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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六年九月十三日
哥几个搬进了1015,学校每年换一次宿舍,也不知道为什么。与这宿舍原来那些人的几个朋友交谈,说是这两天网上讨论很激烈-----是学生的能力重要呢?还是知识重要?有了知识,没有能力?有了能力,就没有知识?什么是真知识?什么是真能力?不明白,不知道,不懂。
大三的那个老毛是高中出生,第一年考了一个专科,第二年补习再考,考上了长沙大学行政管理本科,但同时被这所大学录取,他觉得北京是首都,大学一定好,到这里才知道什么叫民办大学,什么是自考,不过那已经是两周以后的事了,按照学校有关规定,学费不能退了,所以不得不留了下来,他在自考中的跋涉也甚为艰难,现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
一位1015的老朋友,自己快考完法律专科了,在那里喊:
“过两年有了工作经验,再读在职研究生,那个时候老子就是研究生拉!”
这个新的宿舍都是法律系大四的同学,非常优秀,有的还剩下一门就考完了。一个叫枫筝,一个是希,还有一个叫钱进,这是一个比较和谐的宿舍。
钱进喜欢看书,他觉得有些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但现在需要的是考试,他也喜欢看各类的东西,比较智慧。
零六年九月十四日
刘建华开始爬山,一早就上凤凰岭,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所以锻炼。路上遇到两个正上山的北京老大爷。
甲:
“我们应该学习外国的一些教育方式,我们国内都太溺爱了。西直门有一孩子,向他爸要钱,他爸说没有,想了一招,把老爸支开,就说有人找他打牌,间隙就把他家冰箱给卖了,问卖了多少钱?-------50块!”
俩大爷面视而笑。
乙:
“人家李嘉城有钱吧,他儿子留学的时候,生活费、学费、书费都有严格的规定。现在你看看,孩子上大学,有的是半工半读的,有的是开着车来上学的,钱花完了,给老爸打一电话,说钱没了,给我吧,我不是刚给你寄了吗?你不给我寄,那我可就回去了啊------你瞧!没辙!就这样,能出什么人才?!”
甲:
“爱是应该爱,但不能溺爱,不能让饿着冻着冷着就成了。钱是有,但也不能乱花。”
乙:
“你再看看现在的大学生写论文,那是写论文吗?!老师拿来以前学生的论文,几个学生抄抄凑凑就行了,这也跟他们老师有关。”
遇到一个在这里呆了六年的中文系学长在公用电话亭里,笑呵呵地对刘建华招呼:
“我快考完了,还有一门英语(二)。”还有一位大五的学长,喜欢参加学校活动,也没见他怎么上课,走在校园里遇一个熟识的阿姨,随口附和:“我10月份要考试,书先放您这吧。”彬彬有礼,又比较离奇。学弟学妹不常见到他们,这是大五大六的生活。
同宿舍法律系的同学在聊天时笑谈他们班的冯悔,良好的气氛让大家都不期而笑。
“你们知道吗,今年新生中有一个考上了北师大的,到了我们学校。”
“那为什么不去上啊?”
“上不起。”
“北师大应该比我们不贵吧?”
“她上的是二级学院。而我们学校凭她的录取通知书每年免两千。”
“什么是二级学院?”
