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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平:既是德先生 又是赛先生 当推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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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0 06:55: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惊悉方先生去世,不胜哀痛。至今仍很难相信,一个那么有生气有活力的人竟然已经离我们而去。

印象中,方先生身体很好。前年他还写文章纪念他的母亲,说“特别感谢母亲让我有一副70多年不进医院的身体”。

但去年一年,方先生得了两次重病,住了两次医院。6月份,方先生得了极为罕见的“亚利桑那山谷热”,被送进医院,体重减轻20多磅,病重时不能站立,甚至躺着都不能翻身。不过很快就好了。11月份又得了一次大病,心脏,肝和肾都出了问题,被送进濒危病室,但没几天又好了。据方先生给朋友的电子信中所说,“会诊的6位医生(3洋人,2来自大陆,1来自台湾)无结论,无一致解释”。不多久他又上课了。

只是这一次,未能再现奇迹。

1988年5月,当时还在普林斯顿大学读书的于大海回国探亲,李淑娴老师交给大海一盘方先生五四讲演的录音带。大海回美后交由我们《中国之春》发表,引起很大反响。这年夏天,方先生又赴澳大利亚出席国际学术会议,应邀在堪培拉国立大学给中国学生学者讲演,场面十分热烈。这次讲演的内容也发表在《中国之春》上。当时的方先生,被誉为“中国的萨哈罗夫”--他们两人都是卓有成就的科学家,曾经在体制内有较高的地位,为人权民主大声疾呼,在国内和国际上产生巨大影响。

1989年4月,八九学运兴起之初,正在美国访问的刘晓波住在我家,一次,晓波,陈军和我好不容易拨通了方励之的电话。我们和方先生交换了有关学运的信息和看法。

1990年,方励之先生和李淑娴老师离开美国驻华大使馆,先是在英国,然后转到美国,在普林斯顿大学落脚。那时,我们一道开过一些会。记得有一次,我们好几个民运朋友在方先生普林斯顿住所讨论,有人提出学习捷克哈维尔他们的七七宪章,发起一场中国的宪章运动,但考虑到当时不是恰当时机,遂作罢。

其后不久,方先生转到亚利桑那大学(在图桑)任教,离我们都远了,见面的机会也少了。方先生曾经担任中国人权理事会共同主席,好几次到纽约出席中国人权理事会议,得以和这边的朋友相聚。

过去5年间,我和方先生见过3次面。一次是2007年6月,在洛杉矶举行了反右运动50年国际研讨会。方先生出席了会议。我们知道,1987年年初邓小平下令反自由化,导火线之一就是方先生与刘宾雁和许良英共同筹办“反右运动历史学术讨论会”。

2008年4月,我一家去亚利桑那旅游,专程到方励之先生家中拜望。和方先生交谈很令人愉快,无论谈到什么话题他都兴致盎然。晚间,方先生领我们到亚利桑那大学的天文观象台。我们用天文望远镜观看月亮,火星,土星,清晰如照片。此前半年多,方先生次子方哲不幸死于车祸,生前我没见过。方先生的长子方克在89前就在美国读书,我见过几面。现在,方克在亚利桑那州的凤凰城工作,时常来图桑看望父母。

方先生很忙,教学,科研,带研究生,还辅导和帮助国内的学生。他对自己的工作是那样的热爱,虽然早就可以退休了,但他仍然坚持工作,乐此不疲。方先生住处清净宽敞,图桑是个小城,我不免担心李淑娴老师会不会感到寂寞。

2010年12月,在挪威首都奥斯陆举行颁发诺贝尔和平奖给刘晓波的庆典活动。方励之和李淑娴都受邀出席,和很多新老朋友见了面。方先生顺便还在奥斯陆大学做了一次学术讲演。方先生在学术上相当活跃,经常出席各处的学术会议。

方先生是我们《北京之春》的编辑顾问,《北京之春》发表过和转载不少方先生的文章。方先生的文章,纯正典雅,优美干净,博学广识,且不乏幽默,颇受读者欢迎。不久前我写了一篇关于中国特色与普适价值的短文,其中还引述了方先生对英文universal value究竟该翻译成“普适”价值还是“普世”价值的一番辨析。

说来,方励之先生和台湾还有一段故事。方先生的外祖父史久龙在20岁那年被派往台湾,服务于支应局。时值甲午中日战争爆发,中国战败,与日本签订马关条约,割让台湾澎湖给日本。台湾民众不服,巡抚唐景嵩等官员也上书要求废约,清廷不理。1895年5月,唐景嵩与地方士绅发布《台湾民主国独立宣言》,宣告独立建国,但随后即被登陆的日军击溃。史久龙也返回大陆,并写成回忆录《忆台杂记》,其中描述了他亲历的台湾民主国兴亡。这本书在台湾国立图书馆里有手抄本。方先生原来对他外祖父这段经历和这部著述一无所知,后来才知道的。方先生托朋友借出此书然后制成了电子本。去年4月,方先生就此事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台湾乙未‘第一共和’和先外祖逸事考”。

平时我和方先生则通过电话和电子信件保持联系,过年过节总要问候问候。和方先生接触,不觉得他是老人,不但举止不显老态,心态更是年轻:他对生活,对世界,对科学,始终保持浓厚的兴趣,对人权民主,对中国的命运,始终保持着深切的关怀。

五四运动倡导民主与科学,当时人称“德先生”“赛先生”,方先生在这两方面都作出巨大贡献。既是德先生,又是赛先生,当推方先生。

(文章只代表特约评论员个人的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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