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phane 发表于 2010-11-8 22:06:24

波士顿大图:动物大迁徙 震撼人心的场面

消息來源:倍可親網訊

九死一生,這是美國《國家地理》雜志七集電視連續劇《大遷徙》的副標題。世界各地大大小小的動物,為了糊口繁衍追逐資源而踏上了危機四伏的徵程,路途可能耗時僅數小時,也可能需要幾代人的前赴後繼。為了捕捉系列片中的圖像和視頻資料,攝制人員在野外度過了兩年半的時光,跨越七大洲20多個國家,長途跋涉 67.6萬公里。以下是《國家地理》雜志慷慨讓我們一起分享的《大遷徙》畫面。


 1.生活在南極半島的巴布亞企鵝已經集結完畢,正準備迅速下潛為生活而戰。


2.肯尼亞馬賽馬拉國家保護區里聲勢浩大的角馬群正在穿越塵土飛揚的大平原。每年,角馬群長途跋涉2900公里,跨越非洲東部赤道,去追逐滋養它們生命的雨水和草原。


3.冰面對於海象就意味著生命,這些靠呼吸氧氣生存的海洋哺乳動物,在冰面上棲息、生育、哺乳和遷移。由於全球氣候變暖,冰層正在逐漸消失。它們每年的遷徙正在演變成一場與時間、距離、深淵甚至災難抗爭的賽跑。


4.新生的小斑馬要在母親身邊生活數月之久,它們依靠辨別聲音、氣味和身上的條紋來記住母親。


5.帕勞的金色水母因捕食單細胞生物蟲黃藻而披上了金色的‘外衣’。蟲黃藻與水母共生,並為後者提供維持生命所需的能量。它們每天跟著陽光遷移,不僅確保了自己生命的延續,而且也成為過往‘旅客’的美餐。


6.南喬治亞島上,一頭雄性信天翁正在向它的異性朋友展示自己顯示其近3.4米的翼展。它們在南大洋上空遨游數月之後,求愛儀式邊拉開了序幕。


7.體重4噸、身長超過4.5米的雄性象海豹在怒吼咆哮,它們這麼做絕不僅僅是為了炫耀。雄性象海豹之間的戰鬥會異常凶狠,對手可能會嚴重受傷。獲勝者將成為某塊海灘領地上的‘灘主’。


 8.在俄羅斯堪察加半島奧焦爾納亞河道里,產卵的鮭魚成了‘交通要道’上的主人。


9.在密西西比河候鳥的必經之路上,每天都有數量龐大的白鵜鶘結隊而行。這些鳥兒每年兩次往來於越冬場所和繁殖棲息地。


 10.在東大西洋的亞速爾群島近海,抹香鯨正攜家帶口游走在遷徙途中。

Daphane 发表于 2010-11-8 22:10:34


 11.在初春時節的密西西比河走廊,白頭海雕正在前往加拿大與美國北部的繁殖地,那里有充足的食物資源,但有時它們的盛宴也會引來不速之客烏鴉的加入。


 12.飛奔在蘇丹南部平原上的非洲白耳水羚。


13.海象每年要遷移到福克蘭群島繁殖後代,在亞南極群島它們要經受嚴酷無情的海風與洋流洗禮。然而,新近降生的海象總會受到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懷。


 14.軍蟻的遷徙幾乎出自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本能,其聲勢浩蕩的大軍數量高達50至2百萬,然而它們行動起來竟能如此萬眾一心、步調一致,完全像一個單細胞有機體。


