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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幽禁中的张学良在高雄西子湾住所的书房里
这些天一直在读有关张学良将军的书刊，从新近披露的一些资料来看，我发现，过去对张学良将军在台湾幽禁期间一些问题的说法，似乎有不准确或是主观臆断的地 方。比如，在张学良撰写西安事变和个人回忆录的问题上，在蒋介石为何在台湾召见张学良，在什么地方见的，具体是何年何月见的等问题上，都有不同的版本和说 法。而新近出版的《纵横》杂志，在蒋介石召见张学良的问题上，提出了新的说法。概括地说，导致蒋介石在台湾召见张学良的直接原因是，上世纪50年 代后期，张学良在上峰的要求下，写完了一系列的“命题作文”后，都无下文，很是郁闷，1958年在高雄又患眼病需要治疗，就“主动请战”，写了一篇迎合高 峰意图的文章并求见蒋介石。蒋介石看文章后比较满意，认为比过去大有转变，不仅准许张学良到台北治疗眼病，还在大溪别墅接见了他，但对“解禁”之事只字未 提。时间是1958年11月23日下午5点。文中对这一过程，有详细叙述。
“1958年7月，高雄正值盛夏，张学良游玩归来后，发现自己眼睛一连好几天看不清东西，尤其左眼看物变形且有黑点移动，经检查为“中心性网膜炎”。几经治疗，时好时坏，连看书都很费力，这让张学良情绪波动。
“8月2日， 张学良在报上看见一篇周鲸文的谈话后，找刘乙光商量，想请刘乙光到蒋经国处探听一下“高峰”的意旨并请个人帮忙，“打算写一篇东西”。这是张学良第一次 “主动”提出写迎合“高峰”的文章，“听说老先生要南来，想趁老先生在西子湾呈上去”。刘乙光听罢，自然很高兴，说：“如果能写的话，那早就是高峰的意 愿，不必探询，一定赞许的，不过高峰不愿出诸命令而已。”
“张学良希望通过这篇文章让“老先生”看到他的思想已“有所改变”。这篇文章定名为《坦述西安事变痛苦的教训敬告世人》，交刘乙光28日送往台北，同时给台北包医生去信，讲述自己眼疾治疗的情况。
“9月2日， 刘乙光台北归来，告诉张学良他见了蒋经国，将信件送上。并向蒋经国汇报了张学良的“转变”。张学良认为自己过去写的东西不满意，因为过去对“共匪”的认识 未到时候，最近又看到了周鲸文的谈话，自己决心写了这篇东西，“但在文词上仍不满意，如加以修正，是所希望。”并汇报了张学良的眼病“已在高雄医院医治了 一个多月，未见进步”。
“蒋经国看完这篇文章后，召见刘乙光说：“所写的东西，他已看过，甚为感动！已呈老先生矣。”张学良从不愿意写回忆文章到“主动请战”，在蒋经国看来是“大有进步”。经上报“总统”同意，令张学良“移台北医治眼疾”。
“也许是宋美龄、蒋经国均将张学良求见的“要求”转告了“总统”，但更重要的是，张学良送来的文章已表明张学良的思想“大有转变”。
“蒋介石终于答应安排时间见张学良。11月23日，刘乙光通知张学良，下午5点，“总统”在大溪召见。“3点一刻，蒋经国派其车来接，”张学良与刘乙光同行，约4点多到大溪，等了10分钟，由蒋经国，刘乙光陪同进入“总统”行辕客厅，相见之下，敬礼之后，一同进入小书斋。
“总统你老了！”“你头秃了。”两人“相对小为沉默”。两人再次相见，一晃20多年过去了，二十余年的“管束”，往事如烟，恩仇纠缠……此情此景，非笔墨所能形容。两人谈话仅半小时，大多是张学良陈述自己的想法，蒋介石仅简答之。蒋希望张学良“好好读些书反（返）回大陆，你对于国家，还能有重大的贡献”，丝毫未提关于“解禁”或“恢复自由”的字句。
“张学良此时也明白，他恢复“自由”是遥遥无期！此后，他不再写回忆文章或“主动请战”了。”
据说，这篇文章是根据未曾披露过的张学良日记撰写的，可信度较高，读来颇有收获。想来张学良在上世纪５０年代末写迎合文章也是有其苦衷的，但因此带来的挫 折感，让向往自由、渴望康复的张学良心灰意冷。这说明：１、张学良当时写迎合文章是不得已而为之；２、蒋介石是在１９５８年张学良患眼疾后召见的他，而不 是１９５５年或者１９５６年召见的；３、召见的地点在大溪别墅，而不是别处。4、蒋介石和张学良的会面仅半小时，问候寒暄之词多于实质性问题，并不是像外 界传闻的那样谈了很久有许多内容。弄清了这些问题，对张将军当时身患疾病，痛苦无奈的心情，又多了一份理解和同情。真的是印证了这样一句古话：人在屋檐 下，不得不低头。
（文中引号部分引自《纵横》2006第12期，作者陈海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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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6 10: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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