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笙 发表于 2011-7-16 07:27:20

廖祖笙:天苍苍,夜茫茫,匪区里,有国殇!

廖祖笙:天苍苍,夜茫茫,匪区里,有国殇!


——廖梦君惨烈遇害五周年祭


A



公元2011年7月16日,是我儿廖梦君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五周年。和中国大陆许许多多无所归依的冤魂一样,廖梦君依然没能听到正义的法槌敲响,绝人之后的恶魔在“伟光正”治下,时至今天未血债血偿。


这在“法治国家”,无疑是毋需惊诧的,因为这根本就是遗风旧俗。君不见那笔举世惊心破胆的血债,款款拖欠了长达22年,不也一样背负得振振有词么?不也一样是没有清偿么?有了残暴和无耻作盾牌,还怕的什么血债累累?


于右任先生有过怆然泪下的绝唱,其诗《望大陆》又名《国殇》。诗曰:“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见兮,只有痛哭。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见兮,永不能忘。天苍苍,海茫茫,山之上,有国殇。”


何谓“殇”?《小尔雅》说了:“无主之鬼之为殇。”据此比照日益狰狞的现实,人们不难得出这样的判断:于右任抱恨辞世“有国殇”,廖梦君惨烈遇害“有国殇”,任何亡国奴的死亡“有国殇”……国在哪里?国已经亡了!


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法治国家”,实非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倘使非得说它还是一个国家,那它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被恶棍操弄着的国家。没有国家尊严与基本人权可言的国度,同样是“无主之鬼”,故而遍见这样或那样的国殇。


于老痛呼“故乡不见兮,永不能忘”,而我恰恰恨的是回了故乡。这次回乡定居,我夫妇俩的伤口上被野蛮公权不时撒盐,难有人在故乡的感觉。行走大江南北多年,亦若置身匪区。换言之,天苍苍,夜茫茫,匪区里,有国殇!


B



“遥想漂泊在异乡的日子里,乡关茫茫,思乡在我是挥之不去的情愫,可真回到了故乡,这般‘和谐’生态对我夫妇俩而言,在世事苍茫中也已是变得格外狰狞和陌生。”在向故土有司的投诉中,我黯然讲述过我的哀怨和悲凉。


这一年多来,我夫妇俩过得尤为艰难。只因撰文评说了胡圣人和温圣人,我们的住处竟被大群荷枪实弹的党国警察包围,我被“执法”者胡乱安了个“诽谤”的罪名,“取保候审”一年,也因此被迫笔端蒙尘,装了年余的哑巴。


这一年里我一步也没有走出过福建泰宁,就连岳母生病,也没有前去探望。这一年里,我动辄得咎,只要“胆敢”落笔写作,党国警察很快就有“案件侦查需要”,就连在我的博客内转贴点别人的文字,也会招致警方“侦查”。


文章写不成了,那么我索性转行作个贩夫走卒,总可以吧?然而不行,银行在没有任何放贷风险的情况下,竟说“不宜贷款”。我时隔3个多月写了篇文章,从3月11日开始,家里又被当局断网、断电视,看情形要断到地老天荒。


断网后固话一度无法使用:外面拨打我家的固话,听到的是“电话正在使用中”的录音;我这边要往外拨打电话,听筒里则鸦雀无声。因为就连电视都不让我们看,家中86岁的老人也跟着一并遭受迫害,使人无法正常展开生活。


断网后党国警察一会儿要我们到公安局去谈话,一会儿要我们到派出所去谈话,要我们给他们一个说法,要办个什么手续,要签字,要……我夫妇俩不愿遭受无尽折磨,表示不必将事情复杂化,要么恢复网络,要么就继续断网。


3月25日上午,我夫妇俩在河对面看到有警车停在我家旁边,一个经常与我们打交道的国保站在那。想到昨夜警方又两次来电,我们知道国保又找上门来了。等我们回到家时,国保不见了,但见房门旁的墙壁被破坏得面目全非。


有人用钥匙之类的硬物,在我的名字前面写上了“缩头乌龟”,这行字的下面画了一只乌龟。我妻子悲愤不已,打电话向片警投诉。我也两次打电话报警。来了个派出所的警员,在本子上写下了一行字,告诫我们不要“乱说”。


时间的流水在苦难的河床中哽咽了一年,令人想想就憋气的“取保候审”已解除了,但对我家的断网、断电视仍然在继续,到今天已是连续断网、断电视127天了。国保说,要恢复网络和电视,廖祖笙得保证不写政论类的文章。


意在迫我封笔的“取保候审”虽然解除了,但又来了个“案件还没撤销”。这就是说,假使我仍被迫装哑巴,便也相对相安无事,若我“妄议朝政”,那么公安就还将会有“案件侦查需要”。呜呼,我又见识党国的“执法”了。


不懂得何为职业操守的中国电信,许是成了公安的下属单位,“他们(电信)执行的是我们(公安)的命令,必须执行”,这让我同样无语。电信局连续几个月对我家的服务大幅度缩水,但收费和往常完全相同,不减一分一毫。


我夫妇俩决意卖掉房子离开故土。我深知只要还挣扎在沦陷区,只要还在写作,走到哪里都会是被党国残酷迫害的对象。中国虽然幅员辽阔,可哪怕我人在家乡,也难于安放一张书桌。呜呼,天苍苍,夜茫茫,匪区里,有国殇!


