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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社
有感于中国越来越趋于极权国家,陆续有中国知识菁英选择出走。曾在上海复旦大学任教的历史学者孙沛东历经被学生检举、被校方要求写检讨书后,为了继续做研究,她决定离开自己的国家。
纽约时报18日的报导,以3名学者的际遇,说明中共总书记习近平10年前掌权时,知识菁英原本期待国家更为开放、公正和繁荣,但他们近年感受到的却非如此。这3人是前中共中央党校校长蔡霞、知名经济学者许成钢以及正值盛年的历史学者孙沛东。目前他们都在美国。
蔡霞的故事较广为人知。她今年70岁,出生在一个革命军人家庭,是所谓的“红二代”。
作为党校教授,蔡霞曾批评党内打压不同意见,并在习近平修宪时感到忧心。2020年,她批评习近平的录音被泄漏上网,不久后便被开除党籍并取消退休待遇。目前流亡美国的她,仍是习近平的尖锐批评者,9月才在“外交事务”(Foreign Affairs)上发表相关文章。
72岁的许成钢是当今最具国际知名度的中国经济学者之一,2012年发表一篇论文“中国改革和发展的基础性制度”,后来获得中国经济学界最高荣誉孙冶方奖。
许成钢在美国哈佛大学任教多年,一直深入参与如何对中国进行经济和政治改革的辩论,希望让中国的体制能为财产和个人权利提供更好的保护。
改革开放以来,允许一些私营企业和非政府组织进入。报导引述许成钢说,现在已经不再如此,党在掌管着一切,企业一直受到攻击,企业家们不再确信他们对公司有真实的控制。“极权不需要拿走产权,”他说。“它可以强迫你做它想做的事情。”
许成钢后来到香港大学、长江商学院任教。2019年香港镇压民主抗议者后,许成钢移居伦敦。他认为中国不会再允许香港的言论自由,而他开展工作需要这种自由。上个月,许成钢入职史丹佛大学,成为一名研究员,正在写一本关于极权主义的书。
46岁的孙沛东出生于1970年代,属于从中国开放中受益最多的一代。她成年时正值中国经济起飞并鼓励国际交流。2007年在巴黎政治学院获得社会学专业博士学位后,她渴望回到中国,并于2013年开始在上海复旦大学教授中国当代历史。
报导说,她教的是中国为数不多关于文革的课程,头两年并没有受到当局质疑。到了2015年,她的几篇关于文革时代的文章被中国学术期刊拒绝了。
2018年,在美国待了两年后,孙沛东回到复旦,发现课堂讨论变得不那么坦诚了。她在社群媒体平台微博上表达了这样的观点。结果她的一些学生向校方举报了她,并在社群媒体上攻击她。
2019年,一些复旦学生抗议校方修改章程,删除“思想自由”,引发学生抗议。当时孙沛东接受了外国媒体采访,批评了学校的决定。结果,她所在单位的党委书记多次要求她写检讨书,但她拒绝。
孙沛东现在是康乃尔大学历史系的副教授,她说自己的经历像噩梦一般。“极权的利齿离我越来越近,”她在接受纽时采访时说。“如果我还想继续做我想做的研究,就只能离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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