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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陪伴着毛泽东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刻?是谁,护理着八旬老人毛泽东走完了他生活中不寻常的最后旅程?
这个搀扶着年老体弱的毛泽东的年轻女子,又是谁?
在毛泽东的晚年,有谁能站得那么近?有谁能那么容易接触他?在毛泽东的晚年,有谁可以轻易看到他?有谁可以随便和他聊天说话?
那么我们听听:她听说了什么?她看到了什么?她经历了什么?她——能告诉我们什么?
最后的陪伴
如果查看一下1976年9月13日的各家报纸,你就会发现在给毛泽东守灵的一长串名单的末尾找到最后一名守灵人:孟锦云,一个陌生的名字。
然而,就是这个普通的姑娘孟锦云(左一,着空军军服)却和一代开国元首朝夕相处、日夜相伴,共同度过了毛泽东八十多年非凡人生中最后的489个日日夜夜,成为了毛泽东最后一段生命旅程的见证人。
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没有任何的背景,怎么会在毛泽东的耄耋之年传奇般地来到了他的身边?是偶然?是机遇?是有缘?
初见“领袖”
孟锦云是个湖北姑娘,1948年出生,几乎是毛泽东所“缔造”的共和国的同龄人。12岁就考入了空政文工团,成为了舞蹈演员。1963年4月,孟锦云还不满15岁。但已经出落得楚楚动人,身材苗条,皮肤白晰,特别是双眼明澈如水。被选上到中南海“出任务”。
那时,中南海经常为中央首长们举行舞会。几乎每周一、两次。军队文工团不需政审,调动容易,姑娘们又年青、漂亮,所以经常被调去“完成任务”。由于文工团里经常去的“老同志”渐渐有的结了婚、生孩子或演出任务忙,因而上级决定选一些小学员进去见习见习,而小孟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
“出任务”,小孟的心禁不住砰砰地直跳:紧张、兴奋、好奇、胆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小孟和七、八个文工团员早早地换上便装。晚上六点钟,她们坐上了一辆中南海派来的吉普车。路上大家一言不发,各自的心情心照不宣。车从北门驶进了中南海那道多少年来中国人向往而又不可逾越的神秘的红墙…
姑娘们在一个古建筑物门口下了车,延着一道长廊轻轻地走着,忽然看到一个敞开的大红门,门上横匾三个醒目的大字:春藕斋。她们被领了进去。小孟紧张极了,眼睛如饥似渴地、悄悄地张望:这里完全不是她想象的“水晶宫”,更不象故宫里的金銮殿。这是一个恬静的大厅,光线柔和,四周的沙发、软椅干净得一尘不染。大厅本身是典型的中国古建筑,但内部装修又是现代化的:各式浪漫美丽的壁灯、象瀑布一样的白色落地帷幔、闪着腊光的暗黄色地板……这一切对于小孟来说是那么新奇、陌生,又是那么亲切、吸引人。
小孟悄悄地环视着,象一个饥渴的羔羊拼命吸吮着每一点露汁……等着、看着,她本来快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大约七点多钟,文工团的姑娘们一阵骚动,大家立起来。朱老总、刘少奇等一位位共和国的领导们奇迹般地出现在孟锦云的眼前。
“老”同志们把小孟她们这些新来的小姑娘介绍给朱老总等首长。朱老总和蔼可亲,小孟和这位叱吒疆场的开国元帅握手时竟感不到一点紧张。舞会静静地开始了,小孟这个小专业舞蹈家好奇地、悄悄地观察着各位首长奇特的不同舞姿,刘少奇和王光美似乎跳得很轻快、熟练,而朱老总却昂首挺胸象操练……
大约十点多钟,舞厅里的人忽然纷纷站起,乐曲停止,毛泽东来到了!小孟痴痴地站在那里,忘了周围的一切,忘了自己……她不敢相信自己这就是毛主席?就是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的“毛泽东”吗?他就是那个“大救星”吗?他现在离我不到两米远啊!这一切似乎不可思议,但又的的确确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毛泽东的穿着十分随便,肥大的一身灰色中山装显得宽松、舒适。舞曲又开始了,一位文工团的“老”同志走到毛泽东面前伸出手臂做出邀请姿势,毛会意,起身和她跳舞。全场的目光象舞场的追光一样跟随着他们。
