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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紅冰:與高貴的靈魂對話 ——爲高智晟《中華聯邦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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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6 14:16:2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好看 于 2017-1-26 14:17 编辑

與高貴的靈魂對話
——爲高智晟《中華聯邦共和國憲法》序

袁紅冰




對於我,寫作是與靈魂對話的事業——向自己的靈魂傾訴,或者傾聽另一個高貴的靈魂。我很少爲其他人的作品撰序。原因十分簡單:走過這個腐爛於物性貪慾的時代,遇到表述高貴靈魂作品的機會,難於上青天。

此刻,面對案頭展開的高智晟的文本——《中華聯邦共和國憲法》(草),以及其創制憲法過程中的心路歷程,肅穆之情,沛然而生。我深知,這是一位中國自由命運的獻祭者,用指骨在歷史鐡碑上刻寫出的文本;文本的每一個字,都是從高智晟高貴的靈魂中湧出的英雄血淚。

我生命中的翠青年華是在秘密寫作中度過;中共極權鐵幕下的自由寫作之艱難,猶如在鐵鑄的荒野上播種唯美的血珠。高智晟作為當前中共帝國的第一要犯,於秘密警察的狼視鷹顧之下,他創作這份文本所經歷的艱難不問可知——那必是比承受紅焰焚心裂骨之苦更悲愴的艱難。

爲高智晟作序之日,巨雷經天,驟雨狂風;天雷之火點燃的雨瀑,燦若藍焰。於是,我碎衣仰首,立於大野間,以電光燦爛之急雨沐浴淨身,然後入一亭中,燃藏香以清心——藏香縈繞,如爲自由而焚身的藏人男女之魂在起舞;淨身清心之餘,我方舉筆作序,以示敬意——向凝結在這份文本中的中國自由寫作者鐵血的艱難致敬。

審視這份文本的過程中,我只對明顯的排印失誤作出修正,其他全部保持原狀。有朋友希望我對文本作文字的修改,我沒有同意。一方面,我相信人世間只有殘缺的美,完滿之美只能在死亡中實現;另一方面,人們被文本中蘊涵的思想能量震撼的同時,也可以從文本的某些“不完滿”中,直接而銳利地體驗到從刀鋒上走過的艱難——那是高智晟聽從自由意志的召喚所承受的寫作的艱難。

多年之前,我於流亡生涯中撰寫《聯邦中國憲法理論綱要》;現在,高智晟於中共暴政的鐵血迫害之下創制《中華聯邦共和國憲法》——這種從憲法理論到憲法創制的過程,或許預言一個重大的歷史命運節點:中國人的百年憲政民主之夢,即將成為神州大地的現實;中國人就要由中共暴政的政治奴隸,升華爲自由人。

當前,世界範圍內的鼠輩政客、庸人學者還在驚艷於中共暴政的“經濟奇跡”,聰慧天啓的智者卻已經開始嚴肅思考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中共強權步蘇東共產帝國一夕灰飛煙滅之後,中國民主建政的進程和人類命運的趨向。高智晟創制的中華聯邦憲法就是這種歷史大預言式的思考的一項法律成果。

智者的預言同時也必然是未來的啟蒙者。祈願天佑東亞大陸,從高智晟鐵石心中滲出的憲政思想之血,能染紅中國民主化的晨光。在浩蕩的歷史靜默中,中國命運和我一起,聽到自由的晨鐘在雲際撞嚮。我知道,高智晟是司鐘人之一。




人文歷史是意志的實現,而靈魂則是意志之源;唯有源自高貴靈魂的意志,才可能創造高貴的歷史命運。

據說關於未來中國的憲法已有幾個版本,我卻唯獨關注高智晟的文本。究其原因,只在於高智晟表述英雄鐵漢和聖徒智者的人格,而人格是靈魂的生命形式。高智晟創制的中華聯邦憲法可謂英雄意志和聖徒智慧的呈現。唯有從英雄意志和聖徒智慧中才可能湧現出高貴的歷史命運——這是我的信念。

