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排华的关键时刻，黄海波嫖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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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林

这两天中国媒体的头条，可能没有谁抢得过演员黄海波了，“群众”举报其嫖娼，被警察在酒店现场抓到。黄海波主演过多部深受观众喜爱的影视剧，居家小男人和硬汉的形象深得少妇和大妈们的心，嫖娼一事让舆论大跌眼镜。有网友恶搞说：钓鱼岛对峙的关键时刻，薛蛮子嫖娼了；马航失踪的关键时刻，文章出轨了；越南排华的关键时刻，黄海波嫖娼了。

嫖娼之类事本就有无限谈资，明星嫖娼就更能吸引眼球了，而一个你绝对想不好的明星竟然嫖娼了，必然能压倒一切新闻。不像时政新闻那样，言论还会受到管制，像演员出轨明星嫖娼之类娱乐新闻，没有任何的言论禁忌，可以随意吐槽和恶搞。

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嫖娼”这种“生活作风”问题，过去是极为舆论所不齿的，一个人如果被曝嫖娼，舆论必然是一边倒地鄙视和谴责，这个人的公众形象也会完成坍塌和破产。所以一个网友贴了一张薛蛮子与黄海波的合影，配了一句：辛辛苦苦三十年，一炮回到解放前。可现实是，网友并没有一边倒地讨伐和嘲讽黄海波，关于其嫖娼被抓的新闻下面的跟帖是一边同情之声。

有人说：黄海波一没有强奸，二没有潜规则，三没有使用公款，使用自己的钱解决自己的生理问题，在有些暧昧的娱乐圈，显得那么的难能可贵，堪称德艺双馨。有人说：没女朋友，没结婚，没出轨。不搞潜规则，不玩女明星。自己花钱解决，促进就业拉动生产，没用公款，不开发票，还想要怎样！艺人典范，业界良心！有人说：我觉得嫖娼比跟女人玩一夜情更道德；骗女人一夜情比用潜规则要挟女人等同半劫色更文明；潜规则比骗女人感情令人不能自拔还要背负小三骂名的手段要慈悲；所以我支持黄海波。

这些言论，虽有恶搞和解构意味，却也亦谐亦庄，表达了对黄海波的同情。不少人认为他肯定是“被陷害了”，或者批评公权部门和媒体不应该如此大张旗鼓地曝光这种“个人隐私”，以这种方式将一个人的声名弄臭。一个研究性学的专家的言论得到了很多转发，很能代表一些网友的观点：用私生活整人，已经为公众所不耻了。公权力管别人床上事的时代，虽然还不会很快结束，但已经被多数人所嘲讽，受累不讨好了！

从黄海波嫖娼后的网络舆情看，公众对公民私生活确实越来越宽容，虽有围观热情和窥私欲，却反对拿私生活说事，用私生活把人的名声“整臭”。十几、二十几年前，在“生活作风”上攻击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公众形象损害绝对是毁灭性的，没有什么比“私生活上泼污水”更有毁人的效果。被贴上“破鞋”、“出轨”、“偷情”的标签，一个人这辈子在社会上基本上就抬不起头来了。一方面，这最能激起人们的围观狂欢，让每个人都知道；另一方面，在一个儒家伦理作为主导价值观的社会，“私德”是压倒一切的评价。

所以，中国人是深谙此道的，官场中如果要整一个对手，说这个人贪了多少钱，公众可能根本不会当回事，眼皮都不会抬一下，会感慨“哪有当官不贪的”，甚至将“有得贪”当作一种本事。说一个官员“不作为”，某个决策造成了多少损失，基本没人关注。可说一个官员包二奶、养情人，或者嫖娼，就会产生爆炸性的结果，引发集体围观，如果再有点儿不雅视频或性事日记，公众的眼球就更惊爆了。所以网友曝光官员的贪腐也是深谙此道，很多都是以情色之事为“引子”去吸引公众关注，以性事将舆论目光吸引到这个官员身上，再去扒他的其他腐败。在党纪中，这也是严重问题，一般官员落马时，都会带上一句“道德败坏，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在道德形象上将这个官员打倒。

人们虽然热衷于窥探私生活，但随着社会价值的多元，私生活和作风问题并不那么具有决定性和毁灭性了，人们表现得越来越宽容，甚至对盯着别人私生活的“陋习”产生了厌恶。薛蛮子嫖娼被放出来后，回到微博上并没有被一边倒地鄙视，开始重新生活；中国银行前副行长之前受到组织部门的调查，调查之后并没有发现经济问题，仅有“道德问题”，被举报有多个女友。一个手握重权的银行副行长，竟然没查出经济问题，只是“作风问题”，被网友认为是“应该得到重用的人才”。国家统计局前局长邱晓华因为重婚落马，出狱后很快又回到了舆论空间，赴中海油总公司下属研究机构任职。 2011年2月开通了微博与网友交流，随后又加盟民生出任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获得了舆论的宽容。

不可能借“作风问题”整臭一个人了，这是看得见的社会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