15.這是一只軍蟻頭部與下顎的特寫鏡頭。在遷移時刻搬運即將成熟的蟻蛹是工蟻們的職責之一。


 16.黑眉信天翁每年要從福克蘭群島飛往南非越冬,它們會建立自己的群體。成對結對的黑眉信天翁會為自己的伴侶梳理羽毛。這種鳥兒落單之後很可能無法生存。


17.在卡拉哈里沙漠中的奧卡凡加河與環境惡劣的馬卡迪卡迪鹽鹼地的中間,是240公里寬的熱帶稀樹大草原與林地,斑馬要想從任何地方橫越至少需要10至20天。


 18.在澳大利亞西部海岸近海,個頭弱小的魚兒總是結伴聚集在鯨鯊周圍,以躲避天敵的掠殺。


 19.上百萬只帝王蝶附著在墨西哥叢林的樹上。每年春天在向北遷移之前,這些蝴蝶都會從樹上掉下,於是展開了一場規模巨大的交配狂歡。


 20.一頭北極熊孤獨地站在冰面上。冰蓋對於北極熊須臾不可或缺,但目前正隨著北極的變暖而逐步消融。

Daphane 发表于 2010-11-8 22:16:29


21.在馬里乾旱的薩赫勒地區,為了尋找食物和水源,大象們必須永不停歇地遷移。 它們每年要長途跋涉近500公里,屬於已知遷移距離最長的大象。隨著氣候變得更加反復無常,再加上人類對土地和水源需求的增加,這些沙漠‘游牧民’將面臨更加凶吉難卜的命運。


 22.一頭雌性婆羅洲猩猩帶著她一歲的後代來到安全地帶。猩猩永遠在為果腹忙忙碌碌,因此它們的生活也始終在圍繞食物打轉。值得一提的是,它們似乎能夠記住什麽時候該回到曾經開花結果的樹上。


23.在它們為期一周的遷徙活動中,聖誕島上的紅蟹必須翻越陡峭的懸崖,可惜的是它們中有許多還沒有到達海灘的目的地,便高空墜落命喪黃泉。


24.非洲大平原上的斑馬通常與角馬結伴而行,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一旦與大部隊脫離後果便不堪設想。


25.任何大型海洋哺乳動物要是被四處游獵的大白鯊盯上,通常意味著大難臨頭了,即使龐大如墨西哥太平洋沿岸瓜達盧佩島附近的海象也難逃一劫。


26.對於墨西哥與美國西部的叉角羚來說,草地圍欄是它們時刻會遇到的障礙,其高度讓它們無法跳越,如果它們試圖從底下擠過去,鐵絲網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死亡陷阱。


27.美國俄勒岡心山國家羚羊保護區,黃昏時刻一頭叉角羚留下了美麗的剪影。


28.在分屬印度尼西亞、馬來西亞和文萊三國的加里曼丹島森林里,一頭懷抱嬰兒的長鼻猴做出了驚險的一躍。


29.在短暫的停留、進食和休整之後,加拿大天鵝揮一揮翅膀,濺起一片浪花,又繼續踏上了前往北方繁殖地的漫長遷徙之旅。

 

Daphane 发表于 2010-11-8 22:22:04

波士頓大圖:動物大遷徙 震撼人心的場面(下)

 美國國家地理探秘動物遷徙之謎 有強烈使命感


 曾幾何時,數千頭北美野牛轟然跨越北美中西部大平原設法尋找牧草。到1800年代後期,幾乎所有野牛都被屠殺了。今天,殘存的五十萬頭野牛大都像南達科塔牧場的這些野牛一樣被圈養。


數百萬只帝王蝶前往祖傳的冬季棲息地——面積正在減小的墨西哥冷杉林。它們以太陽為方向標,從加拿大南部和美國北部隨風飛越數千公里。


叉角羚奔跑迅速,時速可達近100公里,但是它們很少跳柵欄。一些牧場主計劃提高最低柵欄索,以便在冬季遷徙期間,如亞伯達梅蒂遜哈市附近的這些叉角羚能更容易從下面溜過去。


這只黑頭綠鵑媽媽已經喂了一只昆蟲給自己一只未離巢的雛鳥,現在她又多了兩只嗷嗷待哺的小鳥。每年春天,約有5000對處在繁殖期的這種瀕危鳥類離開墨西哥西部,前往德克薩斯州明德堡軍事基地,在灰橡樹中築巢。


一個像舊背包一樣的小塑料地理定位器幫助描繪了食米鳥從玻利維亞和阿根廷的草地和稻田飛到北美,長達2萬公里的飛行圖,其中包括中途在內布拉斯加州普拉特河沿岸停留(上圖)。如果一只雄性食米鳥聽見另一只雄性在自己的地盤鳴叫,它會把入侵者趕走。因此想給雄性食米鳥上地理定位器標牌的研究人員通過播放雄鳥的叫聲抓住它們,那聲音聽起來像《星球大戰》里機器人R2-D2的啾啾聲。