“就是已经有点私人成分的学院,现在三级都快出来了,为了赚钱吧。”
枫筝考得真好,学生们一再强调自己的毕业证跟北大毕业证一模一样,不久就可以申请北京大学的学位。
法律系的同学认为现在的房地产太赚钱了,前段时间,一个房地产龙头还想在北京搞富人、贫人区。
“为什么他们就不多做些社会公益事业呢?”枫筝讲。
“政府应该办一个或多个性教育政府网站,以削弱色情资讯的传播,满足成年人的正常心理需要,为了防止未成年人的登陆,需要根据身份证号码来提供唯一的密码。”
“还有,农民工到城市打工,性权利被剥夺,只能找妓女,而现在扫黄打非,妓女就没有了,社会不稳定因素就增多,很多优秀的女性被害的概率也会增加。”
“我们以前的老师是政法大学毕业的,他们校门口经常有人拿着诉讼状跪在那里,乞求哪个有良心的律师帮他打官司,但很少有人帮他们。他们学校都是学法律的,他说自己看到这种现象心都凉了,那些教授也是律师,但他们忙着四处讲学,那些弱势群体有谁帮助?看到这些,我们只能说一句话: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是枫筝的口头蝉,带着戏噱而又感叹的面庞。
零六年九月十七日
刘建华早上起来匆忙爬山,忘了拿水。,山上一处水泥地上有几个字:
“老久在此撒尿。”渴,走进路边一小饭馆。
“有矿泉水吗?”
“没有。”
“有大的美年达要吗?”
“不要。”
“有可乐吗?”‘
“没有。”
一小孩在边上,笑脸可盈,热情而又主动:“叔叔,我给您去买瓶可乐吧。您要大的还是小的?”
“最小的。”
“哦您别劳神,我帮您去买吧。”
两分钟后,见一大瓶可乐。
“多少钱?”
“十块。”
“哦?!什么,我记得好象是。。。。。。”
“什么?!”小孩突然间面部甭得恐怖。“十块!!”
下山在山路边一个卖水果的棚里闲坐,遇一大爷,谈及这种价钱的变化。
大爷有条不紊:
“你这是六七十年代的思想了。”
“时代变了,都要改变,你还是文革前那样,不能接受。”
“他们这是惟利是图!”刘建华有点倔强,这是他的老师从小教育他所需要厌恶的东西。
“有钱当然是好事,也不是什么惟利是图,人都一样。诶,现在就这样。我以前卖李子,几毛钱一斤,别人都卖几块钱,对我说,没办法,现在我也只能卖三块四块。”大爷慢腾腾地讲。
“不过,我不会拿住他们的手,硬要他们买,这样的事,我不做。”
“也是因为上面是旅游点,没办法,宰生人,全国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我们村的人都不买。你就任宰吧。”说着这话,大爷独个抽着自卷的纸烟。
枫筝在水房打水,遇一女孩-----
“我@你妈的!这水笼头怎么没水了?!什么玩意!”通常这样的情景总是令男孩子惶恐。他们班已经有好些女生都做过人流了。枫筝觉得刘把这个世界想得太好了,特傻。
钱进猛地回来,冲进门来。
“我们的刘军同志要考山东大学了!”
“他不考政法了?”枫筝问。
“哦。我在他那只能睡地铺。我看他的论文是狗屁不通,全是抄的。”
“抄的只要注明摘自哪里就行了。”
“你反正只有英语了。”
“你不也剩一门了吗?!”
“我以前看那么多生僻的字,其实只有基础的单词,语法都是高中的。他妈的考得是熟词偏义,一年完全可以速成的,老师说的。”
“谁说英语不能速成?那些傻B真他妈的不懂。”
“其实英语学习就是最笨的学习方法。把单词背了,语法弄明白了,他妈的。。。。。。”
“老师把我说得一阵阵的,早知道这样,我他妈的早出去住了。搞得我信心超大!”
“我问老师英语难吗?”
“他说不难,也就是五千个单词考二千多个,不就是26个字母吗!”
刘建华对朋友说:“你看,他们快考完了。”
对方看了一眼。
“他们是‘学历文凭’的好不好!很简单!自考只有几门!他们说在这里念自考的八年才能考完,‘学历文凭’的阿翔剩两门了,小昆剩两门了,小强剩两门了,欢欢都快考研了,而且他们每年四次机会,好不好?他们赶上了‘学历文凭’的末班车啊!太幸运了。”
“噢,那为什么我们这么倒霉?这不公平。”
“本来就没公平正义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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