自由民主和憲政法治是中國人的百年之夢。我深知,東亞大陸的民主化是屬於全民的共同事業。但是,英雄意志和聖徒人格必須成為當代中國民主大革命之魂;中國民主化轉型必將成為英雄意志和聖徒人格主導的聖戰。因為,通過即將降臨的命運之戰,中國不僅需要贏得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更要一掃道德腐爛、人性奴化的陰晦之氣,再造高貴的國魂,重鑄唯美的民族人格。

高智晟曾孤身一人,在中共最敏感的政治痛點上向強權發出精神挑戰,其劍鋒所向,天地色變,暴政心驚;“雖萬千虎狼而吾往矣”,以思想決戰暴政,不死不休,百死不悔——高智晟英雄之氣,直沖霄漢,浩蕩千古。

酷刑慘烈,鬼神股戰,石佛心驚,如煉獄毒焰,焚高智晟身心;其痛可熔金爍石,其苦可令枯木垂淚,唯難動高智晟之心半分,高智晟可謂當代中國第一鐵漢。

行走在刀鋒之上,蹣跚於無盡的苦痛之中,高智晟卻將壯麗的理想刻在額骨間,從不敢稍忘拯救國運民苦之初衷,以聖徒的大悲憫之意,情懷天下,遂憑天啓之智慧,完成中華聯邦憲法之文本。稱其為聖徒智者之舉,當屬名至實歸。

高智晟命運之悲常令我長嘆如狂風呼嘯。有誰知,其悲不止於暴政的迫害。

高智晟孤身虎膽,佇立於十五億中國人卑微的沉默之巔,對中共強權作精神之挑戰。當其時也,竟有僞類——偽基督徒、偽維權律師、偽自由知識分子、偽民運人士,向高智晟因孤獨而高貴的背影射出唇箭舌槍;僞類們惡意燭天,仇恨如熾,刻薄寡毒之情可令鐵石心碎。

在此,我願披肝瀝膽一言:“我只視中共暴政爲不共戴天的公敵,僞類本不配與我為敵。只在兩種情況下,我方向僞類亮思想之劍——一是僞類以祈求中共改良之名詛咒當代民主革命意志之時;因為,通過民主革命摧毀中共暴政,是中國自由化的唯一出路;一是僞類對高智晟實施人格謀殺之時,因為,我不能讓英雄和聖徒成為孤獨者。”

“英雄鐵漢,聖徒智者”——這是高智晟的命運在歷史鐡碑之上事先爲自己刻寫的墓誌銘。他創制的中華聯邦憲法,則意味著英雄聖徒的血淚對未來中國的祝福和期待。唯願中國人不要再次辜負來自蒼天和大地的祝福和期待。




為什麼中國人如此長久地容忍曠古絕今的中共暴政;為什麼八九年的全民反抗沒有轉化成人民起義,一舉摧毀中共暴政,就如同翌年蘇東共產帝國的人民起義所作的?——這是關於中國命運悲愴至極的血淚交迸之問。

如果承認意志是人文歷史的起點,那麽,上述大哉問可一言答之:中共暴政用屠刀和鐵牢表述的精神奴役之下,當代中國民族人格已經奴性化;祈盼從猥瑣的奴性人格中湧現自由的命運,往往比在鐡戈壁間播種屬於千里麥浪的希望更加艱難。

據說知識分子是民族的智慧之鏡。然而,當代中國民族人格奴性化的經典,正在於中國知識分子的一項政治私情——跪求中共暴政天良發現,通過政治改良實現中國民主化。此種因人格卑賤而愚蠢的改良主義思潮長期瀰漫在中國思想界,如夜郎國之陰雲,終年不散;徹底否定中共暴政的英雄意志則沒有成為時代的政治主題。

