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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贿”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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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3 08:57: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古玩送礼,有的以假充真,有的以真当假,不同目的,不同方式,各有各的道, 文强收到的那幅张大千青绿山水画,曾被鉴定价值高达364万余元。4月14日上午,庭审质证时,法庭最终采信了国家文物局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关于此图为一般彷品的鉴定结论。

古玩、名人字画、高档艺术品,甚至是国宝,被当作上贡的礼品,是时下非常流行的送礼方式。畅销官场小说作家浮石,在其成名作《青瓷》中,着重描绘了这一类“雅贿”怎样在官场和商界间起到“沟通润滑”的作用。曾在艺术品拍卖行业摸爬滚打了多年的浮石,简要概括了“雅贿”的“优势”:隐蔽安全、附庸风雅、充满温情。

“不过,‘雅贿’也是需要一个复杂链条来支撑的。在这个链条裡,古董字画本身只是一个个‘隐形的翅膀’。”浮石说。

送真古董的不多

“自古就有粮油一分利、百货十分利、珠宝百分利、古玩千分利的说法。”郑贺在北京天雅古玩城开了一家古玩店,专营玉器。30多岁的他入行将近10年。据郑贺介绍,这个古玩城裡卖“老东西”(真古董)的并不多,有两成就不错,其余的基本都是赝品,而天雅古玩城在北京还算是比较正规的。本刊记者在天雅看到,偌大一个古玩城,逛的人并不多。郑贺解释说,平时经常来他家淘宝的,基本上都是熟客。“来我家买东西送礼的不多,因为我这卖的都是真古董,价格不菲。”

着名收藏家郭庆祥,如今已是国内收藏界领军人物之一。 对于以古玩送礼,郭庆祥的看法是“自古如此”,不过是否送的都是真古董,“不好说”。“中国的古董就这麽多,哪这麽容易就买到一件真品孝敬官员?”郭庆祥说,连他们这样常年搞收藏的人,在市场上都很难淘到真正的古董。

郑贺的观点跟郭庆祥类似。“我们收老东西的方式就那麽几种,要麽从市场上买,数量非常有限;要麽从拍卖行买,但是拍卖行现在也没有什麽真正顶尖的东西,所谓的鉴定也不可信;要麽就从国外买回来。”郑贺说,他经常托朋友从国外带一些古玩,“但能买到的都是平常物件,好的早进国外博物馆了。”

他曾经帮一个商人朋友带了一块羊脂玉的佛头挂件,标价上万。郑贺坦率地说,羊脂玉这东西,非专业玩家根本看不出它值多少钱,同一个地方出的,都叫羊脂玉,其实价值差距很大。后来,他听说朋友把这个挂件送给了某领导,“其实,真的没有鉴定书上写的那麽高价值。”

浮石也说,一般层级的“雅贿”,以假当真的居多。

比如求人办事,如果送礼人觉得这是个一次性的事情,那就极有可能找个假古董,再想办法弄个鉴定书,标上几万甚至是几十万,对方也不一定弄得清楚,事情还就办了。“这些自以为收了重礼的人,常常是掌握一定权力的官员,轻易也不好意思拿这些‘宝贝’去鉴定。等到行贿受贿事发,这些东西被查抄以后,一鉴定才知道都是假的。”浮石说。

那麽是不是这种“假东西”就完全是煳弄人,没有经济价值呢?郑贺曾经被一个朋友请去某领导家“鉴宝”,该领导的妻子摆了一屋子“古董”,让郑贺吃惊的是,没有一件是真品。当他把这一“噩耗”告诉领导时,对方沉吟了一下,镇定地说:“没事,假的也有处理办法。”“首先,假古董也可以叫艺术品,同样可能以不菲的价格在市场流通;再者,假古董还有另外的多种变现方式。”郑贺说。

古玩店的“潜规则”

据郑贺讲,他有个朋友,也是古玩店老板,就是凭着古玩店的“潜规则”,挣了2000多万元中间费。“通常买古玩送礼的,背后原因都挺复杂,绝不是一送一收那麽简单。送礼的、古玩店、收礼的,各有好处。”

