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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拉松冠军艾冬梅欲卖奖牌续:我是教练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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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4-11 17:09: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拉松冠军艾冬梅在通州摆地摊谋生,为生计欲将10余块奖牌出售。此事引起社会各界强烈反响。两日来,新京报接到电话近百个。出资捐助、解决工作、给其女儿吃住提供帮助、购买奖牌……社会各界人士希望以不同方式帮助艾冬梅。

    “我要联系上艾冬梅

    截至昨日18时,艾冬梅博客“欲卖奖牌”一文,四天来阅览已超10万次,留言1760条。除鼓励冬梅勇敢面对生活外,很多网友都强烈要求与艾冬梅取得联系。

    近两天,本报接到关注艾冬梅人士来电近百个。昨日,记者已将部分人士联系方式交给艾冬梅。

    “我先给大家鞠躬了,真心感谢他们。”昨晚,艾冬梅说,她目前还未正式接触过一位帮助者,一是近两天事情有点多,二是突然有这么多人帮助她,有些出乎意料。

    多种方式欲助冬梅

    “我们想捐一笔钱,以解她燃眉之急。”昨晨,山东省临沂市某水泥公司刘小姐在电话中说,从报纸获悉此情况后,公司领导十分关注,并想派人去北京,亲自看看艾冬梅的近况。

    北京市民陈女士说,她与丈夫不但可以帮助解决夫妻俩的工作问题,也可以为其打官司提供法律援助。

    “我家是体育世家,实在不忍心看着体育英才艰难度日。”据不完全统计,近20位读者致电本报欲帮助解决冬梅工作,对此艾冬梅说,突然有这么多工作,她感到很幸福,但是她有一岁的女儿在身边,无法马上投入工作,此外她也想认真考虑自己能胜任什么工作。

    通州梨园的章先生可免费提供住处,桂先生想对冬梅女儿瑶瑶吃住提供帮助……甚至有多位读者表示“怎么帮助都可以。”

    夫妻俩仍欲卖奖牌

    昨晨,刚出完早市的王启海说,虽然有很多人伸出援手,但他和爱人还是想卖掉金牌,一是确实缺钱,二是他们也想自食其力。

    昨日有传言称“艾冬梅欲将金牌竞标出售”,对此艾冬梅说,我确实想卖奖牌,但从未说过“竞标”二字。丈夫王启海说,毕竟我们缺钱,金牌能卖上价当然高兴,但决不是待价而沽,更非炒作。

    连线

    30岁退役运动员文化不及小学生


    艾冬梅队友郭萍讲述运动员生涯,谈及艾冬梅现状表示“太正常了”

    郭萍
30岁,黑龙江省七台河市人,1995年11月进入火车头体工队,跟随王德显训练,2002年因伤离队。曾多次获得全国田径大奖赛中长跑(800米、1500米)前三名。2006年9月,与艾冬梅一起状告教练王德显,称其侵吞自己工资13万余元。

    本报讯艾冬梅在北京的生活举步维艰,而她的昔日队友、一同状告王德显的郭萍,则自称已经没有来京路费。对于艾冬梅的现状,郭萍这样评价:“太正常了,我要是在北京,也摆地摊了”。

    昨日,记者电话连线郭萍。在黑龙江省七台河市家中,她向记者娓娓讲述了自己运动员生涯的前前后后。

  训练:“我就是教练的实验品”

    郭萍9岁开始练体育,1995年被王德显招入队中。

    郭萍说,当时队里在山海关附近封闭训练,她曾5年没回过一次家。回忆起训练的“特别”,郭萍说,无论是平时往家里打电话,还是近一月一次的外出购物,总是有人跟着,如果诉苦或者有异议,总会遭到教练的责打。

    郭萍说,刚进队时她对教练说,自己的强项是中长跑(800、1500米),想专攻此项;可随后教练却让她加练长跑(5000、10000米)和马拉松,称“是让她全面发展。”“现在想起来才知道,我就是教练的实验品。”郭萍说。

    生活:豆芽、白菜和牛肉丸子

    郭萍回忆,一般队员们每天都要跑六七十公里,比赛前会更多。可她们的伙食一般却是豆芽和白菜,“一年里半年左右都吃这个,有时候是冻豆芽和烂白菜。”丰盛的伙食一般是牛肉丸子汤,“一顿8斤牛肉馅,20多人吃。我们的营养可想而知。”近两天七台河下雪,郭萍只能在炕上坐着,“脚钻心的疼。”郭萍说,由于训练不科学,她的十根脚趾至今仍全部错位、严重变形,一遇雨雪天和走远路就痛。“我一度不敢去浴池洗澡,不敢上街买鞋,怕别人看见我的脚……”

    教育:一周英语课和两天大学

    从事体育运动近20年,郭萍所受的全部教育是一周英语课和两天大学生活。

    郭萍称,因常常出国比赛,一次体工队组织10多名队员学英语,练习简单单词。

    可一周后教练就下了“禁学令”,原因是“天天就知道学英语,不好好训练。”郭萍说,“我们真挺爱学的,可也没耽误训练啊。”郭萍说,1996年,她代表某高校参加全国大学生运动会,两项中长跑比赛获得前三名。后来在该大学挂名,并于8年后领了毕业证。可8年里,她们在那大学只上了两天课。

    “好像是经济学的课,根本听不懂。”30岁的郭萍坦言,她现在就是小学水平,连笔画多些的字都不认识。有次隔壁的孩子问一道六年级的数学应用题,她答不出来。

    退役:“我们什么都不会做”

    吃辛苦、挨打骂、伤痛缠身、收入微薄,都为着退役后队里能分配工作。郭萍说,退役后,她为这个心愿等了五年。

    郭萍说,当初被招进队,最大的诱惑就是教练承诺“退役后能分配在铁路系统工作,可能是老师或公安。”郭萍想当后者,“公安多威风啊。”

    2002年,郭萍因伤离队,翌年选择了退役。郭萍说,去年3月,她致电教练问工作的事,教练说工作的事儿他说了不算。郭萍找到火车头体工队,一领导答复,说她不是正式队员,户口也没过来,不可能分(配工作)了。

    “艾冬梅摆地摊和卖奖牌,我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同队8年,我了解她的一切。”郭萍说,在田径场上跑了这么多年,为国家和队里取得了那么多荣誉,可现在除了病痛和伤心,她们却什么也没有。“我们只会不停地往前跑,什么(工作)也不会做,很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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