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信仰层面看刘晓波的“无敌论”
仇恨會腐蝕一個人的智慧和良知,敵人意識將毒化一個民族的精神,煽動起你死我活的殘酷鬥爭,毀掉一個社會的寬容和人性,阻礙一個國家走向自由民主的進程。
很多赞成“无敌论”的人说这是一种高尚的宗教情怀,也许是从佛教或道教(我不了这方面的教义)上来说,但肯定不是基督教的情怀,因为在《旧约圣经》中充满了以色列人违反和上帝的“约”时被上帝惩罚,及以色列的敌人也被上帝敌视甚至被惩罚的典故。在《新约圣经》中,出自耶稣之口的“敌人意识”也俯首皆是,简单举例:
“马太 12:30 不与我相合的,就是敌我的,不同我收聚的,就是分散的。
路加 11:23 不与我相合的,就是敌我的。不同我收聚的,就是分散的。”
“马太 18:6 凡使这信我的一个小子跌倒的,倒不如把大磨石拴在这人的颈项上,沉在深海里。”
“马太 25:41 王又要向那左边的说,你们这被咒诅的人,离开我,进入那为魔鬼和他的使者所预备的永火里去。”
因此这种观点在基督教信仰上无法找到立足点,没有立足点就很易显出逻辑上的漏洞,及和现实的矛盾,比如:
本-拉登是美国人民的敌人,是美国政府的敌人,也是美国911以来两任总统的敌人,但这种“敌人意识”并没有毒化美国人民的精神,也没有毒化美国总统的精神;邪恶轴心也是美国人民的敌人,是美国政府的敌人;而这些敌人也是所有文明世界的敌人。
所有監控過我,捉捕過我、審訊過我的警察,起訴過我的檢察官,判決過我的法官,都不是我的敵人。
很感人,但若从基督信仰层面来看,这里面存在一个基本的逻辑错误,从善/恶的定义方面,耶稣的定义是,凡是人们肉体本能上的欲望而产生的“恶”,比如“吃喝嫖赌抽”,都应该去用“爱和宽容”去让浪子回归,这样的罪人人都有,只是多或少的差异;而精神上的罪“自大,不公,偏见,奴役,暴力。。。。。。”则是撒旦的罪,必须敌视,甚至用武力,暴力去铲除(如果拒绝接受爱和宽容的办法)。
“放棄「鬥爭哲學」的過程也是逐步淡化敵人意識、消除仇恨心理的過程,是一個擠掉浸入人性之中的「狼奶」的過程。。。。。。”
拥刘派和反刘派,没有人对这样的观点产生矛盾,但问题是刘晓波似乎把“鬥爭哲學”等同于“敌视”,对于无神论者,确实很难说情他们之间的区别,如果以上面的善恶观划界,无论“鬥爭哲學”或“敌视”都是正确的;如果以所谓的“阶级”,“政治派别”,或“观点”划界就是邪恶的,这样的标准若离开圣经,就像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看万花筒,都对,又都不对。虽然同在基督教内,意见也不是绝对的统一。但大的方向不会有分歧。
“經濟走向市場,文化趨於多元,秩序逐漸法治,皆受益於「敵人意識」的淡化。。。。。。”
中国从邓时代三十年以来的功过是非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刘晓波先生作为一个无神论者(只是假设,我不知道)持这样的观点,丝毫不奇怪,也很正确。但如果从圣经及信仰的角度来看,我们其实倒退回了以色列人B.C.1400年前的巴力崇拜年代,巴力崇拜的三个显著特征就是爱国主义,物质主义,及生殖器崇拜。这难道不是这片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十几亿人当今的最大宗教信仰吗?
“「我們寧要十個相互制衡的魔鬼,也不要一個擁有絕對權力的天使」”
在政治实践中,或对于无神论者,这句话也许是正确的,因为任何人若自认为是上帝,最后只能被证明是个十足的恶魔;但从宗教的角度看,这句话则是十足的“敌基督”的言论。大概没有人否认《圣经》在西方文化中的核心地位,在这样的文化中,“任何人都有恶性,但效法完美的基督确是每一个基督徒所选择的道路”应该是西方文化中主流的价值观。同时这也是对对基督信仰的极大地误解,拥有“绝对权力”创造了世界及我们的上帝/基督(或叫天使)在创造我们之时就给了我们全部的自由,而诱惑我们,剥夺我们权力的却是撒旦。因此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要让一个基督徒接受“不要一個擁有絕對權力的天使”是荒唐的。
“特別是北看首創的人性化管理。。。。。。”
作为刘晓波先生的个人经历,我丝毫不怀疑其真实性,同时也不否认监狱看管人员人性中“善”的部分,但如果仅从这种个人经历中得出“宏觀方面的進步”,不用上升到信仰层面,就可以看出其归纳逻辑方面的简单错误。
结束语:
吴锦平
2011,05,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