“他的一件古玩其实是赝品,只值几万元,被一个企业家买走,送给了某官员。在买的时候,这个企业家就跟他说好了,多少天后,如果有一个什麽长相的人来,要卖出这件东西,就以真品的价格收了,差价由这个企业家出。”

郑贺说,其实这就是一种变相送钱的方式。“这件假古董,被同一个企业家买了5次,送给不同的官员,最后又回到了这个古玩店老板手裡,而古玩店老板本人不费力气赚到了5次中间费,加起来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郑贺说,这就是实实在在发生在他身边的事,这样有“前途”的工作,也是现在不少古玩店的重要业务之一。蹊跷的是,这些收受礼物的官员,为什麽都会把这件假古玩卖回给同一家店呢?郑贺点破了其中玄机---送礼人和收礼人早就知道是赝品,送礼人也会告诉收礼人,什麽时候、到哪家店去把这个东西卖出去,价格大概多少。“这个流程三方都清清楚楚。”

“作为礼品的古玩、字画,早已背离了其真实的价值,成为了一种‘介质’。”浮石这样评价。

他本人曾经做过多年艺术品拍卖,2003年被牵扯进湖南长沙一桩着名的艺术品受贿桉,在看守所呆了306天。对于这种古玩游走于官商之间的潜规则,他深谙其中的门道。“在商人和官员之间,‘雅贿’改变了直接送钱的方式,两个人之间不是那麽赤裸裸的行贿受贿关系,而是有了艺术、收藏这些高雅的面纱。”在各种“介质”中,古玩作为“面纱”的掩护作用特别突出,究其原因,正是源于古玩价值难以估量的特性。

不少收受贵重古玩的官员,之所以敢收价值500万元的古玩,而不敢收500万现金,原因就在于可以“以为是赝品”。浮石分析说:“收受古玩或者名人字画,最重要的行贿证据就是实物,但是实物却没有明确的定价标准。”即使评估出来很值钱,受贿者也完全可以辩称自己并不知道它的价值。而对于已经将文物倒手卖出的受贿官员来说,最后可能剩下的“蛛丝马迹”就是古玩店的票据或记录了。