C



诸如此类,并没有使我将某坨犬粪视为黄金,相反给廖梦君为什么会那般“蹊跷”惨烈遇害,又增添了不少鲜明的注脚。我始终坚信廖梦君的沉冤得雪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起惨案,当局根本就不可能圆谎,也永远漂白不了。


事实上残酷迫害的无尽延伸,公权在血案发生前后,所呈现的诸多怪异等等,早已从方方面面印证了廖梦君案办的就是假案、冤案。他们适得其反,不仅默认了廖梦君乃死于他杀和谋杀,而且默认了廖梦君是死于有组织的谋杀!


操纵了这起血案的幕后黑手,应该藏在首都,而且会是一个家喻户晓之人,他是如此的肆无忌惮且神通广大:能控制全国的媒体和互联网,能控制公检法,能控制广东和福建,能控制中国电信,并能将黑手伸向海外的互联网……


泰戈尔的《飞鸟集》里有这样一句话:“鸟以为把鱼举在空中是一种慈善的举动。”我苟全性命于乱世,在痛失爱子后,还得反复领受着强权花样万般的折磨和凌辱,同样从中看到了党国的“威慑”,并见识了匪类的“慈善”。


对我家旷日持久断网、断电视之类,并不能将我困顿于资讯的荒漠,毕竟电脑在时下已十分普及,而且上网的方式也多种多样。我一如既往在默默关心着时事,只是因为虑及种种,在越发残酷的迫害面前,不得不忍辱偷生而已。


作为一名心系国家前程和百姓福祉的作家,我思故我在,我写故我在,当局以种种下三烂的手段,剥夺作家的写作自由,这在某种层面上而言,与杀人又有多少本质上的区别?这岂止是迫害?这根本就已构成赤裸裸的政治迫害!


百般折磨、逼使我沉默等等,常使我夫妇俩深感不安,谁能保证这不会是试图灭口的铺垫或前奏?换个视角而言,灭口实已在进行。任何人否认不了我作家的社会身份,遏制一个作家依法以我手写我心,这与杀害了这作家何异?


我虽行文犀利,但在写作中无不心系国家前程和百姓福祉。哪怕是在最悲愤的日子里,我也没让自己的文字单纯停留在一家的苦难或是纯粹的控诉之上,只看当局怎么去解读我的文字罢了。禁止作家自由表达,其法律依据何在?


别说在人生大痛面前我落笔沉重,就是我日日洋洋洒洒,阐述的也仅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呈现给读者的不过是一孔之见。而这个可怜复可叹的伪“和谐社会”,竟视宪法若无物,竟不允许观点的碰撞,霸道的同时也尽显着虚弱。


一个社会越是百孔千疮,越是要有观念的交锋,越是要海纳百川,容许不同政见的自由表达,应该容许社会成员予以示警,这样才能避免国家这艘大船在航行之中,少走一些不该有的弯路,甚至是万劫不复,撞及冰川抑或触礁。


可伪“和谐社会”又干了些什么呢?翻过网上那面“伟大的墙”,看到那令人艰于呼吸艰于视听的种种,不由令人怒发冲冠。把屠刀指向无辜的妇孺,以变态手法整人,或是放任国家机器逆向运转,弄得怨声载道,这于事何补?


在被迫沉默的日子里,我的内心填塞着负债感,我知道在这样的存亡之秋,知识分子本该多些社会担当,本该有所作为。可危险在步步逼近着,而且干脆下作到了断网、断电视至今,不可理喻到这般程度,让人还真是无话可说。


我对喘息在五座大山之下的百姓心怀歉疚,我对相识或不相识的国人心怀歉疚……我永远不会忘记在我夫妇俩最艰难的时刻,是天南海北素不相识的国人,守候了梦君的英魂,陪伴着我夫妇俩走过了日日夜夜,可我却无以回报。


福建三网民“诽谤”案中的游精佑在梦君遇害后,两次专程赴广东给我夫妇俩以及时的帮助;范燕琼在我夫妇俩奔走在京城时,也向我们传递过她的善意……但在他们身陷囹圄之时,我就连给他们一点道义上的声援,也不能够。


在我还能相对自由表达的日子里,我刻意避免笔端触及故土,只为不堵塞自己的言说空间,以努力为更多的百姓说上一些公道话。事实证明这一厢情愿,故土的有司有着同样的终端老板,毒泷恶雾里,大江南北一样是不见天日。


作家冉云飞被捕后,我感觉亏欠;艺术家艾未未被失踪时,我感觉亏欠……但在动辄得咎面前,我能做些什么呢?我向艾妈妈致电时,除了说句“您一定要坚强些”,剩下的唯有沉重的叹息,我没忘记我的母亲同样在经受煎熬。


生命是由时间累积而成的,而我的生命就这样日日无谓地消耗着。在匪区挣扎久了,在“法治国家”打造的求生不成、求死不能里,我益发了然他们杀害廖梦君要指向的终极目标是谁。呜呼,天苍苍,夜茫茫,匪区里,有国殇!