与毛共舞
小孟好奇地看毛泽东如何跳舞。只见他步子迈得很大,在地上蹭着,并和舞伴交谈着。当他们跳到毛坐过的沙发处时,舞曲刚好停止。毛泽东于是坐下来休息。小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主席,那种莫名其妙的神秘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当新的一曲舞曲开始时,主席侧过脸来,好象突然发现了小孟,对她笑了。机敏的小孟似乎看出了毛的意图,她慌忙站起来向毛走去,做出了邀请主席跳舞的动作。毛微笑着站起来,拉住小孟的手,向舞场中心走去。
小孟刚消失的神秘感又骤然升起。她的心突然猛烈地跳动,舞曲、节奏都成了模糊的一片……毛轻轻地对她说:“小同志,别紧张,你的舞步不错嘛。”跳着跳着,小孟又找回了轻松的感觉。“你是新来的?”“第一次。”“怪不得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孟锦云。”“孟锦云,跟孟夫子同性。这个名字好听,锦上添云。你是什么地方人?”“湖北”“湖北,一湖之隔,是我的半个小同乡呢!”……一边跳,一边闲聊着,小孟的紧张、慌乱感全部被驱散了。
就这样小孟和毛泽东认识了。她几乎每周都来,而且每次都和主席跳舞。毛总是称她为半个小同乡。有一次小孟说:“主席,您嘴下巴有一个痣子,听奶奶讲这是有福气。”毛看了看小孟,发现她的脸蛋上也有个痣子,便笑着回答:“你脸上也有个痣子,那你也有福啦。”“那可不是,你的湖南痣子和我的湖北痣子长得地方不一样。”毛听了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是个小九头鸟呢。”
毛对新来的小同志十分喜欢,渐渐地小同志已取代了“老同志”。中南海的舞会给小孟永恒的回忆……
重入“红墙”
文化革命把中国闹得翻天覆地,也彻底停止了中南海的舞会。小孟只在文革初期和其他几位“小将”找主席告另一派“打着红旗反红旗”,见过一面。她万万没想到空军大有“通天”人物,自己后来会因之被打成反革命,从1968年到1973年被捕、劳改整整5年。1973年小孟突然出狱,并很快被分配到武汉军队医院,从一个舞蹈演员,变成了病人的护理员。
回到武汉的小孟已是25岁的大姑娘了。出落的玉玉亭亭的小孟自然是爱慕者甚多。不久她就结婚了。可是小孟在工作和生活中有很多事大惑不解:小孟被告之,对谁也不准讲自己文化革命中的问题。她为什么突然出狱了?为什么待遇低于其他同伴……种种迹象表明小孟的档案里仍有黑材料。小孟东奔西走,要为自己讨个清白,偶然在北京见到了以前的“战友”小丽,原来是小丽见到毛泽东时提到小孟的遭遇,毛下了
“最高指示”要空政放人,她才得以被放。现在小丽成了毛的“客人”,经常去中南海见主席。在小丽的引领下,小孟终于又一次跨入了那道当时比以前更加神秘的红墙。
“我是来找你平反的”
1975年5月身着空军装的毛泽东的“客人”小丽带着身着陆军装的护士小孟走进了那道以前封建社会时的“紫禁城墙”,当时社会主义的神秘的“红墙”。小孟不由得既紧张又激动,毕竟是七、八年了,而这七、八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丽却十分平静-她常来常往,已习以为常。对亿万中国老百姓来讲,这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一个文工团的小姑娘可以随便出入当时亿万人民无限崇拜的“导师”的住所。当时谁也没听说过这种神话,如今我们知道,这确实是事实。
在中南海北门警卫把条子递给了张玉凤,她当时可以阻挡或同意把要见毛泽东的消息传给老人家!张玉凤何许人也?有这么大的权力。即使当时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江青、毛泽东的正式夫人,也要“巴结”这个张玉凤才能接近主席。现在我们知道,张当时是毛泽东的“机要秘书”,而作为一国元首的“机要秘书”,她所受到的教育和专业训练的背景竟是主席专列的一名列车员!