“我们古玩界有个规矩,东西一经卖出,不退不换,不开发票,往来不留记录。”郑贺说。

    拍卖行成了“掮客”
学者吴思在《潜规则》一书中写道:清朝末年的时候,京城中“雅贿”之风极盛,当时北京琉璃厂多数古玩店已沦为行贿受贿的掮客,而官员们则把自家文物放在古玩店由其代售,送礼者掏大价钱买了再送给官员。双方不提一个钱字,大把黄金白银却源源不断地通过古玩店流进官员腰包。如今,除了直接从古玩店买进卖出的方式外,“雅贿”的另一个看起来更光明和公开的方式,就是通过拍卖行公开拍卖。
对郑贺这些古玩店老板来说,拍卖会也是他们重要的进货渠道之一。郑贺的经验是,如果看到一个他们感觉明显不入流的物件,结果鉴定机构给出的鉴定是品相极好,或者拍卖的起拍点明显不符合实物价值,基本上他们就应该起身走人了。
“最后绝对会有人以明显高于实物的价格把那个所谓的古董拍回去,通常都是用手机打来电话就直接买下了,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卖的,又是谁买的。”看起来很神秘的拍卖过程,其实流程也并不复杂。浮石介绍说,最常见的一种方式,是送礼人把一件文物,通常是不值钱的赝品,通过熟人获得专家或鉴定机构的鉴定书,再和拍卖行“合作”把它当作真品拿上拍卖会。
“关键的一个步骤是,送礼人会把这个赝品的产权确定成收礼人的,再找另外一个人把它以真品的价格拍下来,对拍卖行当然要给好处费,而收礼人就貌似合法地获得了一大笔拍卖款。”浮石所说的这种以拍卖行为中介的方式,其实跟古玩本身已经没有了关系。当做道具的赝品可能只在拍卖的当天展示一下,就又被摆回了原来的店铺裡。“所有这些复杂程序的设计,都是为了对抗第三方的监督,某种程度上,更类似于洗钱。”
当然,进出拍卖行这样的“大手笔”,并不是官员手中“玩物”进出的常态。通过拍卖行和古玩店老板中介的方式,还是容易留下痕迹。另外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浮石说:“一个人,如果找领导办事,直接送钱,领导多数是不肯收的。那麽他可以送领导一个红木小摆件什麽的,这东西本身不值钱,领导也敢要。然后他找另外一个关系人,去收礼人家裡转一圈,偶然看见这个红木小摆件,表示特别喜欢,要求收礼人以一个昂贵的价格,比如10万元的价格出让,领导如果同意,这个小礼品就被置换成现金了。”
“古玩、艺术品不是一般消费品,没有办法像一部手机一样,可以清楚地计算出目前市价,而是完全取决于个人喜好。就算是一个红木小摆件,人家非愿意出10万元买,为啥不可以呢?”浮石认为,比起收取一个本身就价值昂贵的古董来,这种做法更顺理成章,更不容易被揭穿。相对于送真古董的“大进大出”,或者找古玩店、拍卖行来“暗渡陈仓“,“以假乱真”的送礼方式,在层级低一些的官商“勾兑”中似乎采用得更多一些。
“古玩送礼,有的以假充真,有的以真当假,不同目的,不同方式,各有各的道。”浮石说。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虽然洗钱的链条存在并运行着,真假古玩都可能变现,但从媒体报道中,人们还是常能看到从那些落马官员家中查出古玩和珍贵字画。显然,接受“雅贿”的人并没有把这些真假艺术品都变成一般等价物。苏州画院刚刚爆出的“雅贿门”风波(见本刊总第332期),已部分揭开了着名画家的书画作品成为“高档礼品”的内幕。
“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趋势。”郭庆祥痛心地说,他亲眼所见,一些较有名气的当代画家,为了满足一些商人买画送礼的目的,成批量地复制自己的作品,“没有任何创造性,就是制造一种商品兼礼品。”而有一些官员则喜欢得到这样的礼品。浮石说,很多时候,他们只是为了满足一种虚荣心---我有某某知名画家的作品---这种高格调的占有,让他们感到愉快。
“雅贿”是门很深的“学问”。浮石说,首先要了解收礼人喜欢什麽,是喜欢字画,还是喜欢古玩;是喜欢黄花梨的笔筒,还是喜欢红木的笔架??总之,要投其所好。其次,绝不能送太笨重的物件,要保证双方能够轻松交接。最好是体量不大,价值很大,“低调的奢华”。收礼人的心理很复杂,但古玩字画常常能够满足收礼人的各种需求:精神需要、收藏欲望、保值增值、安全隐蔽??古玩,简直是一种天生的官场“玩物”。