沿德克薩斯格蘭德河下游的邊境牆分割了美國,也分割了棲息地,阻礙了這個地區動物的日常基本活動。山貓一般要跨越邊境去尋找配偶或捕捉食物——這一只山貓捉住的是一只老鼠。隔離牆還妨礙了另一種貓族成員豹貓的日常活動。


五十萬只沙丘鶴在內布拉斯加州的普拉特河上停留,尋覓附近田里剩下的玉米、蠕蟲和其他食物,給自己增加脂肪。這種短暫的停留發生在春天,它們從墨西哥和美國南部飛往遙遠的北方繁殖地的途中。


美國蒙大拿冰川國家公園的北美野山羊每天能垂直旅行數公里。這只山羊下到一處峻峭的崖壁,舔食鹽和其它裸露的礦物質。在漫長的冬季,營養物不那麽容易得到,其有可能引發山羊的這種渴望。


矮草響尾蛇協會的牧蛇人在炫耀他們為第四十五屆年度俄克拉荷馬曼格姆響尾蛇比賽而收集的西部菱斑響尾蛇。這個活動雲集了數千人。在那里,他們能探訪蛇窖,品嘗響尾蛇肉。響尾蛇肉的味道像雞肉,不過基思·肯德爾(中)表示其堪比青蛙腿,味道很好。


冬眠醒來,不管路上有什麽障礙,許多種飢餓的蛇都年復一年地走著氣味相同的道路。一條西部棉口蛇在穿越伊利諾斯一條河堤路的旅途中未能幸存下來。

Daphane 发表于 2010-11-8 22:25:42


賓夕法尼亞一家風電廠的每個渦輪機每年平均造成三十二只蝙蝠和四只黃鶯死亡,像紅尾鷹這樣的猛禽是罕見的犧牲品。


 年度遷徙途中的數千只沙丘鶴在內布拉斯加州吉本附近的羅保護區停留,棲息在普拉特河上。由於河水完全供城市地區和農業使用,許多人想知道,還有多長時間普拉特會流乾。約60萬至80萬只沙丘鶴只能使用位於內布拉斯加中部的幾公里河流——人們已經用機械清理了這個地區的木本植被,這使得鳥類無法忍受。


 德克薩斯基林附近明德堡,被網住的燕八哥。雌鳥將被宰殺,而雄鳥將保留下來用於誘惑其它鳥。在這里,根除燕八哥的活動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目的是研究它們對黑頭綠鵑和金頰鶯之類瀕危鳥類的寄生影響。


 內布拉斯加州普拉特河沿岸的霧網抓住了一只雌性食米鳥,它將被裝上帶有地理定位器的標簽,然後放飛。幾個月以後,當這只鳥被重新捕捉到時,來自地理定位器的數據將為研究人員描繪出它遷徙的路徑。


內布拉斯加丹頓的斯普林頓草原奧杜邦中心是紅頭啄木鳥(上圖)及其它鳥類和野生動物的家。


一只最小的燕鷗在內布拉斯加弗里蒙特附近的普拉特河沿岸照料她建在一個礦場的窩。這種鳥被列為美國瀕危物種;在珍稀鳥類築巢季節,許多礦業公司停工。未來幾年,這個地區即將成為房產開發區。


在墨西哥帝王蝶谷SierraChincua,帝王蝶覆蓋了一棵樹的每寸樹乾。每年有數百萬只帝王蝶來這里過冬,寒冷的山區氣候能減緩它們的新陳代謝。


堪薩斯州坎頓鎮附近的馬克斯韋爾禁獵區供養了約200頭北美野牛。


四萬多人參加了2010年在俄克拉荷馬曼古姆舉行的曼古姆響尾蛇比賽。比賽中最具吸引力的看點是擁有幾百條西部菱斑響尾蛇的蛇窖。


北美野牛在南達科塔皮埃爾堡壘附近的野牛牧場漫游。該牧場的2000頭野牛每年從一個牧場走到另一個牧場,跨越約200平方公里,行程總長達30公里。

Daphane 发表于 2010-11-8 22:29:22


 水壩也許妨礙蒙大拿北部歐鱒的遷徙。基因取樣使技術人員得以查明一種魚的出生河流。有些在水壩上活動的魚被安上了無線電標簽,可以追蹤查看它們是否返回出生地產卵。漁業技術員凱文·达菲(上圖)監測到兩條沒有成功返回它們出生溪流的魚。達菲認為是低水位擊敗了它們。


