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ilgia 发表于 2008-1-28 12:27:19

讲述:我要包养当年包我的男人

她在15岁那年对28岁的他心动了。走进大学后,她与已是有妇之夫的他开始了一段不应该的恋情。

这段恋情最终落寞收场。在若干年后,当她发现,他是因为不想她面对他的落泊而选择离去时,她说:“我要挣足够多的钱,我要等到他慢慢老去,等他的妻子和儿女都抛弃他时,来到他身边,照顾他。”

  桉又兴高采烈地来到我身边。精神的短发,高档的大衣,纤细的高跟鞋,精致的口红,全套化妆品,精干而谦逊,滔滔不绝地向我讲述她的工作计划,立志推销一种在我看来相当不靠谱的美容营养产品。

  10多年未见,她变了。从一个表里如一的假小子变成形式上的淑女,并要充当别人的形象顾问,教导别人怎样穿着打扮才能显得更“淑女”。

  我心痛地看着她,我知道,那一身盔甲是她的工作服,她的靓丽她的昂扬她的彬彬有礼她的故作纤细是她的工作服,她需要时间在我面前脱掉它,她已经不习惯放松自己了,她已经许久没有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了。

  重逢一个星期后,一直当她再度离开江门前,她才重新在我面前燃起烟,才重新开始在我面前说脏话,才重新开始在我面前不可一世。这就是桉,我多年的好友,就这样一点点回到我身边了。我不无哀怨地看着她,桉,36岁依旧孑然一身的桉,还能开始一段正常的家庭生活吗?

  从来没想过拥有正常的家庭生活

  “我从来没想过拥有正常的家庭生活。”桉徐徐吐出烟圈,干脆利落地说。

  “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努力挣钱,挣足够多的钱,在北京买房买车,把我的小侄女接过来接受良好的教育。”她沉默片刻,忽然说:“我想成功,从没有人像我这样渴望成功。你知道吗?不久前我又看到他了,他老了,也胖了,一点也没有以前的风采了,我想我是不是不爱他了?可我还是想照顾他。因为我,他和他老婆和孩子的关系都不好,我想他的家人是不会太关心他的,如果我成功,我有钱,我就可以照顾他了。”

  一段15岁就萌发的恋情,一段持续8年的感情,像一枝箭把桉射离俗世,她以为自己经历了一段与众不同的感情,可当这枝箭最终落到地上时,一回头,她已离尘世太远,我想,她是再也回不到如我一样家常而庸扰的生活中了。

  15岁的心动

  桉15岁的时候正在读高一。15岁的桉,对爸爸的生意伙伴,28岁的勇,充满了崇拜之情。

  “我从小就心高气傲,不喜欢和同龄人玩,喜欢和那些比我强的大孩子玩,当勇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不可抑制地想亲近他。”桉对我说。

  我还记得很清楚,和我一起住校的桉那时提起“陆叔叔”时满脸兴奋的表情。“我崇拜他,他那一口流利的北京话,善解人意的眼神,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坏坏的笑,都让我觉得他不应该是我的叔叔。整个高中时期我都在对他的崇拜中度过。由于和爸爸有生意来往,他基本上每隔三四个月都会来一次我们家,就住在我们家,那时简直是我的节日。”桉似乎忘了我曾经是她这段感情的旁观者,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高中三年,桉在对“陆叔叔”的崇拜中度过,高考一结束,在桉所有的志愿栏里,填满了北京的大学。

 18岁的自卑

  1988年,桉如愿以偿进入一所位于北京中日友好医院附近的大学就读。

高中时优秀骄傲的桉,突然进入了自己的“丑小鸭”时期。

  “我突然非常自卑。我向来以思想新锐自高,但一入大学,女同学好像比的是谁更美貌,谁身材好,谁有男朋友。你也知道,我向来比较男性化,又比较胖,我以为永远不会有男孩子喜欢我。”回忆起自己当初的心境,桉觉得有点好笑。

  青春具有一种永恒的魅力,桉的自卑和与生俱来的直率结合在一起,反而构成一种独特的吸引力。那段时间,“陆叔叔”经常约桉出来吃饭,送桉各式各样的礼物,像宠孩子一样宠着桉。“我喜欢那种感觉,他让我对自己有一点点信心。”桉说。

