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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婧
从毒奶粉到劣质疫苗,那些在全世界搜刮安全感的中国人。
从毒奶粉到劣质疫苗,悲剧以十年为单位轮回。中国父母被迫用孩子的健康甚至生命,为形同虚设的政府监管、利欲薰心的生产企业买单。在劣质疫苗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回看十年前的“毒奶粉”事件:当年的“坏人”被绳之以法了麽?造成致命後果的漏洞被堵上了麽?因“毒奶粉”而流离失所的信心被找回了麽?心碎的父母和孱弱的“结石宝宝”又是怎样度过这漫长的十年?在专题“毒奶粉十年”里,端传媒将向你呈现,毒奶粉撒在这片大地和人心上的、经年不散的阴影,并为当下的劣质疫苗事件竖立一面镜子。
在前两篇里,我们分别采访了两位父母,第一篇是一位结石宝宝母亲的口述,她的孩子至今饱受肾结石後遗症的折磨;第二篇介绍一位同问题奶粉企业缠斗十年的父亲,他被构陷入狱五年,历经妻子离开、女儿疏离,维权又回到原点,而构陷他的企业却愈加壮大了。今天是专题的第三篇,讲述“奶粉难民”在全世界搜刮安全感的故事。
7月,劣质疫苗事件曝光,一位母亲在微信朋友圈晒出照片——十几个像拼图一样整齐摆放的疫苗包装盒。她说儿子出生後就打进口疫苗,但有些疫苗没有进口的,只能打国产,她就把盒子留着。“一是心里对这个国家一直没底,二是心里对未来没底(说不定哪天就曝出假疫苗)。”她在朋友圈写道。疫苗出事後,她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翻出这些盒子,查看批次,心里只有“幸好”二字。
为人父母,想要给孩子安全的成长环境,怎麽这麽难?从毒奶粉、劣质疫苗到虐童幼儿园,频繁曝出的丑闻剥夺了一个国民最基本的需求——安全感。在国内遍寻不着安全感的中国人,只好到国外搜刮,於是便产生了今天的“疫苗难民”,还有,十年前的“奶粉难民”。
这些“难民们”给“接收国”带来了困扰和负担,他们一边收获同情,一边又被厌恶、歧视和欲将其驱逐的力量啃噬。类似的故事像恶性循环般上演,而毗邻深圳的香港,无疑承载了最重的负担:“奶粉难民”的庞大需求催生了水货客,那些满载着奶粉的行李箱一次次碾过香港人的脚面,就像一把不断砸下的铁锤,摊薄了陆港之间的信任、耐心和温情,亦为日後的矛盾升级种下隐患。
毒奶粉事件,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坠入湖面,它激荡起的波浪,远比人们看到的要深远。十年过去了,“奶粉难民”的问题依旧未解决,“疫苗难民”却已在路上了。是谁制造了“奶粉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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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三件事情给你串起来说
@tinyfool:三件事情,有先后顺序,给你串起来说,你大概就明白什么叫做制度性食品安全崩溃了。
先是2003年安徽阜阳的大头娃娃事件,因为一些牛奶厂家的奶粉蛋白质含量严重不足,用这些奶粉喂出来的孩子严重营养不良,“头大、嘴小、浮肿、低烧”,阜阳189例患者,死了12个。全国清查也都有发现。所以,奶粉和其他商品的蛋白质含量的检验就变得重视起来了,因为这是核心质量指标,喝奶粉主要也是获取蛋白质。
然后,国内的食品加工业流传一个秘密,就是加入三聚氰胺的食品,受到蛋白质检验方法的限制,可以提高蛋白质的检出含量,然后就在很多领域中有人或多或少的用。
然后,2007年,美国市场进口的加拿大生产的宠物食品大量出现猫狗死亡,检测发现是中国出口的宠物食品原料,大麦蛋白粉、大米蛋白粉里面含有三聚氰胺和三聚氰酸。中国政府以美国贸易保护主义为由,压住了本国的言论。
然后最早在2007年底,三鹿就收到了自己的奶粉造成某些儿童排尿不正常的投诉。08年5月开始,各大医院收到了不少类似的案例,但是没办法跟三鹿严格的联系起来(缺乏证据)。持续有各种争论讨论,卫生部曾经怀疑是奶粉被污染。恒天然公司在8月份得知奶粉出现问题后,马上向中资方和地方政府官员要求召回三鹿集团生产的所有奶粉。不过恒天然公司经过一个月多的努力未能奏效,中国地方官员置若罔闻,试图掩饰,不予正式召回。恒天然只好向新西兰政府和总理海伦•克拉克报告。9月5日新西兰政府得知消息后下令新西兰官员绕过地方政府,直接向中国中央政府报告此次事件,中国政府才严正对待此事。后来此时,由上面的压力开始彻查,然后,三鹿彻底被曝光。
然后全行业几乎都被查出或多或少有问题。中国奶粉行业的信誉彻底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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