沒有意志,就沒有命運;英雄意志不能主宰歷史,自由的命運就永遠是歷史長夜盡頭的夢。中國過分長久地容忍中共暴政的根本原因正在於此。

面對中共暴政,偽自由主義知識分子的一個典型邦派劉曉波團伙,爲展現對中共暴政的善意,聲稱“我沒有敵人”;高智晟則以其思想和行為宣示,中共暴政是東亞大陸上各民族的公敵。

當劉曉波團伙在法庭上諂媚中共暴政下的人權得到極大改善之時,高智晟則揭示鐵鑄的事實:當代中國是人權地獄;中共暴政是慘絕人寰的人權災難之源。

當劉曉波團伙感謝中共暴政的監獄對其實行人道主義待遇時,高智晟卻在經受頑石都會為之失聲痛哭,且繼之以淚盡血湧的酷刑。

高智晟與劉曉波僞類團伙之間的玉石之別所表述的,正是殘存於中國命運中的英雄意志與奴性化的當代民族人格的區別。這是表述重大歷史命運分界的區別。

劉曉波團伙也曾領銜發出呼籲中共政治改良,乞盼暴政將聯邦制賜與中國。這種奴性入骨的乞求只可能產生一個效應,即讓中國的國運在徒然的希望中,在中共暴政的鐵幕下,繼續腐爛。

高智晟創制中華聯邦憲法,是以摧毀中共暴政爲政治前提;中華聯邦憲法也只能以當代中國民主大革命法律成果的名義實現。高智晟的中華聯邦憲法蘊涵著一個艱難但卻具有現實性的希望。

是的,英雄意志,以及徹底否定中共暴政的信念,曾經孤獨如荒漠中的旅人的足跡。不過,歷史發展到今天,“中共暴政是東亞大陸各民族的公敵和死敵,必須以民主革命除之”的信念,早就超越僞類們的改良幻想,成為人民的共識。君不見,僞類中最“機靈”的小動物們,已經急不可待地準備投機革命。

值此中共暴政屍居餘氣,迴光返照之際,高智晟的中華聯邦憲法與朝日一起臨世。在閱讀高智晟憲法思想的過程中,我呼吸到英雄意志的鐵石芳香,更聽到摧毀暴政的人民大起義的戰鼓聲已經在九天之上擂響。




從特定的角度審視,高智晟中華聯邦憲法的核心價值,在於確認國家權力公民所有制。國家權力公民公有的制度正義性,在近現代史的晨光中就已經凝成普世價值;這項普世價值是西方政治哲學對人類的貢獻。不過,高智晟是以中國的命運、政治利益和人權渴望爲基石,來確認普世價值,而不是對普世價值作當代西方政客的意志表述。

自鄧小平創建中共權貴資本主義以來,西方國際資本同中共暴政千萬貪官污吏之間,逐步形成跨越國界的黑手黨式的權錢交易結構。在這個跨國的黑手黨式的權錢交易結構的作用之下,西方國際資本通過搾取中國農民工奴工般勞動的血汗成果,以及無須付出環保代价的對自然資源的毀滅性開發利用,從中國攫取奇跡般的暴利,中共千萬貪官污吏則迅速變成掌握專制權力的億萬富翁。與之同時,中國人權和國本遭受重創;美國等民主國家的自由市場經濟的公平規則受到戕害。

由這個“魔鬼的雙贏”結構所決定,當代西方政商集團一方面試圖遏制中共暴政天性中的極權主義全球擴張的趨勢,另一方面則希望維持中共暴政的穩定存在,因為,中共暴政的穩定意味著西方國際資本擁有穩定的暴利之源。

基於上述對待中共暴政的兩項基本原則,西方政客要求東亞大陸各民族,抗爭中共暴政時必須遵守“和平理性非暴力”的“聖戒”。

在中共強權將國家恐怖主義暴力發揮到極致的背景下,在中國人被剝奪了一切暴力反抗的可能,甚至連買菜刀都必須實名制的狀況下,不是譴責中共的國家恐怖主義暴力,而是要求中國人應當遵循“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戒律——西方政客的荒謬之舉,偽善而詭詐;此舉既可以通過“政治正確”的宣示,證明西方政客“良知尚未泯滅”,從而騙取本國人民的選票,又可以否定東亞大陸各民族效法前蘇聯帝國的人民,舉行全民起義,摧毀中共暴政,這個國際財團暴利之源的可能。

