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岛主:倚天屠鱼记之桃花岛篇

xiangxiang · 发表于 2006-5-9 06:17:27

　　久居闹市之中，每日尽闻嘈杂的车水马龙声，心为世间红尘凡俗所烦扰。倍思吾桃花岛之清静安宁。秋风起兮，当是鲷鱼(snapper)肥美之时。禁不由口咏陆放翁之词：空帐望，鲈美菰香，秋风又起。乃忆当年于一中秋之夜苏东坡大侠上得岛来，细尝岛主亲烹之"桃花鲷鱼羹"。口赞不绝。遂赋诗一首：芽姜紫醋炙银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②。并传岛主其祖传"东坡肉"之秘诀。香飘千里，中原丐帮帮主兼头号美食家洪七公闻之，星夜兼程，赶上岛来。三人共品美食，把酒问青天，举杯邀明月。何其乐哉! 乃叹曰：西晋张翰所言"人生贵在适意，何能羁官千里以邀名爵乎？"实为至理。正感慨间，忽闻探马来报，传因前两日桃花岛附近海上风暴，将鲷鱼帮喜食之物从礁石与海底搅动至近岸边之处，故近日桃花岛附近有众多鲷鱼帮帮众出没，内有堂主级人物。此帮众正开怀大嚼, 毫无戒备。岛主闻之，抚掌大笑，此乃天赐良机也。探马更言：近来江湖上有传言称我屠鱼帮虚有浪名，只会擒些泥蚯鳗鱼之众，现竟让鲷鱼帮猖獗于桃花岛。有何脸面立足于江湖？。岛主闻言后顿时热血上涌.想我屠鱼帮威镇钓坛数十年，在江湖上亦算是顶天立地之汉子，当年岛主与一师弟于一海滩上力战近百石斑鱼帮众，只用两时辰就将此藏身于岩石礁缝之凶险奸诈之徒全数擒获。岛主与师弟遂将其装于一大桶内，因其过于沉重，乃以数根丈八长鱼杆为扁担，抬着从海滩上招摇过市。其间毛利族人 (为钓坛顶尖高手) 见岛主神勇，惊为天人，无不顶礼膜拜③。心思若不趁此良机扬威立名，则一世英名恐将毁于一旦，而遭天下英雄耻笑。遂飞鸽传书于本帮众弟兄。众阅之，齐曰：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遂收拾行当，驱车飞驰约一个半时辰，三百余里，来至上岛登船之处－鱼门客栈④。来自西域的艄夫彼得早已备船等候。只二十来日未见此君之肚似乎又大了一圈。不差弥来佛之鱼腩大肚。只恐里面装的不是慈悲心而尽为鲷鱼耳。此风景如画之仙地的确养人。此君每日只需摆渡上岛侠客数趟加顺便捕些鱼，便可终日对酒当歌，尝遍山珍海味。快乐胜神仙而至肚腩日大。那似我帮弟兄尽过刀尖上舔血之日子。呜呼，不如归来兮。

　　上得船来，彼得便向岛主禀告：前几日有丐帮污衣派叛教弟子鲁无脚率一干众强上桃花岛，闯入本帮禁地－莲花峰屠鱼洞。将我等练功歇息之圣地弄得污秽不堪，臭气熏天。众兄弟听后皆大怒。朗朗乾坤, 清清世界,岂容此等歹徒洒野.誓言若遇上此等歹徒，定用我帮之兵器-丈八鱼杆将他们击落海中，让海水洗净其污浊后以饲鲷鱼⑤。