夏天,歐鱒從Koocanusa湖逆流而上80公里,到不列顛哥倫比亞威格沃姆河產卵。涼爽清澈的河水,還有松散的碎石河床擁有2000處歐鱒巢穴,這是世界上歐鱒巢穴最密集的地方。


喬納氣田這樣的天然氣鑽探項目妨礙了叉角羚的遷徙,一些地方的新住房把叉角羚走廊縮小到不足幾百米寬。


黃昏時刻,墨西哥的無尾蝙蝠從德克薩斯州艾克特·詹姆士河蝙蝠洞自然保護區盤旋而出。蝙蝠喜歡吃玉米棉鈴蟲蛾——一種使喂養小蝙蝠的乳汁不斷流淌的營養品。每年春天,有數百萬只無尾蝙蝠返回這個洞穴。


  德克薩斯州阿比林附近的豪斯·霍勒風電廠是世界最大的風電廠之一,改廠擁有四百多個渦輪機。渦輪機旋轉的刀片導致風壓下降,其有可能殺死蝙蝠。


  網易探索11月4日報道 動物遷徙是一種比動物活動更壯觀、更模式化的現象。它表現為集體旅行,並擁有長遠的回報,使人想到形成遺傳本能的預謀和史詩般的固執。是什麽使動物遷徙形成如此壯觀的視覺和心靈震撼?是大批動物同時移動嗎?是精確導航的驚人壯舉嗎?這麽說都對。不過,角馬、沙丘鶴、帝王蝴蝶、海龜以及其他許多物種的長徒跋涉還有其他令我們敬畏的原因。帶著這種對生命的敬畏,《國家地理》記者和三名生物學家一起深入探尋動物遷徙的路線和本質,以及人類活動對動物遷徙的影響。

  生物學家休·丁格爾將上述問題的答案歸結為遷徙動物的“專註性”,或是對遠大目標的“使命感”。同時他還整理出了動物遷徙的五大特徵:

  1.遷徙是帶領動物離開熟悉的棲息地,持續時間很長的運動;

  2.遷徙的路線往往是直線而非曲線;

  3.遷徙包括啟程前和到達後的特殊習性;

  4.遷徙需要特別的能量分配;

  5.遷徙動物熱切關註更大的使命,因而不為誘惑所動,不受嚇退其他動物的挑戰所阻。

  以第五點為例,從火地島前往阿拉斯加的北極燕鷗會無視蒙特利灣觀鳥船送出的美味鯡魚。本地鷗會貪婪地沖向這些施舍,而北極燕鷗卻會繼續往前飛。丁格爾表示,在其他情況下,動物很容易對食物資源產生感知反應,但是遷徙動物對此沒有反應。簡單來說,遷徙動物抗拒註意力分散,受著某種本能的使命感的驅使,不顧一切地向著更大的目標進發。

  北極燕鷗認為以後還有時間可以進食、休息和交配。但此刻,它不可改變的重點是旅行,不可分裂的意圖是抵達目的地。只要能到達北極某個鋪滿碎石的海岸線,那個其他北極燕鷗聚集的地方,就能實現更大的目標,按照進化的設計:找到其能成功孵化並養育後代的一個地點、一段時間和一組環境。

  但是這個過程復雜多樣,不同的生物學家為它下的定義也不同,這部分取決於他們研究的動物種類。野生動物保護協會以及蒙大拿大學的喬爾·伯傑致力於美洲叉角羚及其他大型陸地哺乳動物的研究,他對動物遷徙的定義更為簡單直白:依照季節離開家鄉,前往另一個家園,然後再返回。一般來說 ,這種季節性來回遷徙的原因是為了尋找不能全年在某一個地區找到的食物資源。此外,海洋中浮游動物每天的垂直運動——夜里游上來覓食,白天沉下去躲避捕食者——也可以被視為遷徙。當蚜蟲吃盡一棵食用植物上的嫩葉後,其後代就飛往另一棵寄主植物,沒有一只蚜蟲返回出生的地方。蚜蟲的這種運動也可以被視為遷徙。

