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花香注: 荆楚大侠在, 从“三伦”看毛泽东之为人, 中写道:《毛泽东和他的女人们》虽然是用小说笔法来写的,但所举史实皆于史有据的。不是所谓的“戏说”的。这种写作方法,更利于传播。引车卖浆者流读之,皆不忍释手。京夫子先生的文笔,确实是妙趣横生,酣畅淋漓。但弊在不能直接引用,“史料”价值不大。我也请教过两位大学者,看法与荆楚相近. 我会逐渐把 《毛泽东和他的女人们》各章贴上来. 大家等着看吧!
========================================================
庐山大阴谋中,有几件奇人奇事值得一述。他们是:
中共大将黄克诚,前总书记张闻天,湖南省委书记周小舟,贺龙元帅,罗瑞卿大将,以及毛泽东秘书田家英、李锐、毛氏妻子江青。
黄克诚:湖南永兴人,中共军队中有“十大元帅”、“十大将”,他是大将之一。亦是彭德怀的爱将。官拜“总参谋长”、“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庐山会议期间,他本像邓小平、陈云一样,是留守京师的大员,无需上山开会的。可是他作为军机重臣,竟于毛泽东决心解决彭德怀问题的前夕,上庐山来找彭德怀汇报工作,从而犯了毛泽东的大忌讳。被毛氏认定他是来参加“军事俱乐部”谋反的!于是他成了“右倾机会主义反党集团”的第二号人物,遭到长期软禁、关押。事后,有人称他是:在劫难逃,自投罗网。直至一九七九年平反复出,曾任“中共中央纪律委员会常务书记”。他双目失明,却仍顽强维护毛泽东思想的崇高地位,维护毛泽东主席之“历史功绩”,以证明他一生忠于党,忠于毛泽东思想。他晚年最仇恨作家白桦所著电影《苦恋》。
张闻天:中共著名理论家。自一九三五年中共遵义会议起,任中共总书记,直至一九四五年中共“七大”(在此以前,中共未设过“主席”,总书记即为最高领导人),毛泽东自封党主席独揽大权为止。在陕北十年间,一直由他主持中共中央日常工作,对毛泽东独断专横的作风,多有批评、制肘。因之两人结下芥蒂。中共“七大”之后,他即被降格为一名无实职的政治局委员,被排挤出权力核心。一九四九年之后,挂名为国务院外交部副部长。一九五六年中共“八大”之后,他被再次降格为政治局候补委员,仍挂名国务院外交部副部长。庐山会议上,他曾就国民经济存在的严重问题,跟彭德怀交换过意见,取得过默契。他是在毛泽东印发“彭德怀意见书”、发出批彭的信号后,愤而作了长篇发言,表现了他的忧国忧民之良知。毛泽东领头批判彭德怀之后,他自知灾祸难免,多次要求跟毛泽东个别谈谈。毛泽东却不肯接他打来的电话,也不肯召见他,更不肯放过他,而于八月二日,给他写了一封信,龙飞凤舞,颐指气使,极尽幸灾乐祸、嬉笑怒骂、人格污辱之能事:
洛甫(张闻天在红军时期别名)兄,怎么搞的,你陷入那个军事俱乐部去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次安的是甚么主意?那样四面八方、勤劳辛苦,找出那些漆黑一团的材料,真是好宝贝!你是不是跑到东海龙王敖广哪里取来的?不然,何其多也!然而一展览,全是假的。讲完后两天,你就心慌意乱,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被人们缠的脱不开身。自作自受,怨的谁人?我认为你是旧病复发,你的老而又老的疟疾,原是虫远未去掉,现在又发寒热症了(张闻天在延安时曾患疟疾,毛泽东故此取笑)。昔人吟疟词云:“冷来时,冷的冰凌上卧;热来时,热的蒸笼上坐;痛时节,痛的天灵盖破;战(颤)时节,战(颤)的牙关儿锉。