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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煤改气的事情,北京花费了大量财力,去补贴市民,还花了几年时间。
河北那么大的省、那么多的人,一年之内就要做到,难度显然更大。
农村那么大面积,管道、炉灶如何能够迅速采购、铺设、安装到位?
气源不足,很难满足突然暴增的用气需求,也能事先预计到。
这样简单的事情,普通人也能想到,为何某些人想不到呢?
为什么他们就敢于夸下海口呢?他们不知道自己做不到吗?
显然,不是他们想不到,而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当今的事情不好多说,我们来看看往年的案例,
学点潜规则就明白了。
建国后,高层确立了优先发展工业和城市的战略。
钱从哪里来?从西方借不可能,和苏联借也不多。
中国没有殖民地可以剥削,只能从农民手里拿。
于是,粮食统购统销的政策出台了。
农民不能向私人出售自己的粮食,只能卖给。
出售的粮食不能讨价还价,而是低价收购。
中间的价差,就可以拿去投资工业。
这就是前三十年的法宝,工农业剪刀差。
一五计划后工业大发展,本来已经绷紧了弦。
可上面觉得不够快,定下了更高的指标。
一方面抽调更多的人去搞工业,炼钢炼铁。
另一方面,要用更少的人生产更多的粮食。
很多农民就不愿意低价出售很多粮食。
上面就给下面定指标,要求必须完成指标。
收获以后,上面征收完指标数目的粮食,
剩下的,才是农民自己的口粮。
于是,矛盾就集中在粮食征收指标上。
每一级都给下面层层加码,基层不堪重负。
大队书记知道本村实际情况,不愿意多征。
上面的领导就千方百计诱导乃至使用其他手段。
这时候,有的大队书记看出上面的意思来,
就表态说,他的村子可以多征一些。
上面对他赞不绝口,立为典型,大力宣传,并且
对其他大队书记说,某村可以,你村为什么不可以?
是不是太自私落后?是不是不能识大体顾大局?
即使不能达到XX的水平,那也该提高一些吧?
于是,每个村子的征粮指标都提高很多。
这时候,很多地方开始放WX。
我亩产百斤,你亩产千斤,他亩产万斤。
粮食产量可能一两年就暴涨这么多吗?
显然上面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上面是不会主动戳破谎言的。
你不是能亩产万斤吗?
那我征你五千斤粮食,剩下的你也够吃。
于是,很多地方都征了过头粮,
拿走的多了,余下的粮食就不够吃了。
这就有了那三年。
62年的大会上,各省各部做检讨。
湖北说,1958年,湖北粮食产量只有197亿斤,
却谎报为450亿斤,“粮食多得放不下”,给全国带了XX风的头。
河北、山西、广东等很多省份都做了检讨。
冶金部检讨说自己定的钢铁指标太高,挤占了农业的劳动力。
外贸部检讨说自己没搞清楚情况,多出口了几十亿斤粮食。
水利部检讨说自己定的指标太高,让太多人去修水库。
大家都是被逼无奈,大家都有错,法不责众嘛。
所以,这些人都顺利过关,没有被影响。
问题比较严重、比较突出的两个省是安徽、四川、河南等。
安徽曾XS前前后后的经历很耐人寻味。
起初,安徽副省长张恺帆敢说真话、为民请命、赈济饥民,
反而被ZXS处分,这是之前。
之后,问题越来越严重,XX越来越多,
ZXS良心发现了,果断转向,努力补救,
冒着丢官的风险搞“包产到户”提高种粮积极性,
很快恢复了粮食生产,粮食产量达到历史最高。
粮食问题解决后,上面暗示他把“责任田”改回去。
ZXS没有同意,结果在62年的大会上被批判被免职。
批判的理由很让人尴尬:
不是因为安徽之前问题严重,要他负责任
而是指责他搞责任田包产到户是复辟资本主义。
其实就是嫌他半路甩锅了呗。
四川的李JQ就比他聪明多了。
四川的问题最严重,但他毫发无伤。
因为他在其他省份缺粮、中央着急的时候,
被某人夸奖为“是上调粮食表现最积极的”。
这样的积极程度,上面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某人曾善意地批评他,
“只懂得大公无私,不懂得大公有私”。
李不但毫发无伤,还升任西南局第一书记。
曾成为李的下属,出任西南局书记处书记。
曾和李的故事,发生过太多太多次,
于是,那些人们,不得不吸取教训。
不过话说回来,后来李曾都没什么好下场,
十年期间,他和河南的吴、甘肃的张等人,
被愤怒的HWB们不远万里、抓回去批斗。
只是,铁肩担道义、舍得一身剐、
站出来讲真话的彭德怀等人,
如今还有几个人知道呢?
既然我们如此对待英雄,
就不要怪,在危难时刻,
没有英雄出来为我们说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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