  而丁格爾下的定義比伯傑的更為復雜,他引用那五個特徵(持久性、直線性、專註性、特殊的起止習性和能量儲存)區分了遷徙和其他形式的運動。例如,在啟程時,蚜蟲會變得對來自天空的藍光敏感,當它找到合適的著陸地點時,會對脆弱的嫩葉反射出的黃光敏感。在長途遷徙飛行開始前,鳥兒會吃大量的食物增肥。丁格爾認為這種定義的價值在於,其將註意力集中在角馬、沙丘鶴和蚜蟲共有的現象,因此有助於引導研究人員理解依賴自然選擇的進化如何制造了所有這一切。

  加拿大西部大平原的響尾蛇遷徙是奇特而具有啟發性的個例。加拿大生物學家丹尼斯·乔根森在亞伯達梅學哈特郊區的北部邊界附近研究大草原響尾蛇的活動,他發現這些蛇每年春秋都在進行遷徙。這些動物平均往返約8公里,但是早期的研究發現加拿大響尾蛇遷徙的距離達53公里。與之相反,美國亞利桑那州的響尾蛇幾乎至今都不旅行,因為它們不需要旅行。驅使加拿大響尾蛇遷徙的必然原因與寒冷冬季的氣溫(爬行動物難以忍受),以及缺乏安然冬眠的真正優良的巢穴地點有關。

  喬根森表示該地區沒有多少可供響尾蛇過冬的巢穴。理想的巢穴必須深入土壤很溫暖的地下,但可以通過地洞或自然裂縫從地面進入,這樣的避難所寥寥可數。因此,在這些公共巢穴中,你會發現非常龐大的蛇群。上千條盤繞糾結的蛇安逸地堆疊在一起,在它們那秘密的隱匿處平靜地滑動,共同等待著春天的信號。當地面溫度升到舒適的臨界點時,它們就涌出來,像在太陽海岸曬成古銅色的游客一樣擠在一起,在陽光下曬一會。但是,這些響尾蛇餓了。它們必須做的下一件事是彼此分開,尋找食物,進行交配。於是,它們呈放射狀移動——從巢穴向所有可能的方向遷移——像國慶焰火似的四射開來。

  在2004年和2005年期間,喬根森利用手術植入的小無線電發射機跟蹤28條不同響尾蛇的單獨路線,繪制出這種模式圖。今年夏天,他回到南薩斯喀徹溫河坍塌河岸上的一個響尾蛇巢穴。坍塌的河岸打開了深入地下的裂縫,大概曾有60條大草原響尾蛇在那里過冬。喬根森和《國家地理》記者從河岸轉向高地,開始回溯一條標記為“E”的雌蛇的遷徙路線。

  坡上不遠處有三塊覆蓋著青苔的圓石,石頭下面有一個洞。喬根森說,E在5月8日來到這里,休息、曬太陽,然後在5月27日繼續出發。她爬上鼠尾草和破碎灰泥之間的陡峭岩架,然後滑下斜坡,通過一條泥路,越過長滿金麒麟草和臭灌木的潮濕峽谷,再繼續爬。E通過農田拐角時,這里種的是苜蓿,而今年這里種的是土豆。繞過土豆地,他們在遠側幾個中心旋轉系統圈之間找到了E的蹤跡,那里盛開著繁茂的亮黃色油菜花。正午的空氣炎熱而混濁,散發出火爐烤魚的味道。

  在一天之內全速通過兩塊有中心旋轉系統的田地之後,勇敢的E女士選擇了安全警戒線,那里野草密集而且割谷機的刀片永遠也碰不到它。6月末,她每天滑動約180米,仍然沿著這條警戒線,在混雜著岩石、野草和鼠洞的友好環境中游動。這就是響尾蛇E長達八個星期的遷徙路程。

  E在這一帶度過了大部分夏季時光,至少交配過一次,還吃老鼠增肥,為遷移至巢中過冬懷孕作準備。喬根森表示,這是肥沃的棲息地,也充滿了危險,因為這里所有的農業機械都能像切南瓜一樣切碎響尾蛇,所有的農場道路運輸都能把它壓得像鱷魚皮帶。這塊地發生的變化不利於響尾蛇長距離的遷徙。正在這時,好像要在人類記憶中體現這些變化似的,一位名叫奧爾多·派德左利的男子停下了他的四輪車。

