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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进口香水:蔷薇水原为供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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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2-16 01:42: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蔷薇水与琉璃瓶,同时出现在五代,《册府元龟》卷九七二:周世宗显德五年九月,“占城国王释利因德漫遣其臣萧诃散等来贡方物,中有洒衣蔷薇水一十五琉璃瓶,言出自西域,凡鲜华之衣以此水洒之,则不黦而复郁烈之香连岁不歇”。

  至于两宋,文献与诗歌作品中,蔷薇水与琉璃瓶均屡见不鲜。《宋会要辑稿·蕃夷》与《宋史·外国》之部多有蔷薇水入贡的记载,前者所录来自三佛齐,三佛齐国位于苏门答腊岛,当日它的物产多来自大食;后者则是大食以蔷薇水贡献宋廷的纪录。原本用作盛放蔷薇水的伊斯兰玻璃瓶发现于辽宋遗址,与文献的记载正相符合。

  释典称香水为阏伽水,“本尊等现前加被时,即应当稽首作礼奉阏伽水,此即香花之水”(《大日经疏》十一),“由献阏伽香水故,行者获得三业清净,洗涤烦恼垢”(《如意轮念诵仪轨》),是供佛,原为香水的一大用途,塔基中发现的蔷薇水瓶,自是奉佛之物。

  不过蔷薇水亦为世间所爱,它更是女子妆奁具中的尤物。张元干《浣溪沙·蔷薇水》:“月转花枝清影疏,露花浓处滴真珠。天香遗恨罥花须。沐出乌云多态度,晕成娥绿费工夫。归时分付与妆梳。”只是词中未言蔷薇水置于何器。周必大淳熙元年致刘焞书中提到以“海南蓬莱香十两、蔷薇水一瓶”为赠(《文忠集》),董嗣杲《蔷薇花》诗云“海外有瓶还贮水,亭前无洞可藏花”;而虞俦《广东漕王侨卿寄蔷薇露因用韵》二首则描写最清楚,其一云:

  熏炉斗帐自温温,露挹蔷薇岭外村。气韵更如沉水润,风流不带海岚昏。

  其二:

  美人晓镜玉妆台,仙掌承来傅粉腮。莹彻琉璃瓶外影,闻香不待蜡封开。

  蔷薇露,两宋时亦或指酒,如杨伯岩《踏莎行·雪中疏寮借阁帖,更以薇露送之》,此“薇露”,即指“重酿宫醪”。不过虞诗所云,则“香水”无疑。王侨卿,即王东里,侨卿为其字。漕,路转运使之简称,职掌一路利权。

  蔷薇水大约曾经有过香满五羊的一时之盛,北宋郭祥正因有诗云“番禺二月尾,落花已无春。唯有蔷薇水,衣襟四时熏”(《颖叔招饮吴圃》),颖叔,即蒋之奇;徐积闻蒋颖叔得广帅,曰“广为雄蕃”,“初至,蛮酋必以琉璃瓶注蔷薇水挥洒于太守”(《节孝集》卷三十一),可见时风。侨卿持赠虞俦的蔷薇露,当来自大食,故“莹彻琉璃瓶外影,闻香不待蜡封开”,《铁围山丛谈》卷五所谓“大食国蔷薇水虽贮琉璃缶中,蜡密封其外,然香犹透彻,闻数十步,洒着人衣袂,经十数日不歇也”,刘克庄《宫词》因有旖旎凄楚的拟喻之辞:“旧恩恰似蔷薇水,滴在罗衣到死香。”辽陈国公主墓所出伊斯兰玻璃瓶,正是蔷薇水瓶的式样,当初瓶中所盛,大约便是蔷薇水,而辽与大食,本也频繁往来。

