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日报》的公共调查骗不了网民/朱达志
来源：深圳晶报作者：朱达志
《人民日报》的调查报告显示“2/3以上的城乡居民对医疗卫生服务表示满意”，消息全文仅200来字，只有结论没有调查方式介绍，比《环球时报》的调查“近八成受访者支持中国对在南海挑衅进行回击”还语焉不详。我能够理解发稿的苦衷，但不明白发消息的目的。
人民日报昨日报道说，卫生部统计信息中心近日公布了一个《居民对医疗卫生服务的满意度调查报告》。该报告显示，2/3以上的城乡居民对医疗卫生服务表示满意，低于10%的表示不满意；接近2/3的城乡居民对就医体验表示满意，10%的表示不满意；城乡居民最不满意的是医疗总费用、检查费用、药品价格。
这个调查结果招致网友议论纷纷。如果用同样的问题去询问看这条新闻的网民，或许结果会是颠倒的。这就说明了一个道理：想得出某些结论并不难，只要遴选好调查对象就行了。日前环球时报旗下的环球舆情调查中心就以电话调查的方式在全国7个城市进行了一个民意调查，其结果显示，近八成受访者支持中国对在南海遭遇的挑衅和侵犯进行军事回击。环球时报在报道中没有提及调查样本的选定原则和调查对象的确定办法，读者有理由认定该调查结果并非出自随机与抽样的数据。
不少网民直截了当地说，这样的结论明显缺乏公信力，不足为训。他们建议，类似调查应由独立第三方进行，因为那样的机构一是相对专业，二是相对超然，不那么容易造假。平心而论，期望所有的公共调查都能做到绝对的不预设立场，严格按照社会学教科书上的方法进行，并不现实。但是，最大限度地避免瓜田李下，倒确有必要。譬如就居民对医疗卫生服务的满意程度进行调查，卫生部作为利益相关方，回避一下是应该的。
人民日报的上述消息全文仅200来字，只有结论没有调查方式介绍，比环球时报还语焉不详。同为新闻编辑，我能够理解这样编发稿件的苦衷。不过，我不明白该报发这条消息的目的是什么。是为相关部门的相关决策提供依据吗？很明显这个相关部门就是卫生部，而结论本身就源自卫生部……因此这条不成立。是宣传卫生系统的工作成绩吗？是为人民群众释疑解惑，增强他们对医改和人民卫生事业的信心吗？可能性很大。
这样做无可厚非，也很有必要。问题是效果如何？看网民们的评论，不得不疑心类似调查实乃南辕北辙，不得不担心此类报道将会弄巧成绌。因为大家都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心中自有一杆公平秤，太离谱或者说跟人们的切身感受相去甚远的调查结论，不但不会被人们采信，反倒令人生疑生厌。这样的宣传效果确实不敢恭维。
实际上，当天的人民日报还刊载了两篇相关报道和评论，一是“一份调查显示，医患纠纷频发让很多学生和家长畏惧学医”，二是“医闹是条死胡同”。前者说的是，复旦大学团委近日公布了一份历时5个月完成的对上海部分在读医学生、实习医生等进行的调研访谈。后者是一篇言论，对“医闹合理说”进行了剖析。观点如何且不论，这种认真探讨问题、不回避矛盾的调查研究，是值得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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