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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喜欢很认真且呆愣地看着站在我身旁与我说话的人。那时,我总是带着一份傻气在心里寻问他对我所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然后我的面容便总是那么的严肃,那么的不苟一笑。以至于过后他人总会在旁边轻轻地告诉我,说话太严肃太认真了,让人不敢与之多说。
那时,我便无语,久久地发起呆来,心中亦有一种怵然的酸楚。
我在时光的碎影里跌跌撞撞地寻找着人生的突破口,寻思那人与人之间说话时该以如何的面目相对,又该如何去交往,是以心还是以貌亦或是以情。即便我思得再多,我依然难以回以他人一种没心没肺的轻松的笑颜。我执着于那份认真,执着于寻求那份心灵的相贴。
心与心的距离,在当他说出一句说是心里话时,他的心里话究竟是真的吗?我不敢说是假但也不能完完全全的当是真。因为毕竟这个社会教导了太多人的三心二 意,虚情假意,表里不一的生存方式。而我却傻傻的总是抬头望着那人说话的眉眼神情,那人的笑晏在当他与人说话时真的就如此的心与心的诉说着吗?亦或是面对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面目,不同的语气。我唯只揣测他人的与人相处之姿态,那种让我仰望亦让我困惑的情感,我无法去对他人发表任何的意见,或是怀任何的不满。 我惟只是一种困惑与探究。固我在难以揣知他人的真与不真时,便深感那人的心亦是离得远远的。
我的孩子气的痴傻总教我沉在一种难以自拔的伤感中而忘却了天地之广,人生之长。人生在世本应就持以一种通透豁达,明快轻婉,使自己感觉惬意,亦使他人深感愉悦。方才显一方活的滋味,生的滋味。
然而,那现世间人与人的距离,心与心的距离即便在我已明白一种做人的规则,仍难使我从容释然。我依然会抓住任何的时机去探窥人与人相对,而心与心的距离。
在大街上,人群擦肩摩踵,人与人彼此都靠得很近,近得可以听到彼此间的呼吸。可是那时心却离得很远,抬头直目向前,想着的是遥远的回忆,思着的是家的 温馨,与身旁那些热闹非凡的叫卖声和五花八门的吃食毫无关系。彼此所想的都是为着以后,而不能沉浸于这一方热闹。那时,人挨着挨,人挤着人,心却隔着一座 座城堡。
两个相爱的人。在热恋中,彼此都是身倚着身,心贴着心。那时即便是远隔万水千山,亦如你在我的眼前,我在你的怀里,是那么炙手可得的一份温暖与幸福。 而当两个不再相爱的人,相处在一起,虽然彼此身挨着身,手牵着手,心却隔得远远的,有如隔着一道天堑。那时,心与心是彼此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你有你的方 向,我有我的方向,彼此渐行渐远渐无声。遥远的只剩那一抹残影依昔在记忆中飘摇。
在现今,人是越来越多,城市也是越来越挤,所有的人都如流水般的哗啦啦的涌向城市。人与人彼此都挨着,离得很近,然而那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却被一座又一座冷漠的城墙给堵住。你走不近我的心海花园,我走不近你的海市蜃楼。我们彼此都站在独木桥上望着的却是不同的风景。
文明的世界中,人与人是通过友好的表示来达及人与人的沟通。然而那皆都是浅淡如水,又或是张狂如风,水过,风走,一切如斯,挽不走一粒沙,吹不开一隙 缝。人说,君子之交淡如水,然而那水亦是流不进你我的心田。我看着你的流水汤汤,我听着你的风声鹤唳。只不过是生命周遭的一首随风而过的曲罢了。没有那种 天籁之音,入不了你我的心海,也就驻足不进你我的灵魂。
午夜梦回,那寻找的只是一份惨白憋闷的现实白墙。曾经那几回回梦与君同是梦里的神话,唯只在梦里绽放光彩。心隔着迢迢天涯寻那天上的牵牛织女,寻那妾 当如蒲苇,君当如磐石的美丽凄婉的传说。心与心究竟又隔得有多远,多深,或许只有自己知道。深深的叹息来自深夜,沉沉的触不到底,那份寂寞与叹然总是会在 午夜里与梦相缠。
没有坦城的相对笑晏,没有相视的泯恩仇丈江湖。只有那份浅白的泛泛之交,惨淡的泛泛之语。虽然那些笑颜曾展露在人前,却消匿于记忆里。留待生命中不过是一记浅痕亦或是如雁过无痕般的轻划生命之旅程。
有时我会想,人与人之间要如何才能算是最合适的表现,又如何面对不同的人以不同的姿态或是神情或是操之以怎样的距离才能既保有自我,又能不让他人觉之 一份怅然之情。那似乎便是一种做人的适度了。然而,人与人相处皆是应凭感情,不然总是以清醒明快的理性来凭叛与人交往,那该是如何的疲惫而漠然。人交之于 人应是一种丰腴的感性为之,而不是处处事事人人概之以理性的光辉。那样人与人之间少了一种趣味,人与人相处少了一种韵味。人生又该是多么苍白惨淡。
也许是这个世间太让人仓促无措了吧,因而人的内心深处那抹情感还未揣起,人事便匆匆而过。也许是这个俗世太让人寒心怅然了吧,因而人不得不藏起那份舒适的情怀而持以一抹冷酷来慰藉一份寂寞的心境。
人塞着人,挨挨挤挤地往前赶,追逐着那份时代的潮流。却彼此背离着,心与心的距离相隔迢迢。天之涯,地之角,不用山水来相隔,惟用那一片寂寞的心灵便有如永世相隔。
你站在我的面前,我握在你的手心里,而你的心灵却片时皆不属于我。心与心的距离遥隔几重山水只有心才知道,只有落漠才黯然相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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