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问人性，老舍“猛揍”女红卫兵？

TianYaRen

老舍如何死的，有记得有几种版本，我们先看一段文章：

“67岁的老舍被这些16岁的女红卫兵狠命地抽打……，晚上，老舍等人又被带到市文联大院内，有个女作家落井下石地向女红卫兵揭发说：“老舍在国外拿美金。”老舍说：“那是解放前，我靠稿费过日子。” 女红卫兵们听了大怒，说：“在国外拿美金，不是里通外国，也是历史反革命。”她们不由分说，拿起一块写有 “反革命”的大牌子，用牌子上吊着的细铁丝往老人的头上套。牌子太大，铁丝勒在耳朵上。老舍使劲挣扎，用双手往上托，连手带牌子碰着了面前女红卫兵的脸。 “老舍打红卫兵，他是反革命！”随着这个女孩的一声尖叫，一群女红卫兵围了上来，皮带如雨点般抽打这位67岁的老人。老舍被打得缩成一团，蹲在地上。第二天，8月24日深夜，老舍跳太平湖自尽了。”（南方网《16岁的女红卫兵鞭打67岁的老舍》，原作者不详）

再看上文中这句关键的话：“老舍使劲挣扎，用双手往上托，连手带牌子碰着了面前女红卫兵的脸”

湖水最初看到的文章，是那个女红卫兵按倒老舍，给他挂牌坐“喷气式”，老舍不顺从，女红卫兵打了他，于是老舍被激怒了，抢过牌子朝女红卫兵身上猛打一下，于是就被一群女红卫兵围了上来，把他打个半死，第二天跳了太平湖。

这两个版本区别是明显的一个是老舍无意间“碰着了面前女红卫兵的脸”；一个是“抢过牌子朝女红卫兵身上猛打一下”，究竟哪一个是正确的呢？区别的原因是在哪里呢？

由于湖水最先看到的是第二种说法，所以印象中一直感觉，是老舍，这个倔强不屈的老人，忍受不了非人的待遇，一怒之下，站起来，打了女红卫兵，才遭到疯狂的报复。所以湖水后来看到第一种说法，曾感到疑惑，但仔细思考，应该还是老舍曾动手打了女红卫兵，这样显得合理一些。因为，假如老舍没有打过红卫兵，有人编造他“抢过牌子朝女红卫兵身上猛打一下”这样的细节，意义不大，而如果老舍确实打过女红卫兵，有人改写为“老舍使劲挣扎，用双手往上托，连手带牌子碰着了面前女红卫兵的脸”，则意味深长，明显有因同情受害者，憎恨施暴者，把事实稍微隐瞒了一些，很容易理解和解释，于是就出现了上述两个版本的老舍被“批斗” 现场。

如果确实是这样，第一个带有“为尊者讳”意味的说法，显然违反了所谓“实事求是”之类的原则，必须改正和澄清。其实老舍真的动了手，打了女红卫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过失，而且恰恰是人性的一面在闪光，毕竟，一个心高气傲、成就非凡的老人，被一些女娃娃按倒，挂牌羞辱，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一怒之下，情绪失控，奋起反抗，情有可原。这里还必须指出，人性中既有反抗凌辱的因素，也包含欺凌弱者的成分，女红卫兵诚然是欺凌弱者老舍，但老舍所以敢“抢过牌子朝女红卫兵身上猛打一下”，也部分因为，对手是小女孩子，居然敢太岁头上动土，欺负起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容忍？假如对手是拳王泰森，即使是强迫老舍如何如何，加以羞辱，他也未必敢“抢过牌子……猛打”。

其实，这就是真实的人性，也许不把老舍神化成耶稣那样的殉道者，才有助于我们理解人世间的万物，毕竟在人类身上，有理性和智慧在闪光，也有原始的野蛮的欲望和冲动，因弱肉强食法熏陶和遗留下来驱利避祸、惧强凌弱的本性。

记得在谈到古代文化时候，湖水曾说中国古代文化“存天理，灭人欲”，和现代社会尊重人性、张扬个性同时也尊重人的欲望的理念，相互违背，而前些天在网络流传，丹麦政府为使残疾人获得性爱快乐，付款给妓女，受到非议的故事，湖水感觉可能是真实的，因为那是对人类弱者的同情与理解，束缚和压抑人性的观念，应该被抛弃，因为那也代表了对人性的关爱和尊重。

理解和尊重人性，张扬个性，该是我们时代和未来时代的主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