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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昭帝元凤三年(前78年)正月,泰山脚下突然降下一块巨石。一位儒生上书昭帝,说泰山乃神山,泰山坠石,预示将有匹夫而为天子。他劝皇帝顺天应人,择天下贤者,让出帝位。这位天真的儒生被砍了头。
董仲舒
宣帝之时,当时的一个小官盖宽饶又上书,建议皇帝传位于贤者。这次皇帝是迫令他自杀了。
汉成帝时,一个叫甘忠可的普通儒生写了一本《包元太平经》,宣称汉朝天命已终,应该重新受命,这样就能延续汉朝的命运。他还组织了许多学生,到全国各地去宣传自己的理论。甘忠可被关进了监狱。
甘忠可的弟子锲而不舍地继续宣传,到了哀帝时期,居然得到了皇帝的认可。建平二年(前五年),汉哀帝真的举行典礼,宣布重新“受天命”,改号为“陈圣刘太平皇帝”。
这所有的一切跟汉朝时候非常流行的天人感应论有关。董仲舒认为,国君受命于天,如果称职,上天会让他江山永固;如果荒淫无道,就会改朝换代,不过在此之前,会降下种种异常的自然现象来警告皇帝,直到确认这个人不可救药。反之,如果皇帝任务完成得出色,上天就会降下种种祥瑞,鼓励他再接再厉。
到了西汉末期,贫富分化已经快要达到了社会不能承受的极点。一方面贵族大量占有土地,奢靡浪费,另一方面大量的农民失去土地,饿死者“白骨相望于道”。随着社会的不满情绪越来越浓。社会上经常流传着改朝换代的传说。每年,都会出现一些小道消息,说是某地某地出了什么怪事,预示着将要改朝换代了。
这些传言让皇室惶惶不安,那个抓了甘忠可的汉成帝就在诏书中也痛心疾首:“变异数见,岁比不登,仓廪空虚,百姓饥馑,流离道路,疾疫死者以万数,人至相食,盗贼并兴。”(《汉书·薛宣朱博传》)皇帝一次又一次下罪己诏,到天坛去跪拜上天,承认错误,可是形势丝毫不能好转。
到了改了号的“陈圣刘太平皇帝”建平四年(前三年),有传言说大祸将要降临,关东各地的人民“无故惊走”,数十万人手持麻秆在全国各地奔走祈祷,据说这样可以避免天崩地裂的大祸。几万人聚集到长安城里,半夜三更祭祀“西王母”,点火游行,“击鼓号呼相惊恐”,弄得整个长安城彻夜无眠。(《汉书·哀帝纪》)
终于,不管西汉统治者如何努力,“上天改朝换代的决心”下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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