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抗日战争VS朝鲜战争

刘国斌

抗日战争和朝鲜战争是中国近代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两场战争，他们是由国民党方面和共产党方面分别领导的，对中华民族产生了重要影响的两场战争。过去，由于国共对立的关系，以及其他原因，并不能对这两场战争进行抛开成见或者基于权力稳固的关系，进行客观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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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抗日战争已经结束六十五年了，距离朝鲜战争的爆发也已经过去六十年了。国共两党的关系已经走出了敌视，对抗；朝鲜战争时期的中共方面的高层也已经全部离世。用战争的胜负来作政治宣传的意义已经不复存在。作为后来人，极有必要从一个全新的客观的角度来看待这两场战争。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两场战争对中华民族产生过决定性的影响。有道是以史为镜，方可知兴替，错误的历史只会把中国人带上错误的道路。


首先看下两战战前国民的心理状态：由于一百多年来被列强欺凌的屈辱历史，让抗日战争之前的国民心态处于一种非常脆弱的状态，一方面他们动不动就希望对外开战，一雪前耻，另一方面一旦战败又会产生沮丧，颓废，畏战的心理，以至于蒋介石为了扭转这种不良的国民心态，而不得不开展“新生活”运动，企图改变国民的精神面貌；但到了一九五零年，就完全不同了。抗战胜利，中国已经从一个任人欺负的弱国变成了联合国五常之一，中国的领袖已经可以和世界列强的巨头比肩而坐，人民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空前高涨，虽然共产党后来推翻了国民政府在大陆的统治，但是并不足以改变或者削弱这种心理。相反地，由于对新政权的期待，这种心理是更有加强的。


其次，再看看当时国内局势的分别。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国民政府刚刚定都南京仅十年，虽然东北易帜，宣告了中国的统一。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形式上的统一而已，军阀割据的状态仍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各方的矛盾在抗日的大旗下虽然有所缓和，但是在一定条件下又会迸发出来，比如川军就曾闹出过要回去保卫大四川的事件。至于共产党所起到的作用就更不必说了，打着抗日的旗号干尽了破坏抗日的勾当。外有强敌，内有纷扰，还有共产党的牵制，国民党左支右绌，疲于应付。


而一九五零年的共产党就大不相同了，虽然在党内也有派系，但是不论有何矛盾都不敢拿到台面上来。即使是众人皆反对入朝参战，可是决定一旦作出，就不会再有人反对，更不会有人从中掣肘，落井下石。在党外，除了各地还有小规模的反共游击队外，就是一些“反革命”等共产党自己给自己树立的敌人。


其三，朝鲜战争时期共军的军力也非抗战时期国军所能相提并论的。国军与日军差距之大也远非共军与美军的差距所能比拟的。


当时日军的现役兵力为38万，但是合预备役与后备役则为两百万，第一与第二补充兵为二百四十万，海军一百九十余万吨，空军飞机二千七百余架。[1]日本自明治维新起就建立了完整的户籍系统，可以源源不断地向前线提供训练良好的生力军。至抗日战争结束，中国大陆战场上共有日军128万之多，其来华殖民的眷属中可以参与战斗的则无法计数。


而我国兵役尚在初创，陆军只有现役一百七十余万人，补充兵约为五十万人。海军十一万吨，尚不及日本十分之一。（而且多为吨位较小的艇和清朝时的舰，笔者注）空军仅有战斗机三百零五架，合各式飞机仅六百架。[2]至于户籍制度就从来没有完善过，虽有国民四万万五千万之众，但是从战争开始到结束都要不断地拉壮丁当兵。这样的新兵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再来看看朝鲜战争两个对手的情况吧，


美军：到1953年6月30日地面军动用兵力达到302483[3]，空军共有1100架飞机外加其他盟军飞机共1200架；直接战斗减员33000多人，其他非直接战斗减员21000多人；负伤人数为103000多人，在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战场阵亡的人数和负伤人数为一比三。


