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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年少的我独自南下,在那里我遇到了生命中的真爱,我把少女的初恋交付给了他,希望他给我梦想中的生活。但是,当梦醒之后,却只有无尽的遗憾与伤疼。如今,这个曾经爱过又伤害过我的男人将爱的信息传递给我,但是,这爱的信息是否可靠,我却无法判断……
记者:陈维刚 口述:春花 年龄:22岁
父亡母走 渴望亲情回归
1982年深冬的一个晚上,我出生在重庆市石柱县(当时的四川省石柱县)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工人,上面有两个哥哥,当时17岁的大哥已经在外边上班,家里的日子还不错。
然而,我的命运却在我4岁那年发生了改变。1986年,由于工友操作不慎,父亲被失控的电瓶车撞上头部,在送去医院的途中去世了。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母亲便撇下我们兄妹3人跑了。当时她去了什么地方,家人都不知道,仅仅在抽屉里留下了1300元钱给我们。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母亲的形象在我们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更多的时候,我们不愿意去回忆这个给过我们生命、却又将我们抛弃的女人。每当我们看到别的孩子与父母在一起齐乐融融的情形,我们只有黯然神伤。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学生开家庭运动会,全校所有的同学都是和父母一齐参加的,那天大哥因为要上班,不能和我们组队参加比赛,我和二哥两个人像傻子一样地站在校园的一个角落,看着操场上热闹的场面,陪伴我们的只有泪水。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母亲能够回到我们身边,但这只是一个梦,从小我对于亲情与被关爱的渴望比任何人都强烈。
我们兄妹3人守着清贫的家过日子,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大约3岁的小男孩走进了我的家里,小男孩一进门便抓起桌子上一块蛋糕狼吞虎咽起来,站在门口的女人不停地打量着我,她的面容在我看来似曾相识……最后,我惊叫起来,叫声把在不远处下象棋的二哥引来了,当他看到这个女人时,露出和我一样的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这个女人就是离开我们已经9年的母亲,而她带回来的这个小男孩,她说是她在路边捡的孩子,但是小男孩的眼神、笑容以及表情分明就是母亲的翻版。心知肚明的我们谁也没有说出心中的疑惑,因为母亲在外边的一切在我们看来不值得一提。
家庭内乱 独下南方追梦
母亲安顿下来之后,她在镇上的一家饭馆找了一份工作,而后我们也知道了母亲这几年跑到浙江去,后来她与当地一位做钢材生意的老板结了婚,并生下孩子。但是,在一年前,钢材老板因为生意破产上吊自杀了,母亲只好带着儿子回到了家。
或许是在以前的家里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弟弟的淘气和任性也是我们从未见过的。每当他觉得有不如意的地方,就会任性地胡闹一场,刚开始母亲为了赢得我们兄妹3人的同情心,还训斥他几句,但是到后来,她处处护着弟弟,并且将矛头指向我们。
终于有一天,我们未曾料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天,大哥下夜班回家后就睡了,弟弟偏偏在家里闹个不停,睡意朦胧中的大哥抓起床头的一个刷子向弟弟扔去,正巧打中了他的鼻梁,本以为小家伙哭过之后就没事了,但谁也没有想到,弟弟趁大哥熟睡之后,拿起一把水果刀向大哥右腿用力插了下去,就这一插,大哥的腿神经受到严重伤害,从此失去了做重体力活的能力,被工厂辞退,只能在家靠给人糊药材盒子为生。
一年之后,我初中毕业,放弃了上高中的机会,带着600元钱踏上了去广州的列车,希望在那里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和渴望已久的关爱。
打拼数年 初恋悄然来临
到广州时,由于我还未满16岁,找工作非常困难,即使找到了,每一份工作的时间都不会超过1个月,因为老板为了提防被同行告发,就采用了这种方式雇佣我们这些廉价的劳动力,好在我很快就适应了下来,并且每个月还能寄点钱回家。
2002年的时候,我考进广州一家饭店做服务员,在那里,我找到了自己的初恋。
在当地有一位做汽配生意的老板名叫刘瑞锋,是那个饭店的常客,虽然他只有24岁,却拥有数百万元资产。刘瑞锋每次来,出手都非常大方。说真的,刘瑞锋不像其他有钱人那样对我们服务员说些粗言秽语,或动手动脚的。他对我们做服务员的,不论男女都挺尊重的,有时还会由他买单请我们吃饭。慢慢地,我发觉他对我重视有加,如果在饭庄包了包间,他必定点名要我为他们上菜,由于他为人正直,我也没有对他的做法产生过怀疑。
工友多次提醒我,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过分的好,肯定是有目的的,特别是像刘瑞锋这样的有钱人,他们让我多长个心眼提防。对于工友们的话,我并不赞同,我认为他们是在妒忌我。不过,从内心来说,我喜欢被人重视,因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并且在这种被重视中,我感觉自己的内心开始对刘瑞锋产生了爱慕,也许这就是初恋的心情吧。
当年,我在饭店里过20岁的生日时,那天,刘瑞锋花钱买下了我的工作时间,并在饭店里为我点了一桌子的好菜,还请了当天休息的同事来为我庆祝,并带我们去了唱卡拉OK。
20年来,母亲的忽视、离家的漂泊让我的心情变得有些麻木,甚至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在吹灭生日蜡烛前的那一刻,我从闪动的烛光中看到了刘瑞锋热情的脸。在泪水涌出眼眶的那一瞬间,我吹灭了蜡烛,许下自己的愿望:结束漂泊,开始新的生活!
