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电影和历史潮流变迁(三)
电影中的世界,常常描述着现实世界的种种,电影从早期的默片记录现实开始,与舞台布景和表演艺术结合,并且随着历史发展逐步构建出了自己的一个广阔的世界。但是最终,追求真实还是在这个殿堂里确立了自己不可动摇的王的地位,不尽然是记录片成为一个独立的片种,对真实感的注重和追求成为一个终极的衡量标杆。事实上,无论是精彩美妙、曲折动人、震撼视听,一部部好的影片均是以那种现实的或者超乎现实的真实感,让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影子般的影像中,原有着另一个跟现实若即若离的世界。作为主流的电影艺术家们,求真一直是他们艺术创作中的灵魂。一代一代的求真的之路上,真相真实让他们为人类创作出了如此之多的优秀作品。求真,是变化迅速的电影艺术中,永恒不变的准则。
逼真的布景和道具,历来是电影艺术中的重头戏。特别是自从彩色版《十诫》开创的大片先河以来,电影艺术家对布景、道具、以及服饰的逼真和精彩的追求就没有间断过。在这条道路上,伴随着技艺的不断积累,还有技术的发展,求真的高度屡屡被推向新的顶峰。表演中真实的体验向来是重点,《十诫》中演摩西的演员为了拍好摩西,沿着摩西的路线赤脚穿过西奈沙漠。早些年,为了拍摄一个符合剧情的满意雪景,有导演可以等待三个月;为了等待一个符合剧情的晴天镜头,有导演每天都让演员化妆好,这样等待半年。诚意电影是他们心目中最神圣的电影。现在随着技术的发展,电脑特技越来越受到重用,但是耗费巨资制作的电脑特技,依然是为了追求逼真的神效。
从表面到内涵,求真都是创作的灵魂。正是那真实的精彩和魅力,才如此的感人至深。但是精彩内涵的真实表达,则远非易事,决不是简简单单的如实表达就完事了。说真话,也有优劣高低之分。
卡梅隆的标志性大片《真实的谎言》,一直是中国电影导演们心目中90年代动作片经典之中的经典、特技电影的典范。影片中真实的内核是哈里夫妻恪守和捍卫传统夫妻和家庭观念,所有的情节、冲突、场面、均随着这个内核在错落有致的变化,是与非的选择、充满了整个故事,但是是非内容、形势的不断变化,一步步将影片推向高潮。表里如一的精彩,才使得这部片子历久不衰。中国导演,至今不能理解其内核有啥价值可言。
电影艺术中表里如一的表达,以日本故去的导演黑则明为最。黑则明电影在普通观众里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在世界级的导演中,他却是个神一样的偶像。据《星球大战》系列电影的导演卢卡斯说,自己的星球大战的构思,就来自黑则明的《战国英豪》,其中两个机器人的角色,更是直接借鉴了《战国英豪》中的两个农民角色。号称电影教科书的《教父》系列的导演科波拉,用现在时髦的话讲是黑则明的铁杆儿粉丝。
黑则明电影的魅力,来自一股古老的渊源,是他的崇拜者们不曾注意过的。
黑则明电影除了早期因受共产左倾思潮影响而拍摄的《我于青春无悔》甚无趣味,其他的作品几乎个个都充满了令人惊讶的力量感,这种力量有着莫名强烈的穿透力。是的,黑则明有一个虔诚求真而团结的制作团队。但是他曾经修习武士道的经历所带来的心得,才是黑则明魅力的内在灵魂。
日本武士道,起源于中国。但是日本历史上有走佛家武术修炼的大师人物。此人几乎凭空从武入佛,由佛再悟通了百业千行万物皆可入道。后世日本武士虽然鲜有对此法门登堂入室的追随者,因为强调修心、强调悟道,也保证了后世的武士道有正统的内涵。无论是修心还是苦练,武士道跟中华武术一样,都要求把身心练通透。黑则明电影的表现和内涵,就是这样有着习武人特有的纯粹和通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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