共军：1949年中国大陆的战事结束，“解放军总兵力达550万人，全军参谋会议精简整编方案中规定全军员额精简为400万，当年即复员23.9万余人。” [4]，朝鲜战争爆发，裁军停止，复转军人重新归建“到1951年底，全军员额达627万人”[5]。至于入朝的志愿军总人数有多少，中共方面至今没有把档案批露出来。不过但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早在八十年代邓小平访美以前，中共官方批露的数据为四十万，2009年中共建国60周年后，中共总理温家宝赴朝纪念时曾说到一个数字“数十万志愿军将士们”，这是牺牲在朝鲜战场上的志愿军的人数，而不是中共方面一直宣传的十几万。但是这个数字的范围太大，从三十万到九十万都可以理解为“数十万”，据国外专家估计应当是接近百万。在这里仅以八十年代以前批露的四十万为据。根据美军阵亡人数和负伤人数的比率可以大致推算一下志愿军的规模。美军的阵亡和负伤的比率上面说过了是一比三，但是志愿军的的后勤保障比美军差，伤员救治不及时，或者战地救治医疗水平不够，所以志愿军阵亡人数和负伤人数之比应该是大于美军的一比三的，估计应该可以达到一比二的程度，换言之，有四十万志愿军阵亡，就应该有八十万人负伤。其伤亡总数为一百二十万。而在战场上美军牺牲的总人数为54000多人，负伤103000多人，总伤亡为157000多人，占到美军入朝总兵力四十三万的三分之一强。志愿军的数字肯定比这个更高，达到二分之一左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那么有一百二十万人的伤亡，按照上面的比率入朝作战的中国志愿军的总兵力当在二百四十万以上。
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不过从共产党官方公布的一组数据也可以反过来外印证这个推论，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网站的一篇文章《建国以后我军十次裁军情况简介》[6]里有这么一组数据：“新中国成立初期，人民解放军总兵力达550万人。1950年6月，全军参谋会议精简整编方案中规定全军员额精简为400万”，共产党原计划是要裁军150万的，但是“到1951年底，全军员额达627万人”，如果入朝作战的部队人数在150万以下的话，那是不会影响到中国大陆本土的防卫需要的，没有大规模扩军的必要，很明显，入朝作战的志愿军规模当大大地超出了这个数字。另外文还说到“1952年1月，解放军进行第二次大裁军，……全军总定额保持在300万人左右。”“1951年11月中央军委召开整编会议，规定到1954年把全军总员额控制在300万人左右。1952年1月，毛泽东批准《军事整编计划》，全军总定额缩减至300万人左右。”这就非常的蹊跷了，既然如此，那之前又何必把军队扩充到627万之多呢？而且还裁的数量如此之大甚至于超出了第一次的裁军计划的四百万的定量。在战争中要扩军并不足为奇，何况还是与世界超一流的对手作战，可是为何裁军呢？道理很简单，只要拿原有的550万减去300万就知道是250万，这与上面估计的入朝作战的志愿军240万的规模是基本吻合的，但是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伤亡过大，很多部队的建制都被打空了。如果把那些光头司令们拉回国内让大家看到了未免有损中国共产党的光辉形象。于是——裁军，把那些建制已经打完了的部队在朝鲜就地撤编，剩余人员回国后该复员复员，该转业的转业，该进军事院校的进军事院校，让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的具体伤亡数字在裁军的烟幕下被隐匿于无形，在当时的政治气氛下，不要说基层官兵和老百姓，即便是很多中高级将领也未必清楚地了解志愿军的具体伤亡数字。不过，这个240万的入朝人数，40万的阵亡人数，仍极有可能是一个保守的估计。


其四，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所面临的外部困境也远非朝鲜战争中共所能相提并论的：


自民国二十六年始至三十年太平洋战争爆发，国民政府基本上是处在孤立无援独自作战的窘境之下。列强对于当时之中国，非但没有任何帮助，有些落在中国人头上的炸弹上的铭文甚至赫然刻着“made in USA”；英国慑于日本淫威，在中国海岸线全被封锁的情况下，把中国对外的唯一出口滇缅线也一度掐断；苏联为了让国民政府牵制日本，避免日本在后方给他造成威胁，在初期也曾有过一点微不足道的援助，但当他们一旦达成媾和，就连这点“微不足道”也没有了。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美国倒是也给了中国八亿六千万的物资援助，不过却是同盟国中接受援助最少的，但在反法西斯阵营中承担的责任却是最重的。而且物资的发放还掌握在美国人史迪威的手上，此君为个人之野心，对国民政府的实际情况视若无睹，不断刁难。以155毫米榴弹炮为例，抗战期间美国总共只给了国民党本土军36门，其余全部拨给了中国驻印军.在缅甸战事结束以前，国内作战的国民党军队武器装备状况基本没有改善。以至到抗战结束，区区八亿六千万的物资居然还有剩余，可见国民政府之困难。这里还有一组数据，在整个八年抗战中，国军共消耗迫击炮弹6047760颗，每年平均消耗量755970颗，山野榴炮弹3558800颗，每年平均消耗量444850颗。[7]对照下面共军的情况就会很明显地发现差距。