D



沦陷逼近中国苍生,沦陷的不只是广东佛山或是中国的某个省区,在这次权势集团和利益集团联合发起的猛烈攻势面前,整个中国实质已经伐毛换髓沦陷了。见多了各种血腥掠夺和百姓的泪眼婆娑,你便明白整个中国已成匪区。


“天子脚下”久聚不散、亚肩迭背的冤民,同样是“无主之鬼之为殇”,尽管他们或以百般的坚忍,熬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或已含恨在隆冬撒手西去,但他们得到的也基本是类似的结局:难于得到国家正气的有效呵护。


匪区遍插了“和谐”、“盛世”的两面破旗,破旗遮掩着政坛悍匪与人权恶棍可怖的吃相,一种无声的语言在匪区风行:你的亲人被杀了?杀了就杀了;你的家园被抢了?抢了就抢了……不要纠缠在过去,要甘于为奴,要认命!


于是匪区再没有官法如炉,一个国家的根本大法——宪法,也如草纸一般,能随意揉搓或是践踏;于是血腥强拆能不断逼出人命;于是收费事业欣欣向荣,能一再逼良为娼;于是越来越多的国人,只能越洋去联合国悲愤上访……


你就是遍读古书,在中国史上也再找不出这样的“盛世”。在这样的阴沟之内,怎能翻找得出真正的社会和谐?法律与道德是调整个人和社会之间关系的相辅规范,可现在的公权行使者,是往往法律不讲了,道德也可以不讲了。


这些年来,原本神圣的国家机器出现了哪些可怕的变异,这在国人是有目共睹的。“过去的土匪在深山,现在的土匪在机关”、“过去的土匪在深山,现在的土匪在公安”,等等,在中国民间竟会成为百姓感同身受的普遍共识。


面对江河日下与胡作非为,庶民有着太多的斑斑血泪、徒叹奈何,公权的妄为在匪气十足中,也日益甚嚣尘上。不少鼠目寸光的暴政鹰犬或不记得了这常识:天,总是要亮的!天亮之后,有些暴政鹰犬可能要在狱中度过后半生。


在这样的体制框架下,“上级指示”如何如何,固然是公门中人粉饰助纣为虐最好的托词,但托词难于为其免责,因其还有“一厘米主权”,不能说“上面”指使其作恶,就不分青红皂白忘乎所以,助纣为虐最终要付出代价的。


在逼迫与被逼迫之中,真危及国家安全的,无疑不会是社会良知的泣血示警,恰恰是天朝的自毁长城。民心尽失时,在国际社会扮演“散财童子”何用?穷兵黩武打造航母何用?一旦发生外来侵略,人心涣散中将会是不堪一击。


即便总体风调雨顺吧,谁有绝对的安全可言?你在富丽堂皇的衙门中当差,说不准哪天就邂逅了钱明其;你在警局里公干,或也将遭遇杨佳;你的孩子上学去了,说不准就再也无法走回家门……一个人人自危的时代,潜步而至。


轮回其实已经开始。一个互害社会,难免衍生着种种角色互换。过去参与过截访的有些警察,而今已成了申诉无门的上访者;过去的某个信访办主任,退休后自己的女儿遭人强奸,在体制性的压迫和羞辱中,同样是欲哭无泪……


一叶知秋,更何况是怨声载道,乱象丛生。国人的合法权益遭受侵害时,国法的威严荡然无存,国家的正气烟消云散,受害者非但得不到国家的有效保护与支撑,还要遭受进一步雪上加霜,这样的国家,是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吗?


倘使现在的中国不是匪区,而是国法仍在、道德传承也在稳定延续的季节,那么这非人间的万般惨象又何来?这样的不堪类似的惨痛,在中国还要蔓延到何时?此等“大环境”里,谁又能保证你不会成为下一个钱明其或是杨佳?


我常予人忠告,但我又能阻止得了什么呢?断子绝孙、断生活来源、断网、断电视、断喉(以各种流氓手段逼迫一个作家装哑巴)…… “断”字诀里的“伟光正”,是如此的光芒四射。呜呼,天苍苍,夜茫茫,匪区里,有国殇!


