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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死”影片疯传 旅沪法国人感叹无止尽集体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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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 10:40: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中央社



近日一名旅沪法国人试闯围栏,大喊“我想死”的影片疯传,引起舆论热议。旅沪人士接受法媒专访,揭露真实现况与困难,并将其形容为无止尽的集体惩罚;受访者皆期盼能尽快永远离开中国。

日前一名在上海的法国人试图冲出封锁围栏,用法、中、英文大喊“我想死”、“我想轻生”、“没人在乎”,随后被防疫人员制伏的影片疯传,引发惊恐与热议,法国政治人物呼吁政府不要袖手旁观,欧洲民众则对上海情况日益关切。

法国解放报(La Libération)29日刊登法国驻上海总领事纪博伟(Benoit Guidee)与数名上海居住者的专访,以了解当地真实现况。



曾驻台并称赞台湾有经济、民主与善良社会3大奇迹的纪博伟指出,目前最大挑战是隔离中心状况、医疗管道受阻、心理创伤、行政冗长繁琐,以及缺乏各种物资。

纪博伟说,医院都关闭或只剩急救,有时必须联系20间才能找到有资源救治法国人的医院,还要请区委会开立外出同意、找交通工具,并想办法取回被锁在关闭中国行政机关内的护照。

旅居上海的法国人亨利(Henri)告诉解放报,在清零政策下,“已约一个月无法出家门,只开门几秒钟在走廊放垃圾,电子侦测就会通知警卫。大楼大门也被锁和木条封住。若失火,根本逃不出去”。

官方说会负责物资,但后勤却没跟上。法国人杜米尼克(Dominique)说,“四月初我收到一箱被解冻的冷冻鱼以及坏掉的白菜,我们都丢了”。

化名“方小姐”的30岁中国女性告诉法媒,她现在必须限制食量,“时常一天只吃一餐,感觉好像活在(毛泽东政策的)大饥荒时期。我以后再也不让冰箱空着了”。



上海医疗管道缺乏,糖尿与哮喘病患在社群媒体上哭求药物。一位意大利记者透露,“朋友的小提琴老师罹癌却无法拿到止痛药,他承受不住痛苦,跳窗轻生”。

报导指出,民众对集中隔离的恐惧更甚对病毒本身。

亨利和佐伊(Zoé)这对法国夫妻日前收到通知要隔离,有人会去接两名孩子,他们请总领事馆协助,“我们吓坏了,交涉5个小时,最后他们放过了孩子”。纪博伟表示,他们很关注这个议题,且已向地方政府表明,把孩童从父母身边带走是不可能的。

帕瓦奈洛(Alessandro Pavanello)来自意大利,他和女友上个月26日被测出阳性,但两周后才有人把他带到隔离中心,不过在此之前,他早已转阴。两小时内他被好几个中心以对外国人不够舒适为由拒收,接着被载回家。然而如同很多从隔离营回来的人一样,他被邻居拒之门外,最后落脚象征进步的上海展览中心。

也曾被集中隔离的佐伊形容内部状况,“卫生条件很可怕,淋浴间有口罩、痰、烟蒂。厕所垃圾桶满出来,里面很多血,因为女性缺乏生理用品”,但她表示,工作人员都很好,民众也会互相帮忙。

法国人德扈杰(Nicolas de Rougé)指出,有位朋友没有打码接受法国电视采访,接着就收到训斥讯息并丢了工作。德扈杰告诉记者,他的社区再度封控,“我是创业者,现在没生意,但还是要继续支付员工薪水、房租与超贵的食材。这真是无止尽的集体惩罚”。

社群媒体上有许多居民情绪濒临崩溃的影片,高喊“我想死”的法国人只是冰山一角。独居的方小姐说,“我失眠、恐慌、无法呼吸,边看网络影片边哭…缺乏人际互动,我觉得我已经出现创伤后压力症状,对上海当局和中国共产党完全政治考量的清零政策真的很愤怒”。

尽管回家之路遥遥无期,但所有的外国受访者都表示迫不及待想归国。自15日起,法国航线已恢复。亨利告诉记者,“即使要继续缴房租跟拿不回押金也没关系。我们要永远离开中国,可以的话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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