在朝鲜战争中，共产党的外部环境则是国民政府在抗日战争时期所不可同日而语的，虽然是与一个超级大国作战，但是他的身后也有一个以另一个超级大国为首的社会主义集团为他撑腰，而物资供应则不遑多论，对志愿军进行海陆空全面武装。
陆军：联合国军方面有各式火炮1万4千门，人民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部队则有1万3千门各式火炮。以1953为例，“我们1953年将向您提供20个步兵师的武器、弹药和其他军需品，也就是说按20个师我们将提供炮弹约80万发，各式大炮1320门和其他军需品。”[8]“这样，将1953年提供20个步兵师的武器和弹约计算在内，将向您提供：炮弹140万发（1952年为112.5万发）、各式火炮1652门（1952年为1056门）。”[9]汽车呢？也不少，1950年已经向中国提供了5000辆汽车，并计划第二年再提供12000辆，但是周恩来向斯大林要求继续提供汽车时，斯大林慷慨地表示“已指示我军司令部……11月20日（1950年，笔者注）移交中方代表140辆汽车，11月25-26日移交355辆汽车。其余的车辆将于今年12月5日前尽快发出。在满洲里站还将交付1000辆汽车。”[10]
如果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的话，那再来看毛泽东给斯大林发的这则电文吧“为了消灭敌人的一个连，平均要集中30门火炮，发射约1万多发炮弹。在最近3个月时间里，我们消耗了240多万发炮弹”。[11]在整个二战中，平均每二十多万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而国军的比率远远低于这个数字，是八千多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当然，这是用高于日军的伤亡率换来的，毕竟物资有限，只能用身体为后续部队挡子弹开辟前进的道路）。而在朝鲜战场的共军比整个二战都更夸张，居然用一万多发炮弹消灭敌人一个连，每天要用两万多发炮弹。三个月的用炮弹量比八年抗战国军一年用的一倍还要多。


这还只是陆军的一部分，再来看看海军，“关于向你们提供海军需品问题我们已下达了指示：拨给你们10艘鱼雷艇、83架飞机（其中图-2型轰炸机32架，拉-11型歼击机35架）、26门37毫米火炮和8门130毫米火炮以及适用于这些火炮的弹药。鱼雷、水雷、空投炸弹及其他军需品均按您的电报拨给。”[12]


至于空军就更不必说了，朝鲜战争还未爆发前“根据1949年8月空军司令员刘亚楼访苏达成的协议，由苏联帮助中国建立6所航校，出售各型飞机434架，派遣专家878名。”[13]战争爆发后“你们从苏联得到的歼击航空兵师目前已有10个，其中6个为米格-9歼击机师，4个为米格-15歼击机师。为使中国歼击航空兵师能够成为更加富有战斗力的歼击航空兵，应用米格-15歼击机取代米格-9歼击机，为此，需要从苏联给你们运去372架米格-15飞机。我们由于飞机不够一直未能做到这一点，但现在已能做到这一点。我们打算将这372架米格-15飞机无偿提供给你们。”（笔者注：1951年5月22日斯大林致毛泽东电）[14]“到1954年初，中国共组建了28个空军师，5个独立飞行团，共有飞机3000余架，均是苏联赠送和售予的。”[15]而且还派出了12个空军师入朝作战，轮番参战的空军人数总计为72000人，1952年最多时达到25000-26000人。


如果能有这样的物资供应和外界支援，打日本的时候，老蒋那没牙的下巴只怕都会笑掉了。


其五，志愿军的战绩比国军差远了。“虽说粮食、弹药储备充足”，[16]但是志愿军却并没有打出一个好的战绩出来，从伤亡对比看，志愿军四十万对美军的三万，达到了十二比一的比率；而国军与日本人的伤亡比是三百二十一万对七十万，只有四比一到五比一之间；国军曾经一次消灭过日军的一个甲种师团，甲种师团是日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大部分在中国，之后大部分调往太平洋战场，不过因为在中国战场上已经打了四年，战斗力实际已大不如前，但是就是这样大不如前的部队，还是一样在太平洋战争初期把美英军队打得稀里哗拉，不知道有些人凭什么指责国军抗战不利，当然这是题外话，暂下不表。