  由虞诗中的第一首,又可知调香也是蔷薇水的功用之一。宋陈敬《香谱》所列香方,便屡屡言及蔷薇水。如“李王花浸沉”:“沉香不拘多少,剉碎,取有香花蒸,荼蘼、木犀、橘花或橘叶,亦可福建茉莉花之类,端ㄒ槐D,以甆盒盛之,纸盖入甑蒸食顷,取出,去花留汗,汁浸沉香,日中暴干,如是者三,以沉香透润为度。或云皆不若蔷薇水浸之最妙。”这里所说的蒸花取汁,其汁,便是香水。

  来自海外的蔷薇水究竟数量有限,于是有了很多代用品,“李王花浸沉”所列,即代用之方。杨万里《和仲良分送柚花沉三首》“熏然真腊水沉月,烝以洞庭春雪花”,“锯沉百迭糁琼英,一日三熏更九烝”,与陈氏《香谱》所述正是一事。杨氏又有《和张功父送黄蔷薇并酒之韵》一诗,句有“海外蔷薇水,中州未得方。旋偷金掌露,浅染玉罗裳”。此虽比喻之辞,以咏黄蔷薇,但“海外蔷薇水,中州未得方”,却是实情,《铁围山丛谈》卷五亦称“旧说蔷薇水乃外国采蔷薇花上露水,殆不然。实用白金为甑,采蔷薇花蒸气成水,则屡采屡蒸,积而为香,此所以不败。但异域蔷薇花气馨烈非常”,“至五羊效外国造香,则不能蔷薇,第取素馨、茉莉花为之,亦足袭人鼻观,但视大食国真蔷薇水,犹奴尔”。

  中土的制香之法,其实已包含了制作“香水”的蒸馏技术,陈氏《香谱》中的“李王花浸沉”是其例,而宋张世南《游宦纪闻》卷五中更有一则很是详细的纪录:“永嘉之柑为天下冠,有一种名‘朱栾’,花比柑橘,其香绝胜,以笺香或降真香作片,锡为小甑,实花一重,香骨一重,常使花多于香,窍甑之旁,以泄汗液,以器贮之,毕,则彻甑去花,以液渍香,明日再蒸,凡三四易,花暴干,置磁器中密封,其香最佳。”此虽言制香,但其中提到的蒸花取液的蒸馏术,与大食国蔷薇水的制法,似无不同,大约如蔡绦所说,只是以香花有异,而其香终不及。

  元代仍有西来的琉璃瓶和蔷薇水,且不时传送着中西交流的消息。吴莱《娄约禅师玻瓈瓶子歌秋晚寄一公》“玻瓈瓶子西国来,颜色绀碧量容桮”。又于伯渊【仙吕】《点绛唇》“胭脂蜡红腻锦犀盒,蔷薇露滴注玻璃瓮。端详了艳质,出落着春工”,则妆具中物也;张昱《次林叔大都事韵四首》“无端收得番罗帕,彻夜蔷薇露水香”,依然是舶来品。

  明代亦是如此。陈诚通使哈烈,在《西域番国志》中记其所见云:“予于丁酉夏四月初复至哈烈,值蔷薇盛开,富家巨室植皆塞道,花色鲜红,香气甚重,采置几席,其香稍衰,则收拾
炉甑间,如作烧酒之制,蒸出花汁,滴下成水,以甆瓯贮之,故可多得。以浥酒酱(浆),以洒衣服,香气经久不散,故凡和香品,得此最为奇妙也。”《西域番国志》成书于永乐年间。哈烈,即今阿富汗西部之赫拉特。明张凤翼《窃符记》第二出:(末扮内官捧瓶上),“颜恩奉如姬命,送蔷薇露与夫人”;(旦起立接科),“冰洁,似仙掌露华莹澈,泻金盆不羡,兰膏飞沫,清冽,这鼻观氤氲,胜百和炉中香夜爇。”这一瓶蔷薇露出自宫中,似暗示其非寻常之物;明蒋之翘《天启宫词》亦有“蔷薇露噀熨宵衣”之句,两事均在明末。蔷薇水郁烈之香,依然不绝如缕。

  至于清,“蔷薇水”之名反而鲜见,而多以波斯文的对音即“古剌水”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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