E



我的眼角再绽放不出一朵泪花,我内心的泪水从来就不只是为惨烈遇害的廖梦君而流。我在梦君遇害五周年之际,顾不得人模狗样者的高兴或是不高兴,坚持写篇悼念性的文字,并不只是悼念廖梦君,也不单是为了悼念我自己。


你无法想像在“神奇的土地”上不断上演的各种人间悲剧,在美国、英国、法国等民主国家,也会这般杂乱上演。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只要独裁者仍在劫持中国,黎庶涂炭的现实无改。只是今天痛在心上的,还没轮到你而已。


不要寄望被迫害者予谁良方。事实上任何层面的文字处方,已难疗治今之中国的周身溃疡。中国是继续走向沉沦继续沦为匪区,还是痛定思痛后走向新生,不会取决于官场作秀,不会脱胎于口水革命,会决定于兆民的终极走向。


而鲁迅先生早就揭示出了匪区蚁民的劣根性:“暴君治下的臣民,大抵比暴君更暴……暴君的臣民,只愿暴政暴在他人的头上,他却看得高兴,拿‘残酷’做娱乐,拿‘他人的苦’做赏玩,做慰安。自己的本领只是‘幸免’。”


要走的路在苦难的中国人民或仍将水远山遥。这个民族是一个被血腥统治基本驯化的民族,它同时是一个可悲到了极致的民族,只要这民族还没有在慢性残害中争相苏醒过来,找回它该有的尊严与血性,民族的悲剧就不会落幕。


个人的命运总是与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命运紧密相连的,因此哪怕是廖梦君遥在天国已经五周年,我这个作父亲的,对我这唯一的孩子也只能是满怀歉疚。我还是无法给廖梦君以告慰,就正如国人也无法给被劫持的祖国以告慰。


但廖梦君的鲜血没有白流。廖梦君惨烈遇害后,压得许多学生家长喘不过气来的“借读费”不收了,九年义务教育在中国也真实行了,虽然其间未必存在直接性的关联,但中国的轨迹总是一寸进化一滩血,前行的代价是惨痛的。


对夺泥燕口、削铁针头的掠夺集团而言,要迫其做出某种让步,不单需要千千万万个敢为人先者的泣血呼唤,有时还得付出鲜血乃至生命的代价。中国的进化史说到底是原地踏步史,生在中国是不幸的,危险于你同样近在咫尺。


但愿天国再没有阴谋秘计和杀戮,但愿廖梦君来生不会再投生于中国。不论反动当局以何等卑劣的伎俩,掩盖这样一起令人发指的血腥迫害事件,也终掩盖不了众目昭彰,掩盖不了梦君的优秀和洁白无暇,以及他所承受的壮烈!


呜呼,梦君,岁月的流水荡涤不去我们对你深深的怀念,遮蔽不了你所留下的斑斑血迹,也不会稀释世人滴血的记忆!呜呼,天苍苍,夜茫茫,匪区里,有国殇!廖梦君同学千古!廖梦君同学安息!廖梦君同学与日月光辉同在!


写于2011年7月16日(廖梦君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杀人狂徒在中共治下逍遥法外第1826天!廖祖笙住处被当局连续断网、断电视127天!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相关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国家机密”!作家廖祖笙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被党国公然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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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祖笙 发表于 2011-7-17 21:09:44

廖祖笙:夜色固化在了墨黑里

——廖梦君惨烈遇害四周年祭



夜色苍茫,丛林间黑暗无际。能照耀我们蹒跚前行的,除了惺惺相惜,剩下的唯有心头良知的星光。我在血泪中穿行四年,走不出夜的丛林。而许多行者,则在暗夜霜行草宿了半个多世纪。黑夜坚拒光明,夜色固化在了墨黑里。

颤音此起彼伏,划破夜的沉寂。暮色是弱肉强食的摇篮,昏黑中有狼群在奔突,有吸血蝙蝠在狂欢,有蚊虫快意于长夜,嗡嗡飞向牧童和羊群……恸哭和哀鸣四起,夜鸟惊飞,花颜失色,墨黑的山野有嗜血的欢歌在狂野地传唱。

在人吃人、人整人、人抢人的长夜,我们见识了太多黑暗手法的下流,也有着与日俱增的愤怒和无奈。我们知道,哪怕是丛林间的一朵花一株草,也不该永远隶属于黑暗。可为什么,阳光总也映照不了这片幽暗的山野?为什么?

