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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六年四月十日
聂各庄村委会这几天给346路公交车站旁的两个石狮子也加上了铁笼子。
北门附近新开了一家建琢鲜肉店和熟食店。同学们记得东精品屋在上半学期也是没有的。正对着学校北门的右侧现在是东方红百姓大药房。这个月才开始营业。这个地方在大一还是一个酒吧,到了大二寒假,就变成了振远号大酒店,黄航那哥几个还在春节没地方买东西的时候,去那里吃过饭。
大一还有校医务室,附近没有药店。短短两年,台头村就开了一个嘉事堂,聂各庄也开了一个药店,现在又开了一个。而医务室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原来的地方已经是杂草丛生,不堪睹目。我们不得不承认这沧海桑田的速度比较惊人。连309医院在前不久也更名为“解放军总医院附属第二医院”。这些不大不小的变迁,总是那么牵动着刘建华的心,他看到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美廉超市左边的发型屋换了名字。“青春酷剪”的旁边原来还是小吃店,现在也没有了。健身广场的东侧原来是垃圾场,这几天不知道在倒腾什么。街上还有几只耷拉着尾巴的流浪狗在到处转悠,整个世界都是那么无声无息地在运转着,没有人会在乎又少了些什么。
这天,刘建华在宿舍看书,晓慈在宿舍大声唱歌,刘根本不能专心,小心翼翼地请求:
“能不能轻一点?”
晓慈表情怪异地回:
“你还看什么书啊?!”
终于听到了346要换车的消息,“因为一卡通的发行,最迟月底就要换掉。”司机一边这么说着,一边费力地维修机箱。
所有有耳的都当听这喜悦无比的消息,因为在自考的那几天,若是不乘坐校车,就只能自己坐公交了。学生们通常会在鸡叫以先,在346上挤个死去活来。这确实是一种折磨,在肃杀的天气里更甚,是处红衰翠减,为考试而频移带眼的学生们都显出了料峭。
小豪总是羡慕高校里的精彩生活,再看看自己的学校,也难免要唉声叹气。他的床上有一只大大的玩具熊,也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而且还掉了一只眼睛。
他小时候总在家乡的河里拔蚌和螺丝吃,而且会用淤泥在河里打水仗,现在因为污染,不能游了。他会在电线杆上匆匆地写上骂同学的话,然后匆匆逃走;顽皮的时候,他还去偷西瓜,最后抱着一个大西瓜跑不动了,眼看着快被人追上,拔腿就跑。
害得瓜地的老奶奶追了半死------
“别走啊!孩子,这瓜送给你拉!”
班级里就算是遇见同学出来,也不打招呼,互不理会。我们原本是只有单翼的天使,只有和别人拥抱才能飞翔,现在都堕落了。
刘似乎慢慢忘记了多年前的远大志向,但只要在任何地方,看到其他人在各处写上“本科”或“本科以上”,他总是觉得被捶楚得接近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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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慈想当老师,他说过段时间去参加普通话等级考试。后来他真的考过了,成绩还好。
零六年四月十三日
晓慈生病了,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刘在食堂给他要了一大碗姜汤,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一段路端到他的床前,这异乡的生活让人成熟或者是堕落。他又想起了开学交费时学校财务的处处刁难,总是一幅坎壈困顿的样子,但这时,他想好好地关心别人,做他自己的本分。
小豪乘着轮滑到六六秀轮滑俱乐部,他觉得很快乐。没有压抑,也没有烦疴。
听闻有同学参加补考时把老师给打了,这真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这几天黄航的举动有些怪异,其一脸无奈:“考前综合症嘛,没什么大不了的。”黄航想要去做兼职,他笑着讲,考完试后,他去“掏大粪”,他想一年之后再买一台完全属于自己的电脑。
后来他回来抱怨:
“狗日的!面试厅里有保安,他们特别歧视没有高学历的,不让我们进去!”
他一躺床上就叹气:“没有钱连老婆都娶不了啊,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没钱,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后来那个女孩走了。”
刘的情绪不太稳定,他觉得自己正在一次又一次地崩溃,然后,他总是去咒骂上帝。他觉得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暂时舒坦一些。有时候也会放纵自己信马由僵地坐着346到任何他不知道的地方。
走过教学区他还是会照样扶起别人倒在地上的自行车,然后赶着去看A片。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虚伪,也越来越堕落。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是为了生存。”-------他自己的口定他有罪,他自己的的嘴见证他的虚伪。
晓慈开始配电脑,他一直在配,一直在写自己的电脑单子,只是考试前的这几天,宿舍栋里多有酒精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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