中國的僞類——偽自由知識分子、偽民運人士、偽基督徒、偽維權律師,對西方政客之心意自是洞若觀火,也深知言不及中國現實命運之意的“和平理性非暴力”之說,完全無助於中國民主化進程,但是,僞類們仍然奉之如奉天條。根本原因就在於,僞類有一顆源自殖民地人格後遺症的奴性之心,他們視“西方政要”如仰視上帝,希翼從謙卑的奴性仰視中得到世俗名利的恩賞。爲滿足投機的私慾,他們可以背叛任何高貴的人格原則。

僞類皆污濁,高智晟獨清高。在評論美國駐華大使以鼠輩政客的無恥阿諛中共治下的中國人權狀況時,高智晟如是說:“今日美國政商集團客觀上已成中共血腥迫害人權的贊助者,已成中共冷血搶劫人民財富的實際分贓者和美國價值的背叛者。”

此一言盡顯高智晟蒼茫浩蕩如西北大野的胸懷間,全無宵小之徒投機謀私之意,唯有忠誠於真理和中國苦難命運的青天白日之心。中華聯邦憲法文本是高智晟靈魂和人格的法律表述;讀閲過程中,我的思想之手撫摸到對於中國命運的苦難和艱難的忠誠。或許正由於與中國的苦難和艱難誓同生死,或許正由於字裡行間縈繞著中國命運的泥土芳香,高智晟創制的中華聯邦憲法才可能得到蒼天大地的祝福——相信,靈智未泯的讀者會與我有同樣的感受。




即使對於聖徒,唯美的完滿也只意味著終生不渝的追求;人世間只可能有殘缺的美。高智晟的中華聯邦憲法也有需要商榷的缺憾之處。

“過去六十多年的民族命運記憶讓我們深切認識到,宗教信仰對永續我們人民長遠福祉的無可替代的偉大意義… …”——高智晟寫在中華聯邦憲法序言中的這句話,即使與真理一致,也只表述缺憾。至少我如此認知。

在我的憲政理念中,絕不能以國家權力和法律意志的權威,肯定和確認任何一類特定的精神形態,就算這類精神形態具有“絕對真理”的金冠,或者神聖宗教信仰的華彩;國家權力和法律意志的肯定和確認,必須止步於精神和思想自由的原則。我的上述憲政理念來自兩千餘年的人類歷史的教訓。

就西方宗教精神而言,近現代中國人的理解還處於幼稚階段。幼稚是因為理解中缺乏歷史縱深感。

西方宗教精神的核心,在於信仰創造世界和人類命運的獨一無二之神。問題是,從西方宗教的精神基因中湧現出至少三個世界性宗教,即猶太教、廣義基督教和伊斯蘭教,而每個宗教都確信屬於他們的神才是唯一真神,並應當獲得人類心靈的所有權,進而主宰世界的精神價值確立權。於是,各宗教間殊死爭奪人類心靈所有權和世界主宰權中產生的宿命性仇恨,就成為西方歷史的主題曲之一。

血與火的歷史熔鑄出一個教訓:任何一種宗教,只要與國家權力形成一體化,只要其宗教法規獲得國家法律的權威,就會以神權政治之名,形成摧殘人類精神自由的極權專制。基督教的演進史正是對於這個歷史教訓的經典闡釋。

基督教創立之初是一個被侮辱與被摧殘的精神派別;紅血白骨鋪就的命運之路,使基督教獲得感動歷史的魅力,升華爲一種神聖的信仰。

世事滄桑難測,經過最初的苦難之後,基督教竟被奉為羅馬國教,走上世俗權力之巔。從此之後,基督教逐步由曾經的精神受難者,異化成信仰自由的摧殘者,並最終以“中世紀千年黑暗”爲皈依,形成西方極權主義文化傳統的策源地,即中世紀神權政治。儘管中世紀神權政治的宗教之魂以“天主教”而著名歷史,不過“天主教”與古基督教同宗同源則是不爭的事實。