我们曾将自己视为这广袤山野的一部分,当山野荒草蔓生时,我们也曾像爱惜自己的庄园一样,积极致力于除草。却有“庄园主”咆哮:表皮刨刨就好,切莫触及荒草根部,否则不但要缴了你的耙子,还要强加给你屈辱与伤悲。

于是我们踽踽而行,在今夜挣扎得越发无所适从。我们知道人长了一张嘴,除了用以饮食,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言说,而文字的表达,正如我们日常口头的言说,行使的是天赋人权。我们往往忘了在黑夜行使这权利,会祸从天降。

黑夜的供桌上,渐渐堆满各式各样的祭品,祭品的种类还在不断增加。我和我唯一的孩子,同样也是黑夜供桌上所摆放的祭品。有个优秀且阳光的未成年人,被黑夜凶狂吞噬迄今,已是整整四年,历史知道他的名字叫作廖梦君。



我在夜色加剧泛滥中写作此文,不单是为了悼念惨烈遇害的廖梦君,也不单是为了悼念我自己。我在几年前就已经说过:“我甚至常常觉得自己只是象征性地活着,其实我已经死去多时。”往后的我,将会更像是废人和活死人。

人尽皆知我月初发表不再写作政论、时评的声明,是黑夜压迫的一种结果。当时在我和有司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或能想到,或已远远超出了你的想像。我的人生如此波澜起伏,家破人亡后又成了“取保候审”的“犯罪嫌疑人”。

我在回答警察“讯问”时,内心自我告诫:他们是我的乡亲,他们只是在奉命行事,他们对于是与非、对与错、罪与非罪,也会有起码的认知和判断。我给予了我所能给予的配合。我的兄长和我的夫人,都成了我的“担保人”。

我的评论文章无不是围绕新闻由头或社会现象展开评说,竟然“涉嫌诽谤党和国家领导人”。给指出问题者强加“诽谤”的枷锁,试图断章取义把观点的表达,当作“捏造事实诽谤”的“罪证”,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近期与我遭受了类似威胁的,还有作家余杰等人。天亮前说什么都只会是多余的。夜色这般狰狞,而我也确实走得倦了,只能叹息着放下行囊。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蛮横黧黑盘踞在路口,我能再说什么,说了又有什么用处?

因此在天亮之前,我更多的时候大抵只有笔端蒙尘,往后纵使写作,恐怕也需把文章力争写成谜语。我不奢望我孩子的冤魂,在今夜能得到救赎,当然也不会再相信“依法治国”的鬼话。执法者们不能是、也不该是权贵的家丁。



某个草食性动物的悲剧,与山野间所发生的总体悲剧相比,委实算不得什么,尽管廖梦君的遇害给我夫妇俩带来的是永远抹不平的伤痛,尽管写作几十年来,几乎是我唯一的生存形式,但与遍野的哀声相比,还只是惨痛的一角。

事已至此,我只能对君儿说声抱歉。这么多年来,我怀着悲天悯人的情愫,总想着对乌云狼藉的黑夜能有所救赎,结果我竟悲哀地发现,文字的绵针根本穿越不了无耻的盾牌,我连自己也处在了险境,连孩子的冤魂都无法救赎。

我为自己只是一介文人感到可悲,更为夜色固化在了墨黑里感到可耻。丛林间鸟啼花落,风声鹤唳,并不仅只是小动物和植物们的耻辱。我救赎不了什么,也并不仅只是我的耻辱。我若啼血的杜鹃鸟,我做了我该做的和能做的。

由此哪怕黑夜以某种卑劣的伎俩,在我和其他作家的颈项上,套了一根隐形的绳索,把绳索的那头拽在手里,随时准备将绳索勒紧,在夜风的狂啸中,我们自问俯仰无愧。我们或对不起遭连累的亲人,但我们无愧于国家和良知。

多灾多难的黑夜,单是在我蜗居的小城,近期就有一座座的桥梁彻底损毁于横流污渎。由那些坍塌的桥梁,想到莽林荒野中的种种不堪,我的内心溢满了忧伤,有时会自语:桥断了,桥断了……有些桥梁断了,是难于再重建的。

当然丛林间的肉食性动物,在狂野中,未必就能听得懂某些怨愤的挽歌。其实这也已无足轻重,夜色固化在了墨黑里,那么就固化着吧,且看乌天黑地到何时。而在天亮前,我能给这夜的祭品之一献上的,还是只有两行挽联——

廖梦君同学千古!

廖梦君同学安息!

写于2010年7月16日(廖梦君同学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4周年,杀人狂徒在中共治下逍遥法外第1460天!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和相关照片是“国家机密”!作家廖祖笙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被党国公然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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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祖笙 发表于 2011-7-25 18:26:32

廖祖笙:荒野里的传说





传说荒野中原本并不存在肉食性动物。传说荒野中即使有了肉食性动物,它们的吃相也还有所顾忌,不敢像而今这般凶残。传说荒野中的肉食性动物拿捏准了草食性动物的痼疾,根本就毋需忌惮草食性动物群体或是身躯的庞大,于是终于横无忌惮,并演化成了嗜血的魔兽。


荒野里的牛群、象群在数量上和形体上,无不高于狮群等肉食性动物,但荒野的嫩草虽丰盈,并不会改变它们最终被猛兽分而食之的宿命。猛兽来袭时,独力面对的往往是单个的被猎食者,庞大群体要么旁观,要么丢下同类四散奔逃,这就难免养成猛兽在荒野的跋扈自恣。


又一个同类葬身于猛兽之口了。侥幸逃脱了猛兽围猎的荒野苟活者,庆幸自己还能看到明天的日出,庆幸还能享用丰盈的嫩草……从猛兽的利爪之下九死一生幸免于难者,得自个舔着累累的伤口,步履蹒跚面对危机四伏的将来。有了荒野的这惯性,荒野凶残的兽类怕什么?





