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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日本朋友對在中國內陸地區某大城市舉辦的藝術活動很有興趣，他打算去那裏看看。那個藝術活動為期約有三個多月，他想觀看整個藝術活動，仔細欣賞。若在十年前的中國，外國人這樣的旅遊很容易實現。但是在目前的中國，不一定很容易。
對外國遊客來說，赴中國最大的難題就是拿簽證。該日本朋友在中國大使館申請觀光簽證，但是要拿到逗留期超過一個月的觀光簽證的話，必須填寫每天下榻的賓館的名字。雖然他已經相約好住在中國朋友的家裏，但這樣的話，實際上他不可以拿到觀光簽證。
我推薦他利用短期留學的方法。在那個城市裏，不少大學向外國人提供三個月至半年不等的短期學習中文留學班，學費不貴，也不難拿留學簽證。我推薦他一邊學習中文，一邊利用課外時間看看藝術活動。於是他開始準備去短期留學，但結果是他放棄了訪問中國的計劃。因為該學校的短期留學，留學生必須從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上課，還要做不少作業，所以去短期留學的話，實際上沒有足夠時間看看藝術活動。
這件事使我感到很困惑。對我來講，這件事顯示出，今日的中國已與我的印象中的中國完全不一樣。在我的印象中，除了拉薩、烏魯木齊等一部分城市以外，外國遊客在公安局外事科可以申請延長簽證有效期；另有不少日本人以短期留學的名義去中國旅遊。因為留學生只須在上午上課，可以利用其餘足夠的課外時間。
對外國人來講，中國一直以來是很多限制的國家。然而在過去的中國，一些外國人能享受到在大多數發達國家裏不能享受的自由。即那時候在中國，不但每個規則都能有不少的例外，而且很多規則實際上被擱在一旁。例如在1980年代雖然不容易拿到長期觀光簽證，但不少外國人可以利用短期留學等手段。
在中國能享受的特有自由，典型的例子是逗留在中國人家裏生活。目前外國人想逗留在中國人家裏，必須向當地的公安局申請。這不是最近才開始實施的規則，而是1980年代、1990年代、2000年代都存在同樣的規則，但是那時候不僅外國人，一般中國人都不知道有這些規則。我在中國的時候大都住在朋友的家裏，但從沒去過公安局申請。這就是中國大陸給外國遊客帶來的寬容。
目前中國逐漸消失了這樣寬容的自由。可以說這是好像其他發達國家似的「現代化」的宿命。然而，雖然現代化在另一方面會給公民（包括外國遊客）保障一定程度的權利，但在中國這種方面的現代化還沒發達。
當然我知道很多中國人還不能拿日本的觀光簽證。我不認為在對待外國遊客上，日本會比中國自由，但是最近幾年中國人拿日本簽證愈來愈容易，而日本人拿中國簽證卻愈來愈難。漸漸自由和漸漸不自由，在這兩者中，後者一定會給遊客帶來更大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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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13 07: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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