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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是我到北京后认识的第一个男人。象许多进京打工的女孩一样,我的经历也没有免俗,M是我的老板。他一开始就对我很好,带我出去吃饭,打保龄球,还在他的背包里装着牛奶和巧克力给我。我们俩也很谈得来,我虽然是个高中生,但跟他这个硕士生谈起什么来都很投机。可以说,他给我的帮助很大。我以前曾习惯于接受侮辱和伤害,认识他以后,我让自己习惯别人的赞美和关注。他为了让我克服自卑心理,不停地告诉我说"你看你现在变得多漂亮,整个世界都是你的"。和他在一起,我可以发脾气,尖锐地讽刺他,骂他,对待他象一个奴隶,他都抿着嘴不吭声,完了跟我讲道理。是他给了我一个相对宽松温和的环境,让我舒展开来,变的有点自信。没有他,我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我们俩之间唯一的问题就是:性。在那方面,他一直都没放弃过对我的进攻或尝试,到后来更是加强了攻势。但那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个死结,除了婚姻,没有什么能打开。他一直问我:“你到底爱不爱我?既然相爱,为什么不可以?你跟我做了以后,就是跑到世界的哪个角落,你有事我都会马上就跑过去的。”
难道性爱真的那么重要?
他还说:“我是打算对你负责任的。”
我听了感动得差点流下泪来。然而承诺是没有用的,尤其是男人在床上的,而他就是那种根本没有定力的人。在跟我交往的其间,他一直都没有停止对其他女性的追逐。还有,他以前的两个情人也经常来找他。我感觉他对我的伤害是一日不停一日的。尽管他说:“我虽然说每个女孩都是特别的,但有些话我是只对你一个人说的。”而且那个结已经越缠越紧,我软的硬的都不吃。这该不是一个误区吧?还是我从来没遇到一个真爱的人?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就对他说:“你去药店买些药来让我吃,完了我失去知觉你就做。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这以后我就会很乐意跟你做。”他听了后当然反对:“这不是成了强奸了吗?”其实他要的就是那种给予,而我是不能用心来把身体给他的。
他说他关注到我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动作,我的杀手锏就是“不理他”,他就完蛋了。他现在每天打座的时候,一想到我就打不住,就要走火入魔。他很想能练得“开天眼”,看一下我对他的真实想法。
后来他有点发疯了,开始用语言来打击我。他说:“你知道吗?刚开始我对你的感觉并不好。我们俩第一次在小旅馆,你说你喜欢光着身子睡觉,我给你一脱衣服,它们就噼哩啪啦往下掉,而你的身体不是我想要的那种。我理想中的应该是:皮肤细腻,腰肢柔软。不过你的腰现在还柔软,老了就难说了。你刚来的时候乳房很小,乳头又很大,很黑,所以我问你是不是生过孩子。我并不喜欢跟你躺在一起,摸起来都没有感觉,象个橡皮人,但一动又象个荡妇。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想诱惑你,利用你一下看我能不能征服你。我昨天看了一本书,知道你保持着解剖学上的处女。因为精神上你已不是处女,生理上你也体验过高潮了。”对了,为什么我还是个处女。
我好象总是在拒绝,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丹麦的女孩14岁就可以有性生活,我都24
了,为什么我不能有。在我还是个很小的女孩子的时候发生过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我的童贞差点被一个男人拿去。不仅因为我当时实在太小了,还是个经常光着小脊梁在街上乱跑的痴丫头,这个男人的身份更使我处在一种非常耻辱的境地。第二次是我已经上小学5年级了,因为父亲带母亲进城看病,哥哥在外村的联中住宿,他被叫来给我作伴。记得那是个春天的晚上,半夜我突然醒了:一条温热的大肉棍正紧紧地贴在我的屁股上!我伸手摸自己的裤子,却发现早已被不知什么时候褪到了膝盖下面。我惊恐万分,不过身后的他睡得正香,还打着重重的呼噜。这件事我对谁都没说起过。那个人是我的姥爷,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我的初吻是14岁,14岁我还没有胖起来。是一个远方来的表哥,英俊而忧郁。我当时在镇上的中学住宿,下了最后一节课他就带我出去吃饭馆,晚上带我回家。我们班主任很不高兴我频繁请假,告诫我不要太早谈恋爱。我觉得这个老头真好笑,他是我表哥,是个亲戚啊!他牵着我的手走在冬夜的月色里,满野满坡都是白色的雾气,可能还结了霜。他说:“我吻你好吧。”我没说话,想大概这是大人喜欢一个小孩的表示吧。他抱着我的头吸我的嘴的时候,用手指点了点我的下颚,我才知道伸出舌头去,结果弄了一嘴的烟气,辣辣的,其余的感觉就什么也没有。对了,我那时还没有口臭,但是已经学会了庸俗和使用心计。他对我说过一句“水晶眼镜最养目了”。我记在心里,过了几天对他说:“哎呀,我的眼睛最近老不好。”他没吭声。回去后,托一个老乡给我送来一双旅游鞋和沉沉的一包牛油糖。那双红色的旅游鞋在我们学校产生了轰动,甚至临校的女生都专门来看我这双了不起的鞋。晚上在我们家黑洞洞的大炕上,他的一只手掠过我的乳尖,抚弄了一会儿,我紧张得不能呼吸,但没有阻止。后来他的手慢慢向下滑去时,我就坚定地死死揪住裤带,不让他。当时的我也还是不明白什么,但是却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就象小时候那次那样。
没有书,没有电视,我们家是1989进城两年后年才买上的电视,也从来没有人给我指点迷津,我就象一张白纸被慢慢地浸染。在这个量变的过程中,我还见过他一次,穿着件漂亮的蓝色西装,神色大不似以前,对我连正眼都不看一下。我特意借来母亲的一件旧呢子西服,灰扑扑的,头发剪得象个鸡窝,我感觉自己又穷又丑。为了躲避他,我在厨房的门后藏了几个小时。那时我已经是个高中生了。
高中毕业后一参加工作,我开始“合法”接触异性。我们约会,接吻,解衣服扣子,抚摸,接触,可以说无恶不做,但到了最后那个结的关头就打住。我不肯。假如有人要霸王硬上弓,我会毫不含糊地跟他拼命。甚至天使般完美的男人也不可。为此我吃过太多的苦头。曾被一个爱得很深的男孩脱光衣服绑架到床上,双手被反捆,就那样折腾了一夜后我还是完壁。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意志无比坚强,斗志无比昂扬啊。
我总结了三条原因:一,男人的阳具对我来说是个丑陋可怕的东西;二,那些跟我交往过的男的都只不过是想占我的便宜,侵犯,包括我的初恋男友小L
他也根本不想娶我;三,我根本不知性欲望为何物。每次跟男人肌肤相亲我都会因为想到母亲而感到紧张,产生罪恶感。对其中一些有荡漾,心潮澎湃,迷恋等等的感觉,则都是由大脑产生的化学反应,可以称之为“纯粹的爱”,但都很短命。
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把处女夜留给那个最终想娶我的人很有必要。
拒绝的多了,我也很怕那圣洁的时刻最终到来的时候我会完全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甚至对它一无兴趣。
我和M最终还是闹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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