暮色阴沉地无声合拢,兽王更是兽性勃发,草食性动物惊天的惨叫连连,就连鸹噪惯了的夏虫,也纷纷弃下浅唱,于惊惧中望风而逃。传说荒野中曾经是没有兽王的,猛兽自立为王,荒野中非但没有因其变得有序,相反更是惊心惨目,荒草间陡添累累的白骨与斑斑的血渍。


残月不忍目睹荒野的弱肉强食,于悲伤中洒泪隐身到云层里去了。夜莺瑟缩于树梢,因了痛恨血腥气息的不断扩散,而忍不住诘问兽王:这是王的本色么?荒野里的飞禽走兽,从来不曾拥戴你为王,你连自己制定的荒野规则都不遵守,凭何为王?凭何无尽残害荒野的众生?


兽王蔑视着夜莺的诘问,在猎物鲜血淋漓的尸体上自顾大块朵颐,被夜莺诘问得烦了,傲然张开血盆大口,咆哮如雷,怒吼道:不凭别的,就凭了残暴和无耻!夜莺无语,看到兽王的嘴角挂着血滴,惊惧得终于扑动了翅膀飞离树梢,不再守望这苍茫夜色中弱肉强食的种种。





传说荒野中的飞禽走兽,原先无不是真心爱着这一片绿地的。它们总以为自己也能像自己的先辈那样,在款款飘动的白云之下,守着低洼地带的一汪碧水,以及一望无际的丰盈嫩草,就这样在荒野之中,行走或伫立成一帧独特的风景,知足地伴着日升日落,直到终老之时。


但现实的狰狞,给荒野中的飞禽走兽带来了太多的惶惑和感伤。寒来暑往,曾经被荒野普遍认同的荒野规则,一如干涸已久的某个水潭,日渐荒草蔓生陷入荒废。越来越多凶悍的荒野走兽,在一片凌乱中,完全不按荒野规则规定的姿势行走。荒野为此诡异莫名,惊叫连连。


越是温柔淳厚的飞禽走兽,在荒野中越是容易被猛兽分而食之,荒原的生态在生生不息的猎食与被猎食中,不断走向失衡。荒野的苍生纷纷心胆俱裂,翅膀硬一些的,腿脚快一点的,早就逃到山那边去了。荒野中剩下的,多是些老弱病残,等待它们的将是猛兽凶残的猎食。





传说荒野里的恐怖,并不止于猛兽的凶残和无耻。荒野之所以日渐惨不忍闻,还因为在整个食物链中,步猛兽后尘,以求剩羹的豺狗、秃鹫等食腐类动物的不断增多。当猛兽展开猎食时,豺狗、秃鹫等等总是欢叫着围拢而来,它们快意于猛兽的凶残,因其又能够拣食剩羹。


在聊以果腹的满足面前,生之尊严对豺狗、秃鹫等食腐类动物简直就不值一提。猛兽扼杀草食性动物之时,豺狗、秃鹫等等为之叽叽喳喳、哼哼哈哈,欢呼鼓舞充当看客的同时,甚至自愿充当着帮凶。一块骨头一点残肉,就能唤醒食腐类动物的本性,它们活得异常的廉价。


但充当看客甚至帮凶,并没有让豺狗、秃鹫等食腐类动物们,就活得更加松弛,相反总是让它们终日神经紧绷。一方面它们日渐招致荒野众生的鄙视与仇恨,一方面,它们也同样或被猛兽猎食,或被追得魂飞魄散落荒而逃。豺狗、秃鹫的活法,在荒野中其实也非常的可悲。





传说荒野中飞禽走兽的食性,其实也是可以改变的。一个显见的例证是,有些海洋生物后来演化成了陆生动物,而原先的有些陆生动物,结果却演化成了水生动物,甚至两栖动物。荒野中实质并不存在完全一成不变的物种,关键还是要看有些物种是否甘于进化、愿意进化。


传说荒野里的生灵,本是可以共享云淡风轻、鸟语花香的,全无必要终年铺排着血腥和杀戮。荒野给每一个飞禽走兽以同样丰厚的馈赠,肉食性动物和草食性动物并不会因为食性的不同,就改变其循环属性,任何飞禽走兽在荒野留下的排泄物,同样气味不佳并滋养了荒野。


