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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六年十月十七日,晚
枫筝躺在床上。
“我真是讨厌我们国家的教育制度,感觉什么也没学,都是些皮毛。”
黄航:
“诶,正规大学出来的可不这么想,他们出来就是钱!”
“要是我在国办大学就好了。“
“国办大学进去了,就是龙门,出来就有人要。只有我们这些自考生、成考生抱怨教育制度不好!”
“我们国家被国外承认的自考好象只有北京和上海。”
“告诉你吧,自考没用,是考研用的,作个跳板,而我又不考研。”
“你们到哪里去工作,算我一份。不去海淀法院啊!他们不要我。”
“呵呵。我现在都有考试综合症了。你们的训诂学是干什么的。”
刘建华:
“训诂就是作古代文字的注释、考证、纂集什么的,”
“你都不考了,还研究什么!”
一时语塞。
刘建华去图书馆自习遇到了以前同班的徐娟,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自从她离开了班级,没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有人说她转了专业,但在学校里几乎没有人再见过她,没想到大四又见着了。神出鬼没。
零六年十月十八日
法律班的班主任是留校的学长,他向刘建华借了一本余华签售的〈〈活着〉〉,写论文要用。
学长:“我就看一下。”
刘:“您如果需要就拿回去吧。”
走了之后,刘一直念叨着那个签名。
枫筝:
“你干嘛老对他说‘您’、‘您’的?我们老师说了,你对他随便一点,把他当铁哥们,他也就会对你好。”
“你没看见他进来的时候很随便吗?”
刘:“那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有什么不礼貌的?都差不了几岁,你越是客气,别人越不舒服,你没觉得他刚才有些不高兴吗?”
“哦,哦,我以后改,以后改。”
“我们老师我就是有一点看不中他,他英语(二)考不过,竟然花钱买过了!”
“那又怎么样?”
“他是党员啊!是积极分子,怎么能干这种事?”
“那你们的司法证书能不能买?”
“司法证好象很难买到。”
“呵呵,恐怕要买的话,10万也挺难弄的。”
“现在司法考试代考10万块。”
“被抓住就完了,这辈子别想在法律界混了。”
“呵呵,依法制国、依法制国,连这个都弄虚作假,那就真的问题大了。”
“刚才我在网吧碰到一个大一新生,在电脑上自己一个人注册,我帮他一起搞,老是弹出来出生年月不正确,他是八二年的,吓了我一跳,比我还大!”
“怎么是八二年的?”
“我也不知道。”
“他上的是中专?”
“普通高中。”
“我们学校年纪大的也挺多的。还有单位出钱来公费读的。”
刘建华参加了毕业补考。有一人在补考中被抓了,他愤而摔倒试卷,破口大骂:
“我以前全背下来,没过!别人抄了,倒是过了!为什么!现在别人抄,我也抄,为什么偏偏抓我?!别人抄过的不用补考,为什么我认真复习了,却要补考!!”
〈〈光明日报〉〉(06年10月18日,5 版)
标题:取消中医是对历史的无知
摘要:
“中医执业医师必须具有四年医学院校学历才有资格参加考试,而中医的培养模式是师徒传承,许多有实际经验的中医师因无本科学历而被排除在执业医师队伍之外;许多中医医术和秘方失传和流失,中医药也随着老中医的流失而逐渐消亡。。。。。。”
(6版)
标题:
降低考试比重,增加能力比重
零六年十月二十日
大一开学典礼。
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朱德----的扮演者来到了学校参加演出,围观的人络绎不绝。
零六年十月二十二日
教会的韩大姐带刘建华去她那做客,她有一个在上小学的女儿。
韩大姐:
“小花从小就怕老师,在课上也不敢去厕所,常常失禁,在老家,她几乎每天都失禁,来北京后好了一点。”
“我们公司里的大学生不怎么样,老师还让我带他,但是交给他的工作,他总是不听我的话,最后往往不合格。。。。。。”
刘建华遇到一个以前一起军训的同学,他也留起了胡子,穿着颓废,戴着大眼镜,胡髭随风摆动,一边走路,一边还在看几份写满了黑字的试卷。
这天马虎的枫筝在图书馆把钢笔丢了,遂在外面的黑板上写了布告:“我在阅览室丢了一支白色钢笔,这只笔对我非常重要(是我老爸送的!)请拾到者与我联系,电话:#@#!@。谢谢。”
还好,没过多久事情就有了起色------有人把“老爸”改成了“老公”。
零六年十月二十五日
清晨,钱进早早就睁着眼睛在被窝里看书,书已经烂了,一片一片。及至等到希从外面的房子回来,钱进有些激动,抱着练习题。
“你看!去年考的题都他妈的在这里!”
图书馆里,刘建华身旁正看着昨天的〈〈北京日报〉〉,“一男子跳下地铁站台被撞死”。他转过头去对素不相识的人叙述:
“上个星期天,北师大一个女生跳楼了,面目全非!”
晚上的黄航在床上啃书,反复着繁复。
钱进:
“今天我们班冯悔又砸玻璃了,呵呵,哇!砸了三块,保安就呆在他旁边,看着他砸。”
枫筝:
“ 诶,他真应该去看心理医生。。。。。。”
零六年十月二十六日
宿舍外面放着“QQ爱”,有人就冲进1015宿舍来。
“今天我们犯错了!别人都在百忙之中看书,我们在外面享受阳光、晒太阳!哈哈!”
“我真想知道坐在你后面的女的有多大。”
“那你去摸摸吧。”
“她可能戴了护垫。。。。。”
“冯悔现在住我们这栋的一号了,就他一个人,我怕他哪天起来把我们宿舍都捅了!”
“我觉得他的脑子大概有些问题。”
“我觉得他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如果冯悔把我们都解决了怎么办?”
“他敢!”
“如果冯悔晚上真的过来,那就是第二个爵爷了。”
“是啊,又想起了云南大学的爵爷了,哈哈!”
“大一的时候还和他一起下棋,什么都干,现在,诶。。。。。”
“今天真是吓人,你知道吗?他一个人在屋里,灯都不开,在烧一盆纸,里面都是烟,我#@。”说这话的人,神情严肃而又认真。
“二十多岁了,有啥想不开的?!#@。”
“他主要是脑子不开窍。”
“肯定是他恋爱受刺激了。”
“我发现怎么社会越进步,抑郁症好象越多了!”
〈〈法制日报〉〉(06年10月26日,第5版)
主标题:涉嫌受贿九零余万元 百万财产来源不明
副标题:安徽省卫生厅原副厅长尚军受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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