张玉凤告诉毛有人来看他,毛泽东点头同意。小孟怯生生地跟着女友向里走。走了很长一段路,传过一个大铁门,小孟终于来到了毛泽东身边。毛泽东记忆力惊人。八年了,他接触了多少人物、事情,已经八十多岁了,而在他的脑海里竟仍为孟锦云这个小姑娘留了一席之地。小孟兴奋地走上去:“主席,我是湖北来的孟锦云。”“记得,你不就是我的半个小同乡吗?”“主席,我是来找你平反的!”她自己都难以置信,脱口而出。毛泽东拉着小孟的手,轻轻地模着。他又用手模着小孟的面颊,仔细端详。毛此时正患白内障,只有一只眼有微弱视线……“你这么多年不来看我,见面就让我给你平反,这个反莫法平啊。”“我怎么不想来,只是来不了啊。”小孟不顾一切地讲了自己被捕、劳改等经历。毛十分认真地听着,一直拉着小孟的手,抚摸着,渐渐眼睛湿润了:“你不要讲了,你来了,就什么都好办了,你就留在我这里工作。”小孟被毛这突如其来的决定弄的将信将疑,留在主席身边工作,这怎么可能?我行吗?“我是找您来平反的,我的档案里肯定有黑材料。”小孟又把话题转回来时的目的。“你在我身边工作,就是平了反,你是我的女儿,也是朋友。”事情竟然如此离奇,小孟进了中南海,成了毛泽东生命之路上的最后一名护士。这是1975年5月24日。
几个月过去了,小孟仍心里不放心自己的平反结论。毛主席年事已高,小孟想着自己更长远的事情。有一天她对毛讲了自己的担心:“主席,我觉得我的问题还是有个书面结论才行,光您说了谁能证明。”“孟夫子,还在耿耿于怀吗?倒也是,空口无凭。不过,我的历史上也曾被扣过许多帽子……没人给我平反,那些帽子早不翼而飞了。”“您是主席呀,我是什么?……”“这个好办,找汪东兴办就可以。”果然,不久,小孟就收到了她的书面平反结论。
中国有“红学”,西方也有“红学”
毛泽东遇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时,会滔滔不绝,有时忘了自己的身份。即使到了晚年,他依旧谈锋甚健。那还是小孟刚进中南海时,毛精神尚可,虽然视力已完全不行,但说说笑笑的时候还比较多。
一天,毛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块儿看电影。影片的名字是“红与黑”。看过以后,大家不免对影片的情节议论一番,客厅里出现了少有的热烈气氛。毛泽东只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等大家走后,毛看了一眼仍坐在那里的小孟问,孟夫子,对刚才的电影有何意见哪?没等小孟回答,毛就接着说,有何高见,今日可以不谈。你去借一本“红与黑”,至少看一遍,然后再谈。你不是读过“红楼梦”吗?可以再借一本“红与黑”,对比着看一遍,也许会更有意义。小孟真去借了书,仔细读了,并记下了很多问题。
一天,毛泽东问,怎么样,两本书都读了吗?小孟点点头。毛说,真是无巧不成书,“红楼梦”和“红与黑”两本书的名字第一个字都是红字,可见东西方都有
“红学”。今天我们先谈西方的“红楼梦”。你看了书,有发言权,先谈谈。小孟说:那个于连是个无事生非、大胆包天的坏蛋。他无耻地勾引市长夫人,破坏别人的家庭……
等小孟讲完了,毛十分自信而又肯定地说,你说于连胆大包天,我看,他是有些胆大,却没有包天。他只敢在小桌下面摸夫人的手,还是夜晚没有人的时候。他到夫人的房间里去,也是紧张得很啊。即便是胆大包天,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看那个夫人就是欣赏他的这个胆量……
此时,毛侃侃而谈,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谈话的对象,忘了国情,无所顾忌。小孟睁大眼睛惊奇地听着毛的“奇谈怪论”。那么,您说于连是大好人了?那要看你站在什么立场去看,角度不同,结论也就不一样。你说于连不值得同情,我可是多少还是有些同情他。你看他多可怜,想说的吞吞吐吐,想干的躲躲闪闪。为了感情影响了他的职守,我看也不足深怪嘛!那也不能光凭感情用事呀!小孟不同意。你说于连破坏了别人家庭,是幸福的就破坏不了。破坏了,可见不幸福,那个家庭是有压迫。我看于连是帮助夫人进行反抗的解放者。
毛兴奋地接着说,你不了解那时,也就是19世纪,西方的家庭,尤其不了解那些家庭的虚伪和残忍……至于家庭,我看东西方加在一起,真正幸福的不多,大多数是凑凑合合地过……那于连把人家的家庭搅得四分五裂总不好吧,小孟说。毛哈哈大笑,不破不立嘛!那于连到处钻营,一心往上爬,不象个堂堂正正男子汉,小孟还是不同意。照你的看法,堂堂正正男子汉,就不应该往上爬,而应当往下爬?毛说,当然了对于连还要分析一下,他眼前没有路,都是崖……他不能走,不能跑,只能爬……
毛停了一下,突然问:如果于连是个有钱有势的人,而夫人是个穷人家的奴女,结果将会怎样?小孟想不到毛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怔了好一会儿,说,那就好办了,于连就娶这个奴女吧。毛说,你看,换个位置就好办多了。有钱有势就可得到一切。关键是那夫人没有实实在在的权势。于连虽然失败了,但他的雄心勃勃是值得赞扬的。说到底,还是阶级的压迫,阶级的较量。
同样具有普通老人毛病的毛泽东