真是个害杀人也么哥,真是个害杀人也么哥,真个是寒来暑往人难过!”同志,是不是?如果是,那就好了。你这个人很需要大病一场。昭明文选第三十四卷,枚乘《七发》末云:“此亦天下要言妙道也,太子岂欲闻之乎?太子据几而起曰:涣乎一听圣人辩士之言,黏然汗出,霍然病已”。你害的病,与楚太子近似。如有兴趣,可以一读枚乘的《七发》,真是一篇妙文。你把马克思主义的要言妙道通通都忘记了。于是跑进了军事俱乐部,真是文、武合璧,相得益彰。现在有甚么办法呢?愿借你同志之著,为你同等之,两个字,曰:痛改。承你看得起我,打几次电话,想到我处一谈。我愿意谈,近日有些忙,请待来日。先用此信,以达悃忱。
毛泽东以一种大赢家的心态写了此信,一泻心头的宿恨。真是君子报仇,二十年亦不晚。早在延安时,毛泽东好引经据典,卖弄学问,但又时常笑话百出,因而受到饱学之儒的张闻天的尖锐批评,称他为“半桶水,七上八下”。如今他权势倾倒,轮着毛泽东来冷嘲热讽,直把张氏骂作儿子(太子),而自己依然以圣人老子自居。
写成此信后,毛泽东十分快意,恰逢张毓凤刚从南昌做过堕胎手术回到山上,便令其坐在自己的膝上,一边抚摸着,一边以朗诵古文的抑扬顿挫的声调,读将出来。张毓凤自去年来到毛泽东的身边,做了他的人,就将整个身心都交给了“伟大领袖”,忧主席之所忧,憎主席之所憎,乐主席之所乐。主席赢了,她也就幸福了。
毛泽东的信,引得张毓凤嘻嘻的笑:真会挖苦人哩!咱牡丹江老家地方人发疟子,就是那样子哩!就是太尖酸了些哩……你这些天,想咱来着?看看你的手……咱都湿了,痒了……
两天之后,毛泽东的这封信,附上西汉散文家枚乘的《七发》原文,作为八届八中全会文件,印发给每一位中央委员。于是庐山会议在批判“彭、黄、张、周反党集团”的同时,又大学起枚乘的《七发》来。狗屁不同的,一知半解的,不懂装懂的,痛心疾首的,不伦不类,不三不四,纷纷大赞起毛泽东的信和枚乘的《七发》来。有人甚至问:七发,是不是古人枚乘同志的七根头发?亦有人回答:不不,枚乘这家伙带兵打仗,不辞辛苦,是七次出发上前线!
倘若“枚乘”地下有知,他的这篇辞赋于两千多年之后,竟会在中共高官会议上红极一时,广为传诵,他一定会哑然失笑。
张闻天于毛氏文化大革命初期受尽肉体折磨,一九七一年惨死在北京秦城监狱。临死前,不知他痛悔过青年时代狂热追求的共产革命否?
周小舟:湖南浏阳人。毛泽东在延安时期的文字秘书之一。其人颇有文才,为毛氏所器重、赏识。据证,是毛氏重要著作《实践论》、《矛盾论》的真正撰稿人之一。一九四九年之后,毛泽东将他放了外任,回湖南担任省委第一书记兼军区第一政委,并许诺:先交给你一个省做试验,管好了,另给你更大的责任。颇有日后再予提拔重用之意。皆因他知识分子出身,害上了忧国忧民的毛病。毛氏大跃进运动后,号称中国鱼米之乡的湖南省,同样民不聊生、饿殍遍地。上庐山之前,他陪同彭德怀元帅下湘东北数县调查研究,体察民间疾苦。他跟彭德怀达成了一致意见,决定上山后向毛泽东进谏。以求劳民伤财、得不偿失的大跃进运动得以终止。他自恃毛氏信任他,关爱他,当能听得进他反映的实际情况。可是,毛泽东高高在上、骄奢淫逸、枉顾下情、一意孤行。他几次求见,均被婉拒。他遂与彭德怀商量上万言书。彭德怀敢做敢担,万言书只署了自己一个人的名字。他对毛泽东包括好色不倦之类的私生活等等,多有微词和非议。又都为康生的“内务系统”所知悉。毛泽东恨其不忠,怒其叛逆,便毫不容情地将他打入“彭、黄、张、周反党集团”之中,为第四号人物。他被撤销了党内外一切职务,发配到广州军区某陆军野战医院“半工作半休息”,实为软禁,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毛氏文革初期,他又被揪了出来,进行残酷批斗,后被投入监狱。据传他是自杀而死,年不过五十。死前,当能醒悟:一介书生求报国,误入共产迷魂途。