  桉绝口不提她和“陆叔叔”的第一次是如何开始的,我却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大一开学4个月后,她给我的信件里便消失了“陆叔叔”的称呼,而是一口一个“勇”。

  “他让我重获自信。”桉坏笑着对我说,“我这种女孩,浑身是刺,那些青涩的男孩子很少有人喜欢我,相反,我发现那些已成家立业的男人总是喜欢对我献殷勤,我喜欢这种感觉,我对自己又有了信心。”

  桉的天堂和地狱

  虽然喜欢被成熟男人追求,偶尔也去撩逗一下那些假装正经的男人,桉却不是一个滥情的女人。大学四年,桉只有勇一个男朋友。

  “你还记得我们宿舍中最漂亮的红吗?大四时,她的男朋友的老婆找到学校里打她,最后背了一个处分,分开了。还记得对面宿舍的琴吗?毕业后嫁到国外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桉的学校女孩盛行婚外恋,每个宿舍都有一两个年轻而稚嫩的“第三者”。

  “那个女人追到学校里打红的时候我吓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一个事实中的第三者。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我和勇的关系,最后向他提出分手。”桉记得很清楚,自己送给勇的“分手”礼物是一条皮带。

  不羁中的坚持

  1992年,桉大学毕业。为了和桉在一起,勇把公司的主要业务放在了深圳,带着桉来到深圳开始新的生活。

  “那段时间我进入勇所有的圈子,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庆祝每一个大大小小的节日,每一天都像是狂欢。”桉说。

  虽然所有的业余时间和勇在一起,但桉固执地不愿意进入勇的公司,也不愿意让勇帮他介绍工作,她凭自己的能力在一家公司做销售,工作和生活均蒸蒸日上。

  又一个圣诞节来临了。一轮疯狂的购物,一顿精美的晚餐后,勇忽然非常平静地对桉说:“我们分手吧,我不想再持续下去了。”

  勇把曾经递给妻子的存折又交到了桉的手上,以表达他对桉的歉疚。桉毫不犹豫地把存折推了回去。骄傲的桉,甚至没去问勇分手背后的理由,她只是立刻打点行囊,以最快最坚决的方式离开深圳回到老家。

  那一阵是桉生活的低谷。本想在老家疗伤的桉,偏偏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父亲生意失败,被人追帐扣作人质,母亲精神几近失常,我要站出来打理一切。”这种压力反而转移了桉的注意力,桉暂时放下自己的失恋感觉。

 有一种痛叫永远

  “我以为我会慢慢忘了勇,可我不知道人的感情是可以休眠的,当它苏醒后在心上反咬一口的感觉更痛。 ”桉说。

  桉波澜不兴地在故乡的小城生活了4年,她成为一名孩子们喜欢的老师,每月的补习费足以使她在故乡衣食无忧。“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小男孩总难打动我。”桉把与她年龄相当的男孩子统称为“小男孩”,“我还是喜欢那些成熟的男人,可我又怕重新开始一段感情生活。”

  一位往日的朋友来访,带来一点勇的消息:勇落魄了,斗志全无,回到北京,回到妻儿身边。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桉把所有的信息拼凑在一起,忽然明白了勇当初和她分手的原因:“他愿意和我分享他的成功,不愿我面对他的失败。”

  桉从来都不缺少决断与勇气,她挥泪和她的孩子们告别,打点行装来到北京,从头开始在异地打拚。

  “我见到过几次勇。”桉告诉我:“我没敢靠近,他真的是有点老了,我想他是不愿意我见到他这个样子的。”勇的改变让桉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我不像过去那么崇拜他了,我有点可怜他。我向来不愿意和我俯视的人多打交道,他甚至有点猥琐了。”

  可每隔几个月,桉就会半夜从梦中忽然惊醒,会忽然想起勇,她的心还会像刚分手时那样痛起来。

  “我真的很心疼他。有一次我忽然明白过来,我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要好好做,我要挣足够多的钱,我要等到他慢慢老去,等他的妻子和儿女都抛弃他时,来到他身边,照顾他。”

  桉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桉是一个外表高傲,内心火热的人,她把对家庭生活的向往全部寄托在自己5岁的侄女身上:“圆圆对我比对她爸妈亲多了,我有圆圆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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