新教運動與“文藝復興”相伴相隨,在人類精神命運最艱難之點上壯麗崛起,無數在宗教法庭火刑柱上燃燒的異端者的身體,點燃了精神自由的歷史命運的晨光。有人據此稱,基督教精神是近現代民主制度之源。然而,此說有荒謬之處。

中世紀神權政治鐵幕上雋刻的精神王冠,正是中古基督教精神的象徵“天主教”;新教是被當時“正統”的天主教蔑視爲異端的邪教。雖然新教運動有力地推動了命運之輪,但是,引領歐洲歷史走出中世紀千年黑暗的主導意識,畢竟是復興的古希臘自由民主和理性人權理念,而不是宗教神學。

可見,將近現代民主政治歸因於基督教精神,既是對宗教的誤解——宗教本質上是心靈之學,而非政治之學,又意味著對基督教政治功能的溢美之辭——需要溢美,不是對美缺乏自信,就是試圖遮蓋曾經的醜陋。

以上簡要審視基督教命運的興衰榮辱、起伏跌宕,是爲重申一個值得刻在銅表之上、爲世法的歷史教訓:精神自由是人的最高價值;爲確保精神自由不死於思想專制,必須禁絶任何“絕對真理”或者宗教信仰與國家強制力合而為一,必須禁絶以國家意志,即法律的名義,肯定“絕對真理”或者宗教的價值。

在精神自由的憲法原則之下,包括宗教信仰在內的任何意識形態都有生存權,前提是必須尊重別的意識形態的生存權;任何一種意識形態,只要以絕對真理的自信聲稱否定其他意識形態的生存權,他就首先否定了自己存在的合法性。

與之同時,包括宗教在內的任何意識形態都只能依靠自己的精神魅力去感動社會,以贏得生存和發展的機遇,而絕不能憑藉國家權力和法律的強制性肯定,迫使社會接受,也不能謀求形成公眾輿論的壓力,用精神暴力否定其他意識形態,肯定自己的唯一真理性和生存權。

之所以重申上述精神自由原則的內涵,是因為一個現實的危險已經向未來中國露出猙獰的笑:中共暴政屍居餘氣繼之以灰飛煙滅之後,中世紀歐洲神權政治的鬼魂依然有在東亞大陸復活的可能。

高智晟《制憲思想記錄》有載,他曾由於爲法輪功人員作人權申辯,受到余杰夫婦以基督教之神的名義進行的惡意燭天的詛咒。

當代中國某些偽自由知識分子皈依基督教之後的第一項人格效應,往往表現爲借諸受到上帝“揀選”的榮耀,立刻自命具有了中世紀天主教教士式的上帝代言人的精神特權,並依據這種特權,絕對肯定自己的信仰,否定人類精神多元化的權利,蔑視其他宗教或者哲學信仰。

歐洲已經遠離中世紀黑暗——從精神上遠離,余杰夫婦一類中國的神漢神婆卻依舊如食腐屍的野狗,瞪著血紅的眼睛在中世紀的黑暗中逡巡,他們正追求在未來中國重建中世紀式的精神特權。余杰一類神漢神婆是一種社會現象,在他們心中喧囂的宗教專橫意識,實際是西方極權主義的現代經典,即中共暴政精神專制意志的另類回聲。

防微杜漸,禁絶現代宗教專橫意識主宰中國未來命運的機會,乃是制憲者不可不認真思考的課題。唯願高智晟熟思之,詳察之。




遏阻財富轉化為淩駕於公民社會之上的政治和社會特權的法律能量缺失——這是人類憲政史發展到現代,日益怵目地臝露出的一項重大缺憾。高智晟創制的中華聯邦憲法對於這項人類憲政的缺憾並沒有表現出足夠的敏感和關注。

