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睛1989 发表于 2011-7-29 08:52:15

哈维尔戳穿了谁的谎言

□王海钧



   

    捷克共和国的总统哈维尔在1990年新年献辞中说:

  “40年来每逢今天,你们都从我的前任那里听到同一个主题的不同变化:有关我们的国家多么繁荣,我们生产了多少百万吨的钢,我们现在是多么幸福,我们如何信任我们的政府,以及我们面临的前途多么辉煌灿烂。我相信你们让我担当此职,并不是要我将这样的谎言向你们重复。”

    哈维尔把这些谎言揭穿了,貌似光鲜的专制者被一丝不挂地坦露阳光之下,公款吃喝下腐败和腐朽的肚子,二奶经营之下的雪白的屁股鲜明地展示在世人面前,原来满口仁义道德的一个物类不过如此,它的生物属性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晒在阳光下竟然丑陋得如此不堪!!当长官的指示总是不绝于耳,当那种极尽无耻的自我陶醉与自我表扬每天在专制媒体上不厌其烦地上演,当学习某某讲话精神成为全民的统一意志的强制性武器,这个国家的专制程度则已经到了难以收拾的局面了,谎言也在这个滑稽又荒诞的过程中迅速传播!这个时候,超级谎言穿上了绝对真理的外衣,招摇过市,而普世的真理、公平与正义则在专制的大棒下没有一点生存的空间!谎言在禁锢思想、洗脑、维稳中发挥着巨大的不可替代的作用,当权者皆患上谎言依赖证,而广大民众的思维已经被格式化了,人之为人的尊严完全丧失!

    还是哈维尔的一段名言,揭示的可谓深刻:“在这个制度下,生活中渗透了虚伪和谎言;官僚统治的政府叫做人民政府;工人阶级在领导阶级名义下被奴役;把彻底使人渺小说成人的完全解放;剥夺人的知情权叫做政令公开;弄权操纵叫做群众参政:无法无天叫做遵法守纪;压制文化叫做百花齐放;帝国影响的扩张说成是支援被压迫人民;没有言论自由成了自由的最高形式;闹剧式的选举成了民主的最高形式;扼杀独立思考成了最科学的世界观;军事占领成了兄弟般的援助。因为政权成了自己谎言的俘虏,所以它必须对一切作伪。它伪造过去,它伪造现在,它伪造将来。它伪造统计数据。它假装没有无处不在、不受制约的警察机构。它假装尊重人权,假装不迫害任何人,它假装什么也不怕,假装从不做假。”

   谎言是维持统治的最有力武器。人们对真相的追问常常无果而终。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整个社会的诚信体系其实已经彻底崩塌!

   用谎言粉饰太平,我们好强大,我们好幸福。用谎言掩盖真相,我们很和谐,我们很美好。谎言之下,生命变得如同草芥,谎言之下,民众的诉求变得一文不值!民众在谎言之下苟且偷生,真相却远在真相之外。慈善机构还是那么圣洁吗,我们却分明嗅出了一种腐臭的味道!共和国脊梁在哪里,谁在制造这些离奇的故事,谁在亵渎一个民族的历史?高铁被活埋了,事故的真相与鲜活的生命是否一起被埋葬?一切,我们不得而知。当谎言弥漫整个国家,真相也被镀上谎言的色彩,人们在惶恐不安中苦苦等待最终的裁决!这种谎言难道不是一种最摧残人的暴力吗?

   治病须治本。脂粉固然对好大喜功者具有无法抗拒的诱惑力,形象工程固然使当

政者很有“面子”,但专制这一顽疾却在刻意隐藏中舞动起邪恶的大捧,砸向手无寸铁的善良且无辜的人们!我们不要脂粉,我们不要形象工程,我们不要带血的和带毒的所谓高增长,我们不要草菅人命般的谎言暴力!我们要真相,要真切的人之为人的生活,要切实的百姓生活的真正改善,要全民的合理诉求得到最充分的尊重!

   对于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不去认真检视病灶,反而用涂脂抹粉的方式拼命遮掩病情,自以为脂粉的厚度足可以使病人容光焕发,然后以此炫耀自己的伟大、光辉与正确,从而赢得万民的朝拜,这种思维方式之下隐藏着一种丧心病狂的罪恶。

    谎言治政是专制国家不得不采用的方式。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为了使荒诞的统治合理化、暴力的统治的绥靖化、邪恶的统治高尚化。进言之,民权的丧失以及官权的膨胀,使社会缺少了最基本的制约与制衡机制,人性的自私、贪婪与丑陋得以最大程度的释放,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有公平与正义?怎么可能有真理与真相??邪恶在极权之下迅速扩散到整个国家机器的方方面面,为了维护原本不合理的统治秩序,不得不通过谎言的方式愚弄民众,或者赢得不明真相民众的同情、支持。在专制国家,谎言如同弥漫荒野的稗草,俯拾即是,层层叠叠,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谎言就是专制者的光亮粉与润滑剂,面对国家机器的千疮百孔,面对黎民百姓的火热水深,面对境外势力的百般诟病,一个个弥天大谎通过专制媒体强行灌输给每一位国民,于是黑白颠倒、鹿马不分,于是,邪恶与荒诞堂而皇之大行其道,正义与真理则委缩于角落直至发霉、死掉,于是,真相成了最大的奢侈品……

    所以,在专制国家,谎言制政是一种必然选择。只这种专制制度存在,编织谎言就必须首当其冲。封建君主以君权神授这一个超级谎言欺骗民众,当今专制国家则常常抱着“特殊国情”,或加上共产共妻的荒唐理论为依据。马克思那一套社会发展的学说其实早已被民主国家彻底抛弃——它已经被证实了是荒谬的且违背人性基本规律的——但在专制国家常常把它奉若神明。其实专制统治者何尝不知它的荒诞性,它就跟君权神授一样不可理喻,但毕竟,这种谎言是必要的,也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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