　　不到一袋烟功夫，船已靠岛。下完行当。嘱彼得明日午时来接。稍事安顿，略加收拾后便兵分两路分至岛之两边夹击鲷鱼帮。岛主施展轻功，翻岩走壁，如履平地。转眼上得一高台上。海水清澈纯净，靠近岸边的海浪极为透明，令人生饮之之心。大片之礁石在海水里显得光怪陆离。太阳的光斑直接照耀着礁石与海面，活动之海水与挺立之礁石宛如有着生命一样。礁石为浓重之黑色，其下面长着黄褐色海藻，在流动之海水里颇显生机。此为鲷鱼帮常出没之处。岛主装妥两枝丈八钓杆，轻舒猿臂，将饵抛出约二十来丈。随将杆插于岩缝之间，静候佳音。此时正当晴日当空。是鲷鱼帮午休之时。故半晌未有动静。岛主无聊，遂于高台上闲庭信步。但见宽广无边的大洋水天一色，海水湛蓝。渔帆点点，散缀于各岛之间。淡蓝天空里飘浮着荷袂似的白云，天际一线处有只欧鸟飞过，啾啾响亮的鸣叫声打破了此静寂的水彩画面。微风吹过，搅乱了它投注在海面上矫健的身影。轻风拂面，不闻人语声，但听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与海浪拍岸的哗哗声，此时此刻，胸怀犹如大海那样宽阔。远离世间红尘之喧闹，不由为之陶醉而飘飘欲仙。猛然间，杆顶的小响呤叮叮作响，一转头但见杆向大海方向行九十度大礼。岛主见猎心喜，一个箭步冲向鱼杆，心知今遇到劲敌。急收线，觉一股沉沉之内力拉着线往外跑。虽然使出平生功力，但线仍被拉着从卷轮上向外扯。眼看鱼拉着线朝远处一片礁石跑。心知此鱼的确很狡猾，若由其钻入礁石缝中，则线必被拉断而让其逃生。遂用力收线，但因恐用力过猛会把线拉断。只得拉一下放一下线。好在鱼在近礁石处时被拉回头。但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力图挣断鱼线而逃得生天。岛主默念毛选真经上之武功秘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真乃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岛主与其大战三百回合，终将其拉至近岸几步之处。此时岛主功力已所剩无几，双手发颤，几乎把握不住杆。定定神，暗运内功，将最后一丝功力运至双臂，猛一拉，只见半空中跃起一条二尺有余之大鱼，啪地一声摔在礁石上，掷地有声。尾巴拼命地拍击着礁石。怒目圆瞪。定睛一看，原是皇帝鱼(king fish). 只是可能还是太子，尺寸偏小。虽已就擒，仍不失王者风范。忙松绑以礼待之，量之，知其还太小。姑念其年少无知，且兼顾江湖规矩(本帮虽然号称屠鱼帮，但行事堂堂正正，从不干偷鸡摸狗，以强恃弱，以大欺小之事，凡按江湖规矩不够大的统统放生)。约其待来年长大再战后将其放生⑥。此君不愧为海中之王，竟也不谢不杀之恩，摆摆尾，飘然而去。此时不禁想起西堿文豪兼钓坛宗师海明威(名如其人，连大海都知其威名) 之不朽名作"老人与海"中老钓翁之名言：鱼乃钓者之劲敌，亦为知友也。真乃参透钓坛之最高境界。

　　随后，太阳于片片云彩中时隐时现，鲷鱼帮及其它鱼帮开始活跃。狂咬岛主抛下之饵。岛主身经百战，对各种帮派之武功了如止掌。凡咬钓后往深处钻者多为鲷鱼(Snapper) ，凡左右来回窜者多为金鲹鱼 (tr????ly)。若拼死抵抗且被拉近岸边时，自知大限将近，跃出水面，做最后一搏以图咸鱼翻身者必为海中之鳟鱼(kahawai)。左右开弓，拉得手软。时而一次擒获两条鲷鱼。事因岛主把双钩穿入一鱼饵之中，双鱼争食，一鱼一钩，故双双上钩。更有一可乐之事乃一鱼被竟钩在肚皮上拉上来。想必是一鱼饵被小鱼偷食后，只剩一空钩，而此鱼正于附近闲荡，不幸恶运临头，被岛主之空钩挂上而束手就擒。两个时辰, 岛主约拉上二十余条。放生回十余条。眼见天色渐晚，遂鸣金收兵。回至屠鱼洞。

　　众弟兄回到洞口，清点战果，个个斩获甚丰。从中选一最大者（约有四，五斤）祭我帮大旗及填我等之辘辘饥肠。一兄弟不愧为屠鱼帮之快刀手。转眼间一盆白净诱人之鱼肉已呈现于面前。按江湖规距应切片而食之。但此等故作风雅之举岂是我帮豪放之士之所为？我帮素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之风。岛主挑一块最大者，蘸上由东洋武士三本五十七（三本五十六之弟）所赠之瓦沙比（中土亦称芥未，为一绿色膏状物）及李锦记生抽(岛主临行时怱忙忘了带，幸而在鱼门客栈竟能买到此中土所产之物)。先深深纳口气，将其送入口中，只觉鲜滑无比，佐以美酒,只觉美味直透五脏六腑。张大嘴让芥未之辣气由口中徐徐呼出。否则将真气紊乱，涕泪俱下，大咳不止。而至体内元气大减。食毕，感叹曰：人称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此言差矣，实应为生鱼肉耳。

　　日薄西山，远处的海渐渐被染成了血红色。明月初上，海浪驮着月光缓缓靠岸，将那光卸在了礁石上，蔓延开来，直到银色遮盖全岛。满天灿烂的繁星倒映荧荧闪光的波浪中。观之，乃思日月之运行乃似出没于大海之怀抱，银河群星好象包孕于大海之母腹内。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此乃大海之气魄，大海之胸怀。何其奇伟，深沉与宽广哉。

