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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读毕淑敏的《素面朝天》。文中说，漂亮的女人都很自信，不妆不梳就可面对众人，称 “ 素面朝天 ” 。觉着很有道理，于是，那时就有个愿望，将来找一个自信得素面朝天的女孩子作妻子。四年后，终于有一个素面朝天的女孩作了我的妻子，却不是因为美丽得自信，而是因为皮肤不好不宜化妆，但，我还是喜欢因为不美丽而素面朝天的妻子。
认识筱的时候，正是我生命中的雨季。当自己刻骨铭心去爱的她离我而去时，我自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也不会有人会替代她的。
如同一朵花，即使你不去注意，她依然会芬芳吐艳。筱就是这样一种女孩子。她分到单位的第一个中秋节，我们去玩，晚上尽兴后，看着天上的明月，我想到了霍达的《穆斯林的葬礼》，便自语道： “ 海上生明月。 ” 没想到，筱脱口而出： “ 天涯共此时。 ” 我不甘心： “ 我说的是楚燕潮。 ” 她平静地说： “ 我说的是韩新月。 ” 本来，是两句十分简单的对白，没料到两个人却想到一起了。我心中一动，望着这个平时不动声色的女孩，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愫，正在心中慢慢地扩散着。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依然平淡地交往，因为是小师妹，就多照顾了她，她亦当不让接受并回报以关心。当时并没有想到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仿佛前世修定的缘分，注定我俩将来要走一辈子。终于，在一个风淡云清的日子，我们牵手走到了一起。
在我所谓的 “ 热恋的日子 ” 里，我们仅仅只是看了一场电影，还是电视台参与节目的赠券。那天下午，我们手挽手来回走了近十里路，感受到了从来没过的亲近。恋爱中的她，从来没有要求我为她做些什么，只是偶而打电话来催我洗了脚早点睡，而我握着话筒想到寒风中的她便想流泪。那时，单位效益不好，自己下岗找了份临时的工作，每晚都要工作到深夜，只是想为了挣点钱早日构造我们爱的小屋。两个人都在默默地忍受着清贫，忍受着孤寂，心却牢牢地牵在了一起。
她没有过多的怨言，只是默默地替我做着一切。前两天，回家收麦子，下午到宿舍后躺下便睡。她顶着正午的太阳洗完我所有的脏衣服，没有拖把，她用抹布蘸着水跪在地上擦完了地板。又艰难地替我擦洗了身子，安顿好后才拖着疲倦的身体离开。我完全明白她所付出的感情，也总想回报。可是我想现在情况很艰苦，哪里有心思去罗曼蒂克呢？于是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终于有一天，她受不了我对她的态度，发火了。其实，所谓的 “ 发火 ” 只不过是脸不看我而哭着： “ 我是一个女孩，肯定也想听一句好话，哪怕是假话。可是你呢？ ” 我低着头，不能言语。半晌，才凝视着她，略带斑点的脸颊上挂着点点泪花，嘴唇因为干裂而渗出丝丝血迹，平日的辛苦劳作使她显得有些疲倦 …… 我鼻子一酸，泪水一涌而出。是的，作为男人，我心存愧疚。大学毕业的她，自从跟了我，就没有享过一天清福，至今她脖子手上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任何饰品，我确实买不起。可是陪她上街，逛商场该可以吧！
“ 筱，我们上公园散步去吧！ ” 我轻轻地说。
终于，我们上公园了，这是自我们认识以来第一次，她显得十分高兴，挽着我的胳膊。我看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说： “ 你淡妆一些吧。 ” 她淡淡一笑： “ 难道不自信得要化妆吗？ ”
我一把搂紧了她，是的，自信，怎么能不自信呢？女人只要有一颗晶莹剔透的心，善良娴慧的品质和那份从容的自信，容貌又算得了什么？岁月可以改变她的容颜，却不会掠去她心中最美好的一隅，那才是人生最宝贵的。
望着素面朝天的妻，我感谢生命，让我拥有了可以共渡今生的伴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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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5 10: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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