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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新书《在“五七干校”的日子》(唐筱菊主编,中共党史出版社出版),出门坐车。北京的司机好侃,一眼瞥见书名,找到了话题:“‘五七干校’是个什么学校?在哪儿呀?”我有些诧异:司机看样子人到中年,怎么会不知道“五七干校”!那是一段令许多亲历者刻骨铭心的历史啊!
这本书收录了31位亲历者的回
忆。“文革”浩劫的第三个年头,黑龙江省革委会在庆安柳河办了个农场,把一批机关干部集中起来劳动,取名“五七干校”。叫这个名,是为了纪念那个著名的“五七指示”。这个“新生事物”被一条“最高指示”推广到了全国,城里的各个单位,都要求在农村建“五七干校”。
去“五七干校”的大体是两类人:一是“文革”中被揪出来的“走资派”、“三反分子”、“反动学术权威”、“反动文人”,够不上关监狱但又背上了种种“罪名”,从这本书里可以看出个大致:萧克、张中行、萧乾、王西彦、于光远、周而复、龚育之、王蒙、李庄、黄胄、舒芜、陈早春、何兹全、方掬芬、新凤霞、邵燕祥……;二是各单位的一般干部、教师、科技人员、编辑记者、医生护士、演员、运动员。
“五七干校”并非学校而类似农场。既是农场,当然就要干农活。脱土坯、割芦苇、收麦子、插水稻、担粪挑水、打场晒粮、挖土固坝、挑泥筑堤……都是“改造思想”的手段。说是“改造思想”,其实是惩罚。
比劳动惩罚更难熬的,还是精神折磨。干校里要进行揭发批判。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抓“五一六分子”,人人过关,个个自危,被逼疯、自尽者都不鲜见。也正是在此时,许多人开始了对“文革”的反思。
“九一三事件”之后,“五七干校”悄悄降温,人们陆续回城重新工作。正式下令撤消“五七干校”是1979年,那已经是“文革”结束之后的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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