在毛泽东身边最后的护士孟锦云的回忆里,和自1954年到毛1976年去世,一直任毛泽东的保健医生达22年之久的,被人称为“狐狸面孔”的李志绥大夫在西方发表的回忆里,都提到一件让人膛目结舌的事情,那就是张玉凤骂毛泽东是“狗”!一个是在中国国内很谨慎的公开发表,一个是在西方的任意漫谈和对毛泽东的全盘否定。但在张玉凤曾骂过毛这一点上,描述却基本相同,应该是不争的事实。
据小孟回忆(郭金荣著),那天她睡觉之后来接张玉凤的班。刚走到主席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大声吵嚷的声音:“你给我滚!”小孟听出是主席在大声吼着。声音显得又高又细,是竭尽全力发出来的。“滚就滚,谁不让我走谁是狗!”小孟听到小张那不太高但也显得很激动的声音。“你骂我是狗,你……”主席显然是气得在发抖。小孟听到这里不知是该进去,还是该退出,她心里又是紧张,又是好奇(是啊,这对一般人,岂止是好奇!)。后来小孟听说主席还把张玉凤骂她是狗的话写在一张纸上,这张纸还交给了有关工作人员。
据李志绥回忆,
1975年6月10日李和天津医学院院长朱宪彝、北京医院内科主任陶桓乐去会诊毛泽东的病情。他们一进去,毛就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套(当时,毛说话已不清楚了)。张玉凤不肯翻译。毛发了脾气,举拳跺脚,张才说明真相。原来是6月8日张玉凤出去了。毛要读文件,等了很久,张才回来。毛生气了,写字条说:“张玉凤,滚。”张玉凤回骂毛泽东:“我要不滚,你就是狗。”毛说:“我的脾气不好,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她还骂我。”朱、陶二大夫是第一次来,听完后都不禁愕然。张在旁边说,这些话也要同医生们去讲,有什么意思?
小孟当然和张玉凤不一样了。在她眼里,毛泽东也是人,也是一个爱发脾气的老人,他也和普通人一样,要吵架,要发怒……
小孟记得1975年夏天,她来到毛的身边4个月后,对她很热情的毛泽东突然变得冷漠起来。小孟几次想同他说话,毛都不愿理睬,要不然就用手示意让她出去,显得心烦的样子。这是怎么啦?主席过去不是这样啊,讲故事、开玩笑、唱京戏……小孟思前顾后,找不到答案。经张玉凤问询,毛告诉她,毛让小孟吓着了。毛房间里特别静,小孟进房时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常常把毛吓一大跳(这或许是一个82岁体弱病人的普通反应)。张让小孟以后进屋时,先给他点声音,比如咳嗽一声,或出点儿粗气。这样毛好有个思想准备。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晚年时的毛泽东和江青的“关系”及“处境”
江青,毛泽东的最后一位正式夫人,四人帮之首。现在所有接触过毛和江的人在回忆里对江的描述几乎一样。除了她的政治野心、文革的恶行和罪过之外,对她生活中的处事为人的描述也令人厌恶之极。
她的骄横、肤浅、无知让人膛目结舌。李志绥大夫曾在回忆录里大量地描述了江青对身边的工作人员的蛮横无理,对护士的虐待、欺辱,还包括对医务人员的人格污蔑、诬告。李曾提到江在文革前就诬告他用毒药害江,后来是毛训斥江,才得以了结。江青对三十年代跟她稍有间隙或知情人的迫害是众所周知,不用赘述。那么毛到了晚年和江是什么关系呢?
在政治上,毛曾对江提出严肃批评,“四人帮”的提法就是一个例子。但是,究竟毛对江是什么态度呢?一直传说在延安时,中央曾规定江只许照顾毛的生活,不许参与工作。但即至今从未见过正式成文的东西。1975年因江青对威特曼夫人泄密之事,毛对江做出了最严厉的批评与警告,一向沉稳的陈云都感到时机已近,曾为落实中央过去的“规定”的“存在”和江青的其它证据,专程到东北密见延安时中组部知情的王鹤寿与陈伯村。据李志绥回忆,当时邓小平曾与四人帮正面交锋,毛支持了邓,表示要把江赶出政治局。李感到十分奇怪,为什么邓不趁热打铁,把江青彻底打倒。当然,如果毛未下决心,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虽然李的回忆录对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全盘否定,其中带有很多个人的恩怨(李家30几间私房被没收。李去美国后,他的公房竟又被中管局收回)。但李也承认,毛最后实际在工作上支持邓小平,批评“四人帮”。据李回忆,后来毛远新当了毛的联络员,不断对毛灌输邓小平要翻案,否定文革,实际是否定毛(毛当时已不能自己阅读),形势才发生变化……
实际上,李也承认,后来李接触毛的机会也很少。那么当时在毛身边的小孟看到了什么?一天,小孟交给了毛泽东一封朱老总的亲笔信。毛感到奇怪,为什么不打电话,或叫秘书传话呢?这是文革以来仅有的一次。信的开头仍然称“润之兄”,毛笔行书,寥寥几语,毛一下满脸阴云,顺手拿起铅笔在信下写道(指江):孤陋寡闻,愚昧无知,30年来恶习不改,立刻撵出政治局,分道扬镳。然后重重地签上“毛泽东”。原来朱老总的信就是向毛反应有关“红都女皇”的事件。毛被激怒了,批示转到总理处,周恩来却批示“暂缓执行”,当然周这样办是有他的考虑的……毕竟如果毛真的彻底下决心搞掉江,周何乐而不为?