  派德左利是這塊土豆地的主人,他是位80歲的老人,看上去很健康,有雙斜視的棕色眼睛,高嗓門,面帶加拿大人陽光成熟的微笑。他支持喬根森的研究,並表示這只是出於對響尾蛇的喜愛,只要有足夠的好蛇,就不必擔心有地鼠。派德左利回憶道,自己年輕時在播種休耕田的時候,會看到又胖又老的響尾蛇,但現在再也看不到那麽大的蛇了。他留戀地說,河邊有一個巢穴,它們向上遷移了9公里,到開闊草原地鼠多的好地塊去了。

  雖然只是假設,但喬根森懷疑,也許是自然的選擇——在此例中就是死亡的危險——正在將他的遷徙響尾蛇轉變為居家種群。

  生物的多樣性需要更多物種的聚合生存。生態系統的多樣性、習性和發展過程也很重要,它為地球上的生活社區提供了豐富而美麗的東西,促成了其穩健性、靈活性和互聯性。失去由某些物種執行的長距離遷徙活動將是令人痛心的衰退。喬爾·伯傑已根據世界各地的遷徙物種和一種北美洲特有的有蹄物種叉角羚,在《保護生物學》及其他雜志上證明了這一點。

  人們有時會把叉角羚說成羚羊,其實它屬於完全獨立的家族。它的速度極快,超過了逃避北美所有現存捕食者所需要的速度,是美洲新大陸最快的陸地哺乳動物,這反映了它免遭自然淘汰的適應性。叉角羚不僅跑得快,而且跑得遠。叉角羚的一個種群從蒙大納中北部越過大平原,歷經上千公里進入南薩斯喀徹溫和亞伯達。另一個種群從大提頓國家公園的夏季活動區出發,沿著一條狹窄的路線在格羅文特河源頭跨越分水嶺,進入綠河流域懷俄明州的派恩代爾南部平原。在那里它們與成千上萬來自懷俄明其它地區的叉角羚會合,設法避開天然氣井和鑽井隊,只吃吹掉雪花露出的蒿子,等待寒冷季節的結束。

  大提頓公園的叉角羚更值得註意,是因為它們的遷徙路線一成不變,並受到三個關鍵地點(“捕捉器地點”、“紅山”和“漏鬥”)的嚴重威脅。伯傑及其同事進行實地考察,繪制出這條路線,並說明了它們的危險處境。在春季遷徙的過程中,如果叉角羚通不過這三個瓶頸,就無法在大提頓國家公園享受夏季。如果秋季它們無法再通過三個瓶頸,逃離南方,進入那些微風吹拂的平原,就很可能在傑克遜洞區過冬時死去或在分水嶺陷入深雪而喪命。11月一個明媚的日子,記者和生物學家蕾妮·塞德勒結伴前去詳細查看它們的窘境。

  塞德勒主要研究派恩代爾和羅克斯普林斯之間蓬勃發展的天然氣田中的棲息地問題,這些地區每年冬天都要供養約兩萬頭叉角羚。她表示,向北遷移只構成其全部遷徙的一小部分,但是很特別。因為沒有它們,美洲西部大公園之一的大提頓將完全失去美洲西部的一個大物種。在“捕捉器點”的一個小山上,塞德勒指著其所在小山和房屋間的鼠尾草豁口說,看起來大多數叉角羚就從這里通過。

  兩人在鄉村公路上向北行駛了約32公里,沿著上綠河柳樹成蔭的窪地跟蹤叉角羚的遷徙路線。塞德勒表示,叉角羚依賴的是遠距視力和躲避捕食者的速度,所以不喜歡柳樹成蔭的窪地。它們也不喜歡密集的樹林,因此它們穿過河流和樹林間這些高聳而開闊的山肩,在這里它們能夠看得見,跑得快。接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地方。這里的河流兩邊高聳起樹木叢生的小山,形成坡度緩和的V字形,留下只有100多米寬的開闊走廊,這就是“漏鬥”。這是位於綠河源頭的私人土地,那些有能力擁有第二或第三個家的有錢人用車道、架子橫桿圍欄,和拱形通道將這里劃分成幾部分。這一天是淡季,周圍沒有人跡。