志愿军呢？1951年5月27日，毛泽东在关于对英美军只打小歼灭战问题致斯大林电中这样说道“只要求我军每1个军在一次作战中，歼灭美英土军1个整营，至多2个整营，也就够了。”[17]而彭德怀给自己部下下达的作战指令则更为夸张“妥善部署兵力，组织火力系统，使得每个兵团能够同时击溃一至两个连或一个营的敌正规军部队”，[18]在中共军队建制中，一个兵团即为一个集团军，用一个集团军去消灭敌人的一两个连，如果蒋介石下达这样的作战指令，不要说那些地方杂牌军，恐怕就连那些黄埔子弟们也要对自己的老校长嗤之以鼻了。


其六，抗美志愿军与抗日国军在战术上存在着严重的差距。志愿军在如此好的装备条件下居然打出了这样的战绩当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不过，这并不足为奇。因为他们用的是十九世纪的农民战争的战术来打一场二十世纪的机械化战争，后果自然可想而知了。苏联的一名军事顾问在致苏军总参作战部长的电文中就抱怨“中国人民军……坦克团，由于害怕损失装备，至今在战斗中没有使用过。”[19]由于没有坦克，所以没法在短时间内对敌人进行长途奔袭穿插切割包围等战术动作，让步兵徒步进攻来完成这些战术浪费时间不说，还大大地增加了后勤的难度，因而只能在六七天内进行战斗，即便可以以人海战术包围了美军，但后续力不足，也只能功亏一匮，这就是有名的“七日攻势”。至于飞机就不用说了，只敢在机场，基地等有防空火炮的地方担任守备任务，并且在有苏军飞机侧应的情况下才敢升空对敌作战，而美机一旦跑到海上，则立即返航不敢追击；步兵进攻时什么空地协同都谈不上了。


应该说，现代条件下的机械化作战对于共产党并不陌生，在国共内战时，象孙立人，廖耀湘，邱清泉等人就是毕业于欧美等强国的军事院校的，甚至于志愿军中的很多部队就是原国军投诚的。但是显然在与这些现代军人作战时，共产党的将领们并没有领略到现代战争的精髓。那些泥腿子将军之所以能战胜那些现代军人，也并不是他们的战术有多高明，只是因为他们听话，他们听从共产党中央的指示叫他们怎么打就怎么打。而共产党在国民党里面从上至下布满了眼线，自然可以做到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可惜的是美军里不可能让共产党大布眼线，战果难免差强人意。


国军则不必多说，光是薜岳将军的一个“天炉”战术，在万家岭和数次长沙会战中让日军尝尽苦头，仅此就够共军慢慢研究的了。


其实，以上的都是表面，这两场战争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战争性质和战争所带来的后果的不同。抗日战争是一场为了中华民族独立自主的反侵略战争，战争的胜利一举洗刷了中华民族一百多年来落后挨打的屈辱历史，让中国重新走进了世界强国之列，让中国人从此挺直了腰板在外国人面前说话。五千年的中国史已经无数次地证明了，只要在这块土地上大一统的政权能休养生息三五十年，中国就能繁荣昌盛起来，就能成为世界上的超一流的强国，两蒋在台湾的统治就是非常好的例子；而朝鲜战争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侵略战争，是金日成为了个人野心向斯大林提出战争请求，斯大林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两人一拍即合，密谋拖中国下水的一场战争。战争的后果不仅让中国人民无辜的充当了炮灰，而且被阻隔于世界主流之外，更陷入了战略的困境。在国内，为了在经济上能支撑这场充当炮灰的战争，以镇压反革命的名义大肆捕杀地主富农等基层地方精英，狂搜民财，让中国人民从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1]
《陈诚回忆录之抗日战争》
[2]
《陈诚回忆录之抗日战争》
[3]
《朝鲜战争》  （日）陆战史研究普及会编
[4]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网
[5]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网
[6]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网
[7]
《抗战时期重庆的兵器工业》陆大钺
唐润明编著
重庆抗战丛书编纂
重庆出版社 1995出版
[8]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
[9]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
[10]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
[11]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
[12]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
[13] 《毛泽东，斯大林与朝鲜战争》 沈志华著 广东人民出版社
[14] 《毛泽东，斯大林与朝鲜战争》 沈志华著 广东人民出版社
[15] 《毛泽东，斯大林与朝鲜战争》 沈志华著 广东人民出版社
[16]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
[17]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18]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
[19] 《朝鲜战争：俄国档案文件》 沈志华著 2003年出版

民国九十九年八月二十三日晨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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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有点出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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