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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作者: 蜗牛
如云的一线明星个个哭着喊着要上你的节目,你要好心让人回家消消停停过个三十儿,那绝对就是不给人面子;二三线明星好容易跟你赴回饭局,不成功把你反潜规则了她都不好意思提春晚的事儿;厂商平常是大爷,搁这节骨眼上个个都是你亲孙子;咱平凡老百姓倒是只能在媒体上频繁远观,不可近距离对您“亵玩”,毕竟年前年后就这么点谈话焦点了。谁能这么牛?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导演呀!
可你要跟那些给春晚挑过大梁的导演说,这真是份美差,估计人家都会跟你急。你千万别觉着人是谦虚或低调,仔细分析分析,这春晚导演可能是优差,但还真未必是个美差。
春晚导演难当,用句略失恭敬的话来说,就是“光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容我给你分析分析春晚导演面对的“几颗雷”,估计你也得对这一特种行业报以严重的同情。
首先是竞争压力,这个是最好理解的。相信身为上帝的你也知道自己多难伺候,遥控器既然掌握在咱手里,这些年卫视台“围剿”,网络媒体分羹,假日休闲也是推陈出新,那就怪不得咱们喜新厌旧了。更何况现在连山寨都繁荣了,年夜节目越来越热闹,你不拿点好菜出来,谁不腻味呢?
其次,导演们肩上的枷锁也不比他们承担的压力轻,作为“老大”的央视承载的实在是太多太厚重了。要辞旧迎新,总要总结带展望一番,春晚从一出生起就像一个小驴车,哪个村的柴火都要拉,到最后都喘不过气儿了。可咱老百姓呀,今个儿要的就是“真高兴”,导演的辛酸,who care?
您要说,既然改变不了吃力不讨好的命运,那就锐意创新、至之死地而后生吧!开玩笑,从主创到审查,那改革的步履何止是维艰呐。
留意一下不难发现,春晚的主创班子,真是“岁岁年年人相同”,换来换去都是央视那几个眼熟的名字,不是戏曲音乐部的,就是文艺部的;底下音乐舞蹈相声小品的把关者和创作者,也都是那些人;甚至歌曲的作者,也都是家常菜。每年一招呼,写小品的,写相声的,写歌曲的,来来回回就那几个排列组合,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有才的导演也变不出花样来。
更郁闷的是,有时候小火花那么一擦,创作出来的“小花骨朵”往往过不了关。有一个悖论说,有些节目越到最后效果越差。尤其是语言类节目,往往第一次过堂时,爆笑;第二次过堂,笑声就差点意思了;再过堂,那叫一片宁静祥和呀,演员于是在台上也纳闷:怎么回事儿呢?这一吓就更缩回去了,等最后上台就啥也不剩了。所以过去说赵本山聪明呢,每次都最后一个参加过堂,而且经常把最好的包袱留到最后抖。
当然不可否认,您猜测的那些美事也是有的,只是这些在导演那已经美不起来了。首先说抢手的问题,哪儿有名利哪儿就有人情和关系,于是上级领导、亲朋好友都来了。经常有小歌手小影星,八的平方根竿子连一起都打不着的关系,都能约上春晚导演吃顿饭。用剧组一位爷的话说就是:“别!千万跟我提吃饭,一提我都快吐了!”至于导演们,这时候助手秘书活人都不够使了,手机直接转了“移动小秘书”。
其次说说老百姓关注的问题,媒体天天让你保持文艺圈梦寐以求的高曝光率,有时候也不一定是好事儿。春晚导演不穿三点式,也没啥隐私可曝光,记者缠着你无非是想套点“独家抢先看”。不让记者来吧,人家“瞎报道”,还说你故弄玄虚耍大牌;让记者来吧,“不知道轻重”,成天玩揭秘,人家还“不泄那么多,每天一点点”,到最后好容易挤破头想出来的“花骨朵”们也都为那些曝了独家的媒体作了嫁衣裳。春晚也是两难。
总而言之,当春晚导演就意味着身陷“雷区”,必须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即便如此,还是难免招来一片骂,其实就算春晚导演换成了张艺谋,估计舆论也不会饶了他,所以每年春晚之后,骂声小一点都算是“巨大成功”了。有些媒体更缺德,为了法定假日减轻劳动量,甚至早就拟好了类似“春晚几大硬伤败笔”的标题,只等着节目出来了对号入座。
骂人的图个乐儿,挨骂的都是文化人儿,往往身心很受伤。听说今年将要挨骂的那个人叫郎昆,要我说,郎兄应该想得开些,有人骂还算好的,导演最大的噩梦是播出后鸦雀无声,人都懒得提这档子事儿了,你更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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