  多一處庭院籬笆,多一幢房屋,多一兩條狂吠的大狗,都可能形成不利的變化。“漏鬥”與“捕捉器點”一樣,人類活動的增加正在積累大提頓叉角羚的危機,其將要切斷它們的遷徙通道。

  伯傑、美國國家公園管理局及其他機構的一些生物學家和美國土地管理者不僅在保護物種和棲息地,也在努力維持動物的遷徙習性。大提頓國家公園叉角羚的遷徙路徑大都通過國家森林的土地,布里傑-提頓國家森林已經把那里確定為第一個受聯邦保護的遷徙走廊。但是,不管是森林管理局,還是公園管理局都無法控制在瓶頸處私人領地上發生的事,也無法控制在派恩代爾南部土地管理局地塊上的鑽井地點發生的事。對於其他某些遷徙物種來說,這種挑戰更加復雜,因為一路上它們要穿越更長的距離、更多的行政區和邊界,經歷更多的危險。

  舉例來說,設想你是一只較小的沙丘鶴,從德克薩斯西南部出發,開始春季遷徙。也許,你必須飛過新墨西哥州和俄克拉荷馬州一角,然後經堪薩斯州、內布拉斯加州、南達科塔州、北達科塔州(這些地區大都允許捕獵沙丘鶴),再越過加拿大邊境,進入薩斯喀徹溫,轉向西北越過亞伯達和不列顛哥倫比亞、跨過育空地區,再飛越阿拉斯加,最後橫渡白令海峽,抵達俄羅斯東北部你的夏季繁殖地。這將是約8000公里的旅程,你需要在某處逗留,為自己補充食物,也許你會在科爾尼鎮附近內布拉斯加州境內的普拉特河停下來。這樣的話,你會遇到夥伴,因為每年大約有50萬只往北飛的沙丘鶴中途會在同一地點停留。

  它們在那里消磨兩三個星期,或四個星期。在三、四月份,有其他鶴到達時,就會有一些向前飛,使這里鶴的平均數保持在約30萬只。在夜里,它們棲息在普拉特河緩緩流動的淺水處,呆在沒腿的涼爽河水中或沙洲上,因為濺起的水花會警告它們,可能有捕食者來了。每天早上,它們從廣闊的波浪中起飛,飛到附近的田野,盡情享受收獲者遺留下來的玉米和蚯蚓及其他無脊椎動物。正如休·丁格爾所下的定義,專註的遷徙動物毫不例外地都要經歷這樣的中途停留期。這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為一代代沙丘鶴重復著。在中途停留期間,體重不到3公斤的沙丘鶴會增加1斤的脂肪。在內布拉斯加州和俄羅斯之間飛行時,鳥兒需要那些脂肪。因此,它們需要這個中途停留的棲息地——淺灘、沙洲、安全、玉米和無脊椎動物——來完成年復一年的努力。

  三月末的一天早晨,記者由高處俯瞰那處棲息地,看著一波又一波沙丘鶴從河里起飛。一群群鶴笨拙地飛離水面,當它們的翅膀捕捉到更多空氣時,就優雅地形成編隊,飛往每天的捕食地。與此同時,它們用嘰嘰嘎嘎與眾不同的顫音彼此呼喚。僅在雙筒望遠鏡的視野範圍之內,就有大概6萬只沙丘鶴。那是由驚人數量形成的奇觀,不禁令人回想起美洲的過去——約翰·詹姆斯·奥杜邦仰望候鳥群遮天蔽日的景象,喬治·卡特林看到北美野牛轟隆隆遷徙的景象。

  此前的一天傍晚,記者還看到了沙丘鶴飛來的情景:它們在暮色中歸來,安頓在淺灘上過夜。不過它們飛出去的景象更加動人,也許那是因為黎明時的鳥兒懷著目的出發,而不只是回家休息。它們為走上另一個長期的旅程而使自己胖起來。它們的旅行會把它們帶到安全而豐裕的繁殖地。它們的驚人努力,它們抗拒分心的努力將產生新的沙丘鶴軍團,並將發展更新這個物種的活力。

  在親眼目睹這種由進化累積的智慧和信念在普拉特上空傳播後。我想,如果我們人類累積起同樣的智慧,能夠鼓起同樣堅定的信念,也許我們能讓它們更長時間地繼續他們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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