人類往往不是從真理的啓示裡,而是從慘痛的歷史教訓中,找到推動命運之輪轉動的正確理念。

近現代憲政法治是建立在“中世紀千年黑暗”宣示的一項歷史教訓的基石之上:只服從專制者個人意志的國家權力,乃是政治不公不義和人權大劫難的罪惡之源。

正是在這個歷史教訓的引導下,近現代憲政法治的核心內容之一,就在於把國家權力關進法律的鐵牢,以剝奪國家權力戕害公民自由權利的可能。迄今為止,在自由民主國家,憲政法治已經設計出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制約國家權力的法律機制。

對國家權力實施嚴格的程序和實體制約的同時,法律卻忽略了對於財富轉化爲政治和社會特權的趨勢的限制。當代財團強烈影響政治選舉的能量、促進社會財富兩極分化的經濟制度、作為社會普遍幸福象徵的中產階級日漸瓦解,乃至國際財團同中共千萬貪官污吏結成跨越國界的權錢交易的黑手黨集團,使國際經濟秩序日漸腐敗化,等等所有這些現象,都是財富轉化爲政治和社會特權的魔鬼天性沒有受到法律嚴格限制的惡果。

新教精神曾經試圖通過“爲上帝積累財富”的信念,將財富馴化成道德的紳士淑女。然而,歷史進入以物性貪慾爲核心價值的哲學時代之後,新教的道德精神凋殘於人類對心靈的背叛,財富淪為道德之外的存在,而財富異化為政治和社會特權的趨向,如猛虎出柙,勢不可擋。

我曾有言:“東方需要自由的拯救,西方則需要拯救自由。”東方需要自由的拯救之意,就是以憲政民主、人權法治的普世價值,摧毀中共極權暴政對東亞大陸的統治,實現自由中國之夢。“西方需要拯救自由”的一項題中之意,則在於以法治的名義,禁絶財富轉化爲淩駕於公民社會之上的政治和社會特權的趨勢,同時,又不至傷害自由競爭的經濟體制的活力。

當前,有志於設計未來自由中國的憲法制度者,在首先關注“東方需要自由的拯救”的命運主題的同時,也不可忽略“西方需要拯救自由”的課題——如此,方可未雨綢繆,以收後發優勢之效。




在文化的意義上魂死心滅,表述中國近現代歷史的悲劇主題;歐洲共產主義對東方的思想入侵,以及中共建政,更標誌著東亞大陸各民族喪失文化的祖國、心靈的家園、精神的故鄉,神州大地淪為西方極權主義文化傳統的政治和精神殖民地。

挑戰決定命運——重建文化的祖國、心靈的家園、精神的故鄉,即再鑄國魂,尋回古中華的核心價值,就宿命地成為中國英雄、聖徒和智者艱難至極的事業。世間萬苦,心死最苦;世間萬難,追尋丟失的靈魂最難。

中國追魂的精神運動跌宕起伏百年有奇,其間血海淚濤常有天河倒傾之勢,然而至今仍然前途蒼茫,不知何時方能找到與永恆一致的浩蕩寧靜。

高智晟創制中華聯邦憲法,乃是中國百年追魂長河中激起的又一座思想波濤:他不完美,但卻峻峭;他並不自詡得到絕對真理的加冕,但卻是以聖徒對真理的忠誠書寫的智慧;他並未聲稱具有拯救者的權威,但卻表述從壯麗的英雄人格中湧現的獻祭的激情。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之際,我合上案頭的這份文本。與高貴的靈魂生離死別之情,如海雨天風沛然湧入我心懷;身處地獄深處的高智晟,常令我憂心如焚。不過,心在紅焰中化為萬年死寂,我卻清晰地聽到歷史之門被自由之風吹開的聲響——那在蒼穹之巔迴蕩的聲響,是我能夠送給高智晟的唯一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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