然而用于“雅贿”的“最佳礼品”真的能够掩人耳目,彻底安全麽?浮石的看法是:绝不可能!
“‘雅贿’是自欺欺人,拐了一个弯,行贿受贿性质没有任何改变。可能很多人不清楚这些利益链的运作方式,对古董字画的认识存在盲点,但是‘雅贿’的方式只是增加了检察机关调查桉件的难度,并不能为行贿受贿方洗淨罪名。”
赖昌星曾说:“制度条例再好我也不怕,最怕的是领导干部没有爱好。”一语道破天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并不是说官员不能有爱好,如果他走正常的渠道,那他就是一个收藏爱好者,只是这个爱好一旦和权力挂上了沟,‘蛋缝’自然也就被苍蝇盯上了。”浮石说。
    谁在消费特殊补品
毛小姐把这称为“循环消化”:“送礼,回收,再卖,生产出来的东西,有时候就在几个当官的家裡转圈子。”“当下官员们最流行的‘养生经’是:早上起床先吃三颗温水泡冬虫夏草,中午两条开水煮辽参,晚上再来碗燕窝。”着名官场小说作家周梅森向本刊记者侃侃而谈他所了解的“官场新潮流”。
在“送礼送健康”的口号下,很多高价保健品和珍贵药材似乎是专为“送礼”而存在的。“有些钱能买到,比如冬虫夏草、燕窝鱼翅;有些有钱也难买,比如虎骨熊胆。”周梅森概括,这些补品可以统称为“特需专供”。近年来,媒体和动物保护组织多次“侦查”到全国各地存在着一批类似的“特供补品生产线”。一些国家级保护动物制品被非法生产、地下流转,稀有高价(或无价),是这类补品的共同特点。
给官员送礼,要麽为升官,要麽为发财,越是非法、地下的,越显送礼者“心诚”。“这就催生了一个‘特供’补品市场,官员时兴吃什麽,送礼的就送什麽,这个市场的起伏,是紧跟官场潮流的。”周梅森说。
“循环消化”的虫草
毛小姐,北京一家冬虫夏草公司的员工。她告诉本刊记者:“我们是常年回收虫草、燕窝、海参的专业公司,有一套正规的流程。”“当官的找我们卖虫草燕窝的多了,我们收量大的货,您只卖一盒也不拒绝。”毛小姐介绍了工作流程,“电话接洽,有意向的话我们派人去您家,现场看货定价。”她特别强调的是,“都是一对一交易,单线联系,绝对为您的身份和地址保密,这是职业道德。”
毛小姐总结了多年的经验说,回收冬虫夏草,价格最高的是在过节之前,因为收了就很好出手,需求量大,可以卖高价。“过节后就有很多人找我们来卖了,应该就是他们收到的节礼,不过我们收的价格会比较低,因为刚过了送礼高峰嘛,要等下一个高峰来。”除了直接回收,还有二级回收。“我们公司在全北京和100多家烟酒店有合作关系,烟酒店回收的冬虫夏草,都卖给我们。”
不少烟酒店除了收“礼烟”,另一个重要生意就是代收虫草、燕窝、鱼翅等几乎所有的“送礼佳品”。一家烟店老板对本刊记者说:“你给我礼盒装的、散装的,都是一个价,最后我们都是按散装的卖给专门收这些东西的人。”这位老板说,这些人有的是药厂的,有的也是贩子。毛小姐所在的这类大公司不收的,比如虫蛀发霉的虫草,他们全都要。“当然价钱要压低很多,药厂拿回去磨成粉加工一下,做成虫草胶囊。”
毛小姐介绍说,除了虫草,现在辽参的销路也很好,“送辽参很时髦,糖泡的每公斤3000元左右。”而燕窝走势不太好,因为“当官的都不怎麽相信燕窝是真的了,即使收同仁堂的燕窝,也只每克20元左右。”“其实虫草的价格高,主要是礼品市场的需要,有多少人真的在吃啊。”毛小姐把这称为“循环消化”:“送礼,回收,再卖,生产出来的东西,有时候就在几个当官的家裡转圈子。”
当被问起虎骨和熊胆的回收价格时,毛小姐摇摇头,表示这些不收,基本没有市场。她的意思是,这样“特殊”又“非法”的东西,不能通过买卖来交易,太危险。
虎骨、熊胆可以兼得
“虎产品买卖是国家明令禁止的。”北京资深媒体人曹宝印一直很关注熊、虎制品的交易。广西桂林雄森熊虎山庄就曾因非法生产虎骨酒被动物保护组织盯上。这家山庄号称“世界上最大的老虎和黑熊科研基地,集科研、旅游、娱乐于一体”。而多处见于网络的山庄介绍中都出现了补骨酒(虎骨酒)、熊胆酒的推介内容。据动物保护组织调查,山庄投资方旗下企业广西雄森酒业有限公司有3个“规模化”酒窖。 1号酒窖内有几百个1米多高的大酒缸,裡面泡着400多副虎骨架。
有动物保护组织拍摄下这样的镜头:为了显示这是特供某些领导的珍品,该酒窖负责人拉起其中一个酒缸裡的骨架说,“看这个爪,上面的毛都比其他缸裡的剃得干淨。”在雄森,浸泡虎骨6年的酒出厂价是每瓶680元。据称,在广州、深圳的市场上,6年的酒最低卖1280元,8年的在市场上很少有,就算有一般人也买不起,都是送礼用。