毛泽东和江青在实际生活中是什么关系呢?李志绥曾提到毛和江早已分居,他认为毛允许江在政治上出头是作为生活上的一种“交易”。这毕竟是李的个人见解。据小孟的回忆,毛泽东有一段时间,情绪非常坏,冲小孟也发脾气。有一天,毛突然问小孟:“孟夫子,如果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我和江青离婚的消息会怎么样?”小孟楞了一会儿,才说:“您不是没跟江青离婚吗?”显然,毛的问题不是问小孟,而是问自己。他自己回答:“孟夫子,不要你回答,你是回答不上来的。离婚,我到哪里去起诉哟。离婚总要办个手续吧。到那时,不知是法官听我的,还是我听法官的。那可能要大热闹一番。总有一天,一了百了,统统解决。”
据孟回忆,毛后来根本不愿见江青。江青每次想见毛都十分困难。毛的房间只有两个人可以随便出入,那就是张玉凤和孟锦云。不管是谁,上至政治局常委,下至毛的私人亲友,无论是国策大计,还是私人访问,都必须经过张或孟的通报之后,方能决定见与不见。她们两人24小时轮流值班。甚至连毛服用的饭食,都是放在客厅后,由张或孟拿进去。就是江青,这个不可一世、对谁都霸道无理的泼妇,对张、孟却是一反常态,格外热情。江青为了接近毛泽东,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感情和本性。尤其是对张玉凤的“巴结”、“献殷勤”,在小孟的回忆里和在李志绥的书里都被提到多次,即使是在中国公开的“四人帮罪行”材料里也可窥见一斑。
据小孟回忆(郭金荣著),身居“夫人”地位的江青对张玉凤百般殷勤。“小张啊,我从杭州带来一块真丝双皱的料子,是淡粉色的,送给你做连衣裙,可再合适不过了……”“小张啊,送给你一块瑞士金壳小表……
.”一有机会江就找张聊天,照相,吃饭,打电话。张玉凤见毛不同意见江青,有时就撒娇地说“你干什么老不见人家啊,人家老太太怪可怜的。”“你就见她可怜了,你还没见到她可恨的时候呢!”毛这样回答。有一次,张穿上江送给她的衣裙,站到毛的面前:“您看我穿这条裙子好看吗?”毛说:“好看,好看,谁给你的?”“你猜不着。”“还不是小刘送给你的。”“嗨,他上哪儿去买这么漂亮的衣服啊。告诉你吧,这是江青同志送给我的,我特意穿给你看看。”毛马上把脸一沉:“快去脱下来,一点都不好。以后不要要她的东西!”
国外报纸上称张玉凤是毛泽东身边的“俗女人”。据李志绥的书讲,张玉凤总是对毛泽东的医疗方案横加干涉。往往是全国最主要的有关医疗专家组经过反复研究,经向中央汇报同意的方案,张玉凤一句不同意,就无法进行。而张在哪里听说的,或什么杂志上看到的东西,要往毛泽东身上试,医生们不同意,最后被逼说同意,去无科学根据地进行。据李的书上称,张对任何医生以至中央领导人,只要不同意,就当面强白,提到有一次使总理都下不来台。更有甚者,李称有一次,第一“副主席”、总理华国峰要见毛泽东,正好张在睡觉。华在外等了一、两个小时,张未醒,华最后只好回去了。不知李的这些描述的真实性。李曾提到,王海荣在很早时曾对张的行为十分愤慨;李还提到,小孟曾告诉医生们,就在毛去世前,张曾和毛大吵,毛随即心肌梗塞,病情加重……
“大跃进”前后和毛泽东停止吃肉
“大跃进”的农业浮夸风和土法“大炼钢铁”给中国人民所代来的惨痛教训和灾害,今天已是太明显的、人人皆知的事实,也成了西方世界常常用来的笑柄。彭德怀元帅直言相谏,为民请愿,现在传为佳话,是人人佩服的英雄。可当时,他几乎是孤军奋战,受到了残酷的打击,有一些人真是投井落石,更多人则是随波逐流,做出违心的事来保全自己。
毛泽东当时是怎么相信这些天方夜谭的呢?据李志绥大夫的回忆,毛开始时还是理智的。他到安徽,省里拿出“土法”小高炉“炼”的钢向毛报喜。毛因在前苏联夸下海口15年钢产量“超英”,他一再估量能不能达到。毛曾纳闷地说:“如果小高炉可以炼钢的话,为什么还要那么大的高炉呢?难道外国人都是笨蛋?”可是后来,毛也相信了。回到中南海,居然中南海里也盖起了小高炉。毛泽东是农民出身,他显然不懂工业。但是农民出身的毛难道能相信一亩产上万斤,甚至十几万斤粮食的神话?其实,毛开始就对那些数字提出过疑问。到了1959年,弊病已明显。据李志绥讲,毛泽东的韶山之行,将他从梦中唤醒,已知道灾难的降临,但他仍相信“大跃进”的基本路线是正确的。毛不愿使群众的冲天干劲受到打击。照他讲:“主要是宣传上的问题,要泼泼冷水,降降温。”当然后来的政治风云就不用赘述了。