贺龙元帅:湖南桑植人,中共十大元帅之一。靠两把菜刀起家。北伐时已任国民革命军军长。他于中共最危难的“革命处于最低潮”的一九二七年参加中共。其时,处于大批共产党员被捕、被杀或退党、脱党之际,在周恩来、朱德等人的影响之下,他率部举行了“八一南昌起义”,并经周、朱二人介绍入党,实为中共红军的创始人之一。此后一直受到周恩来的摆布玩弄。一九五九年庐山会议期间,他又受周恩来影响,昧着良心激烈批彭。一九六六年,他却因周恩来态度暧昧,而未肯跟着毛泽东、林彪,参与倒刘少奇密谋,而陷大祸。被诬为“大土匪”、“大军阀”、“野心家”,周恩来在贺龙被冲击后,也曾将其接进自己的家里予以保护。后在毛泽东指使的江青的压力下,又将其交出,被关押在北京西山的一座秘密别墅里,直至受尽凌辱死去。据说临死前,对其妻子薛明说:自己的一生,唯一的亏心事,是一九五九年在庐山,不该跟着他们(指周恩来),批斗了彭德怀副总司令。
罗瑞卿:四川南充人,中共“十大将”之一。井冈山时期,为林彪红一军团保卫处长。延安时期任毛泽东的中央警卫团团长。一九四五年后,任华北野战军罗耿兵团司令员。四九年后任中共国务院系统的公安部部长,军委系统的北京卫戍司令。深获毛泽东的信任,被毛戏称为“罗长子”。一九五八年夏,毛泽东欲往长江三峡游泳,以惊骇世豪。罗瑞卿率领一个先遣小组,往三峡试水。罗氏为表忠贞,在三峡三次濯水,几被淹死。后给毛泽东回了一急电:主席,三峡滩险流急,不宜畅游……一九五九年毛泽东回韶山,他亲任警卫,甚为尽力。之后毛泽东将他提拔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国务院副总理,解放军总参谋长,中央军委秘书长,仍兼任公安部长,负责京畿防卫。集党、政、军、特于一身,权倾一时。可是一九六二年以后,毛刘分裂,明争暗斗。他倒向刘少奇、彭真一派,成为刘、彭在军中的台柱。一九六五年的秋冬之际,毛泽东决定打倒刘少奇,首先拔除他这类“钉子”。于该年十一月将其秘密诱捕,被虢夺了兵权,失去了自由。一九六六年五月,又将其打成“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反革命阴谋集团”,为第二号人物。一九六七年,因不堪毛氏之红卫兵凌辱,而从关押他的三层楼上跳楼自杀,未遂,只跌断了一条腿。后被长期囚禁在秦城监狱。秦城监狱是他在五十年代公安部长任内,请苏联特工专家设计建造的,主要用于关押中央级政治犯的监狱。他自己造的高等监狱,轮着他这等囚犯住上了。他的女儿罗点点,后来在《红色家族档案》一书中有一段回忆文字提到:他被囚禁在秦城时,总是听到隔壁有人大喊大叫,不知是个甚么人物?因是单间号子,采用的是苏联老大哥无产阶级专政的高级智慧墙壁、门窗、桌椅、床铺、浴缸、抽水马桶等,皆为海绵胶皮包裹,且各有单独的放风天井,绝无跟其它囚犯见面的可能。后因罗氏在秦城关押得久了,便是看守人员也知他是公安部的老部长,他才打听出来,隔壁号子里关押着“右倾机会主义反党分子彭德怀”!他大惑不解,并认为是奇耻大辱:怎么可以把我跟彭德怀关押在一起?他有甚么资格住秦城?他是庐山会议上的反对过毛主席的反党分子!我是无限忠于伟大领袖毛主席!忠于伟大统帅毛主席……
罗瑞卿于一九七八年重获自由,官复原职。一九七九年去德国波恩治疗伤腿时,因突发性心肌梗塞,病逝于德国医院。去世之前,他对毛泽东、彭德怀、自己都没有清醒的认识,对于秦城监狱的高等政治犯,他也没有表现过一丝同情。呜呼!