传说荒野里的一草一木,本可蓬勃生长。荒野里的事无巨细,在飞禽走兽们也是可以共同规划的。传说荒野里本无狼子兽心,本不必剑拔弩张……然而传说终归是属于传说,当嗜血的魔兽在荒野中只知道逞凶于弱肉强食的妄为时,其兽性已难收敛,对荒野更难萌生出怜惜。





荒野里的轮回,终于在兽性挥洒殆尽之后完成。而今荒野中的某些魔兽,自恃凶残“强悍”,自认无以匹敌,但和史前的巨无霸们相比,和恐龙的高大威猛相比,它们又算得了什么呢?过去的恐龙到哪里去了?过去的恐龙已经灭绝了!而恐龙其实本来也是可以免于灭绝的。


传说荒野里的飞禽走兽,迫于生存的需要,是存在自我觉醒的本能的,并且能完成自我进化。更何况一次次的以众凌寡,一次次的血腥杀戮,在荒野中会不经意地起到示范作用。荒野中的羚羊是弱小的,但羚羊一旦意识到逃避就意味着死亡,群起抵抗,能把任何猛兽撂倒。


荒野中的蚁群就更是弱小,可当蚁穴总是遭到某个走兽的践踏或破坏时,愤怒的工蚁倘使群起攻之,蚁群完全能让这走兽化作一具骨架……荒野向人类展示了它最原始的一面,它衍生了种种意味深长的传说。凝眸荒野,回望人类,即便是微尘一粒,也能给人以哲思与启迪。


写于2011年7月25日(廖梦君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杀人狂徒在中共治下逍遥法外第1835天!廖祖笙居所被当局连续断网、断电视136天!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相关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国家机密”!作家廖祖笙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被党国公然剥夺!)


廖祖笙目前电话:(0598)7861331 13860527331 13799156861
廖祖笙目前住址:中国福建省泰宁县金乾水乡101室


廖祖笙近期网站(图文版):http://liaozusheng.mipropia.com/
廖祖笙近期网站(文本版):http://bfks.myartsonlin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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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s 发表于 2011-7-25 18:36:25

先生千万保重!!!

廖祖笙 发表于 2011-7-26 13:44:32

廖祖笙夫妇的出境自由被剥夺

作者 廖祖笙

2011年7月26日上午,我夫妇俩携带办理护照所需的照片和证件,到福建省泰宁县公安局外事科申办护照。办事人员经查询,说我曾经在“敌对势力”的网站上发表过文章,而且“诽谤”案未结案,属于不允许出境人员。我妻子未触犯过中共的天条,出境自由同样也被剥夺。

我不无窝火。廖梦君遇害后,我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遭到全面封杀,写了文章得翻墙拿到“敌对势力”的网站上去发表,实出无奈。只因撰文评说了胡圣人和温圣人,我被强加了“诽谤”的罪名,这实质已构成赤裸裸的政治迫害,整人到底要整到什么程度,才算完?

办事人员表示了她的无奈,要我夫妇俩去找国保,于是我们又去该局国保大队坐了几十分钟。我说我的每一篇文章,无不是对外公开发表的,没有藏着掖着,现“取保候审”解除了,但“案件还没撤销”,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撤销?对此他们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妻子苦笑说,明白了,这是对你无限期的“取保候审”。我向国保表示,我夫妇俩回到家乡后仍遭残酷迫害,这使我们意识到不脱离共产党所统治的魔窟,我夫妇俩的后半生就无法正常展开生活,若非要限制我们出境,我们也只能不断向联合国及多国首脑请求政治避难。

多年来被百般折磨,被置于求生不成、求死不能的境地,出境自由会被剥夺,这在我们也是一早就能想到的。我们知道这事其实国保也做不了主,只能要求国保向上反映我夫妇俩的诉求,放我夫妇俩一条生路。母在不远游,可此情此景,除了暂别匪区,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写于2011年7月26日(廖梦君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杀人狂徒在中共治下逍遥法外第1836天!廖祖笙居所被当局连续断网、断电视137天!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相关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国家机密”!作家廖祖笙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被党国公然剥夺!)

廖祖笙目前电话:(0598)7861331 13860527331 13799156861
廖祖笙目前住址:中国福建省泰宁县金乾水乡10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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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祖笙 发表于 2011-7-26 21:20:44

廖祖笙:一分钱起拍我的军功章

从部队回到地方后,我的书橱内一直摆放着我的军功章。这枚军功章承载着我对军旅生涯的记忆,并记录了我青春时期的一度辉煌。我曾将其视为珍宝,可而今我见了它就觉得憋气,为自己的付出感到不值。我不能将其抛出窗外,我要贱卖它,我要一分钱起拍我的军功章!