醉酒之后 看到他的真情
对于这样的生日聚会我是格外地珍惜,为了不让大家扫兴,很少饮酒的我接受了每个人的敬酒,这样一来我醉得一塌糊涂,一头栽倒在了酒吧的沙发上不醒人事。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口干舌燥,我下意识地想找杯水喝,一伸手碰到了一个硬物,我努力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刘瑞锋正趴在床边,发出微微的鼾声。
“别动,别动,你正输着液呢!”此时,刘瑞锋惊醒了,他赶紧给我递过一杯水,并说昨天我醉得实在不行,因为担心我出事,所以就把我送到医院里来了,并且一直守着我……此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在我心里涌动。
走出医院,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刘瑞锋建议我先去他家洗个澡、清醒一下,我同意了。
我拿着他给我的衣物走进浴室,淋蓬里喷出的热水按摩着我的肌肤,我感受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和甜蜜。第一次在关爱中度过生日,第一次在酒醉后有一个男人守护着我,我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感慨。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刘瑞锋正在做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热好的牛奶。
一个有钱有事业的男人,竟然对一个普通的打工妹如此照顾有加,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我失去理智地跑到他的背后,用双臂将他抱住。
爱的港湾 像条温暖的河
那天,我躺在刘瑞锋的臂弯里,一脸的甜蜜,我得到了追寻的关爱与温暖,这张小小的床就是我生命的河流。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点燃,深深地吸上一口,当香烟快要燃尽的时候,他侧过头来对我说,我们今天似乎都太冲动了,你可能会后悔。
我怎么会后悔呢,我是爱他的,真心的要将自己交给他。
就这样,我恋爱了,这是我的初恋,我倍加珍惜。由于刘瑞锋有着足够的经济来源,我在半个月之后就从饭店辞了职,每天呆在小屋里,做起了他的“贤内助”。每天,我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着我为他做的饭菜、闻着他衣服上残留的烟草味道,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怀孕之后 发现他有妻女
回老家石柱探亲后,我又回到广州。刘瑞锋称他要到香港出差3个月,在我的要求下,他拿钱给我开了一间游戏机室,每天的收入还不错。就在他出差香港的时间里,我发现我怀孕了,这让我既喜又忧,喜的是我即将成为母亲,而忧的是孩子能得到父爱吗,毕竟我和刘瑞锋是非法同居。
刘瑞锋回来后,我向他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我怀孕的消息,并商量和他结婚。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在第一时间作出的回应竟是:“将孩子打掉,我现在不想结婚。”我一脸愕然,我没有想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我有些急了,问他为什么,他沉默不语,女人的本能让我发疯似地摇着他的肩头不停地吼道:“为什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对我说……”他没有挣扎,在我停止了所有的冲动之后,他低着头对我说:“对不起,我是有家的人,而且还有个一岁半的女儿。”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面前的这个男人还有着这样的“背景”。我将女人最宝贵的爱情与身体全部奉献给了他,而他却一直在欺骗着我,我使了全身力气对着他的脸一阵抽打,他没有还手,我不知道到底抽了他多少下,当我打累了停下来的时候,他问我,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那夜,我们对视而坐,谁也没有主动和谁说一句话。
“我要将孩子生下来。”天亮时,我对刘瑞锋说出这句话,然后起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爱要重来 我该何去何从
之后,我回到了老家石柱,2006年初春我生下了女儿,之后我将女儿托付给大哥大嫂,一个人来到重庆打工。靠着自己每月千余元的工资养育我的女儿。
在今年春节前,刘瑞锋给我发来短信说,她的老婆因为肝癌去世了,希望我去广州与他能重新开始。这让我感觉非常的为难,一方面来说,这个男人伤害过我,我至今还痛恨他;另一方面,我渴望真情回归,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如果我们能走到一起,也许有助于孩子的成长。
我没有立即给他回答,我不知道这个曾经伤害过我的男人,他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我把我的故事讲出来,一是希望和我一样的青春女孩,在爱一个人时能冷静一点,别被某些表面现象所迷惑;二是也想得到读者们的帮助,能给我拿个主意。(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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