田家英:最年轻的中共中央委员,中央办公厅副主任,毛泽东最赏识的秀才。中共党内一度传闻,他将成为毛泽东的政治接班人。庐山会议上,他认清了毛泽东的为一己私利而残害忠良的失德品行,而大为失望,甚至痛心疾首。据他的好友李锐后来撰文回忆,他一度有过站在庐山锦绣欲倾的悬崖上轻生的打算,后为李锐悄悄劝止。其时,他对李锐说:伴君如伴虎,难得糊涂,度日如年啊……一九六六年初,毛泽东又为一己权欲、不顾国计民生、不惜生灵涂炭、而调兵遣将、悍然发动文化大疯狂的前夕,这位有才华、有抱负、有历史责任感的才子,这位在毛泽东身边工作了二十多年的知识分子,终于万念俱灰,回天乏力,愤而自杀。向毛泽东进行了最后一次尸谏。他死后,毛泽东丝毫不为所动,斥之为“小叛徒一个”。
李锐:湖南平江人。为中共“文死谏”之典型人物。颇有湖南人的侠义气质。十七岁大学未毕业,即投奔延安,在胡乔木手下从事文字工作。不久,毛氏开展排除异己的“延安整风”运动,毛氏的情报头领康生发起了“锄奸运动”。李锐被疑为“敌特”而被关入“窑洞监狱”。他的妻子为延安地区几大美女之一,亦被毛氏秘书邓力群找去讯问,令其揭发丈夫的问题,后竟遭奸污……一九四九年后,李锐任中共湖南省委宣传部长。任上,著有《毛泽东同志的青年时代》一书。一九五七年,调“毛泽东办公室”工作,任毛氏的工业秘书。先后数度陪同周恩来、毛泽东等人视察长江三峡。他激烈反对三峡建坝。一九五九年六月跟上庐山开会。他不爱跳舞,喜欢思考和读书,而常跟彭德怀、黄克诚、田家英、周小舟、周里等几位湖南老乡聚在一起,议论毛氏发动大跃进之过错得失。彭德怀案发之后,他竟然要拉上周小舟,一同去毛泽东住处找毛氏本人当面辩论,却被老成持重的黄克诚劝阻。黄克诚天真地认为:不要再去激怒主席了,大家做个检讨过关算了。其实他和田家英等人的言行,都在毛泽东的耳目的掌握之中,只是念其年轻,怜其有才,放他一马罢了。
一天,由刘少奇主持中央委员会议,听周小舟作检查。周小舟被连日批斗后,精神肉体上已濒于崩溃,作检查时,竟把田家英、胡乔木、李锐等人私下议论毛泽东私生活的种种,一古脑兜底供了出来。李锐不是中央委员,只是坐在后排列席而已,当他听周小舟的检查涉及到了田家英等人,他连忙站起来大声说:
小舟同志!你记错了,那些话,是我李锐讲的,跟田家英无关,你不要冤枉人了……
李锐此举,自然使得那些但求无过、明哲保身、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中央委员们大为惊讶、无地自容,更使得主持会议的刘少奇十分气愤。素以《修养》著称的刘少奇,竟一拍桌子,大声呵斥:
李锐!你出去,你不是中央委员,你没有资格参加会议,更没有资格发言!离开离开,这里没你的事!