三年“灾害”终于降临。如今50岁以上的中国人对当时的挨饿,恐怕都记忆犹新。据李志绥的书讲,毛泽东66岁生日在广州,当时的书记陶铸要举行祝寿宴会。毛感到全国人都在挨饿,不愿大吃大喝,又不愿扫大家的兴。就说不要提祝寿,你们聚聚可以,我就不参加了。据李讲,而那些人却无毛的襟怀,他们摆了八大桌,名菜俱全,最突出的是燕窝乳鸽和沙锅鱼翅。
毛泽东回到北京后,看到全国人民在挨饿,自然心疼疾首。为了表示节约,决定不吃肉了。周恩来总理和刘少奇知道后都十分担心,要求汪东兴“做做工作”。据说有一天东北送来了老虎肉和鹿肉,汪让李大夫去劝毛尝尝。毛拒绝了,让放到大食堂给大家吃。毛身为主席,能带头不吃肉,精神固然可嘉。然而,在实际当中,对解决中国人的饥荒不起任何作用。倒是如果他听从良言,早些纠正冒进,会有用得多……
“最高指示”不管用
小孟进中南海半年多了,主席对她工作满意,经常让她读报纸、文件,有时甚至让她处理信件、代毛圈阅党中央文件。而小孟还不是共产党员!小孟总感到心里很不安。
有一次,毛又叫她代毛圈阅文件。小孟说“”您知道我可还不是个党员呢,这可违反了组织原则。您这么大一个主席也不发展我入党。“”孟夫子,我可没权力发展你,你可以写个申请嘛。“小孟写完后,给毛读了一遍。毛说:”你18岁就申请入党,已达10年了。你的决心不小哩,我同意你入党,我同意。“”你要同意就行了。“”不,我同意不算数,你要找党小组长……“”您同意都不算数,还有谁同意才算数。“”要按组织原则办事嘛……“
小孟按主席的要求把申请交给了党小组长。张玉凤听说了,不高兴地说:“你不知道主席身体不好,你老打搅他干什么……”小孟没说话。过了许久,小组长找她谈话:“小组会上讨论过了,有的同志说你有些骄傲自满,希望你再努力吧。”
小孟在中南海一直没能入党。1986年,她终于被批准入党,那是她离开了中南海十年之后!
读了十七遍的“资治通鉴”
毛泽东读书成癖,这是众所周知的。江青也标榜自己爱读书。但他们的不同是毛常常看书看得忘了一切,别人走进来都不知道;而江是拿起书来就看不下去,所以她是听到有人来了,才拿起书装作爱看书的样子给人看。
毛泽东的床头总是放着一部“资治通鉴”。有时候一看好几个小时。有一次他告诉小孟,这部书他看了“十七遍,每读都获益匪浅。一部难得的好书哟。恐怕这是最后一次了……”毛让小孟好好读一下一本介绍“资治通鉴”的书,然后来和毛讨论。
小孟看后问毛:“这书是让统治者把历史当作一面镜子照照自己,可为什么不从有史以来就写,而是从周威王23年写起呢?”听到这个问题,毛眼睛一亮异常高兴:“这个问题提得好。孟夫子真是动了脑筋。看来,你是嫌这面镜子不够大,怕照得不够全面……司马光之所以从周威王23年写起,是因为这一年发生了一件事,周天子命韩、赵、魏三国为诸侯,使原先不合法的三家分晋变成合法的喽。司马光认为这是周室衰落的关键。”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也。“这件事为《通鉴》的首篇,真是开宗明义……下面做得不合法,上面还承认,看来这个周天子没有原则,没有是非。当然非乱不可……”
小孟说:“开头明白了,为什么写到五代就停止了呢?”毛泽东说:“……本朝人写本朝史,有些事不好说,也可以叫做不敢说……本朝写本朝的大抵不实,往往要由后一代去写。”
“王安石与司马光既是对手,又是朋友,这是怎么回事?”小孟问。毛说:“这两个人政治上是对手。王安石要变法,而司马光反对。但在学问上,他俩还是朋友……我也有政治上的对手,我不同意他们的主张,但对这些人的学问还是尊重的……”小孟说:
“你也有对手?那是过去,现在哪里还有。”“怎么会没对手呢?孟夫子,你有时就是我的对手呢!你非要我吃药,我不要吃,不就成了对手?不是政治对手,是生活对手哟。”“我可不敢和您作对,您那么固执,谁说服得了您呢!”小孟说。