说说这军功章的来历:我当年服役于解放军某部政治处,专门从事军内的新闻报道工作。当兵次年,因为写作成绩突出,我荣立了三等功,获得了由解放军总政治部制作颁发的这枚军功章。随后,在部队首长的催促和要求下,我懵懵懂懂加入了中共。我的青春曾“闪光”。

但我的人生,在一场史无前例的残酷迫害中,却完全走向了黯淡,而且明火执杖的政治迫害,时至今天仍然在持续。为了给中国百姓争取最基本的生存权利,我在写作中呕心沥血,苦口婆心,华发早生,结果非但没有改变中国现状的一丝一毫,相反彻底改写了自己的人生。

针对我家的迫害,早在我孩子遇害前就已在若明若暗进行。廖梦君惨烈遇害后,当局公然统一宣传口径,指鹿为马,国内媒体在通令下噤若寒蝉,党国悍然剥夺我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相关照片、“破案”卷宗成了不可示人的“国家机密”……

在广东为儿鸣冤期间,我夫妇俩找公安,公安说去找政府;我们找政府,政府说去找法院;我们找法院,法院说去找检察院;我们找检察院,检察院说去找公安……我们诉诸法律,两级法院均不受理;我们赴京鸣冤,屡遭政府绑架,我妻子被绑架了3次,我则被绑架了4次!

其间我先后被封删了3个博客,50多处个人网站,而且通讯自由和上网自由不时受到干扰,在家上不了网,我到小区内的网吧去上网,于是被跟踪,被殴打……当时监控我夫妇俩的公职人员,最多的时候一天会达40余人次!一个原本以文为生的作家,家破人亡后竟被逼为丐!

一起血淋淋的凶杀案,后来在北京召开奥运会期间,终于用强权压迫的方式“协商解决”了,70万元人民币,不但“买”走了我孩子的生命权,还试图“买断”一个作家的表达权。我夫妇俩回到家乡福建泰宁,受伤的心灵非但没有得到该有的抚慰,反而被不时伤口上撒盐。

中国出了个胡圣人和温圣人!因为撰文评说了胡锦涛和温家宝,我的住处在“几条线压下来”的警方行动中,被大群荷枪实弹的党国警察包围,我被“取保候审”了一年,现“取保候审”解除了,但“案件还没有撤销”,我夫妇俩要离开中共打造的魔窟,可护照办不下来。

因此我们仍然是求生不成、求死不能。蘸着我孩子鲜血的70万元人民币,只给我夫妇俩解决了一个住的问题。去广东前,我建筑的那幢房子以不到10万元的价格售出,最近被转卖了,“升值”到将近150万元,民生多艰由此可见。长期被封杀的我,根本就无法真正展开生活。

生存乃人类的第一需要。迫于无奈,我夫妇俩曾想以住房抵押贷款,过贩夫走卒简单的日子,可银行在并无放贷风险的情况下,竟说“不宜贷款”。我时隔3个多月写了篇文章,“向皇帝和宰相呈报我的幸福生活”,不料呈报坏了,我家迄今被当局连续断网、断电视137天!

断子绝孙、断生活来源、断网、断电视、断喉(以各种流氓手段逼迫一个作家装哑巴)、断翅(不许被迫害者振翅飞向远方)……“断”字诀里的“伟光正”,就这样感动得我热泪盈眶。我是“罪有应得”啊,怎能喋喋不休,吁请抢人党立地成佛、洗心革面,善待人民呢?

这就是中共治下的人权!这就是中共治下的法律!这就是中共治下的言论自由!这就是中共治下的网络自由!这就是一个曾经为国防事业奉献过青春、曾荣立过军功的退役军人,正享有的幸福生活!这就是一个心系国家前程和百姓福祉的良心作家,所得到的结局和表达权!

我夫妇俩从去年冬季开始,就只能靠了向亲友借贷应付生活开支,不将手头的这套房子售出,生活便无以为继。我今天在网上拍卖我的军功章,并不能改变我的生存状态,就正如我那年愤而声明与中共决裂一样,主要是替自己感到不值,为着埋葬一段过去,表明一种态度。

为什么要一分钱起拍我的军功章?因为血泪现实就摆在面前,中共治下的各种所谓“荣誉”,最后将会被印证为一文不值。一分钱起拍,已经叫价叫得贵了,虽然这枚军功章当初曾给我以荣誉感,并且也是我能力的一种见证,可而今我发现它就是一块破铜烂铁,一文不值!

但愿那些还在为暴政效犬马之劳的年轻人,不会落到我今天这境地,甚至比我还更不济。闲话即此。号外!号外!当年荣立过军功的退役军人廖祖笙,著作颇丰的中国作家廖祖笙,在反动当局残酷的迫害中,愤而一分钱起拍他的军功章,谁出价高,就将他的军功章卖给谁!

写于2011年7月26日(廖梦君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杀人狂徒在中共治下逍遥法外第1836天!廖祖笙居所被当局连续断网、断电视137天!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相关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国家机密”!作家廖祖笙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被党国公然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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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祖笙邮箱:liaozusheng@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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