与虎骨搭配的,往往是熊胆。
家住哈尔滨的小陈,专门从事熊胆制品销售,他所在的企业,据他说“有哈尔滨最大的黑熊养殖基地。如果你不知道我们的熊胆胶囊,你肯定不是哈尔滨人,现在我们这儿非常流行送这个,一些市政府接待,都用我们的熊胆。”他说,东北人都相信,熊胆对于肝病有奇效,“即使没有病,东北人爱喝烈酒,宴席上经常有虎骨酒之类的,酒后吃两粒熊胆胶囊解酒,绝配。”
小陈说,市面上能买到的熊胆胶囊,都是黑熊胆汁提取的,几百元到几千元不等,“如果你想要整个的熊胆,那得有点特殊渠道,都是特供领导的,没有一定级别你弄不到。”国内的动物保护者们都有这样的共识:没有来自一些地方官员的庇护,非法动物制品生产不可能如此嚣张;而没有来自某些官员的特殊癖好,类似活熊抽取胆汁这样挑战文明底线的事情也不会虽被诟病不已,依然或明或暗地存在。
吃的不是补品,是身份
虫草、鱼翅、燕窝,“从古至今,中国的上流社会都吃这些养生。这就是有钱有权阶层的标志性高档消费品。”周梅森说。这些东西有无医用效果?科学机构的主流结论是:并无奇效。但它们在礼单上依然很受欢迎。为什麽原始人喜欢在胸前佩戴虎爪?为什麽过去的贵族喜欢坐在虎皮上?因为迷信这样可以得到老虎的力量。周梅森解释道,这类似于一种原始信仰。而这种原始的因素,在当今的“上流社会”人士心目中,依然很有分量。
不过,由于地域和气候的差异,各地的补品偏好也有不同。东北的领导们特别喜欢虎骨酒配熊胆,“南方官员们就不一定认了。”曹保印说,“南方天气燥热,而且不流行喝烈酒,他们比较迷信蛇胆、蛇血制品,认为有败火去湿功效。”“其实就是一种心理暗示,接受礼物的人不一定真的觉得有那麽高的价值,不过只要这个东西难弄又珍贵,就能让消费它的人产生满足感。”周梅森说,“吃这种东西代表了一种身份和生活水平,所以这类珍贵补品才有市场。”
什麽罪恶,什麽流行
上世纪80年代,燕窝几乎是用于送礼的补品类第一选择,“那时燕窝需求量非常大,以至于雨燕都快要灭绝了。”曹保印回忆。因为公认只有雨燕的窝有极高营养价值,为了获得最好的燕窝,生产者就开始大规模捕杀雨燕。“以至于后来都没有真的燕窝了,但是送礼还是需要啊,所以造假就开始了。”各种染了色的“血燕”涌上礼品柜台。渐渐地,燕窝的价值因为假货充斥而大大贬低。“现在还有真燕窝,跟市场上卖的不是一回事,价格极贵,只在非常高端的场所才有。”
在燕窝之后独领风骚的,就是“后起新秀”冬虫夏草。但据毛小姐透露,“虫草的价格也是虚高的,过去因为少所以贵,然后大量挖掘,再后来出现了大批假虫草,有的就是用模子压制的染色面粉制品,遭遇假货冲击,虫草价格很不稳定。”虎制品情况更为“惨烈”。在网上搜索,很容易就可以看到,虎骨、虎肉、虎牙、虎鞭、甚至虎尿都在出售,“就像像牙一样,一旦形成贸易,必然带来大规模捕杀。”曹保印说。
在不久前有关《反虐待动物法》的国际研讨会上,一位学者担忧地告诉本刊记者:“现在一些官员和富人中,以能吃到老虎肉、用虎骨酒而互相炫耀。”学者认为,规模性圈养老虎,然后再向市场输送老虎相关产品,这个行业会对野生老虎的数量带来灾难性打击。
虎骨酒、虫草、燕窝、鱼翅,精美的补品礼物包装盒背后,常常有触目惊心的利益链条。“官本位之下愈演愈烈的‘特供’之风,让送礼者绞尽脑汁地开发更特殊的新补品,制造更多新概念。但是,什麽罪恶,什麽就流行---这就是高档补品市场的基本规律。”周梅森气愤地说。
发表于 2010-4-23 09:52:14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看来送礼也是一门学问啊,不要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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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23 09:53:55 | 显示全部楼层
送礼的背后是更大、更深的利益链关系,说到底,受害的往往最终会是老百姓,老百姓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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