“说到固执,司马光这个人就很固执,认准的事一定要办,并且办到底。固执不一定是好事,但做学问却需要这种精神。”毛详细介绍了“通鉴”的写作,小孟说:“这书真是一项大工程。”“司马光在48岁到60岁的黄金时代完成了这项大工程。当然,这段时间,他政治上不得志,被贬斥,这也是他能完成这部书的原因呢。”毛接着说,“中国有两部大书,一曰”史记“,一曰”资治通鉴“。都是有才气的人,在政治上不得志的境遇中编写的……”
毛又说
“这本书里写战争真是写得神采飞扬,传神得很,充满了辩证法。它要帮助统治阶级统治,靠什么?能靠做诗写文章去统治?古人云,秀才造反,3年不成。我看说少了,光靠秀才,30年,300年也不行哟。”“为什么?”“因为这些秀才有个通病,一是说得多,做得少,向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二是秀才谁也看不起谁,文人相轻嘛。秦始皇怕秀才造反,焚书坑儒,以为就可以天下太平了……结果是‘坑灰未冷山东乱,刘项原来不读书。’陈胜、吴广、刘邦、项羽这些文化不高的人,带头造反了。”毛泽东说着,高兴得哈哈大笑。毛又说“”可是没秀才也不行。秀才读书多,见识广,可以出谋划策,帮助取天下,治国家。历代明君……都不能离开秀才啊。““资治通鉴”几乎陪伴了毛泽东的一生。
毛泽东和疾病-尾声:三块巨石陨落,周、朱、毛纷纷离世
中国古代有“天上一颗星,地上一盏灯”,和“流星陨落,灯灭人亡”的说法。中国的闰历又有“闰七不闰八,闰八用刀杀!”之说。
第一个说法无疑毫无科学根据,第二个说法也很容易被简单地归结为“迷信”。然而如果你统计一下历史数据,或许会惊人地发现在闰八月的年份里发生的“天灾人祸”平均下来有可能就是比其它年多。远的有“五胡大闹中华”之说,近的最令人惊奇的莫过于1976年(闰八月之年)3月8日下午在东北吉林降落了一次世界历史上罕见的陨石雨。其中三块儿大的都超过了100公斤,而最大的一块儿重量为1770公斤,大大超过了美国收藏的世界最大陨石的重量(1078公斤)。而就在这一年,周恩来、朱德和毛泽东先后与世长辞。也是这同一年,7月28日,唐山大地震,几十万人丧生。
中国的历法是月历,是根据地球和月亮的相对位置而计算的,而它们之间的相互位置直接控制潮汐,或许也影响气候,甚至地壳的构造运动……中国的一些说法或许有它经验之谈的一面。过去我们所说的历史上胡人侵入中华和世界上许多落后民族对文明古国的大规模入侵,以及历史上一些民族大迁移,现在发现很多是和气候的剧烈变化有关。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是为自然所迫,谋求生路。而我们中国的历法或许恰巧和这些变化更紧密。老人、病人当然对这些变化更敏感。这或许算推理,或许算猜测……
据孟锦云回忆,那天她给毛泽东念了那段陨石雨的消息。毛听得非常认真。听完后,他让小孟停下来,扶他到窗口。他望着夕阳渐落的天际很久,望得出了神。
“主席,天上怎么会落下那么多石头呢?也怪了,还没伤人。”“这种事情历史上可屡见不鲜啊。史有明载的就不少。野史上就更多了。”主席又讲:“中国有一派学说叫‘天人感应’,吉有吉兆,凶有凶兆。天摇地动,天上掉下大石头,就是要死人呢。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赵云死时,都掉过石头折过旗杆。大人物真是与众不同,死都要死得有声有色。”小孟说:“那全是迷信,是古人瞎编的。您真信吗?”毛没有马上回答,沉思了一会儿,才说:“古人为什么要编造这些呢?”是回答?还是提问……
尽管李志绥对毛泽东,特别是对新中国持全盘否定的态度和语气(据一些人分析里面有捉刀者的影子),但从他描述的字里行间偶尔又流露出自相矛盾的东西,因为实际李的一生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毛的保健工作。我们从这本书里应当可以感觉和分析出一些资料。跟据李大夫的描述和孟锦云护士的回忆,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毛泽东对于疾病治疗,态度十分固执,很不耐心。李曾大篇幅描述毛不愿意检查身体,也不太配合治疗。他谈到毛特别相信自己的游泳疗法。到了不能正常吞咽,甚至呼吸都困难,还下水试了一次,结果马上呛水,只好上来。李在描述这些情节时,语气上带有极大的攻击和仇视。而小孟则说,毛不爱运动,很难劝他活动。从孟的描述上你感到一个比较真实的,力不从心的八旬普通老人,有时甚至象小孩儿。从时间上看,孟到毛身边开始工作时到毛去世才一年多时间,也就是毛生命的最末一点时间,到那时,李接触毛的机会已比较少了。