　　夜已深，岛主仍独坐于洞口一高石之上，聆听那海浪拍岸，此乃海之心声。潮水已慢慢淹没洞前的礁石。远处有一黑影渐渐游近。慢慢地爬上洞口旁的一块礁石上。在月光下，岛主看清竟是只小企鹅。只见它双翅下垂，静静地立在那里，尤如一尊雕像。莫非它是神雕侠侣中的那只雕的化身？为何在此苦思冥想？是在思念青梅竹马的爱侣？此石为它们的定情之地？或是同岛主一样在此月夜这下静静领略大海之美景？不得而知。不忍打扰它的安宁。只是默默地注视它。心思他日若退隐江湖独住此岛时，定寻与此企鹅为伴。

　　潮越涨越高，厚厚地云层慢慢地遮住了月亮。在轰隆的海涛拍岸声中，岛主在洞中醒来。见弟兄们" 鱼(余)兴未尽"，早已起身出去迎战鲷鱼帮了。岛主不甘落后，亦起身略加收拾一番，出洞来到另外一高台之上。此时天色已亮，天气骤变，海上已起狂风，天上飘下蒙蒙细雨。此时再观大海却又是加一番景色。只见在秋风萧瑟中，树木百草，生长仍十分繁茂，登高远眺，举目所及，只见一望无垠的大海波摇浪涌，浩淼接天；山岛高耸挺拔。此景正如曹孟德在＜观沧海＞中所作：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难道魏武也曾于此挥鞭？

　　雨越下越大，岛主只身来至一避雨处，将杆支好。此时已不指望会有什么鱼上钓。可谓：钓翁之意不在鱼。静思此行深深体会大海之温柔，深沉，广阔与奇伟壮观。静坐着观赏烟雨迷蒙中之浩瀚碧海。冲天浪柱，使海浪从空中跌落，化作浪花朵朵。"卷起千堆雪"。不时便会涌起一朵浪花，尤如镶嵌在海面上的一朵含苞欲放的白兰花。拥着海浪向岩石冲去。倾刻，宛若一块巨大的翡翠碎成了细细的粉末，呈扇形四散开去，在空中停留了一下，又落回了大海。极美的东西总是瞬间即逝，可那尤如飞雪一般撒落的浪花却深深得铭刻在了记忆中。目睹这潮来潮去，不禁感到豁然开朗，豪气万千，渐渐忘却枯容，抛开烦恼，顿悟"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之人生至理。吾心若能宽广自由如此，就能如庄子之神鸟，一振翅，击水三千里。心之快乐源于可自由的选择所爱之事，只要能自由地活在自己的世界，还在乎天地这大，人之渺小吗？

　　① 本篇是根据本人Coromendal 半岛的一个小岛上两次过夜钓鱼的经历所写。此岛距奥克兰约有一百六十公里。借用之名。本人自封为桃花岛主。因我住在新西兰，是个非常美丽，四季花开(特别是桃花)的岛。本人又从事药物研究，故以桃花岛主黄药师自居。

　　②此处盗用苏大侠这赞美鲥鱼之诗。幸大侠已仙逝多年，不然岛主免不了有场官司。

　　③ 此处指岛主与另一哥们在奥克兰的的一个海滩，在半天内钓到近百条石斑鱼(rock cod)。把它们装于一大桶内。因其太重遂用几根鱼杆抬着回家。

　　④此处指一度假村，有各种娱乐设施和住宿场所。还有专门的摆渡船接送人上下岛(有很多的小岛)。

　　⑤ 此处指此小岛上有一个岩洞，里面有好事者放了很多的垫子，供过夜钓鱼者睡觉之用。可容六，七个人用。但用完后要整理好以便为后面的人所用。在我们前面有一帮亚洲人用完后没有整理，且把洞弄得污乱不堪，故Peter complained.

　　⑥按新西兰渔业管理的规定，king fish要有75cm才能拿回家。此鱼为六十几公分故不能拿走。但后来一查已改为65公分。此鱼应为合法尺寸。岛主不禁为之扼腕。

　　

　　烟雨迷蒙中的等候与静思。

　　

　　沉思的小企鹅

　　

　　

　　岛主摛获之king fish。

　　

　　

　　

　　从岛上远眺他岛。

　　

　　

　　

　　岛主与几个弟兄。是否有点帮主的派头。看见...

　　

　　

　　

　　小岛近景，黄花旁为屠鱼洞。

　　

　　

　　登岛途中所拍



　　

　　

　　岛主钓鱼的小岛。外观上看称为龟岛更为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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