刘少奇声色俱厉,实际上却是保护了李锐、田家英。
庐山会议后,李锐被调离中央办公厅,到化工部当一名副部长,后来又到水电部任副部长。一九六四年,中共高层内部斗争日趋激烈,李锐被下放到安徽省一座偏远的农场“劳动锻炼”。一九六七年秋天,毛泽东的文革大将陈伯达、康生想到了他,也许对于打倒刘少奇有用处,便派专机把他从安徽逮捕回北京,投入秦城监狱。他没有交待出多少有用的东西。因为他只做毛氏的工业秘书,而非刘少奇的工业秘书。他后来说:
“写检讨、揭发这玩艺,你检讨的越彻底,揭发的越深入,你本身的问题越严重。只能浅尝辄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根本没那回事……”
他好读书,好书法,好做旧体诗,也好骂娘。在秦城监狱,享受单独监禁。日夜研读,改造罪恶。后来他身上长了疥疮,向医护人员要了一瓶龙胆紫汁(俗称紫药水)。涂抹过患处之后,他突然发现紫药水可以用来当墨水做诗,小棉签则可以权当笔使。纸呢,只好委屈于《毛选》四卷的天头地角了。于是“红宝书”的天头地角,被他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旧体诗,感时叹节,对影叹月,内容隐晦。起初,看守人员还以为他在写学《毛选》心得,表扬过他。后来发现他在写字句整齐、艰涩难懂的东西,便把他的《毛选》四卷、紫药水、小棉签悉数没收了,而另发一套暂新的《毛选》给他。
一九七六年毛泽东去世,四人帮被捕之后,李锐恢复了工作,历任中央委员,水电部副部长,中央组织部副部长,在胡耀邦手下大胆平反全国冤假错案,而不遗余力。他仍然保持着“直言犯上”的习性。邓小平、陈云、胡耀邦均不喜欢他。他六十七岁即退休,挂名“中央顾问委员”。但他仍然不甘寂寞,忧国忧民。他著书立说,继续反对长江三峡建坝工程。中共领袖们历来好大喜功、一意孤行,于一九八四年决定成立“三峡省”,以备大兴三峡工程。李锐不避利害,给中共中央“六位常委”写信,质问:难道你们要犯毛主席都不敢犯的错误、遗祸于子孙吗?三峡工程因海内外反对者甚众,至今仍僵持中。再说他在秦城监狱被没收的那套《毛选》,后来退还了他,他也将上边的旧体诗摘抄下来,编成一集,交由他家乡的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曰《龙胆紫集》。他还著有《庐山忆旧》(大陆出版称《庐山会议实录》)等书,只可惜,他的共产党人的思想局限,以及对个人安危的忧虑,他没敢写出一九五九年发生于庐山上的那场残酷斗争的真相,没敢揭露那场导致中共由强盛走向衰败的毛泽东的庐山大阴谋,也对许多历史事实避而不提。
江青:江青于庐山会议的后期才上山,她跟毛泽东早已经达成妥协:不翻脸、不离婚、保持夫妇名分。她曾于七月中旬给毛泽东挂电话,扬言要上山避暑。后获知毛的前妻贺子珍,只在山上过了一夜,她就匆匆下山了。她也就乐得在杭州“暖风熏得游人醉”、“山外青山楼外楼”了。
江青从杭州带上庐山的,是一整车摄影器材。她不能参与党中央的政治生活,而迷上了曾被毛泽东斥之为“玩物丧志”的摄影艺术。这一次,毛泽东没有让张毓凤回避夫人江青,妻、妾俩个总是要见面的。
你倒好,把我发落在杭州,你在山上恁风流……
看看,看看,是你自己要到西湖去养病的嘛。
总理走了没有?真想跟他跳跳探戈!
走了,他太忙,回北京了。想跳舞,不早点上山?
我上山来碍手碍眼嘛。前妻,新妾,都养在山上了嘛!
我没有心思跟你胡搅蛮缠。彭、黄、张、周的问题,差点把我搞得焦头烂额……失街亭,败走麦城,你以为这戏那么好唱?来来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张毓凤,这位是我夫人江青。我也年近古稀啦,今后身旁只有你们两位,希望以大局为重,和睦相处,同舟共济。
毛泽东严肃地盯住江青说。江青自然感觉得出毛氏话中的分量。张毓凤则涨红了脸,向前移动了两步。江青只随随便便地瞄了她一眼。没有向她伸出手来。而是迎着毛泽东的目光,头一昂:
润之,好了,好了。反正你总要当赢家。老娘这回认了!只此一位!听着,只此一位!
毛泽东看了可怜巴巴的张毓凤一眼,心头一阵轻松,他的确不能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儿女私情,影响了他的党和国家领导者的重任。这次虽然打败了彭、黄、张、周诸人,但更严重的权力挑战还在后头呢。
毛泽东让江青住在“美庐”楼下原先宋美龄女士的房间里,张毓凤则白天过来上班,晚上回“庐林一号”住。
为了酬谢江青对于张毓凤的“默许”,毛泽东陪江青去游“仙人洞”、“锦绣谷”、“天池”等地,并合影留念。照片洗了出来,毛泽东特别欣赏仙人洞那几张,答应今后为其绝句一首,以志佳境。(毛氏以后所题的是《为江青同志题照·七绝》:“暮色苍茫看劲松,乱云飞渡仍从容,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这亦是毛氏通过策划庐山大阴谋,取得逢凶化吉的胜利后的心理的真实写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