但是他们都提到了毛的白内障,基本失明,但毛一直反对手术。李大量论述了两种不同治疗方案,是开刀,还是中医的针拨。前一种彻底,但手术时间长;后一种快,风险小,但有可能没用。经过反复说明,毛才同意,而且选择了针拨。小孟则称是她的劝说起了作用,她曾说,动了手术,您就能看清我了。过了一两天,毛就同意了。
小孟和李都提到周总理对毛的病一直是十分关心。尽管李对周恩来在很大程度上也持否定态度。但他还是承认周待人的和气和周到。李曾提到,毛1972年第一此昏厥过去后,通知周。总理当时正在人大会堂开会。周听说后,当场大小便失禁。周在最后已知道自己不行了,仍关心毛的病情。李说,周的病都和普通人不一样,膀胱、结肠和肺三个部位分别各自是原发癌,从来未见过先例。1975年11月,毛让李看望周。周说,我是不行了,你们要好好照顾主席。
但李说,毛对癌症的看法是,不要开刀,反正也治不好。周验尿发现大量癌细胞,毛起初不信,觉得周不象有病。后来大量尿血,毛才同意周开刀。后来又需要第二次开刀。毛对李说,你看,我说不要开刀。现在是开了一次又二次,还会有第三次、四次,直到死。对于周总理的去世,当时全国人民的悲痛是众所周知的。但李说毛的“一组”毫无反应。大家要求悼念。张耀词说一不许去医院,二不许戴黑纱。
据李讲,相反,那一年总理去世后,不久春节,张玉凤提出要放鞭炮热闹热闹。自1949年,中南海内任何人不许燃放花炮。张玉凤一句话就打破了这道禁令。张耀词马上让买了许多鞭炮,在中南海里大放。
小孟描述毛泽东听到周恩来去世的消息完全不一样。她讲,那一天,小孟值班。看到总理去世通知主席的消息,她把纸放进口袋,走进毛的房间。到中午饭后,毛又睡了一觉,精神较好,孟才决定让毛知道。在给毛读报时,她突然大声念起了周总理去世的消息。
毛闭上眼睛,流下泪水,直流到面颊、嘴角、脖子。在周的追悼会前,氧气袋、轮椅都准备好了,毛的病又反复,坐都坐不起来,就没有问他是否参加。
据小孟回忆,毛对吃的东西不很讲究,喜欢吃的就吃,不听医嘱。毛自己讲,他认为,想吃什么东西,说明你身体里某种程度需要这种东西。毛说他自己也说不请为什么,这里可能有目前不清楚的机制。医学、科学都有还没搞清楚的东西,否则为什么还要研究呢。他认为医生的话最多听一半儿。李对类似的描述就更多了。当然叙述的态度不一样。但李承认,到了最后,毛的脑子反应仍很敏捷,如中美问题,后来任命华国峰时,毛都是在生命危险、抢救的情况下做出决定的。
李讲到张玉凤多次干涉医疗方案。毛已心肌梗塞,十分危险需要休息。张却要看一些国外电影,而且把毛也搬去看。1976年5月11日,毛心脏出现早跳、反常,张玉凤不让医生检查。后来进行了检查、抢救。护士小孟和李玲诗告诉医生,毛会见凯山总理后,张就和毛大吵一架。到了毛完全不能阻止任何事时,江青又来大闹。非要给毛翻身,医生说十分危险,她大闹非要弄,似有置毛于死地而后快的劲头。
据小孟讲,毛最后不行了,政治局的成员围在床边,当叶剑英过来时毛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小孟长时间照顾毛,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就告诉了叶帅。叶走过去,拉住毛的手,毛张开嘴,却说不出声音……
9月8日晚7点10分,毛很低声地对小孟说:“我很难受,叫医生来。”就昏迷了过去。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他再也没有醒来。1976年9月9日0时10分,毛的心电图显现出一条平平的直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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