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遭穆迪下调评级──重蹈日本覆辙？日本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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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日报

一些经济学家早就警告中国可能面临和日本相同的命运，即债务驱动的经济繁荣最终将换来长达数年的沉迷与停滞。

　　至少中国和日本的信用评级在周三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Moody’s Investors Service)下调中国评级后都成了A1。

　　对中国和日本这两个长期以来互为对手、二战后经济命运又迥然不同的的亚洲国家来说，这是一个颇具象征意义的时刻。上世纪90年代，日本战后工业复兴达到顶点，几乎成为全球第一大经济体，而当时中国仍处在多年来经济管理失败后的恢复阶段。但自从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WTO)，中国就在本世纪迅速超越日本，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挑战美国的头把交椅。

　　像穆迪这样的机构对中国经济提出的一些问题，与上世纪90年代初日本面临的问题颇有相似之处。与日本一样，巨大的资本支出也是中国经济增长的核心所在。到2010年，投资对中国经济年增长率的贡献达到近一半，1990年仅为三分之一。

　　房地产价格大幅上涨，远远超过家庭收入或是办公室租金的涨幅，是今日中国和上世纪80年代末期的日本的一个共同之处。日本在泡沫的巅峰时期，东京住宅地产的价格在一年之内上涨了69%。

　　日本的房地产投资者很快就为他们的热情付出了代价。到90年代初期，日本土地价格开始了持续15年的下跌。

　　泡沫破灭令日本金融体系一些监管不力角落的脆弱性暴露出来，这一点可能也与中国当前的情形类似。当时，日本不得不花费数十亿美元公帑来救助七家住宅贷款发放机构。一些押注房地产价格将不断上涨的非金融企业申请破产，比如百货商店所有者崇光百货(Sogo)。

　　这种情形让人想起了影子银行，以及那些让中国的一些银行无需全面披露即可加大对房地产敞口的会计手法。经过几年艰难时光后，中国房地产价格再现强劲涨势，年初迄今，首都北京的房价已经上涨了16%。

　　另一个相似之处是，1990年前后，日本人口看来注定会在接下来的15-20年里开始下降，后来的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围绕人口老龄化和人口萎缩的预期导致日本消费者和企业信心恶化。同样地，联合国目前预计中国人口将在未来15年里即2030年代初见顶，随后将急剧减少。

　　那么从数据来看，如今这两个国家状况如何？

　　从几项指标来看，日本的情况比中国更糟糕。尽管2017年第一季度日本经济折合成年率增长2.2%，表现相对强劲，但是仍远远低于中国经济6.9%的增速。

　　日本的债务问题仍比中国要严重得多。截至2016年第三季度末，中国投放给非金融部门（包括政府、企业和家庭）的总信贷与国内生产总值(GDP)之比已上升至256%。但是根据国际清算银行(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的数据，日本这一比率高达惊人的373%。

　　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Haruhiko Kuroda)不久前承认，中国具有一些相对优势。

　　他在东京举办的《华尔街日报》首席执行长理事会(The Wall Street Journal CEO Council)上表示，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日本已经成为一个高度发达的经济体，经济增速远低于6.5%，人口增长几乎停滞；但就中国目前的情况而言，人口仍在增长，城镇化进程还在持续。

　　黑田东彦表示，中国政府正在实行一种微妙的平衡术；一方面，他们希望保持相对较高的经济增速，另一方面，他们又希望避免硬着陆；到目前为止，中国政府处理的很好。

　　然而，对日本仍然非常有利的一个衡量标尺是该国已经是一个富裕国家。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2015年日本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为34,524美元，较中国的8,069美元水平高出三倍多。在中国领导人要应对许多结构性问题之际，中国成为富裕国家仍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仍然是中国面临的一个主要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