乎给我找到了,我是说对方几乎全部的外在条件。可是我发现:每当我找到外部条件合乎我的理想的男人时,我一定会发现他几乎没有内在;当然,反之亦然——也许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吧,我不怪他们,我怪自己不自量力。

“我得承认——只向你一人承认——喂,你小子没有录音吧?这年头坏女人事儿的多半是她闺密,坏男人事儿的则必是他哥们儿……这一回之所以下决心嫁人,是因为年岁不饶人,我实在找不动了,只得降格以求……”说到这儿,花猫忽然干咳了一下——多年老友就这点不好,我当即晓得这意味着她心里硌硬得慌。不过还好,起码在这些美丽微笑即将过期之前,她的小聪明集结在一处喷薄而发——她居然当真妥协了:“现在,我的理想男人是:只要他上完洗手间,懂得帮我搁下马桶盖
——只要。”

果然当真吗?——“如果,在你的婚礼上,神甫正尽职尽责殷殷相问:‘花猫,你可甘愿嫁给黑狗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说时迟那时快,你朝朝暮暮渴求了十好几年的理想男人蓦然破门而入,由满身风尘看得出他日夜兼程,由满头大汗看得出他心急如焚——彼时彼刻,会不会婚纱长长裙裾原地打个旋儿,你且悲从中来且欣喜若狂地,登时不禁掉头扑去?”

花猫怔了起码有十好几秒,虽然她抵死不承认这一点,而我被她没收了手机,没法子录影为证——然后,她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眼角眉梢菊意盎然:“从小到大,我一直嫉妒你比我聪明,说实话这使我压抑,现在我终于解脱了——你小子不过比我运气略强些罢了。”

忍了又忍,我还是不禁干咳了一下——花猫笑得整张脸更咧巴了。但是,忍了又忍,她亦不禁再次干咳了一下:“那么,你的理想男人是什么样子的呢,我的准伴娘?”——新娘是影片结尾雪白耀眼的“完”字,而伴娘是下部佳片预告。

“我?”哈这可真是个好问题——我眉花眼笑,“呵他五官无所谓精致,但气质足够端直。身量无所谓高低,但一直当心保持骨肉亭匀。每月有一点闲钱,每周有一点时间。懂一点艺术,有几只拿手菜。进出弹簧门,即使不认识后面的女性,也会挺直身子为她拉住门,直到她走远几步。为喜欢的女人一定付账,跟不喜欢的女人不妨AA。讲笑话就像呼吸一样平常。可能偶尔不忠诚,但绝不自欺欺人。并且,我打包票:他一定很爱我……”

眼见花猫干咳得血都要出来了,我这才徐徐微笑总结:“……我想25年后,多半会有这样一个男人罢——他管我叫妈妈。”

我们一齐执手欢笑不已,就像我们年少未曾恋爱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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